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領導和,下屬鬥


    後來,兩人躺在在床上說著話。《純文字首發》馬魁梧就跟賈珍園提起今天一早,張貴到自己的辦公室竟然跟他拍桌子發火的事情。馬魁梧說,張貴這個龜孫子,平時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如**的一條狗,今天總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竟敢跟老子我大喊大叫的,我看這小子是不是腦袋出毛病了,當時就沒有給他好臉色。


    賈珍園問,張貴這個人是不是個東西,當時他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跟你鬧?


    馬魁梧說,還不是河流鄉的工程方麵的事情,最近拆的差不多了,就還有邊邊角角的有幾座人家的墳沒沒偶遇遷走,已經下了多次的同誌,這幾家就**的不聽話,錢衛國後來給個最後期限,不遷走的全都用大鏟車鏟平,不知道張貴那個筋出了問題,死活要我改項目規劃圖紙,不準鏟平那塊墳地。


    賈珍園聽到這裏,眉頭一皺問,張貴這個人做事目的性很強,那墳的墳主是誰?難道跟張貴家裏有親戚關係?


    馬魁梧說,不大可能,張貴是外地人,一直在市區工作,到普水做縣長這幾年,也沒聽說他在本地有什麽親戚朋友啊,不過小情人到是不少。再說,即使和張貴有聯係,哪怕是張貴**的墳,我也不會理他。


    賈珍園說,如果張貴的情況是這樣,那麽不應該參與這件事啊,張貴這個人做事還算是有譜,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跟你為了不相幹的事情鬧起來啊,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不能說出來的原因。


    馬魁梧聽了這話,覺的賈珍園說的有道理,於是轉身看著賈珍園說,依你分析,這裏頭究竟有什麽貓膩?


    賈珍園說,你把我當成半仙了,什麽都能算出來,我也是就事論事,按理說,依照張貴的個性,一向是比較低調做人處事的,現在為了這件事竟然跟你鬧翻了臉,這件事一定對他很重要,或者說對他的發展很重要。


    馬魁梧覺的賈珍園說的越來越有道理,於是追問說,賈珍園,那你說,這麽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呢?


    賈珍園說,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今天張貴跟你翻了臉,你可要心裏有個準備,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張貴這個人心機很重,是個小人,你最近要提防著他一點,別上了他的套。


    馬魁梧大大咧咧的說,我防誰也不用防這孫子,你不知道,張貴這小子表麵上老實,背地裏壞事一樣沒少幹,就流雲山莊那個馬琳,你也知道的,長的挺水靈的那經理,跟了他好幾年了,以前劉猛將當公安局長的時候,為了幫我對付張貴,派人跟蹤過張貴,還把張貴跟這個女人風流的場景給錄了一段,他要是真敢跟我撕開臉鬥,我就把這片錄像一公布,他立馬身敗名裂。


    提到劉猛將,賈珍園有些惋惜的說,其實劉猛將當公安局長的時候,你不管辦什麽事情隻要吩咐一聲,他就會立即辦的很好,現在想要辦點事,難度真是大多了。


    馬魁梧說,現在還說這話有什麽用,劉猛將那也是咎由自取,想要發財就發財,沒事弄出人命來幹什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誰想保都保不住,不過還好,聽說因為胡長達沒有抓到,劉猛將就把很多事推到了胡長達的身上,所以這件事劉猛將也不會如想象中的那麽嚴重。


    賈珍園見提到這個話題,馬魁梧的情緒顯出不太高興的樣子,於是趕緊轉話題說,算了,咱們不提以前的事情了,我覺的,你手裏有張貴和女人苟合的錄像當然是件好事,我就是怕張貴並不知道你手裏有這東西,所以對你做事沒什麽好顧慮的,要是想要他最近安分點,最好還是要提醒他一下,比較妥當。


    馬魁梧說,關鍵時候這麽做是必要的,但是怎麽提醒,總不能把錄像拿給他看吧,說張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抓在手裏了。


    賈珍園說,為什麽不可以呢?可以從錄像中剪刀個片段出來,處理成照片,往他的辦公桌上一擺,張貴看到這些,還不如烏龜一樣,趕緊把頭又縮回去做孫子。


    馬魁梧說,行,這事情我聽你的,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明早一早我就把東西給你,你看著辦,盡快讓張貴那個龜孫子聽話,不給我鬧事就可以了。


    賈珍園出的主意解決了馬魁梧心裏的煩惱,馬魁梧是個喜好及時行樂的人,剛才在女人的身體上發揮了一次,說了這麽久的話,那個小家夥又有了點力氣,於是那個小心思又起來了,立馬渾身輕鬆起來。


    這孤男寡女的同睡一張床上,沒心思往別的方麵琢磨,現在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其他方麵。賈珍園剛才做事被馬魁梧扒光如脫毛的母雞,馬魁梧伸手撫摸著賈珍園的肉體說:


    “這個身體是越來越吸引人,每次摸上去都是讓人心動啊!”


    賈珍園知道馬魁梧的那點心思,並不往後躲,反而主動把身子往前貼了過去,嘴裏說著,裏麵還有更讓人心動的呢,你要不進去試試?


    馬魁梧連忙回答說,試試那是必須的。


    馬魁梧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馬,一時間,再次滿屋春色。


    第二天,張貴到了辦公室,正信心滿滿的坐在那裏,專等著過一會兒,自己就到馬魁梧的辦公室去一趟,找他攤牌去。昨晚,張軍回話說,關於舉報馬魁梧的事情,證據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給張貴送過去。


    張貴聽完了很高興,趕緊對張軍說,兄弟,你辦事的效率真的是讓他佩服啊,你還是連夜遞過來吧,這樣讓我看看咱們準備好的證據,心裏好好琢磨琢磨,明天拿出來對付馬魁梧的時候,怎麽說話,這樣更有把握。


    張軍也沒多想,連夜把一大迭的舉報材料原件送到了張貴的宿舍,張貴捧著一大堆的舉報材料,心裏不禁暗暗佩服張軍的辦事能力,嘴裏誇讚著說,你小子還真是能幹,辦事效率高,效果也不錯。


    張軍說,承蒙領導誇獎,這也要看是替誰辦的什麽事情,幫張縣長做事自然是要拚勁全力,不敢有絲毫怠慢。再說,這個世道,隻要有錢,讓那些女人脫下褲子讓你幹一次,他們都願意,何況被馬魁梧日過以後,馬魁梧幫助他們過後,也就忘記了。


    本來,張軍還想多說幾句辦此事的辛苦感言,讓張貴能對自己的苦勞有更深的了解,沒想到張貴並沒有給他機會。


    張貴說,這件事我認為有了這些東西,一定可以讓馬魁梧屈服了。我這裏人多眼雜,不要讓人看到我們在研究什麽,你趕緊回去吧。


    張軍聽到這話,心裏難免有些失望,這叫什麽人,剛把要的東西拿到手就**的要求走人,特太現實了,狗日的,如果不是以後希望指望你提拔,我根本不會理你這個老狗日的,表麵上還是聽話的,說聲,好,張縣長考慮的就是周全。說完,趕緊從張貴的住處出來。


    在張貴的心裏,拿到了這寶物,就有了對付馬魁梧的砝碼,就等於拿到綠卡,想讓馬魁梧幹什麽,馬魁梧就要幹什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至於說這寶貝是誰幫他弄到的,此時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關鍵是東西已經到了自己的手裏,這就安心了。


    此時,張貴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手裏拿著張軍昨晚送過來的東西,就等著馬魁梧一到辦公室,自己就立即追過去,和馬魁梧交涉,如果同意自己的要求,也就算了,如果還如昨天一樣態度惡劣,那麽自己就要逼著馬魁梧同意。


    現在,關於河流鄉地麵上唐秘書長家祖墳不遷移的事情,張貴的心裏現在信心滿滿的,手裏有了馬魁梧的把柄,這件事成功在望。終於聽到馬魁梧上樓梯的沉重腳步聲,偶爾還聽到他正在跟他打招呼的人說,你好。


    張貴聽到這個聲音,心裏得意地想,馬魁梧,你哥大草包,估計今天你這位馬書記心情是好不起來了。張貴站起身,拿起手裏的一疊東西,準備出去,就在這個時候,政府辦主任賈珍園進來了。


    賈珍園的手裏拿著一疊材料,進門後,看見張貴一副要走的樣子,趕緊問,張縣長,你有事要出去啊?


    張貴不想跟賈珍園多說什麽,這個女人可是馬魁梧的人,於是嘴裏“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賈珍園是個明眼人,怎麽能不知道張貴此時的心境,自從她第一天到政府辦當主任到現在,張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私底下沒跟她說超過十句話,這在曆任的縣長和辦公室主任之間是從未有過的,哪個領導身邊的辦公室主任不都是充當著領導身邊工作上的騾馬,生活上的內當家角色,但是賈珍園這個辦公室主任跟這個角色相差太遠了。


    賈珍園知道張貴心裏煩她,但是今天她有件事必須好盡早的跟張貴說,也就顧不得他的心情了。賈珍園說,張縣長,有幾份文件急著要處理,還有一件事,我也急著需要黑你匯報一下。


    張貴聽到這裏,停了一下腳步說,如果不是很著急,是否等一會吧,我現在有事要出去,等我回來再說。


    賈珍園一向是個挺會看臉色的人,今天卻表現的有些讓張貴意外,賈珍園說,張縣長,我要匯報的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你是不是聽我把這件事匯報完再去辦事,我隻需要占用你一分鍾不到的時間。


    張貴的心裏有些不耐煩,但是話說到這個份上,也隻好站在那裏對賈珍園說,什麽事,賈主任,你說吧。


    賈珍園卻不說話,把幾份材料放到張貴的辦公桌上,然後交個張貴一封信。


    張貴有些奇怪的問,這是什麽?


    賈珍園說,今天早上一上班,我就看到了桌上的這封人民來信,我拆開來一看,這裏麵的內容不太適合被其他人看到,所以我趕緊把信拿過來,給張縣長看一眼,然後再做決定。


    張貴帶著疑惑把信接過來,拆開一看,幾張露骨的照片散落到地上,張貴正準備彎下腰把照片撿起來,賈珍園已經搶先一步把照片撿起來,再次遞到他的手裏。


    張貴仔細一看,照片上的男女竟然是自己和馬琳,兩人全都是一絲不掛的模樣正在床上幹的正歡呢,照片上張貴那沉醉的表情角度選擇的非常好,幾乎是一張臉部的大特寫。


    張貴看著照片,臉上頓時變了顏色,他心裏已經明白了,賈珍園今天強行攔住他的原因。沒想到,馬魁梧早就對自己動手了,而且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到馬琳那裏去了,也就是說,這張照片早就落在了馬魁梧的手中。


    張貴原本還以為,自己抓到了馬魁梧的把柄,就有了跟馬魁梧叫板的砝碼,讓馬魁梧如龜孫子一樣聽話,現在看來馬魁梧掌握自己的東西肯定不僅僅就這些,這也是馬魁梧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主要原因,因為馬魁梧知道能讓自己如狗一樣聽話。


    張貴不禁為自己在政治上的不成熟表現感到有些幼稚,跟馬魁梧的未雨綢繆比較起來,自己這幾張隻有幾個受害人簽名的舉報信比較起來,算個屁啊,現在擺在自己麵前的東西,可是能作為直接證據把自己搞臭的真材實料,可以讓自己的政治前途變為烏有。


    張貴的心裏有些畏懼了,他明白,馬魁梧這是在借賈珍園的手提醒自己,不要在河流鄉的那件事上跟自己鬥,不要想幹什就幹什麽,必須和馬魁梧保持一致,否則,自己將會沒有好果子吃。


    張貴在頭腦中激烈的思考著,隻在那一瞬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升官確實很重要,但是要是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還談什麽升官呢?張貴意識到賈珍園此時正站在自己麵前看著自己,於是有些掩飾的笑了笑說,現在這電腦技術真是越來越高明了,連這樣的東西也做得出來。


    賈珍園心裏跟明鏡是的,卻並不點破,嘴裏順著張貴的話說,是啊,現在什麽樣的人都有,這種製作確實高明。


    賈珍園把事情辦成了,控製了張貴,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張貴叫住了,張貴說,賈主任,這種不入流的事情,以後就別再跟其他人提及了,人言可畏啊,沒有的事情也會被人借來操著成大事。


    賈珍園心裏想,你**能沒有事,信任你簡直就是相信母豬能爬樹,笑了笑說,怎麽會呢?張縣長,你知道我一向沒有那麽八卦的。


    張貴也擠出一點笑說,那就好,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等到賈珍園一走出辦公室,張貴像是被抽了筋的大蝦一樣,渾身立即癱軟在椅子上,他在心裏暗罵道,這個馬大草包,算你狠,這次我認栽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了,不報此仇,老子誓不為人,隻要老子有得勢的一天,不但要你的好看,還要把你的女人一並放在身底下壓一壓,送你一頂大綠帽子。


    罵歸罵,張貴意識到,此時再去找馬魁梧攤牌已經顯得有些多餘了,事情很明顯,自己昨天剛跟馬魁梧翻了臉,今天馬魁梧就讓賈珍園給自己送來這麽個大禮,意思明擺著的,要是自己不識相繼續跟馬魁梧鬥下去,後果自負,難道還真為了唐秘書長的事情,跟馬魁梧拚個魚死網破,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張貴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思來想去,看來隻能對原先的計劃做出改變,他於是打了個電話給張軍說,張軍,你趕緊和錢衛國聯係一下,墳地的事情讓他多通融一點時間,等找到合適的地方,立即把墳遷走,千萬不要讓錢衛國今天就給鏟平了。


    張軍聽了張貴的話,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反問張貴,張縣長,我沒聽錯吧,昨天的東西不是給你了嗎,有了那些東西還怕馬魁梧?現在你的意思是這事情就這麽算了,把墳地給遷移了?


    張貴不便對張軍說實話,隻是說,我考慮了為了此事鬧起來對我們不好看,因為那是事關全縣發展的大項目,所以從大局出發,隻好先退一步了,要說鬥以後有的是機會。


    想到自己的工地上受到的委屈,張軍的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於是他勸著張貴說,張縣長,不是已經有了對付馬魁梧的證據嗎,隻要有了舉報材料,還怕他不低頭。


    張貴說,話是這麽說,我仔細想了一下,為了這件事鬧到分崩離析的地步也沒什麽意思,大家都是場麵上混的人,這次得罪了馬魁梧,馬魁梧必定會報複我們,到時候冤冤相報也不是回事,你說是不是,咱們既然身在官場,最大期望還是大家都能及時得到進步的機會,這樣鬥來鬥去的,到最後隻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我看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趕緊去辦吧。


    張軍在電話的那端聽的雲裏霧裏的,他心裏覺的很奇怪,張貴昨天跟自己談話的時候,明明是鐵了心的要給馬魁梧一個難堪,怎麽一夜過來,這想法就變的南轅北轍呢?領導真是**的不是個東西,做任何事簡直就是放屁,說改變就改變。


    張軍嘴裏答應著說,行,既然你這麽說,我遵照執行就是了。既然領導已經吩咐了,張軍也隻好按照張貴的吩咐執行,畢竟人家是領導,話怎麽說,都是有道理的。


    張軍正準備掛電話,張貴又補充了一句說,張軍,你跟錢衛國說這事的時候,記住了跟他講清楚,等到墳地搬遷好後,要想辦法在旁邊鋪條路,這樣也能方便後人的拜祭。


    張軍心想,這樣的話,讓我跟錢衛國說,還不是相當於讓我拿著網兜捉屁嗎,錢衛國根本就不可能把我的話當回事嗎。隻不過,張軍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隻是回答張貴說:


    “行,張縣長,這句話我一定會跟錢衛國提及的,不過錢衛國是不是聽我的,就不好說了。”


    掛斷電話後,張貴也考慮到,鋪路的事情,估計張軍說話的馬力肯定不夠,還是要從上麵跟馬魁梧溝通好,下麵的人才好辦事,於是他思忖了片刻,把手裏的照片拿個打火機先燒毀,然後走出辦公室,去找馬魁梧。


    馬魁梧見張貴滿臉堆笑的進來,就知道賈珍園的事情必定已經辦妥了,心裏暗想,這個女人實在是有心計,幸虧她跟自己是一條心,否則,說不定自己栽在她的手裏,都不知道是怎麽栽的。


    馬魁梧主動招呼張貴說,張縣長,趕緊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馬魁梧就是這樣一個狗肚裝不了二兩油的貨色,心裏的得意全都寫在臉上了,以前張貴來他辦公室的時候,他連身子都懶著站起來,這次不僅站起來了,還主動要給張貴倒水,這不是炫耀是什麽。


    張貴倒也沉得住氣,他客氣的說,不用了,馬書記,我過來找你說句話,說完就走,不用那麽費事。


    馬魁梧眉毛一立問,什麽事,張縣長,你盡管說。咱們搭班子幾年,什麽事情都好商議。


    張貴看出馬魁梧眉眼裏藏著的得意神情,恨不得一巴掌搧在他那張肥臉上,可是理智卻告訴他,對這個混蛋,現在自己必須忍,盡管忍字頭上一把刀,可是自己現在有把柄在人的手裏,還是必須要忍。


    張貴裝著隨意的樣子對馬魁梧說,馬書記,河流鄉那座墳的事情,我已經讓人找地方準備遷走了,估計這一兩天肯定辦好,在時間上,你可得照顧一下。


    馬魁梧說,張縣長,你這說的叫什麽話,這點小事,還要跟我商量幹什麽,你直接跟錢衛國交代一下就行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張貴心想,要是我說話錢衛國能當回事的話,昨天就不會發生那一出了。張貴陪著笑說,這件事還是請馬書記吩咐一下,我說話不一定管用,同時,還有件小事,請馬書記幫個忙。


    馬魁梧見張貴今天的態度出奇的好,跟昨天那個拍著自己桌子跟自己吵架的人簡直是判若兩人,心裏不由暗暗得意,於是趕緊說,張縣長太客氣了,咱們倆搭檔這麽多年了,有什麽事,你直說就行了,還這麽客套幹什麽。


    張貴也不跟他囉嗦,直接把自己想要在遷移後的墳地旁鋪條路的事情跟馬魁梧說了一遍。說完後,張貴就兩眼盯著馬魁梧,等著看他的反應。


    馬魁梧低頭想了一會說,這樣吧,張縣長,等把墳遷移到位後,咱們看看具體位置,以後再定,反正盡量讓你遷的那地方路好走,你看行嗎?如果是田地中央,刻意鋪條路那是不現實的,這樣影響也不好,我們現在在這個位置上,影響很重要啊。


    張貴心想,既然馬魁梧沒有拒絕,就算是給自己麵子了,現在也隻好先這樣再說了,畢竟墳地遷移的位置還沒定,多講也是無益的。於是就說,馬書記說的有道理。


    從馬魁梧的辦公室出來後,張貴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心裏很矛盾,唐小平交代給自己的任務是肯定完不成了,這座墳是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遷移的命運了,可是這樣的話,叫他怎麽跟唐小平說出口,省城裏的唐小平可是正眼巴巴的在等著他這邊有好消息呢。


    左思右想,張貴決定這件事還是要先打個電話給唐小平備個案,否則,等到唐小平從別的渠道知道墳地已經被遷移的消息後,自己就顯得被動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張貴撥通了唐小平的電話。


    張貴的語氣是謙恭的,還帶著一些歉意,張貴說,唐秘書長,墳地的事情我已經盡力了,眼下能努力到的最好結果就是把墳地重新遷移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您看,是不是您有空的時候,回來一趟親自定一下,看看我請人挑選的地方是不是合適。


    很明顯,唐秘書長應該是已經聽說了,這兩天關於自己家墳地遷移一事在工地上引起的爭端,唐秘書長真誠的說,張縣長,這件事真是麻煩你了,至於墳地的選擇,你請人看看吧。。


    張貴聽說這話,簡直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說,這是我應該做的,隻是沒有做到位,讓秘書長你失望了。


    唐秘書長說,這叫什麽話,我對你做的一切很滿意。不過,我最近實在是騰不出空來,我想讓我夫人代表我明天啟程到普水去一趟,看一下具體位置,到時候還麻煩你帶她去現場看看,隻要你們都覺的地點合適,遷就遷了吧。


    唐秘書長的話裏,隱藏著無奈的妥協。


    張貴一聽說,唐秘書長夫人要來,心裏暗暗叫苦,本來他也隻是隨便說說,表示一下自己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並表現一下自己辦事的細心程度,沒想到唐秘書長還真要讓夫人過來一趟,這不是自找麻煩嗎,本來跟馬魁梧交涉的時候,能利用於遷墳的時間就不是很充裕,現在又多了這檔子事,真是煩透了。


    話已說出口,想要後悔是來不及了,張貴隻好答應說,行,那就等尊夫人到了以後再定奪。


    本來,張貴還想說一句,由於時間的控製不在自己的手裏,希望唐秘書長的夫人能抓緊時間過來,後來一想,這樣的話豈是自己這樣的人能當著領導的麵說的,人家什麽時候來還不是要看人家自己的安排,自己即便是說了,也是廢話一句而已。


    張貴跟馬魁梧這邊談的效果還算不錯,張軍打電話跟錢衛國聯係的時候,卻遇到了軟絆子。當張軍提出,請錢書記在時間上通融幾天的時候,錢衛國不冷不熱的說:


    “張主任,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昨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今天上午十點之前沒接到領導的電話,立即讓人鏟平,我不管這座墳的來頭有多大。”


    張軍說,錢書記。大家都是辦事的,我也不為那你,那容易,我馬上請張縣長親自給你打電話。


    錢衛國說,張主任,這個項目是馬書記親自抓的,張縣長打電話估計不合適吧。很多事要馬書記領導親自決定才行,要是這邊放話給張主任開了口子,到時候有什麽責任還是要由自己承擔,現在隻要張軍能讓上麵打個電話下來,自己立即照辦。


    錢衛國公然不把張貴的指示放在眼裏,這讓張軍心裏很生氣,他聯想到上次在工地上,自己被一幫工人侮辱的情景,心裏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立即把錢衛國毆打一頓。


    張軍見跟錢衛國根本說不通,一生氣搶先把電話掛斷了,衝著電話罵了一句,**的,什麽東西,扛著機槍當成令箭了,等到老子做領導了,一定弄死你這個狗日的。


    張軍隻能又撥打了張貴的電話,把錢衛國的話,添油加醋的又重複了一遍,末了挑唆說,張縣長,這個錢衛國心裏隻有馬魁梧一個人是他的領導啊,你的級別比他高,又是咱們縣裏的縣長,跟馬魁梧是一個級別的幹部,他憑什麽這麽不待見你啊,我看,這種人你要是不給點顏色給他看看,他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張貴沒有張軍想象中的那麽生氣,張貴說,張軍啊,這件事自己會馬上請馬魁梧親自給錢衛國打個電話,很多事不要著急,這樣才能做大事,張貴讓張軍等一會在跟錢衛國聯係。


    張貴於是打電話跟馬魁梧溝通了一下,希望馬魁梧和錢衛國發個指示。馬魁梧說,張縣長,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答應你了,一言九鼎,絕對不會反悔的,我一會跟錢衛國交代一下。


    張貴聽了馬魁梧的電話,這才放心的躺在自己的辦公室老板椅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能爭取到眼前的這個局麵,自己真是竭盡全力了,其他的一切就隻能順應天意了。


    錢衛國接到馬魁梧的電話後,盡管在時間上是鬆了口,對張軍的態度卻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心裏根本瞧不起張軍,認為跟著張貴那樣的人後麵混的人,一定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錢衛國對張軍說說,張主任,馬書記剛才交代了,隻能給你們2天的時間,2天之後的上午十點前,要是還沒有做好墳地遷移的工作,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麵了,我可是按照指示來做的。


    張軍聽了錢衛國的電話,心想,隻要你在時間上鬆口,我管你什麽情麵不情麵,鬥到現在,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情麵可講嗎?於是也很官話的說,錢書記,到時候怎麽說,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那要看領導的指示,當然你是那兒的總指揮,你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錢衛國聽出張軍的不禮貌,心想,你**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敢和老子扛上,想當年老子進機關,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狗肚子裏麵,上班幾年憑著你**老子的關係才能夠進步,現在你的老子早就他們的變為狗屎,一錢不值了,有什麽底氣和老子鬥,要鬥,老子奉陪,於是錢衛國很不客氣的說:


    “張軍,我幹什麽確實不是你這個級別的幹部能幹涉的,如果想幹涉,就不是如昨天一樣被扔到馬路上,很有可能被土埋到馬路上。”


    張軍聽到這兒,想到昨天的侮辱,臉上都變了樣,惡狠狠的說,錢衛國,你**的也不要狂妄,不管這件事結果如何,我們之間還沒有完,誰笑到最後那就等著吧。


    錢衛國聽到這兒,也很不客氣地說,張軍,等你爬到我的級別的時候再和我說話,否則,你的級別暫時還不夠。錢衛國現在是副調研員,張軍隻是經貿委的正科級,真的不是什麽大人物。


    兩人都不高興地掛了電話,錢衛國想了想,狠狠的罵道,狗日的和我鬥,那就等著瞧,於是立即打電話給馮向陽,說,馮書記,有件事請你盡快落實一下。


    錢衛國在縣委辦多年,服侍領導多年,看透了官場的爾虞我詐,太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了,太知道主動了,張軍這個人已經發了狠話,這個人肯定會行動的,那麽自己就要抓住他的東西,怎麽也不可能被張軍這個小子抓住主動。


    馮向陽和錢衛國都是馬魁梧的人,所以錢衛國在鄉裏對馮向陽很是放權,馮向陽基本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花錢什麽的錢衛國從來沒有禁止過。現在聽到錢衛國的指示,就回答說,錢書記,什麽事,能做的盡管吩咐。


    錢衛國就說,馮書記,剛才為了河流鄉墳地搬遷的事情,經貿委的那個張軍聽了張貴的指示,到我這兒胡鬧也發了狠話,說要和我鬥,既然如此,最近一段時間你派人盯著張軍這個小子,**的因為河流鄉項目上的事情和我們扛上了,一會兒阻止墳地平,一會兒讓張貴出麵壓製,現在又口出狂言說要和我鬥,我就要看看這個小子有什麽本事,如果發現什麽必要的時候可以給點顏色。


    錢衛國知道,馮向陽這個人做正事真的不行,但是歪門邪道那是天生的,無師自通,到哪兒都是有吃有喝,混的很不錯。


    馮向陽聽了錢衛國的吩咐後,很不屑地說,錢書記,張軍這個小子也不是什麽大人物,這件事交給他去做,一定會把張軍處置的如狗一樣聽話,如果不聽話,就讓他滾出官場。


    馬魁梧和張貴肯定沒想到,他們之間的衝突,已經讓下麵的人很劇烈的鬥了起來,而張軍沒有抓到錢衛國的什麽東西,自己卻被馮向陽帶人搜集的底朝天,這也是張軍後來想扳倒黃一天的時候,被王耀中很快弄了進去的主要原因,因為證據早就有人收集好了。


    普水縣在甲魚節之前,要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幹部大調整的消息早已在各部委辦局傳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在茶餘飯後針對這個話題,不時議論紛紛,很多人都希望能夠乘上這班車。


    王誌軍接到組織部的征求函後,擬定了宣傳部內部計劃要提拔的名單,他首先把劉流放在了計劃提拔的第一位。組織部的人看見王誌軍報上來的計劃提拔名單後,笑著說,王部長,算上這次這個劉流可是三入皇榜了。


    王誌軍說,這麽做,我這也是處於公心,劉流在宣傳部工作不少年了,完全可以到哪個文化部門去做個副職,老是把一個在政治上已經成熟的年輕幹部放在宣傳部裏麵耽誤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啊。


    幹部科的人就說,也是啊。王誌軍是常委,不是他們這些小角色能左右的,那要看黃一天副書記的想法了。


    黃一天看到幹部科報上來的名單後,也是一愣,自從上次王誌軍因為劉流提拔一事跟自己較量過一次,後來導致周德東的提拔也沒有通過的事情後,黃一天也聽說了,王誌軍被馬魁梧罵了一個狗血噴頭,這才幾天,王誌軍又是故伎重演,看來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黃一天知道,這次的幹部提拔過程中又免不了一番龍爭虎鬥了,因為這個劉流黃一天是絕對不會同意提拔的。黃一天也知道,王誌軍這麽做,無非是為了他的麵子而已,作為一個縣委常委,已經為了同一個下屬爭取了三次,此人竟然還是沒能提拔成功,王誌軍的臉上自然是無光的,即便不是為了幫助劉流,僅是為了維護他個人的那點所謂的領導權威,他也要再搏一次,隻不過,這份計劃提拔的名單到了書記辦公會上或者縣委常委會上研究的時候,到底能不能通過,就不是王誌軍這個人能控製的了。


    黃一天心裏琢磨著,這件事一定要私底下跟周大金和王耀中提前通個氣,絕對不能讓王誌軍的這點小陰謀得逞,這不僅是為了賭一口氣,更重要的是為了杜絕不合格的幹部進入提拔名單。


    黃一天認為,組織部萬家振和孫副部長的事情對外麵造成的影響是惡劣的,現在一旦像劉流這號人物都能得到提拔,豈不是在普水幹部心目中造成一種,組織部提拔幹部過於隨便的印象。


    黃一天正想到和周大金等人如何溝通的時候,周大金的電話就打來了,周大金電話一接通,說,黃書記,今晚有空嗎?


    黃一天笑著說,周縣長,你就別寒磣我了,你叫我黃書記不是讓我難堪嗎?說吧,什麽事情?


    周大金那邊就嗬嗬笑著說,我也不跟你開玩笑了,今晚市區來了幾個重要客人,想請你和王耀中一起去幫我陪這個客人,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啊。


    黃一天問,什麽客人?如果是你的私人朋友,到時候談的事情是否方便被我們聽到?


    周大金說,什麽客人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總之是你我的老熟人,晚上你叫上王耀中,我一會通知你吃飯地點。


    黃一天聽周大金這麽說,不好再問了,回答說,行,照你說的辦。


    對於周大金,黃一天是幾乎不設防的,兩人相交多年,這些年風風雨雨的共同經曆了不少,尤其是到了普水工作後,周大金在每一件事上所作所為,都是讓黃一天佩服和感動的,跟張貴比較起來,周大金的真誠和義氣就顯得更為珍貴,連王耀中都常說,黃一天一輩子能結交到周大金這麽一個兄弟,確實是福分。其實,周大金今晚招待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市委副秘書長何曉華。


    何曉華這次來,是有目的而來,他想請普水的一幫朋友幫幫忙,把自己的小情人肖華調整到市級單位上班,這樣一來,更高的平台也會更適合肖華以後的仕途發展,也更適合兩人之間身體的溝通。


    但是,肖華剛剛通過上次的公選被提拔起來,一個縣裏的科級幹部尤其是剛被提拔時間不長的科級幹部想要調整,肯定是要縣委領導同意的,如果事前不把相關事宜溝通好,隻怕到時候會有麻煩。


    何曉華找周大金就是看中了周大金是個講義氣,重情義的漢子,知道他跟黃一天和王耀中的關係非常鐵,他心裏有數,隻要普水的縣委常委中有這麽幾個朋友能幫自己的忙,肖華的事情就算是事半功倍了。


    跟何曉華一起來的還有蒲河區的一個常務副區長,他是跟這何曉華過來想要探探底的,他有位親戚在普水縣的機關上班,聽說最近普水縣將有大規模人事調整的計劃後,請他幫忙協調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人幫忙說說話,把的位置動一動。


    這位常務副區長跟市委副秘書長何曉華平時有幾分交情,於是把這事拜托到何曉華的頭上,向他打聽著普水縣是不是有什麽熟人能幫上忙的。何小華這人也是個熱心腸,對朋友一向相當義氣,於是直言相告,自己確實跟普水縣的幾位領導關係不錯,但是到底這個忙,人家給不給麵子,自己就不能隨便表態了。


    趁著這次到普水找黃一天等人處理肖華事情的機會,何曉華就把蒲河區的這位常務副區長一並帶來了,大家都是朋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說不定,這位常務副區長跟周大金和黃一天等人見了麵,也很投緣,這事情不就有戲了嗎。


    古話說,官官相護,這話在一定層次上還是有幾分道理的,這當官的人也算是一個職業群體,整天都在官場混,就像是菜市場擺攤賣菜的人必定跟其他擺攤賣菜的相對熟悉些,畢竟大家幹的都是一個行當,有共同語言不說,當一方有事的時候,請另一個人幫忙照應一下自己的攤位也是常有的事情。


    雖然這賣菜的跟當官的表麵上看起來,差別很大,其實本質都是一個道理,都是在一個熟悉的圈子裏混,自然在這個圈子裏的資源比外行人要多些,遇到事情溝通起來也就相對便利些。


    晚上,在周大金安排的酒店包間裏,黃一天和王耀中一進門就看到了何曉華那種熟悉的笑臉。握手禮節過後,黃一天笑著說,周大金打電話說是有個朋友要我和耀中書記來陪,我還以為周大金今晚藏了一個大美女給我們一個驚喜,早知道是你何大秘書長,我們就不來了,沒有意思啊。


    王耀中說,心裏這麽想,嘴上可不能這麽說,何大秘書長可是市裏的領導,我可不敢隨便得罪,否則,以後他要是找機會在市裏領導麵前給咱們穿小鞋,那不是要吃大虧了。


    黃一天和王耀中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一起打趣著何曉華。


    何曉華也不生氣,笑著說,反正我這臉皮在官場多年也練出來了,隻要你們今晚答應幫我的事情辦好了,隨便你們拿我怎麽開心都行,我就是這樣,求人辦事,肯定臉皮就很厚。


    黃一天隨便找了個位置把**安頓好,又把手裏的公文包放下後說,拉倒吧,你可是市裏的領導,有什麽事還能用得著咱們這些小人物,隨便打個電話不就辦好了,你可別寒磣我們了。


    何曉華假裝歎了口氣說,還是周大金好啊,一聽說我有事找幫忙,不僅不推辭,還主動請我到普水來吃飯,我這輩子怎麽就交到黃一天這種沒義氣的朋友呢,話還沒說呢,就把我的話全都給堵死了。


    周大金聽到這裏對何曉華說,秘書長,你可別把我抬的太高了,我怕摔的更慘。


    眾人聽了這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何曉華本想拍周大金的馬屁,沒想到周大金卻並不領情,跟這黃一天一起調侃自己。何曉華隻好自我解嘲的對坐在自己身邊的蒲河區常務副區長說,王區長,你看,這幾位可都是普水縣裏的常委,平時人模人樣的,私底下就這麽合起夥來欺負我,你可得幫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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