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陸征眨了眨已經被辣紅的眼睛,感覺自己好委屈。


    付出的太多了!


    站在後院中間,緩了幾口氣,然後陸征又走到了那一片木籠子的邊上,仔細打量。


    搖了搖頭,鬆了口氣,然後就轉身就拉開木門,又通過走廊回了客棧大堂。


    此時,劉捕頭已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口酒一口菜,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畢竟也累了半天,如今正好趁機補充一下能量。


    陸征,“……”


    “掌櫃的!”陸征坐到劉捕頭的邊上,才發現自己麵前的杯子中也被倒上了酒。


    舉起酒杯,和劉捕頭碰了碰,然後輕抿一口,夾了一筷子菜,對趕到身邊的掌櫃問道,“掌櫃的,店裏有狗肉賣嗎?”


    魯掌櫃搖頭回道,“公子見諒,小店沒有狗肉,若是公子想吃,另一條街上的張屠戶家裏賣狗肉,我讓夥計去給您稱點?”


    “原來如此,那就不用了。”陸征搖頭道,“我就是看你後院關了幾條狗,還以為店裏有狗肉,於是就順口問一嘴。”


    魯掌櫃擺手笑道,“那些貓犬是客人的貨物,不是小店的東西。”


    “哪位客人的?”陸征順口接話問道。


    魯掌櫃下意識的就看向一位坐在大堂角落裏的身影。


    那人身形一震,就看到陸征舉杯看過來,揚聲說道,“老哥是做狗肉買賣的?”


    那人緩了口氣,頷首示意,舉杯和陸征遙遙一碰,“公子好,小本買賣,不值一提。”


    陸征臉上帶笑,凝目看去,就看這人四十多歲年紀,國字臉,頜下微須,身形中等。


    身上穿著的是粗布短打,衣服雖然略舊,不過卻很幹淨。


    而且舉著酒杯的手,皮膚雖然粗糙,卻不見擦傷老繭,應該動手幹活的情況也不多。


    陸征微微一笑,“不知可否賣我一條?正好順路拎回家。”


    中年人神色不變,隻是拱手笑道,“公子見諒,小人的狗,都是收來回家自用的。”


    “老哥家裏是開狗肉店的?”


    “小本買賣,不值一提。”


    陸征仿佛來了興趣,舉著酒杯就朝此人走去。


    “我還以為老哥隻是收狗,原來還是做狗肉的行家。”陸征一屁股坐到了那人身邊,“不知老哥可有什麽鹵肉的秘方調料?”


    那人幹笑兩聲,“公子過譽了,就是個鄉間小店,哪有什麽秘方,隻是同鄉們過過肉癮而已。”


    “哦。”陸征了然點頭,然後舉杯說道,“原來如此,那便算了。”


    那人笑笑,也舉起酒杯,就要和陸征碰杯。


    不過就在兩人即將碰杯的一瞬間,陸征手掌一翻,一枚凝寒符就到了手裏,“啪”的一聲拍在了那人的手臂上。


    “你!”那人大驚失色。


    下一刻,陸征渾身血氣蒸騰,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伸手一拉,就將對方掄了起來。


    “砰!”


    那人狠狠的被掄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陸征眼神發狠,待要提起再掄,就發現那人已經口中溢血,雙眼緊閉,昏過去了。


    陸征,“……”


    客棧瞬間一靜,隻不過還沒熱鬧起來,劉捕頭就長身而起,“肅靜,此人乃是一件案子的犯人,無關人等不必害怕。”


    眾人:我們還沒吵!


    眾人:我們還沒來得及害怕!


    劉捕頭快步來到陸征身邊,看向躺在地上,口鼻溢血,氣息虛弱的人,回想起陸征之前的話,不禁一臉懵逼。


    “對方是異人,而且修為應該不弱!”


    “莫要透了口風,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結果,就這?


    看向麵無表情的陸征,劉捕頭隻感覺對方說話行事高深莫測,不可捉摸。


    劉捕頭小聲問道,“就是此人?”


    陸征點點頭,“就是此人。”


    “那些狗……”


    “讓人進來吧,先把狗帶去縣衙。”


    “對對對!”劉捕頭連連點頭,轉身對魯掌櫃道,“我的人就在街對麵,麻煩掌櫃的把他們都叫進來。”


    “好的好的!”魯掌櫃連連點頭,然後一路小跑跑出了客棧。


    片刻之後,四五個捕快湧進客棧,其中兩個架上了昏迷的中年人,另外兩人去後院,征用了客棧掌櫃的車駕,將一籠籠共計十一隻狗全部裝上了車。


    陸征瞄了一眼,心道看來還有一些父母沒有報官。


    “這些狗,他都是什麽時候拿過來的?”劉捕頭問道。


    魯掌櫃急忙回答,“從下午開始就零零散散的帶回來了,最後一隻是半個時辰前帶回來的,說是從集市上買的。”


    劉捕頭點點頭,時間對得上,“帶我們去他定的那間客房看看。”


    在魯掌櫃的指引下,陸征和劉捕頭又去了二樓乙字二號房。


    推開房門,走進客房,隻見房間裏幹幹淨淨,除了一個包袱,幾乎什麽都沒有。


    劉捕頭兩眼看著那個包袱,隻是不敢動手。


    陸征讓魯掌櫃先離開,然後手中印訣掐動,一道青色的驅邪咒就打了上去。


    “嗡!”


    嗯,沒反應。


    穀然後陸征上前將包袱解開,發現裏麵除了一些替換衣服和其他物事,還有一部略顯破舊的書冊。


    《造畜術》!


    “果然是這門邪法。”陸征點點頭,心道果然如此。


    回頭,就看到劉捕頭正在左顧右盼,看向客房四周牆角,眉頭緊皺,一臉認真,似乎在查探什麽。


    陸征笑一笑,咳嗽一聲,“劉捕頭,此地似乎被那人施展了咒法影響,還請捕頭先退出客房,待在下施法驅邪,再請捕頭進門。”


    劉捕頭目露奇怪之色,然後立刻點頭後退,“好好好,還請公子施法驅邪。”


    劉捕頭退出了客房,然後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


    片刻之後,陸征拉開房門。


    “劉捕頭請進,已經好了。”


    劉捕頭連連點頭,然後下意識的走進客房,一眼就看到了正擺在包袱上的《造畜術》。


    “這是……”


    “此人果然不是修行人中的好路數,在下在他的包裹裏還發現了一本《造畜術》,就由劉捕頭呈上去吧。”


    劉捕頭不可置信的看向書冊,又看看陸征,然後指指自己,眼睛瞪得老大。


    陸征點點頭。


    劉捕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涉及修行人的案子,還繳獲了一門法術,就憑這個功勞,等到桐林縣的縣尉致仕了,自己很有可能頂上的。


    ……


    返回縣衙,得知那個人還沒有醒,陸征眨了眨眼,心中還有點尷尬,隻是……


    “幸好幸好。”一個老捕快一臉慶幸,“我們還擔心陸公子回來之前他就醒過來了呢,這等異人,我們凡人可關不住他。”


    陸征:(||?_?)


    這樣嗎?


    陸征點點頭,背負雙手,一臉淡然,高深莫測。


    先是來到縣衙後院,十一個籠子堆在院中,籠子裏的狗全都緊緊的盯著外麵眾人,過扒拉木籠,或口中嗚嗚做響,卻吠不出聲。


    周圍眾多捕快,看向木籠的目光滿是震驚,以及一絲絲的恐懼。


    劉捕頭悄聲問道,“要把那個家夥叫醒嗎?”


    陸征搖搖頭,“打開籠子。”


    劉捕頭揮了揮手,“一個個的都看什麽看,打開籠子!”


    幾個捕快麵麵相覷,然後一個個都圍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將木籠打開。


    隨著木籠打開,一隻隻土狗都從籠子裏跑了出來,隻不過不跳不鬧,全都靜靜的圍在院子中央,看著周圍眾人,看的眾人一臉心疼。


    陸征仔細觀察,這些狗怎麽看也都是狗,除了眼神特別擬人,完全看不出來任何破綻。


    丫的,真神奇啊!


    看著眼前的小狗,陸征又忍不住想起了去年的那個畫皮……


    “公子?”


    陸征吸了一口氣,造畜術的內容流過腦海,然後眼神一凝,手中印訣掐動,口中念念有詞。


    “解!”


    陸征左手扶住右手腕,右手食中二指,並指成劍,指向其中的一條狗。


    “嗚——”


    隻見那條狗渾身一抖,忍不住翻身在地上一滾,身上的黑狗皮就一陣鬆垮,蛻了下來。


    一個身上穿著小花襖,大概三四歲的小丫頭就從中鑽了出來。


    “哇——”


    “我的天!”


    “真的是那些孩子!”


    眾多捕快紛紛驚呼。


    “哇——”小丫頭立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個上了年紀的捕快立刻上前,將小丫頭摟在懷裏,小聲安慰。


    陸征瞄了那個小姑娘一樣,然後再次掐動印訣,指向另一條狗。


    “嗚——”


    那隻土狗翻身一滾,就是一個大胖小子呆呆的坐在原地,一臉癡相的瞪著眼睛。


    ……


    一個……兩個……三個……


    片刻時間,十一個最大不過四歲,最小隻有兩歲的孩子就全都出現,地上則攤著著十一張狗皮。


    ……


    將孩子交還各自父母的事,自然有縣衙負責後續。


    陸征又跟著劉捕頭去了一趟縣衙隔壁的監牢,試探了一下那人的修為,然後以真氣封住了此人丹田氣海,保證在州府鎮異司的人到之前肯定無力掙脫。


    然後……


    “嗡!”


    五縷氣運之光到賬。


    “呸!”陸征撇撇嘴,提供的還沒有胡舟多,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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