(31)改變


    自從趙晨陽知道自己上次被人暗算的幕後主使是方誌彪公司的李元奇後,傻子都會知道真實的背後操作者一定是方誌彪,李元奇不過是替罪羊罷了。《純文字首發》趙晨陽的心裏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方誌彪為了這件事付出代價,盡管現在方誌彪公司那位具體策劃此事的副總已經被公安機關逮捕,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方誌彪這個最大的幕後主謀卻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得到什麽懲罰,現在依舊在外麵逍遙自在。


    這對趙晨陽來時是不能允許的,既然法律不能給他一個很好的教訓,就讓自己親自來好好的教訓他。這次投標,盡管方誌彪提前派人到趙晨陽的家裏送了一些不菲的禮物,想要請趙晨陽網開一麵,趙晨陽卻毫不留情的把所有的東西都上繳了,並明確登記在冊,是方誌彪讓人送來的東西。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趙晨陽這樣的結果讓方誌彪很是尷尬,趙晨陽就是就是要讓方誌彪嚐嚐,做壞事後遭到報應的滋味,對於方誌彪的報複,在趙晨陽這方來說,一切才剛剛開始,自己就是要想辦法把方誌彪這個人弄垮,所以趙晨陽讓自己的妻弟一直還在尋找方青青的表哥和疤眼兩人,隻要找到,很多事情就可以浮出水麵,那個時候方誌彪誰都保不住。


    趙晨陽聽到黃一天說隻要方誌彪的公司被調查結束,就可以參與招投標,心裏想不透,於是問,黃書記,如果讓這個方誌彪的公司參與,那麽很多時候對我們很不利啊,這個人不管中標不中標,都會被人說出很多。


    黃一天想了想,趙晨陽說的很多道理,於是對趙晨陽交代說,趙主任,你把開標的時間稍稍往後壓幾天,和永城建築公司的老總洪義宗聯係一下,問問他上次請他幫忙操作的事情,有什麽結果沒有,在永成公司那邊沒有確切的消息之前,暫時先不忙著開標。


    趙晨陽明白黃一天話裏意思,他對黃一天匯報說,黃書記,上次我跟洪義宗老板見麵的時候,詢問過這件事情,他當時很有把握的對我說,他派的人已經開始動作了,在很短的時間內,一定可以知道方誌彪公司承建的所有項目中,在哪個細節上有質量問題,如何讓這些問題擴大。


    黃一天對趙晨陽說,趙主任,不管這個洪義宗的嘴上是怎麽承諾的,對於我們來說,做人事情想要看到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沒有鐵證,說什麽都是廢話,到時候反而會很被動,如果那樣,估計你我都不要幹了,等著被人指責吧。


    趙晨陽知道黃一天說的不是危言聳聽,點頭說,黃書記,這一點,我心裏也清楚,不過我認為洪義宗的公司最近一直在盯著咱們開發區這邊的項目,這種時候,他應該不敢跟咱們耍什麽心眼。


    黃一天看了趙晨陽一眼,心想,唉,如果憑著內心的猜測就對某件事做出判斷,那也太幼稚了。黃一天不想把這樣的話說出來,免得影響了他和趙晨陽之間好不容易經過這麽多的事件後磨礪出來的信任感。


    黃一天於是吩咐趙晨陽說,洪義宗那邊的事情,你要抓緊時間催一下,告訴他一定要加快速度,同時還要拿到讓方誌彪無法抵賴的鐵證才行,否則的話,咱們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另外,如果方誌彪的公司能把轉包的罰金交齊了,咱們就允許他參與西南地區兩個工程的招標。


    趙晨陽的臉色立即變了,他有些不解的問黃一天,黃書記,咱們開發區這邊不是已經對方誌彪的公司采取了不信任的態度,怎麽又要同意他的公司參加競標呢?


    黃一天看著趙晨陽心裏所有的想法都寫在臉上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說,趙主任,你的年紀比較輕,有些事情不能隻看當前,我知道,上次的你被人襲擊的事情,盡管方誌彪手下的副總一個人扛下來了,方誌彪整天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到處晃悠,讓你的心裏多少有些想法,不過,我可以把實話告訴你,想要對付方誌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黃一天繼續說,就在上午,市委顧書記到普水來召開了重大項目推進會議精神,在會議上,親口提到了關於地方政府服務企業的事情,並強調政府的職能是服務企業,而不是打壓企業,這句話說的這麽清楚,難道你我還不明白顧書記話裏的意思嗎,顧書記畢竟是市委書記,這樣的話,他不可能事隨便張嘴就說出來的,必定是方誌彪在背後動了什麽手腳,才換來了顧書記這樣的態度。


    趙晨陽很不信的看著黃一天,這個顧國海也太**的不是東西了,這樣的事情也敢參與,如果有了這個人的參與,那麽對付方誌彪也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黃一天說,更讓人生氣的是,咱們的張貴書記為了貫徹顧書記今天的會議精神,剛才已經在縣委常委、政府、人大、政協等領導參與的會議上做出了對方誌彪的公司中斷調查,解凍賬戶等決定。


    黃一天說,我們姑且不管張貴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不是正確,既然張貴已經當著那麽多領導的麵,把話給說出來了,這件事必定是要執行的,我們作為下屬也是無話可說,但是,我們的心裏必須按照我們自己的要求來處理這件事,現在,為了綜合各方麵的情況考慮,我們對方誌彪的公司參與競標的態度就是隻要他把罰金交清了,我們就讓他的公司參與工程的招標,總之,我們不能明確表態不準方誌彪的公司摻合開發區這邊的項目競標。


    趙晨陽聽黃一天說了半天,知道事情現在很複雜,於是似懂非懂的點頭說,黃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洪義宗那邊的結果出來後,能證明方誌彪以前的所有工程都有嚴重的質量問題呢?難道咱們還允許方誌彪的公司參與新項目的競標嗎?


    黃一天說,這和招投標是兩碼的事情,不要混為一談,再說,現在沒見到任何證據之前,說這個還有些言之過早,如果被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是故意為難,所以做任何事情要想的長遠一些,才能不被動。


    趙晨陽歎了口氣說,黃書記,我知道很多事情是要有正確的心態來看到,可是要是方誌彪的二公司真的競標成功的話,隻怕到時候就更加難以管理了,那麽開發區的局麵就更加的複雜。


    黃一天見趙晨陽一副不開竅的模樣,心裏暗暗有些著急,可是礙於麵子,他有不好發作起來,隻能稍稍提示說,趙主任,方誌彪的公司有資格參加競標,那就要讓人家參與,但是參加的單位有很多,所以任何單位都不一定能中標,這企業到最後哪家公司能中標勝出,說白了,還不是控製在咱們手裏嗎,再說了,隻要洪義宗那邊的證據一出來,能證明方誌彪公司所承建的工程都有問題的話,我們把風聲一放出去,稍稍動點手腳,方誌彪的公司能不倒閉就算是不錯的了,哪還有什麽實力過來競什麽標呢。


    趙晨陽聽了黃一天的解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還是黃書記想的遠,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看著趙晨陽憨憨的笑容,黃一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曾幾何時,自己初入官場,其實比現在的趙晨陽更加實誠,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哪裏會轉那麽的彎彎道想問題呢,這才不到十年的時間,自己卻已經儼然一副久經沙場的老將風度了,是什麽讓自己變成現在的模樣呢?


    官場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兩人談完了關於項目競標的事情後,趙晨陽又簡單的匯報了,關於上次自己跟黃一天說過的有兩個招商經驗豐富的朋友,到開發區招商來的事情。


    趙晨陽說,自己已經問過了兩人的意見,兩人都表示有興趣到開發區來發展,問黃一天是不是要找時間見一麵,還是直接開始讓人事上的工作人員開始走程序。


    黃一天看了趙晨陽一眼,盡管他對趙晨陽說的後半句話,心裏稍稍有些感覺,但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現在的趙晨陽對自己還是比較忠心的,不管他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什麽樣的話來,都不會是故意想要讓自己不爽。這就是一個人在官場的修為,不是短時間能夠達到的。


    黃一天說,咱們開發區的招商局成立是一件大事,招商局人員的配置關乎以後開發區招商引資工作的成果,說白了關係到開發區的發展,所以對於招商這塊的引進人才,我是一定要親自把關的。


    趙晨陽見黃一天如此看重此事,趕緊說,那好吧,哪天你有空,我通知他們倆人過來,跟你見麵。


    黃一天說,行,我會讓辦公室的人通知你安排好見麵時間,你跟你的朋友說,如果他們的確是能力很好的話,我們開發區這邊一定特事特辦,立即走程序,幫他們辦理各種手續。如果不是很優秀,我們也不會要。對於咱們來說,也是巴不得招商這塊的人員能盡快到位的,隻要等到規劃研討會議一結束,新的規劃批下來,咱們開發區就可以大步建設,大步招商了。


    趙晨陽看著黃一天滿臉期待的神情,對黃一天說,黃書記,你放心,我推薦的人才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是黃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隻要是黃書記吩咐我的事情,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做。


    黃一天點點頭,笑著說,趙主任,咱們倆兄弟之間,哪裏還需要說這些呢,大家不過都是為了幫助開發區的發展,進來把開發區的經濟蓋上去,把普水的經濟搞上去。


    趙晨陽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感動,黃一天原本不必對自己這麽友善,畢竟黃一天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說話做事如此到位,他真是對這位黃書記心服口服,滿心的崇敬。


    張貴在幾套班子會議上決定對方誌彪公司終止調查等事情會議一結束,早就有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方誌彪,說,方老板,張貴書記這次為你的公司出麵了,看來以後的發展空間跟到了。


    方誌彪聽到消息後,高興的幾乎哭起來,如果這個時候就終止了對公司的調查,那麽公司即使經濟上損失一點,隻要能把在手的工程都建好,元氣很快就恢複過來,張貴的決定對自己來說,真是及時雨啊。要是再不對公司終止調查,估計**的很多工程就無法做下去了,那就要倒閉了。


    那一夜,方誌彪簡直高興的幾乎一晚都沒有睡好,第二天,就到了班上等著好的消息,一直等到下午也沒有聽說賬戶解凍的消息,他實在是有些急不可耐,於是就給郝竹仁打了電話,他雖然不能確定郝竹仁正是張貴安排處理此事的領導,但是郝竹仁畢竟收過自己不少好處,他又是常委,肯定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


    郝竹仁一看到方誌彪的手機號碼出現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心裏就有些煩躁,方誌彪的手機號除了前麵幾個統一的數字,後頭全是8,那麽多的8排成一列橫隊,不停的在郝竹仁的手機屏幕上跳動,讓他感到心煩,他本想當做沒聽見也就算了,又擔心,方誌彪會一直這樣不停的撥打他的電話,隻好在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不情願的按下了接聽鍵。


    方誌彪的聲音裏有種裝出來的諂媚,他先是客套的跟郝竹仁說了幾句問候的話,郝竹仁卻不想跟他太羅嗦,主動對方誌彪說,方總,我現在人在外地,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有什麽事的話,請長話短說。


    方誌彪鼻子差點沒有被氣歪,以前的郝竹仁對自己可不是這副態度,尤其是看到自己手裏拿著信封或者是拎著禮物的時候,要是時間長了,沒有親自到郝竹仁的辦公室後給他送點好處,他還會假惺惺的主動打電話聯係,一口一個兄弟的稱呼自己,現在,看著自己成了落水狗,臉色立即就變了。


    盡管心裏有氣,畢竟現在是求人辦事的時候,方誌彪不敢多說什麽,問郝竹仁,郝縣長,聽說昨晚張書記開會,做出決定對公司的賬戶立即解凍,終止調查的事情,自己就是想要問問,怎麽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化啊。


    郝竹仁心裏說,這件事張貴要我牽頭負責,老子現在在外麵,當然無法執行,再說,老子能這麽**,被張貴那個龜孫子利用嗎,於是就說,昨晚是開會研究過這事情,確實是這樣研究的,我現在人在外地,所以具體情況,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看,你可以直接問問張書記或者別的有可能了解情況的人,我反正這兩天事情比較多,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回到普水,你要是願意等的話,就等我回去幫你打聽一下再說吧。


    方誌彪掛斷郝竹仁的電話後,心裏罵了郝竹仁一千遍白眼狼後,又有些發愁,這個時候,到底找誰打聽消息好呢,難不成真的要等郝竹仁兩天後回來再打聽嗎,要是就這麽白白的浪費時間,工地上耽誤的工期可能又要受到更大的影響了。


    猶豫了半天,方誌彪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又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叔叔方占成,問方占成是什麽建議,這個叔叔雖然現在不在開發區,但是官場多年,還是了解官場的很多規矩的。


    方占成自從無所事事後,整天很少上班,等於是等待退休的二線幹部,40多數的人,到了這個地步心裏很不高興,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自己沒有大的後台,唯一值得欣慰的那就是這幾年在開發區有誰老了不少,夠自己和孩子一輩人用的了。


    有了這樣的經濟基礎,方占成也就慢慢的接受了現狀,因為在普水能夠改變黃一天的決定的人還是少的,至於說自己以前拉上的郝竹仁等靠山,根本都是紙老虎,很多時候自己都保不住,更沒有能力來保住他方占成。


    方占成現在聽了方誌彪的話,想了很久,摸不透張貴這樣做的目的,難道張貴要和黃一天拉看臉麵鬥,似乎沒有道理,於是說,既然張貴書記已經在會議上當眾表態過,這件事估計問題不大,至於時間問題,我看你還是直接問張貴比較合適,畢竟,誰知道他這個兔崽子到底是不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呢,他幫了你這麽大的忙,難道不是為了得到點好處?我看,說不定就是他先把風聲放出來,在背地裏暫時讓手下人歇著,估計這個時候,他正在等著看你的表現呢,。如果表現好,那麽就真的能夠達到你要的目的。


    方誌彪經叔叔方占成這麽一點撥,恍然大悟起來,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張貴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難道是在學雷鋒做好事嗎,自己一個生意人,除了錢比一般人多些,其他方麵,哪有有什麽是張貴感興趣的呢。再說,以前自己跟著馬魁梧,也從沒有把張貴這個人放在眼裏,現在馬魁梧走了,普水張貴是一把手了,要想在普水發展,很需要張貴的關照,何不利用這個機會,進入張貴的圈子。


    方誌彪跟叔叔方占成商議了一下,準備了一份重禮親自去找一趟張貴。到了張貴的辦公室裏,張貴正在和下麵的人談話,下麵的人看到方誌彪進來就主動停止談話,說,張書記,你先接到客人,我過一會兒在過來。


    方誌彪看著張貴,滿臉堆笑的坐在張貴前麵,說,張書記,好,今天過來拜訪領導,有點事情要麻煩張書記,一些事情因為比較敏感,所以隻能拜訪普水的一把手,否則,別人出麵也很那解決問題。


    方誌彪說完,從身上掏出一張卡,放在張貴的辦公桌一角,張貴看到方誌彪來找自己,心裏自然明白方誌彪是為了什麽事情而來,現在見方誌彪從身上把一張卡掏出來,知道這裏麵不會少於5萬元,心裏不由開始掂量著,這筆錢,到底自己能不能收?


    張貴現在感覺很被動,好不容易找了個傻帽郝竹仁把處理方誌彪公司的事情給頂了下來,沒想到,一轉臉的功夫,郝竹仁就反應過來,今天一早打電話詢問此事的時候,狗日的郝竹仁竟然以家中老嶽父生病為理由,推脫自己在外地暫時沒法回來,問張書記能不能把手裏的工作移交給別人。


    張貴心想,這個時候,你給我掉鏈子了,起初接手的時候,你幹什麽去了,你越是想要躲,我越是非要你把這事情給我扛下來,未必我自己要為了這件事親自去衝鋒上陣,到時候要是真出了什麽問題的話,我不是沒有任何退路。可是,郝竹仁現在明擺著跟他玩金蟬脫殼,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既然會議上,自己已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做出了決定,這件事要是不執行的話,自己作為縣委書記的說話權威就會受到挑戰,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無論如何都要執行下去,騎虎難下的時間相信不會太長,郝竹仁難道還能請長假不成,除非他是想辦法調走了,否則的話,這事情還是他手裏的事情,他就算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張貴想到這裏,心裏漸漸拿定了主意,對方誌彪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既然自己已經送給了方誌彪這麽大的人情,從他的手裏拿點好處也是應該的,不過,表麵功夫卻一定要做足了。


    方誌彪在張貴的麵前,不停的說著好話,一會兒感謝張書記明察秋毫,還自己公司一個公道,一會兒又說張貴是為人民辦實事的父母官,工作處處為人民群眾的利益著想。


    張貴聽他說這些話聽多了,心裏感覺有些起膩,他知道,隻要自己今天不明確表態,方誌彪此類言不由衷的話,會一直當著自己的麵這麽編排下去。張貴伸手做出了一個阻止方誌彪說話的手勢後,對方誌彪說,方總,你公司的事情你放心,既然縣委這邊已經開會做出了決定,一定會堅決執行的,現在郝竹仁郝縣長加家裏遇上了特殊事情,可能這件事要緩和一陣子,你先回去等消息再說吧,當時研究的時候是郝縣長負責的。


    這句話說的方誌彪心裏有些沒底了,他就是因為在家裏等消息的時候,等的實在是心煩意亂,所以才會跑到張貴這裏來要個準信的,現在張貴又攆他回去等消息,他立即擺出一張苦瓜臉說,張書記,你也知道,我們建築公司跟別的行當不一樣,耽誤一天的工期,那是要賠錢給人家的,你說讓我回去等,我照您的話執行就是了,不過,我跟張書記說句實話,我們公司的規模比較大,在外頭承建的項目也比較多,拖一天就損失慘重,這陣子,公司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造成的損失也不小,既然張書記肯幫忙我們公司度過難關,還請張書記好人做到的,至少,公司在銀行的賬戶是要先解凍的,否則的話,這個月再不給工人發工資,那幫建築工人都跑光了,我的那些項目可就麻煩大了。


    張貴聽方誌彪說的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他沉默了一會,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張貴說,本來,這項工作是郝縣長手裏的事情,現在他臨時有事,也是意外情況,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再等幾天,要是郝縣長實在沒有時間的話,我再請別人處理你公司的這件事,怎麽樣?


    方誌彪見張貴已經把原本不知道什麽時間才能執行決定,現在改成了幾天後,總算是有了盼頭,於是隻好點頭說,行,那我可就回去等張書記的消息了,感謝張書記,有時間請張書記到公司去指導工作。


    方誌彪走後,張貴立即麻利的拿起方誌彪放在自己桌上的卡,他心裏暗想,這個方誌彪事情沒辦就出血,要是辦成了,不知道又會上貢多少呢?看來自己這一步走的是對了,隻要方誌彪進入自己的圈子,那麽以後所謂的**也有經濟基礎了,要想做官,沒有商人在後麵支持,那是不現實的。


    張貴晚上跟姚曉霞見麵的時候,順手把方誌彪今天給的卡交給了姚曉霞,自從上次答應幫姚曉霞競爭河流鄉黨委書記的位置沒有成功後,張貴對姚曉霞心裏總是有些歉意,稍稍有空的時候,他就會補償點什麽給姚曉霞。今天正好方誌彪送上門的卡,他趕緊又討好似的,全都交到了姚曉霞的手裏。


    姚曉霞眨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問張貴,張書記,今天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情,無緣無故的送自己這卡,再說自己現在缺的也不是錢。


    張貴本來不想說,畢竟收受商人的賄賂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經不住姚曉霞軟磨硬泡,他還是把實話給禿嚕了出來,說方誌彪今天到自己辦公室求幫助看,所以就送了這張卡。


    姚曉霞一聽是方誌彪送上門,立即把卡重新塞回到張貴的手裏說,張書記,你可真是夠膽大的,方誌彪這種貨色人東西,你也敢要?


    張貴有些奇怪的問,姚曉霞,我為什麽不敢要,我幫了他公司這麽大的忙,他送點給我也是應該的,按勞取酬嘛,否則,我要是不發話,他的公司能夠想盡快擺脫麻煩,那是不可能的。


    姚曉霞皺著眉頭,用手指點了一下張貴的額頭說,張書記,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方誌彪的公司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還敢拿方誌彪的好處,我看,你這是想要引火燒身是吧?


    張貴有些疑惑的說,姚曉霞,有那麽嚴重嗎?方誌彪公司的事情,上頭有顧國海托著,底下有我照顧著,相信很快就處理結束,走上正軌,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姚曉霞沒好氣的說,我跟你之間的關係,都到了這種地步了,我跟你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實話不好聽,卻中用,方誌彪的公司,不消說市政法委的丁書記親自過問了,就是黃一天那一關也不好過,方誌彪跟黃一天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你以為黃一天會就這麽放過他,還談什麽公司走上正軌,即便是走上了正軌又能怎麽樣,你認為方誌彪那種貨色,沒有得力的人罩著,他的公司還能像以前一樣輝煌嗎?


    張貴見姚曉霞提到黃一天,心有同感的說,你說的對,黃一天這小子的確對這件事的處理很有意見,昨天開會的時候,當場就給了我難堪,竟然提前退場了,他這樣不把我放在眼裏,我是遲早要收拾他的。


    姚曉霞說,拉倒吧,你要是真想找機會收拾黃一天,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再說,不要再給別人抓到了什麽把柄,你趕緊把這筆錢的事情處理好,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別占方誌彪一絲一毫的便宜,省得到時候黏上身甩不掉,到時候有你難受的時候,即使想占方誌彪公司的好處,也不是這樣的方式,要采取讓別人找不出漏洞的方式。


    張貴見姚曉霞的主意堅決,心裏也有些動搖,他說,既然你這麽說,我就把這錢交到廉政賬戶好了,隻是可惜了這錢,原本是我想要送給你買件好衣服的。


    姚曉霞聽了這話,上前摟住張貴的脖頸說,張書記,你的心意我領了,我現在也不差你拿點錢,方誌彪的公司現在就是塊臭豆腐,你就算是走在邊上,都會沾點臭氣,就別伸手了,我這麽勸你都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你能理解我的心意就好。


    張貴被姚曉霞這麽貼身的往脖子上一吊,姚曉霞胸前的兩件軟綿綿直接抵在胸口摩挲著,男人的本能不由被挑逗起來。張貴順手把姚曉霞緊緊的攬在懷裏說,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心裏對我是不可能有任何惡意的,我怎麽會不了解你呢,如果不是上次河流鄉------。


    張貴的話沒說完,嘴巴已經被姚曉霞柔軟的雙唇緊緊的貼上了,姚曉霞邊親吻張貴的臉頰,邊說,張書記,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提了,最重要的是現在,大家好才是真的後。


    既然女人如此主動,張貴自然要表現的更積極些,兩人相互摟抱著,一步步退到了臥室裏,張貴的呼吸有了一絲粗重,全身的**也徹底燃燒了起來。張貴一把攔腰把姚曉霞抱起。溫香軟玉入懷,不由的一陣心神搖曳。加快了腳步,邊走邊褪去了懷裏伊人的衣服。


    地板上,不由的一片狼藉。姚曉霞的衣服早已經被扔在了地上,包裹住聖女峰上的那件蕾絲內衣此刻也已經被張貴丟在了地上。張貴感覺自己全身都被點燃了,就像一個熱氣球感覺自己輕飄飄正騰空而起。


    鬆軟的床上,姚曉霞一雙眼睛早已迷茫。傲人的聖女峰已經坦露在男人的麵前,中間的那一片紅暈甚是迷人。張貴很快就把自己的嘴湊到了那一團柔軟之上,女人叮嚀一聲,全身一陣顫抖起來。


    姚曉霞的小腹甚是平坦,沒有一絲贅肉。莫張貴的手在上麵遊走良久,此刻終於慢慢的向佳人的小內內裏麵伸去。


    姚曉霞在男人的撫摸中,呻吟不斷,胸前的那一團柔軟早已被張貴吮吸的挺拔起來。當感覺到男人的手正在觸及到自己的聖地,不由的忽然張開了緊閉的眼睛,看了看正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張貴。


    桃花源裏早已濕潤一片,潺潺的水流把張貴的雙手都打濕了。張貴慢慢溫柔的撫摸了一會,看見佳人秘密巢穴,一時再也忍不住,很快就隨之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張貴俯下身去掰開她的雙腿,趴在她身上,家夥對準隱私就插了下去,她本能的收縮了一下,嘴裏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去很順利,裏麵的水很多。


    張貴慢慢放下她抬起的雙腿,趴在她身上開始**運動。感到抽查的瞬間感覺特別的好,看了一眼身下的女人。她閉著眼睛,微張著嘴,發出不輕不重的呻吟。


    運動更猛烈了。


    想換個姿勢,於是對身下的女人說,趴下,從後麵進去。女人看了他一眼,扭動身體到了邊上,趴在了床邊,張貴站在床下,摟住女人的腰使勁**進去。


    手不停的揉她的**和**敏感區域。不知是因為舒服還是過於刺激,女人的呻吟聲大了,聲調也變了,很誇張,幾乎充滿整個房間。


    後來,又換為平躺的姿勢,女人平躺在床邊兩腿叉開,張貴還是站在床下,站著繼續自己未盡的事業……,後來,張貴一瀉千裏之後,摟著女人沉沉睡去。


    張貴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放明。


    隔夜的老尿很急,急忙起身想去解決內急,眯著眼睛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什麽東西緊緊的抱著,睜開眼發現一個女人緊緊的抱著自己,隨即想到昨晚的事,想到昨晚做了兩次就累成這個摸樣,看來身體不行了,需要調養,否則,真的陽痿了,那可是吃大虧了。


    起身到衛生間撒了隔夜的老尿後,張貴仔細看了看昨晚的戰場,想到女人貪婪的需要,不由笑了笑。來到熟睡的女人身邊,仔細看著床上的女人,此刻女人翻了一個身,身體仰躺在床上,翻身時把身體上可伶的毛巾被的一角也從身體上滑落了下來,露出女人光滑滑的身體。


    隻見一對半球型的**高高聳著,兩粒**紅而略呈咖啡色,真個是“一雙明月貼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圓”呀,女人的腰,婀娜如柳,圓圓的肚臍像一朵笑靨綻放在柔滑無骨的腹部,充滿了挑逗。潔白圓潤的香肩,如露出水麵的荷瓣,兩隻玉臂細嫩如蓮藕。


    臀部明顯地隆起,成為柔軟的波狀形,臀部下麵彎入的曲線,圓渾而緊滑,在下麵就是女人隱秘的私處,黑黑的毛發稀疏的覆蓋在**,黑黑的下麵微微隆起而緊密的閉合著……


    看著看著,張貴感到休息了一夜的家夥有了力氣,很猛烈的提拔了起來,在前麵抖抖的晃動,如蛇的頭在尋找合適入口。


    張貴於是爬上了床,一把抓住女人的**,嘴就向女人的**上親了過去,另外一隻手直到女人的隱私,開始搓揉。女人被弄醒了,張開一雙杏眼,如盛著兩汪清澈的水,櫻唇鮮嫩欲滴,看著張貴說,還有力氣?


    張貴什麽也沒有說,嘴裏加大了含著頭晃動的力度,手指已經向隱私深處進發……


    三天後,張貴也沒有看到郝竹仁的影子,於是親自打電話給郝竹仁,問他什麽時間能回來,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啊。郝竹仁的回答是,老嶽父的病情比較嚴重,估計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去上班的。


    張貴不由在心裏冷冷的“哼”了一聲,他早就從另外的渠道聽說,郝竹仁的老嶽父根本就沒有生病,前幾天每天早晨都在公園裏遛鳥,練太極拳,精神好著呢,現在這件事情出來,他的嶽父也沒偶遇出現,而且郝竹仁聽說是帶著老婆孩子趁著放暑假的空隙,去了海南旅遊,定的是一周的行程,估計要是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說法的話,延遲些時間回來,也是有可能的。


    張貴真是對郝竹仁恨的牙癢癢,卻又無計可施,盡管他現在已經把方誌彪送給自己的錢交到了廉政賬戶上,可是畢竟自己在常委會上親自表態的事情,拖的時間長了不執行,肯定是不妥的。


    張貴後來把幾個常委都想了一遍,知道他們這些人都不可能聽自己的,都不會接手這件事情,至於說副縣長有個把是張貴的人,他們聽了張貴的話後,也推辭說,張書記,當時可是研究讓郝竹仁負責的,你現在讓我去負責,不是讓我們和郝竹仁之間發生矛盾嗎,要知道我們和郝竹仁都是政府班子成員,如果因為此事發生矛盾,對以後工作開展很不利啊。


    如此的說,那就是推辭不接受,誰**逼的想沒有事情找事情,而且是吃力不討好得罪人的事情,再說,本來就是張貴圈內的人,也沒有必要過分的巴結,得罪了黃一天,那也不是好玩的。


    張貴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最後沒有辦法,才把縣委辦公室呂主任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來,跟他談了一下,希望呂主任幫他把這件事處理妥當。呂主任原本是縣委辦這邊的秘書,以前馬魁梧在普水當縣委書記的時候,因為不會拍馬屁,一直相當不受馬魁梧的待見,在一幫縣委辦的秘書裏頭,是被馬魁梧訓斥的最多的一個。


    有時候,當著張貴等領導的麵,馬魁梧也會毫不留情麵的劈頭蓋臉的訓斥他一通,絲毫不顧忌當時還是呂秘書的作為一個男人的顏麵。張貴看在眼裏,記在心頭,有一次找個機會和呂秘書簡單的談了幾句,兩人當時都有一個共同的對頭馬魁梧,所以很多話都能相談甚歡,就這樣,張貴把這位整天在馬魁梧身邊服侍的呂秘書,暗暗的收為自己人。


    此後,隻要馬魁梧那邊有什麽風吹草動的,呂秘書就會主動向張貴報信,隻是可惜,馬魁梧在普水那段時間,呂秘書從來沒能進入馬魁梧的圈子,所以得到的信息也全都不是很重要。


    盡管如此,張貴對呂秘書還是很不錯,隻要是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會給與提攜。在馬魁梧要去市裏那一段時間裏,因為馬魁梧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和黃一天之間的鬥來鬥去上,對縣委辦這邊的事情倒是放手了不少,張貴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幫呂秘書提拔為政府辦的副主任,又在馬魁梧離開普水後,自己當了縣委書記後,立即把呂主任提拔為縣委辦的主任。


    可以這樣說,沒有張貴的一路提攜,就沒有呂主任的仕途順利,呂主任也是個重情義的漢子,對張貴也算是一片丹心,現在的普水縣委縣政府這邊,隻要是張貴親自下達的指示,呂主任必定是鞠躬盡瘁,但是如果換了下指示的領導是別人,哪怕此人是趙正揚,呂主任也要先向張貴匯報一下,得不到張貴的同意,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現在,既然張貴已經發話了,不管前麵是刀山火海,以呂主任的個性必然會朝前闖。張貴也正是了解呂主任的個性,所以才會想要把這件事交到他的手裏,否則的話,即便是有人不情願的把事情接下來,那麽估計執行的力度還是相當不夠。


    呂主任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人,他得到了張貴書記的指示後,立即在第一時間內召開了相關部門的會議,在會議上按照張貴書記的指示,嚴厲要求各部門執行縣委領導的最新決定,如果哪一個環節出現了脫鉤,拖遝,帶慢了整件事處理的速度,必將承擔所有的責任。


    參與調查的機構都是公事公辦,領導吩咐查處方誌彪的公司,就過來查處,不查處的話,就是不作為,可是現在主要領導改變主意了,決定不再對方誌彪的公司進行查處,那就趕緊執行領導的決定,畢竟,領導的做出的決定是不能違抗的,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哪有人為了這件事情去真正的上綱上線呢,再說,出了問題也不要自己承擔。


    有些參與調查的人心裏暗暗可惜,方誌彪的公司已經查處出了這麽多的問題,現在上麵突然要求調查組撤出,他們也隻能聽命行事,隻是這樣的公司再次重出江湖,隻怕又有多少問題,以後遲早還是要爆發出來的。如果再次爆發出來,那麽肯定是要有人為此買單的。


    很多參與查處的人,知道是這樣,當時沒有人提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才是中國的國情。既然有人維護,那就要承擔責任,隻不過,這樣的事情,已經不屬於他們這些辦事員級別的人考慮範圍了。


    方誌彪的公司呂主任開會的一周後,恢複了正常的運行,這讓方誌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暗想,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如果沒有叔叔方占成的提醒,給張貴送了那張卡,恐怕張貴還是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方誌彪肯定不會想到張貴把他那張卡上的錢已經存入到廉政賬戶,因為張貴聽了姚曉霞的話後,安全是第一的,方誌彪的很多做法,姚曉霞是很不讚同的,一個大公司要想發展,在中國的國情,必須和政府保持高度的一致。


    方誌彪現在就忙著重整旗鼓,重新把流失的工人都找回來,把手下負責的幾個工地工程立即重新開工,然後準備交齊開發區的罰金,他感覺到自己的資金如果交了罰金,那麽資金鏈已經有些吃緊,最近一段時間,不管是於公於私,自己的花費都不小,再加上接連做了幾個工程的工程款都被黃一天扣在開發區的賬戶上,沒有到位,導致他的資金鏈稍稍有點緊張。


    方誌彪心裏暗自盤算,現在自己手裏的這些錢是絕對不能再拿出來交罰金了,否則的話,千萬的罰金一交完,自己手裏就沒有多少風險儲備金了,畢竟這事情翻雨覆雲的可能性隨時都會存在,誰知道,黃一天那個兔崽子,什麽時候又會想出什麽歪招來對付自己,手裏沒有點現金是不行的。


    可是工程轉包的罰金要是不繳的話,可能就沒有資格參加開發區新項目的競標了,而且工程建設的時候黃一天會想辦法阻礙,因為這都是合法的途徑。方誌彪知道,一個建築公司,手裏忙著一項工程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必定是要再去努力爭取另外的新工程才行的,否則的話,一個工程結束後,中間就會有一段停滯狀態,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方誌彪暗自在心裏盤算著,眼下最佳的解決資金問題的方案就是找一下顧哲明,跟他商量一下,能不能讓開發區管委會賬戶上的工程款抵充罰金,或者把工程款撥付下來,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動用自己在銀行裏的資金了。


    方誌彪底下的一幫人,聽說現在雖然銀行賬戶已經解凍了,但是開發區的罰金改交的一分也不少,都有些感覺不值,鬧了這麽長時間,到最後還是同樣的結果,在經濟上一點便宜都沒占著,還讓公司折騰了一番後大傷元氣,這場爭鬥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看來,沒有了方占成等人在官方這邊支撐著,公司的各方麵業務,公司的力量一下子就薄弱了不少,這世道,官方沒有人幫忙,想要做大生意,的確是舉步維艱啊。


    方誌彪的心裏也很清楚這一點,自己的叔叔方占成已經被黃一天擺弄走了,開發區裏沒有了幫自己說話的人,即便是自己心裏想的這點小事,還不知道能不能辦成。


    他試探著打了個電話給顧哲明,說是要請他吃飯,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在飯桌上麵對麵的講清楚比較合適。沒想到顧哲明卻推脫說,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估計是騰不出空來,讓方誌彪有什麽話就在電話裏說,隻要是他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會盡力而為。


    方誌彪心想,狗日的,你在我的麵前還裝什麽孫子,現在誰不知道,黃一天已經把你這個開發區常務副主任的權力經過改革方案給瓜分了,你現在清閑的整天抱著膀子到處晃悠,竟然還跟我說你事情實在太多,實在騰不出空來,誰**的信你的話。


    方誌彪不想把話點破,這樣的話,隻會讓原本就對自己有些疏遠的顧哲明離自己更遠。既然請顧哲明吃飯被他拒絕了,方誌彪隻好在電話裏,把自己想要請顧哲明幫忙用開發區管委會上公司的工程款來抵交罰金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哲明聽後,有些為難的說,這樣辦,好像是有些不合財務製度吧,再說,黃書記眼睛盯的死死的,估計這件事他不一定會同意啊,畢竟現在黃一天是單位的一把手。


    方誌彪說,顧主任,要是黃一天他能同意了,我還找你幹什麽,我知道程序應該怎麽走,先交完罰金,再撥付工程款,其實也就是手續的問題,你現在是分管財務這塊的,隻要你先把工程款的錢放到罰金的賬戶上,我這裏反正是承認了你的工程款撥付,這事情就算是辦成了,倒來倒去還不都是我的錢,黃一天憑什麽反對?


    顧哲明心裏想,狗日的,你**說話腰不疼,假如出了事我就倒黴了,於是說,方老板,話不能這麽說,財務製度上有規定,動用這麽大的一筆資金,沒有幾個分管領導簽字是不行的,前麵幾關還好說,我可以幫你打聲招呼,可是最後一關必定是要黃一天簽字才行,否則,銀行也不會同意打款的。


    方誌彪聽了顧哲明的話,心裏已經明白了幾分,顧哲明是不願為了幫自己進行暗箱操作,得罪黃一天,盡管他見顧哲明的話裏全是推脫責任的意思,心裏有些不高興,但是也不敢把臉色撂下來。畢竟現在的開發區不比以前了,要是以前,這樣的事情,自己隻要打個電話個叔叔方占成就萬事大吉了,可是如今,此一時彼一時了。


    方誌彪壓住心頭的怒火,跟顧哲明商量說,顧主任,你要是幫了我這一把,以後有任何困難,我都不會再來為難你了,實話跟你說,現在我的公司賬戶已經解凍了,不過,最近,你也知道,這陣子是多事之秋,花錢的地方也多,所以我不敢把公司的資金全都放到罰金裏頭,否則的話,隻要黃一天的工程款稍稍遲些撥付,我這裏資金就有些吃緊了,這個忙,還請顧主任看在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上,務必要幫我一把。


    方誌彪把話說到這種地步,顧哲明的心裏也有觸動,畢竟以前他跟方占成之間的關係走的很近,又得過方誌彪這麽多好處,現在看著方家叔侄遇到難處,他也是感情動物,自然希望自己有能力幫他們一把,可是,現實的經驗讓他首先想要的是自保,方占成已經栽了,難道自己要為了方誌彪的公司把自己也栽在黃一天的手裏嗎。


    黃一天這段日子是看自己越來越不順眼了,不僅想個歪點子把自己手裏的權力分散了,很多時候找一些副主任研究工作,根本就不通知自己,好像自己是個局外人,他釋放出來的信號已經很明顯了,他對自己是有很大成見的,如果自己再有什麽工作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估計他很快就找個理由,像對付方占成那樣對付自己。


    一個人沒有大的背景,那就要把想法放在心裏,活動暗中進行,表麵上一點也不能讓人看出來,那才是高明。就說前一段時間,郝竹仁還美滋滋的告訴他,馬上就要安排他到河流鄉當鄉長了,這個消息讓他高興的整夜都沒睡好,沒想好,他扒著兩隻眼等任命下來的時候,卻等來了這件事因為黃一天的阻攔,已經沒戲的消息。


    顧哲明聽到消息後,真是對黃一天恨不得扒皮抽筋,可是冷靜下來,又想,看來郝竹仁這個狗日的是鬥不過黃一天的,自己如果想要郝竹仁幫忙挪動位置,隻怕是有些不現實了,既然走不了,就隻能在黃一天的手下繼續幹下去,如果想要在黃一天的手下平平安安的混日子,那就最好不要惹出任何讓黃一天不高興的事情來。


    顧哲明反複考慮了一番,對方誌彪說,方總,這件事無論如何是繞不過黃一天那一關的,我建議你還是趕緊先跟黃書記聯係一下,既然他都同意你的公司銀行賬戶解凍了,這點小事,相信他應該會給麵子的,畢竟工程款也是你的錢。


    方誌彪見顧哲明好說歹說,就是不肯幫自己的忙,硬要把自己往黃一天麵前推,心裏也很無奈,隻好嘴上說,顧主任說的也有道理,反正公司參與開發區項目投標的事情,我也要去拜訪一下黃書記,正好兩件事情一起談,也方便。


    工作呢掛了電話,心裏想,當時聽說罰金從方誌彪的公司賬戶扣除,後來黃一天卻反對,說要求方誌彪的公司主動來交罰金,不知道黃一天是如何想的,這樣做和當時賬戶解凍的時候扣除有什麽區別,而且還省得麻煩。


    經過各方麵專家調研論證後,普安縣開發區出台了普水經濟開發區發展規劃。規劃指出,普水縣開發區將通過現有城區提升和南部空間拓展,高標準建設城市公共設施,建設一批具有區域影響力的特色商業街、商業綜合體等一係列措施,全方位推動打造成為宜居、宜業、宜商、宜遊的現代化產業新城。


    在這次的規劃中,開發區首次被定性為“城”的概念,預計,4年後開發區人口將達到15萬,開發區今後的城市空間將按照“西進、東接、南連、北優、中融”的整體策略展開,形成“雙核、一軸、一帶、四片”的空間布局結構,開發區在普水的角色與定位被定性為“城”後,意味著開發區不僅僅是工業城區的代表,而是一個綜合城區。


    規劃指出,近期開發區改造重點是以下4大區片:衡山路兩側地區―――逐步調整現狀衡周邊區域的城市布局,在優先落實完善行政辦公、文教體衛等城市公共服務設施的基礎上,以高檔居住、商業功能為主。


    長江路兩側地區―――在現有長江路商業氛圍逐漸增強的基礎上,適時改造長江路西段的兩側用地功能,聚集商業、休閑氛圍,打造開發區商業核心區。


    南出入口地區―――規劃建設為以居住、商業服務、交通等為主的城市綜合新區。


    古現曆史文化街區―――沿古現大街兩側和古墓遺址公園周邊打造曆史人文休閑長廊。


    規劃出來後,黃一天熱議召開了一次全體班子成員會議,就如何按照規劃,建設新的開發區,黃一天提出了近期的工作重點和任務分工。黃一天說,規劃經過市規劃局批準,普水縣開發區的各項工作就有了大方向,作為規劃執行部門,開發區管委會一定要按照規劃條款,仔細做好每項工作,這樣才能不負使命。


    簡單的講話後,黃一天針對近期將要著手的工作進行了布置。


    第一,是劉雲中副主任負責做好規劃和縣相關部門的溝通工作,早日把規劃中的地塊劃撥到開發區。


    第二,是趙晨陽副主任負責的建築那一塊,關於幾個心目的招投標這個星期就要完成,該建設的廠房必須抓緊時間建設。


    第三,是招商局的成立。關於招商局的人員配備和招商局的局長人選提拔問題,伍英副主任要在近段時間做好這方麵的工作。


    第四,是拆遷工作,項目涉及到的拆遷範圍內的拆遷戶的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好,拆遷問題每年都是各項工作中的難點,這項工作需要極大的耐心,希望洪達偉主任要盡快做好。


    黃一天分別布置完幾位副主任的近期工作內容後,又對大家提出了幾點希望,這才結束會議。


    顧哲明和幾個年紀較大的副主任坐在會議室的一角,聽來聽去,黃一天布置的任務裏,沒有自己什麽事,心裏很不是滋味,從以前在郝竹仁手下炙手可熱的二把手,到現在這種整天坐冷板凳,手裏什麽重要的事情都不分管,顧哲明感到一種巨大的落差感覺。


    想一想黃一天到了開發區,自己當時對他布置的事情是有些拖拉,也是正常的現象,因為不管哪個單位換了一般手,很多人都會觀望,作為顧哲明以前開發區的二把手,觀望就更加的正常。


    會議結束後,一般人魚貫而出會議室,趙晨陽卻跟在黃一天的身後進了黃一天的辦公室,這一幕又被顧哲明看在眼裏,他心裏不由想著,以前郝竹仁在的時候,開發區裏哪有趙晨陽這個資格最嫩的副主任說話的餘地,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開發區的天全變了,自己作為二把手,開發區分管財務的內當家,整天閑的骨頭疼,因為不分管什麽重要的事務,底下人對自己的態度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倒是趙晨陽,整天黏在黃一天的**後頭,不分場合地點,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深受黃一天重用一樣。


    顧哲明心裏歎著氣,暗想,難道就這樣什麽混到退休嗎?難道就這樣甘心被人家踩在腳底嗎?答案是否定的,可是,到底有什麽好辦法能改變現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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