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斯柴爾德是家族一個偏支，在美國生根多年，他的小銀行以經營麵向美國大學畢業生小額無抵押信貸為主，管理的總資產不到一億美元，真正是過著滋潤的小日子的保守猶太銀行家。
聽聞司空零有意涉足小額信貸，而且是麵向大學畢業生，他必須要見見這個少年富豪了。雖然老羅不懂互聯網，可是彈劾派少年領袖的威名還是聽過的。合作不一定要有，了解一下可能的競爭對手還是必須的。
雖然老羅家在美國生根，但他的日常主食仍然保留著德國南部的習慣，今天招待司空零和納蘭的是最正宗的巴伐利亞烤肉和弗蘭肯葡萄酒。
老羅年輕時很狂妄，但是繼承家業之後相當穩健低調，連著他的品味也變得淡定，為了喝到最好的葡萄酒，他親自去弗蘭肯建造了羅斯柴爾德酒莊，精心釀製著最合他口味的美酒。
老羅的英語還有一點點德國口音，得意洋洋地說起他親自去風光迷人的美因河畔遴選釀製用的白葡萄。
司空零還遠遠沒有到享受生活的年紀，他對伯雅公館的風雅不是很有感覺，對老羅的得意也無法欣賞，禮貌地聽了聽，就把話題轉到銀行的經營上。
老羅斯柴爾德信手拈來，給司空零講解經營之道，絕對是大師級的人物，保守而審慎，又在不斷地優化業務，涉足新的細分市場。聽得司空零相當地滿意，之前他也看過書，找銀行家聊過天，唯有老羅斯柴爾德他最欣賞。
司空零誠意地邀請老羅斯柴爾德做加州銀行的CEO，稱加州銀行的初始資產將至少有50億，這還隻是自身的資產，而不是像羅家的銀行，隻是管理著一億美元的資產。
老羅斯柴爾德慢悠悠地思考著這個事情，最後他說：“如果銀行完全由我來製定經營計劃，我可以同意，如果小夥子你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我不太想參與，除非你把銀行命名為羅斯柴爾德銀行。”
看來是一個不是很想賺錢的古怪銀行家，司空零和小羅一起鼓吹加州銀行的品牌形象更現代化，但無法打動這個老頑固。
最後，司空零說：“現在先不談這個話題，我現在想融資一百億來發展手機硬件，大家說說看怎麽融資比較合算，我不太想上市，現在不是好時機。”
大小羅一齊震驚住，發展什麽硬件要這麽恐怖的資金？
司空零：“我準備控股ARM公司，這個有蘋果CEO史蒂夫·喬布斯幫忙，蘋果公司曾經擁有ARM的近半股權，但現在隻剩下十幾個百分點，他們無意涉足CPU製造，當然，我要是控股到了ARM，將來會自己生產CPU，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授權給別的廠家。我們的對手將是複雜指令陣營的AMD和英特爾，所以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另外一個項目是用50%的股權池，聯合美國的多家大學和公司，製造最高端的大手機顯示屏。閃存的製造也在我們的考量當中。所以為了打兩到三場硬仗，我們需要百億的現金。”
小羅大為興奮，跟著少年王跟矽穀之王英特爾幹一仗，這是多麽有趣的事情啊。他說：“可以發行公司債券，以Twitter公司的股票抵押，百億我看沒問題。哈哈，一百億，驚死華爾街那幫家夥。”
老羅：“是大手筆，這得幾家大證券商才能吃得下。”
司空零：“我想越少發行商越好，因為我不願讓太多人知道Twitter的財務狀況。”
小羅：“那這樣，你找一家大保險公司承保，自己發行債券，隻要利率比國債高，也好賣。”
老羅搖頭不已：“哪家保險公司能承保一百億的企業債啊，難。”
小羅道：“那要看是什麽企業了，雅虎的市值在如今的情形下還有一百億，Twitter的潛力遠超雅虎，我要是做保險，一定敢保Twitter，我還沒看到Twitter的財務狀況都有這個信心。”
老羅：“互聯網公司的市值一年一個樣，三年大變樣，保守點的公司不願保互聯網公司的。”
小羅：“三年之內，Twitter的市值絕對能值百億，我們就以三年為期發行債券，更能降低保險公司的顧慮。”
老羅道：“你們敢肯定三年之後對硬件的投資就有可觀的回報？據我所知，手機硬件的投資回報周期可遠不止三年。”
小羅：“……這個……”
司空零：“三年之後的網絡股肯定會上一個大台階，這個三年之期倒也是可行的。網絡泡沫之前雅虎的股價是現在的二十倍，可想現在的網絡股被低估得有多厲害。還本付利的事情不用擔心，重要的是把債券發行這事兒做好。”
小羅對這件事最熱心，他在父親的指導下製定了整個融資計劃。老羅雖然擔心司空零的融資計劃太有侵略性，但不妨礙他支持兒子加入這個計劃，就算失敗了，這也是一個極好的鍛煉機會，能重新點燃兒子對金融業的熱情對老羅也算是一件好事。
在老羅斯柴爾德的介紹下，司空零從加州聯合銀行那裏取得了使用加州銀行商標的所有權，價格相當合理，一百萬，一個曾經西海岸最重要的銀行的商標啊。
在候選的擔保銀行中，司空零選擇了老羅推薦的西海岸老大富國銀行，除了Twitter的股票抵押之外，富國銀行要求司空零相關聯的公司提供互相擔保，看到富國銀行報價比較有誠意，司空零就同意了。
經過數月的籌備，Twitter以自身平台開始發售始無前例的百億美元巨額企業債券，利率與美國國債相當，但是周期要短得多。因為有富國銀行全額擔保，如果麵向機構投資者，這些債券並不難賣出去，但是司空零想試試Twitter是否可以做為一個零售融資平台。
目前Twitter聯合Bing已經是毫無爭議的全美覆蓋率最高的網站，通過關鍵詞，會員身份，Twitter用戶的關注信息，這一場Twitter融資大工程以極低的成本覆蓋了有史以來最廣泛的投資者群體，甚至普通TwitterPayment用戶也不少加入到認購Twitter債券當中，因為過程實在太簡單，通過點擊幾個鼠標就能完成，而且是可兌換的債券，實在等不到三年的話，再點點鼠標就能以市場價賣掉，頂頂大名的西海岸第一銀行WellsFargo全額擔保，少年王的強大創新能力，有什麽可擔心呢？
短短的一個月內，全部的一百億債券便售空，其中機構主動認購份額達30%，一個企業發行的債券能以近乎美國國債的收益率發行，簡直是開創曆史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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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熱情地稱Twitter的債券是美國證券史上的大事件，而TwitterPayment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了一個電子證券交易所，當然，它的證券隻有一種，那就是為司空零投資硬件融資而發行的Twitter企業債券。
小羅在此次融資之中表現出色，被授予加州銀行聯合創始人的稱號，擁有加州銀行相當值錢的2%期權，一個還在讀大三的學生能有這種成就，連老羅斯柴爾德都有些坐不住了，終於答應為加州銀行管理資金，主要負責大學畢業生小額信貸業務的擴展，職務是信貸部的總經理。司空零的產業有個習慣，他自己總是擔任CEO一職，就算他不太參與經營，也要以此頭銜證明自己是經營思路的決策者。（在PRC的企業除外）
少年王果然不肯閑著，還在讀博的時候又搞出這麽大的動靜，融資百億，這事兒嚇倒不少人。
如此巨資如果用在商業經營上會被征收巨額所得稅，在與稅務專家討論後，司空零把百億資金全部投入非盈利組織“階梯基金”去，階梯基金第一階段就做些設立生物科學獎學金之類的事上去，打算每年捐一點錢以掩人耳目。他的導師自然是這個基金的第一個受益者，老人家喜笑顏開，尼瑪果然沒收錯徒弟啊！
階梯基金攜百億巨資頻繁接觸證券公司，準備進入股市。雖然這事兒讓富國銀行很驚訝，但隻要有Twitter以及關聯企業的互相擔保沒變，就算階梯基金把老本兒都賠光了它們也不用擔心，Twitter的股票可值錢了呢。
最終，司空零從幾大券商中選擇了美林證券作為唯一合作夥伴，他們提供的配合方案比較合他的口味，**、及時、穩健，價格合理。
是的，美林隻是配合階梯基金投資，司空零找了一個五人的智囊團，包括克斯騰·羅斯柴爾德在內，準備在今年全麵投資已經有複蘇跡象的網絡股。
像雅虎、亞馬遜這樣的大網站當然是重點，在泡沫中掉價了幾十倍的中國概念股更是重中之重，可惜這種小網站市場容量小，一百億隨便漏一點出來就幾乎控股了。
幾乎忙了大半個月才敲定了一兩年內長期持有的網絡股，有一百億要花出去可也真不容易啊，一不小心還會人為地直接推高股價，讓別的投資者看呆。
是時候去找喬布斯商量入主ARM的事宜了，相信喬布斯也看出來了，這次驚人的大融資主要就是針對ARM的。
現在看起來喬布斯還很正常，不像得病的樣子，心情也不差，笑著說：“我還奇怪為什麽你還不來找我呢，你的融資都已經結束大半月了。”
司空零：“我怕一時談不攏，一百億放著也燙手，先做些投資的安排。現在我就可以慢慢跟這些老狐狸們耗了。”
目前ARM由AcornComputer控製，而後者又主要掌握在以摩根斯坦利為首的投資者手裏。摩根斯坦利可是知道司空零手裏錢多得燙手，這次他們已經下定了痛宰少年王的決心。
喬布斯：“上次我已經問過他們了，溢價20%他們會讓出ARM的投股權，現在可能又漲了。”
他的預估沒錯，摩根斯坦利現在把溢價漲到了50%，而且派出小人物來商談，明顯還想拖下去，因為目前ARM的股價也隨大勢在上漲中。
司空零讓他們派更高級的談判對手過來，喬幫主大人、少年王大人在此，難道你們還故作傲嬌姿態嗎？
摩根斯坦利那邊磨磨蹭蹭了一周才派出高級代表，司空零表示他願意接受40%的溢價，再高他就要去找英特爾談合作了，因為目前ARM的CPU實在不給力，完全達不到做智能手機的標準。高級代表卻在唏噓了一番RISC架構後表示上頭給的“最新報價”是60%的溢價。
司空零冷笑一聲，結束談判，真地去找英特爾了。
陰險的摩根人在司空零戰術佯動了半個月之後，才慢慢地派更高級代表來加州，提出了50%的溢價。
司空零也慢慢地在巡視了自己在加州的各家公司之後，跟摩根代表進行他稱之為“最後的談判”。
在“最後的談判”中，他重點表示他個人還是比較向往在理論上更先進的技術，ARM是他傾向於選擇的技術，所以今天談判結束之後，請直接派ARM的人來商談專利授權，他要啟動第二個方案，不謀求控股ARM，而是專利授權。
這麽一來摩根認為50%真的已經不能再高了，於是簽訂了意向書，下一次就是AcornComputer的CEO來參加簽字儀式了。
在正式簽字儀式上，司空零表示目前資金還在股市，需要一定時間才能籌備好，願意以商業貸款的利率在半年到一年之後才以現金收購ARM。
Acorn的CEO請示大老板之後，正式簽署合同，交易額約為70億美元。ARM進入少年王時代，司空零也正式毫無懸念地進入CPU設計製造領域。
司空零謝過斡旋其中的喬幫主，飛往英國視察他的新領地。
ARM的現任CEO熱情地接待了新BOSS，在交流時表示直接製造CPU門檻太高，就算能造出來，市場前景也不明朗，還是授權給高通、德儀、三星這樣的方式比較穩妥。
司空零目前沒有精力管到歐洲的事務，暫時不想動這個CEO的位置，回應他大概保持現狀，但是最新的CPU架構的授權必須經過司空零的認可，現在已經授權的就保持現狀。
當晚，他在Twitter發推：“征求把RISC架構CPU製造得能媲美英特爾CPU的100個方案，每個方案獎勵100萬美元。”後麵照舊是鏈接到賞金獵人的網站。
到目前為上，他已經發布了三個這樣的懸賞，一個是為了造顯示屏，一個是為了造核動力飛機，還有一個是CPU製造。推友們已經把這種懸賞體裁稱為100×100了。造顯示屏的懸賞相當成功，糾集了一大堆人才、專利，就差具體建廠。而造核動飛機引起了極大的爭議，主要在於安全性的憂慮。還有不少環保主義者到Twitter總部去抗議，當天司空零隻簡單地發了一條推：“隻有完全沒有核泄漏危險的技術出現我們才會采用。”然後就再也沒理會這些環保主義者。雖然核動力引擎的人才太少，倒也有來自歐美日韓中的核技術愛好者聚集這裏，他們發現賞金隻發出去幾百萬，隻有4個人進入了技術委員會。
他的推發出去不久，消失已久的中東大美人伊絲塔居然給他發私信：“你是不是在英國？”
司空零：“！你怎麽知道？”
伊絲塔：“好像你說過想收購ARM，然後造CPU，既然現在出手了，是不是已經成功收購了ARM？這麽重要的事，你應該在英國主持吧？”
司空零：“好吧，真是聰明啊。”
伊絲塔：“好久不見了啊，好不好見一見麵？如果你不怕我是恐怖分子的話。”
司空零：“那我得找個清靜點的地方，萬一你帶著炸彈，可以少傷幾個人。”
於是，他們時隔一年多，終於再次見麵，在泰晤士河中一個叫漢姆的小島上相會，這個能眺望溫莎城堡的寶地建築著幾十座豪華別墅，伊絲塔的隱居之所就在其中一座。
司空零開著一輛ARM公司的公務用車寶馬5係來到這個小島，被美麗的景致所吸引，看來小伊的退隱生活不賴嘛。
他以為會有什麽香豔的好事兒，不料伊絲塔的父親大人居然也在這裏。
看到司空零的臉色，伊絲塔趕緊發了條短信：“對不起，父親忽然來找我。”
好吧，既然來了就安了吧。
伊絲塔的父親阿慕斯向司空零行禮，垂頭道：“S。K。先生，非常抱歉，我無意中資助了反人類的罪犯，給貴國帶來了慘痛的不幸。”
司空零淡然道：“希望他們的親人早日走出痛苦的陰影。”他不怎麽想搭理這個人，他對於伊絲塔都有戒心，更不用說這個被美國終生禁止入境的老頭。
阿慕斯顯然為少年王的氣場所懾，據女兒說，眼前少年在美國的政治影響力在前五名之內，而且財富也在前五。阿慕斯繼續恭敬道：“為了贖罪，我已經決定終生致力於在美國人主導的阿富汗從事救助窮人的事業。”
司空零略為驚訝，道：“哦，這倒是件好事，不錯。”
在9·11之後，美國強力入侵阿富汗打擊塔利班，目前是阿富汗實際的控製者。
阿慕斯說：“我非常讚同你的慈善主張——用完善市場的方式來使貧民的生活得到保障，不知道你在阿富汗重建這件事上有什麽高見？”
伊絲塔給司空零遞上一杯紅茶。
司空零謝過茶，但沒喝，說：“完善市場需要穩定的政治環境，阿富汗的局勢一時穩不下來，這個真沒辦法。”
阿慕斯：“是啊，這麽說我應該把精力放在幫助美軍穩定局勢上麵，隻可惜美軍不信任我。”
司空零一呆：“這個是有點難，誰叫你資助過基地組織呢？這個我幫不了你，我不是政界人士，胡亂插手會招來非議，沒勁。”
阿慕斯：“我當然不會強人所難，我會在阿富汗挑選一個得力的領袖，資助他，希望他能在穩定阿富汗局勢上有所建樹，今天碰巧碰到SK先生我就是想表達一下本人的意向，我對美國凍結我的在美資產沒有怨言，更願意配合美國控製局麵。SK先生雖然不從政，但是對美國政壇有影響力，如果能把我這個意向稍微傳達一下，可能對美軍也算有一個夥伴吧。那麽，我就不打擾你和伊絲塔的約會了，再見！”
這個老頭居然識趣地走了。
伊絲塔把父親送到大門口，還聊了好久才回來。
少年王是何等人物，不可能因為她長得漂亮就一定愛上她，所以伊絲塔是帶著忐忑和謙遜的心態見他的。
看到司空零一口也沒喝茶，伊絲塔眼神閃過一絲幽怨，說：“我不會下毒的，那對我有什麽好處啊？”她端起茶杯，一口氣喝掉三分之一。
司空零也沒解釋什麽，接過茶杯，帶著美少女清甜氣息的紅茶似乎味道不錯，他喝了一大口。
“知道我為什麽來見你嗎？”司空零。
伊絲塔：“為什麽呢？”
司空零：“你創建的CAD團隊很出色，我想創建這麽一個出色有遠大目標的團隊的人不可能是真正的恐怖分子。不過你父親我就不敢說了。好吧，你有什麽事麽？”
伊絲塔輕垂螓首，搖頭：“沒什麽事，就是想再見見你，現在你是越來越傳奇了，好不容易來一趟英國，我不想錯過，所以鬥膽請你過來，如果你很忙，那……那就算了。”
司空零失笑：“既然來了，就多坐坐，唉，一年多了，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少年王，還是從你的這裏聽到的。”
伊絲塔聽他開始敘舊，欣然道：“你買下了ARM嗎？花了多少錢？”
司空零考慮了一下，決定不保密：“帳麵上是70億美元。”
伊絲塔：“哦，花了不少錢啊，ARM真的值這麽多嗎？還剩下30億了，還準備投資AMOLED是嗎？”
司空零：“你對我的生意了解得不少嘛。”
伊絲塔：“我還知道你在投資核動力飛機，這個太有想象力了，不過不看好啊，在核動力汽車、火車都沒造出來之前，隨時掉下來的飛機實在太恐怖，也實在太危險了。”
司空零：“連打仗用的核航母、核潛艇都能造，幹麽不能造民用核飛機呢？這個還是有希望的，因為我隻要求很小型的反應堆，據能源部下屬愛達荷核工程實驗室的科學家說，理論上是可能造出小型的完全不產生核泄漏的反應堆的。根據我進一步考查，確實可能，但目前還沒有誌同道合的有實力的機構幫我們，暫時放一邊。”
伊絲塔：“好吧。我看好你的AMOLED，因為好多好強大的大學準備加入你的股權池裏，看上去就很壯觀。CPU的製造嘛，我看別人都認為市場前景不明朗。”
司空零：“沒關係，ARM的價值在於未來，實在造不好，至少不會賠太多。三星都想造RISC的CPU了，現在我一下子站在了比三星更上的上遊，想想就爽。三星是個厲害的公司，在硬件發展上的眼光很毒辣，所以它看上了AMOLED我也發展這個。”
伊絲塔：“你的項目似乎太多了一點，ARM在你的心中是什麽樣的地位？以後會常來英國嗎？”
司空零：“SiliconFen啊，大概半年會來一次吧，除了ARM，還有你創建的CAD公司，它們正在為TwitterBox設計**的無人值守服務站，彌補便利店網絡的不足。英國在設計上的人才還是很猛的，可惜製造業不行，我可能會把CPU製造中心放在愛爾蘭。”
伊絲塔幽幽一聲歎息，道：“看到你的事業如火如荼，我好羨慕啊。隱居隱居，我都快悶出病來了……”
司空令微微一笑：“你想做什麽？”
伊絲塔先是眼睛裏露出向往之色，然後又黯然，道：“我什麽也做不了了，公司也沒了，錢也沒有了，不要看這座別墅很值錢的樣子，是我最後的安身處，父親要我去阿富汗，如果不聽他的，他不會資助我的。其實……其實他對我也有些怨言吧，如果不是我泄露了他的情況，他不會被CIA注意到。”
她說得委婉，其實他們家族的落魄都是由於司空零揭發了給CIA。
司空零幹笑一聲：“唉，真狠心啊，要你跟他去阿富汗。”
伊絲塔：“你說，如果我把這座房子賣了，還給東山再起嗎？”
司空零：“你可以去別的地方，英、美估計是不能呆了。”
伊絲塔：“美國人的勢力無處不在，哪裏能容得下我？”
司空零：“那倒是……阿富汗這樣的國家你又不想去，我們的想法倒也挺相似，我也不喜歡第三世界。”
伊絲塔：“其實……我覺得PRC還不錯的。”
司空零：“比阿富汗好。”
顯然少年王的自控力極強，那當然，這家夥經常沉迷於工作，跟GF一別就是幾個月，雖然伊絲塔是最頂級的美人，且打扮得很有魅力，可是她極可能是大禍水，司空零說因為不信她是恐怖分子才願見她是真心，但是這並不表明恐怖分子會跟她的家族沒瓜葛。
燈下美人說話越來越輕柔，司空零仍然心如明鏡。
終於，伊絲塔試探：“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你做些事？我想這世界上也隻能你敢要我……”
再強大的控製力也是有限度的，司空零不看她的眼神，坦白說：“我的團隊裏沒有適合你的位置。”
伊絲塔輕聲歎息，道：“我知道了。沒關係，那我隻能在遠處欣賞你不斷地創新，創造一個個奇跡吧。我會為你祈禱……不，你相信這個，還是算了……”
司空零“嗯”了一聲，說：“伊絲塔，生命的精彩之處要靠自己去尋找，雖然你不愛第三世界國家，可是對那些落後的文明還有無理由的同情心，這就是我們最大的不同點。有些文明，有些文化，有些人，有些組織，是必須被淘汰的。”
伊絲塔：“你說得太……殘忍了。”
司空零：“不是殘忍，大自然沒有殘忍和善良這種區別。一切人性在大自然裏都是沒概念的。這種無區別在情商高的人眼裏是如此的優美，與進化論是同時存在的。進化論就是無區別的淘汰。你都無法想象我們靈長類、人類、你自己，是經過多少自然選擇才幸存下來。這種貌似冷酷的無區別在大多數人看來又是多麽的不可接受。因為總有人在內心深處認為，一定有一個事是絕對真理絕對正確的，一定還有一些事是絕對邪惡絕對不應該的。這是道德真理主義，世界不是這樣的。”
伊絲塔：“優美……真看不出優美，隻有殘酷。”
司空零：“好吧，那就殘酷吧。都怪我們童年時被教育成把這個世界想象很完美，以至於很難接受事實。人類的教育真失敗，連接受事實都變成了一件難事。”
伊絲塔：“我現在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我該怎麽辦？”
司空零：“你還信真主嗎？”
伊絲塔：“難道我們不應該對養育我們的環境感恩嗎？”
司空零：“不應該。弱者才會不敢承認是有組織的愚昧把自己圈養在腐臭的牢籠裏。我寧可忘恩負義，逃脫牢籠，投入自由的懷抱。”
伊絲塔：“你從來不把自己當成好人是嗎？”
司空零冷然道：“是的。而且我認為承認自己不善良是最大的善良，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惡魔。你以為你是天使，其實你不是。”
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說：“勸人向善是最大的邪惡。作為食物鏈最頂端的人類，去同情被綿羊吃掉的草，同情被獅子吃掉的羊，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作為每一分錢都要自己去掙，由自私和貪婪組成的人類個體，還有什麽比勸人舍棄而成全你自己更邪惡的想法呢？”
伊絲塔大聲道：“不是這樣的！”她好聽的聲音此刻都有些變形了，司空零說的善惡觀太顛覆她的世界觀了。
司空零毫不憐憫地打擊她：“我對拯救愚昧的人毫無興趣。沒有善良，隻有同盟。沒有邪惡，隻有食物鏈。雖然沒興趣但不妨礙我想象，如果我能強力主政一個國家，我會禁止傳教，不過可以自己愚蠢。我覺得宗教自由的人權被濫用了，自己信是可以的，蠱惑別人信是不可以的。現在，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無論是情侶還是共事，都沒什麽希望。”
他說這些話並不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而是被她父親突然出現而刺激的。原本他還有一絲豔遇的幻想，但現在，他已經打定主意，遠離一切“善良”的牛鬼蛇神。
言畢，丟下善良與感恩的大美人，揚長而去。
聽聞司空零有意涉足小額信貸，而且是麵向大學畢業生，他必須要見見這個少年富豪了。雖然老羅不懂互聯網，可是彈劾派少年領袖的威名還是聽過的。合作不一定要有，了解一下可能的競爭對手還是必須的。
雖然老羅家在美國生根，但他的日常主食仍然保留著德國南部的習慣，今天招待司空零和納蘭的是最正宗的巴伐利亞烤肉和弗蘭肯葡萄酒。
老羅年輕時很狂妄，但是繼承家業之後相當穩健低調，連著他的品味也變得淡定，為了喝到最好的葡萄酒，他親自去弗蘭肯建造了羅斯柴爾德酒莊，精心釀製著最合他口味的美酒。
老羅的英語還有一點點德國口音，得意洋洋地說起他親自去風光迷人的美因河畔遴選釀製用的白葡萄。
司空零還遠遠沒有到享受生活的年紀，他對伯雅公館的風雅不是很有感覺，對老羅的得意也無法欣賞，禮貌地聽了聽，就把話題轉到銀行的經營上。
老羅斯柴爾德信手拈來，給司空零講解經營之道，絕對是大師級的人物，保守而審慎，又在不斷地優化業務，涉足新的細分市場。聽得司空零相當地滿意，之前他也看過書，找銀行家聊過天，唯有老羅斯柴爾德他最欣賞。
司空零誠意地邀請老羅斯柴爾德做加州銀行的CEO，稱加州銀行的初始資產將至少有50億，這還隻是自身的資產，而不是像羅家的銀行，隻是管理著一億美元的資產。
老羅斯柴爾德慢悠悠地思考著這個事情，最後他說：“如果銀行完全由我來製定經營計劃，我可以同意，如果小夥子你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我不太想參與，除非你把銀行命名為羅斯柴爾德銀行。”
看來是一個不是很想賺錢的古怪銀行家，司空零和小羅一起鼓吹加州銀行的品牌形象更現代化，但無法打動這個老頑固。
最後，司空零說：“現在先不談這個話題，我現在想融資一百億來發展手機硬件，大家說說看怎麽融資比較合算，我不太想上市，現在不是好時機。”
大小羅一齊震驚住，發展什麽硬件要這麽恐怖的資金？
司空零：“我準備控股ARM公司，這個有蘋果CEO史蒂夫·喬布斯幫忙，蘋果公司曾經擁有ARM的近半股權，但現在隻剩下十幾個百分點，他們無意涉足CPU製造，當然，我要是控股到了ARM，將來會自己生產CPU，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授權給別的廠家。我們的對手將是複雜指令陣營的AMD和英特爾，所以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另外一個項目是用50%的股權池，聯合美國的多家大學和公司，製造最高端的大手機顯示屏。閃存的製造也在我們的考量當中。所以為了打兩到三場硬仗，我們需要百億的現金。”
小羅大為興奮，跟著少年王跟矽穀之王英特爾幹一仗，這是多麽有趣的事情啊。他說：“可以發行公司債券，以Twitter公司的股票抵押，百億我看沒問題。哈哈，一百億，驚死華爾街那幫家夥。”
老羅：“是大手筆，這得幾家大證券商才能吃得下。”
司空零：“我想越少發行商越好，因為我不願讓太多人知道Twitter的財務狀況。”
小羅：“那這樣，你找一家大保險公司承保，自己發行債券，隻要利率比國債高，也好賣。”
老羅搖頭不已：“哪家保險公司能承保一百億的企業債啊，難。”
小羅道：“那要看是什麽企業了，雅虎的市值在如今的情形下還有一百億，Twitter的潛力遠超雅虎，我要是做保險，一定敢保Twitter，我還沒看到Twitter的財務狀況都有這個信心。”
老羅：“互聯網公司的市值一年一個樣，三年大變樣，保守點的公司不願保互聯網公司的。”
小羅：“三年之內，Twitter的市值絕對能值百億，我們就以三年為期發行債券，更能降低保險公司的顧慮。”
老羅道：“你們敢肯定三年之後對硬件的投資就有可觀的回報？據我所知，手機硬件的投資回報周期可遠不止三年。”
小羅：“……這個……”
司空零：“三年之後的網絡股肯定會上一個大台階，這個三年之期倒也是可行的。網絡泡沫之前雅虎的股價是現在的二十倍，可想現在的網絡股被低估得有多厲害。還本付利的事情不用擔心，重要的是把債券發行這事兒做好。”
小羅對這件事最熱心，他在父親的指導下製定了整個融資計劃。老羅雖然擔心司空零的融資計劃太有侵略性，但不妨礙他支持兒子加入這個計劃，就算失敗了，這也是一個極好的鍛煉機會，能重新點燃兒子對金融業的熱情對老羅也算是一件好事。
在老羅斯柴爾德的介紹下，司空零從加州聯合銀行那裏取得了使用加州銀行商標的所有權，價格相當合理，一百萬，一個曾經西海岸最重要的銀行的商標啊。
在候選的擔保銀行中，司空零選擇了老羅推薦的西海岸老大富國銀行，除了Twitter的股票抵押之外，富國銀行要求司空零相關聯的公司提供互相擔保，看到富國銀行報價比較有誠意，司空零就同意了。
經過數月的籌備，Twitter以自身平台開始發售始無前例的百億美元巨額企業債券，利率與美國國債相當，但是周期要短得多。因為有富國銀行全額擔保，如果麵向機構投資者，這些債券並不難賣出去，但是司空零想試試Twitter是否可以做為一個零售融資平台。
目前Twitter聯合Bing已經是毫無爭議的全美覆蓋率最高的網站，通過關鍵詞，會員身份，Twitter用戶的關注信息，這一場Twitter融資大工程以極低的成本覆蓋了有史以來最廣泛的投資者群體，甚至普通TwitterPayment用戶也不少加入到認購Twitter債券當中，因為過程實在太簡單，通過點擊幾個鼠標就能完成，而且是可兌換的債券，實在等不到三年的話，再點點鼠標就能以市場價賣掉，頂頂大名的西海岸第一銀行WellsFargo全額擔保，少年王的強大創新能力，有什麽可擔心呢？
短短的一個月內，全部的一百億債券便售空，其中機構主動認購份額達30%，一個企業發行的債券能以近乎美國國債的收益率發行，簡直是開創曆史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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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熱情地稱Twitter的債券是美國證券史上的大事件，而TwitterPayment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了一個電子證券交易所，當然，它的證券隻有一種，那就是為司空零投資硬件融資而發行的Twitter企業債券。
小羅在此次融資之中表現出色，被授予加州銀行聯合創始人的稱號，擁有加州銀行相當值錢的2%期權，一個還在讀大三的學生能有這種成就，連老羅斯柴爾德都有些坐不住了，終於答應為加州銀行管理資金，主要負責大學畢業生小額信貸業務的擴展，職務是信貸部的總經理。司空零的產業有個習慣，他自己總是擔任CEO一職，就算他不太參與經營，也要以此頭銜證明自己是經營思路的決策者。（在PRC的企業除外）
少年王果然不肯閑著，還在讀博的時候又搞出這麽大的動靜，融資百億，這事兒嚇倒不少人。
如此巨資如果用在商業經營上會被征收巨額所得稅，在與稅務專家討論後，司空零把百億資金全部投入非盈利組織“階梯基金”去，階梯基金第一階段就做些設立生物科學獎學金之類的事上去，打算每年捐一點錢以掩人耳目。他的導師自然是這個基金的第一個受益者，老人家喜笑顏開，尼瑪果然沒收錯徒弟啊！
階梯基金攜百億巨資頻繁接觸證券公司，準備進入股市。雖然這事兒讓富國銀行很驚訝，但隻要有Twitter以及關聯企業的互相擔保沒變，就算階梯基金把老本兒都賠光了它們也不用擔心，Twitter的股票可值錢了呢。
最終，司空零從幾大券商中選擇了美林證券作為唯一合作夥伴，他們提供的配合方案比較合他的口味，**、及時、穩健，價格合理。
是的，美林隻是配合階梯基金投資，司空零找了一個五人的智囊團，包括克斯騰·羅斯柴爾德在內，準備在今年全麵投資已經有複蘇跡象的網絡股。
像雅虎、亞馬遜這樣的大網站當然是重點，在泡沫中掉價了幾十倍的中國概念股更是重中之重，可惜這種小網站市場容量小，一百億隨便漏一點出來就幾乎控股了。
幾乎忙了大半個月才敲定了一兩年內長期持有的網絡股，有一百億要花出去可也真不容易啊，一不小心還會人為地直接推高股價，讓別的投資者看呆。
是時候去找喬布斯商量入主ARM的事宜了，相信喬布斯也看出來了，這次驚人的大融資主要就是針對ARM的。
現在看起來喬布斯還很正常，不像得病的樣子，心情也不差，笑著說：“我還奇怪為什麽你還不來找我呢，你的融資都已經結束大半月了。”
司空零：“我怕一時談不攏，一百億放著也燙手，先做些投資的安排。現在我就可以慢慢跟這些老狐狸們耗了。”
目前ARM由AcornComputer控製，而後者又主要掌握在以摩根斯坦利為首的投資者手裏。摩根斯坦利可是知道司空零手裏錢多得燙手，這次他們已經下定了痛宰少年王的決心。
喬布斯：“上次我已經問過他們了，溢價20%他們會讓出ARM的投股權，現在可能又漲了。”
他的預估沒錯，摩根斯坦利現在把溢價漲到了50%，而且派出小人物來商談，明顯還想拖下去，因為目前ARM的股價也隨大勢在上漲中。
司空零讓他們派更高級的談判對手過來，喬幫主大人、少年王大人在此，難道你們還故作傲嬌姿態嗎？
摩根斯坦利那邊磨磨蹭蹭了一周才派出高級代表，司空零表示他願意接受40%的溢價，再高他就要去找英特爾談合作了，因為目前ARM的CPU實在不給力，完全達不到做智能手機的標準。高級代表卻在唏噓了一番RISC架構後表示上頭給的“最新報價”是60%的溢價。
司空零冷笑一聲，結束談判，真地去找英特爾了。
陰險的摩根人在司空零戰術佯動了半個月之後，才慢慢地派更高級代表來加州，提出了50%的溢價。
司空零也慢慢地在巡視了自己在加州的各家公司之後，跟摩根代表進行他稱之為“最後的談判”。
在“最後的談判”中，他重點表示他個人還是比較向往在理論上更先進的技術，ARM是他傾向於選擇的技術，所以今天談判結束之後，請直接派ARM的人來商談專利授權，他要啟動第二個方案，不謀求控股ARM，而是專利授權。
這麽一來摩根認為50%真的已經不能再高了，於是簽訂了意向書，下一次就是AcornComputer的CEO來參加簽字儀式了。
在正式簽字儀式上，司空零表示目前資金還在股市，需要一定時間才能籌備好，願意以商業貸款的利率在半年到一年之後才以現金收購ARM。
Acorn的CEO請示大老板之後，正式簽署合同，交易額約為70億美元。ARM進入少年王時代，司空零也正式毫無懸念地進入CPU設計製造領域。
司空零謝過斡旋其中的喬幫主，飛往英國視察他的新領地。
ARM的現任CEO熱情地接待了新BOSS，在交流時表示直接製造CPU門檻太高，就算能造出來，市場前景也不明朗，還是授權給高通、德儀、三星這樣的方式比較穩妥。
司空零目前沒有精力管到歐洲的事務，暫時不想動這個CEO的位置，回應他大概保持現狀，但是最新的CPU架構的授權必須經過司空零的認可，現在已經授權的就保持現狀。
當晚，他在Twitter發推：“征求把RISC架構CPU製造得能媲美英特爾CPU的100個方案，每個方案獎勵100萬美元。”後麵照舊是鏈接到賞金獵人的網站。
到目前為上，他已經發布了三個這樣的懸賞，一個是為了造顯示屏，一個是為了造核動力飛機，還有一個是CPU製造。推友們已經把這種懸賞體裁稱為100×100了。造顯示屏的懸賞相當成功，糾集了一大堆人才、專利，就差具體建廠。而造核動飛機引起了極大的爭議，主要在於安全性的憂慮。還有不少環保主義者到Twitter總部去抗議，當天司空零隻簡單地發了一條推：“隻有完全沒有核泄漏危險的技術出現我們才會采用。”然後就再也沒理會這些環保主義者。雖然核動力引擎的人才太少，倒也有來自歐美日韓中的核技術愛好者聚集這裏，他們發現賞金隻發出去幾百萬，隻有4個人進入了技術委員會。
他的推發出去不久，消失已久的中東大美人伊絲塔居然給他發私信：“你是不是在英國？”
司空零：“！你怎麽知道？”
伊絲塔：“好像你說過想收購ARM，然後造CPU，既然現在出手了，是不是已經成功收購了ARM？這麽重要的事，你應該在英國主持吧？”
司空零：“好吧，真是聰明啊。”
伊絲塔：“好久不見了啊，好不好見一見麵？如果你不怕我是恐怖分子的話。”
司空零：“那我得找個清靜點的地方，萬一你帶著炸彈，可以少傷幾個人。”
於是，他們時隔一年多，終於再次見麵，在泰晤士河中一個叫漢姆的小島上相會，這個能眺望溫莎城堡的寶地建築著幾十座豪華別墅，伊絲塔的隱居之所就在其中一座。
司空零開著一輛ARM公司的公務用車寶馬5係來到這個小島，被美麗的景致所吸引，看來小伊的退隱生活不賴嘛。
他以為會有什麽香豔的好事兒，不料伊絲塔的父親大人居然也在這裏。
看到司空零的臉色，伊絲塔趕緊發了條短信：“對不起，父親忽然來找我。”
好吧，既然來了就安了吧。
伊絲塔的父親阿慕斯向司空零行禮，垂頭道：“S。K。先生，非常抱歉，我無意中資助了反人類的罪犯，給貴國帶來了慘痛的不幸。”
司空零淡然道：“希望他們的親人早日走出痛苦的陰影。”他不怎麽想搭理這個人，他對於伊絲塔都有戒心，更不用說這個被美國終生禁止入境的老頭。
阿慕斯顯然為少年王的氣場所懾，據女兒說，眼前少年在美國的政治影響力在前五名之內，而且財富也在前五。阿慕斯繼續恭敬道：“為了贖罪，我已經決定終生致力於在美國人主導的阿富汗從事救助窮人的事業。”
司空零略為驚訝，道：“哦，這倒是件好事，不錯。”
在9·11之後，美國強力入侵阿富汗打擊塔利班，目前是阿富汗實際的控製者。
阿慕斯說：“我非常讚同你的慈善主張——用完善市場的方式來使貧民的生活得到保障，不知道你在阿富汗重建這件事上有什麽高見？”
伊絲塔給司空零遞上一杯紅茶。
司空零謝過茶，但沒喝，說：“完善市場需要穩定的政治環境，阿富汗的局勢一時穩不下來，這個真沒辦法。”
阿慕斯：“是啊，這麽說我應該把精力放在幫助美軍穩定局勢上麵，隻可惜美軍不信任我。”
司空零一呆：“這個是有點難，誰叫你資助過基地組織呢？這個我幫不了你，我不是政界人士，胡亂插手會招來非議，沒勁。”
阿慕斯：“我當然不會強人所難，我會在阿富汗挑選一個得力的領袖，資助他，希望他能在穩定阿富汗局勢上有所建樹，今天碰巧碰到SK先生我就是想表達一下本人的意向，我對美國凍結我的在美資產沒有怨言，更願意配合美國控製局麵。SK先生雖然不從政，但是對美國政壇有影響力，如果能把我這個意向稍微傳達一下，可能對美軍也算有一個夥伴吧。那麽，我就不打擾你和伊絲塔的約會了，再見！”
這個老頭居然識趣地走了。
伊絲塔把父親送到大門口，還聊了好久才回來。
少年王是何等人物，不可能因為她長得漂亮就一定愛上她，所以伊絲塔是帶著忐忑和謙遜的心態見他的。
看到司空零一口也沒喝茶，伊絲塔眼神閃過一絲幽怨，說：“我不會下毒的，那對我有什麽好處啊？”她端起茶杯，一口氣喝掉三分之一。
司空零也沒解釋什麽，接過茶杯，帶著美少女清甜氣息的紅茶似乎味道不錯，他喝了一大口。
“知道我為什麽來見你嗎？”司空零。
伊絲塔：“為什麽呢？”
司空零：“你創建的CAD團隊很出色，我想創建這麽一個出色有遠大目標的團隊的人不可能是真正的恐怖分子。不過你父親我就不敢說了。好吧，你有什麽事麽？”
伊絲塔輕垂螓首，搖頭：“沒什麽事，就是想再見見你，現在你是越來越傳奇了，好不容易來一趟英國，我不想錯過，所以鬥膽請你過來，如果你很忙，那……那就算了。”
司空零失笑：“既然來了，就多坐坐，唉，一年多了，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少年王，還是從你的這裏聽到的。”
伊絲塔聽他開始敘舊，欣然道：“你買下了ARM嗎？花了多少錢？”
司空零考慮了一下，決定不保密：“帳麵上是70億美元。”
伊絲塔：“哦，花了不少錢啊，ARM真的值這麽多嗎？還剩下30億了，還準備投資AMOLED是嗎？”
司空零：“你對我的生意了解得不少嘛。”
伊絲塔：“我還知道你在投資核動力飛機，這個太有想象力了，不過不看好啊，在核動力汽車、火車都沒造出來之前，隨時掉下來的飛機實在太恐怖，也實在太危險了。”
司空零：“連打仗用的核航母、核潛艇都能造，幹麽不能造民用核飛機呢？這個還是有希望的，因為我隻要求很小型的反應堆，據能源部下屬愛達荷核工程實驗室的科學家說，理論上是可能造出小型的完全不產生核泄漏的反應堆的。根據我進一步考查，確實可能，但目前還沒有誌同道合的有實力的機構幫我們，暫時放一邊。”
伊絲塔：“好吧。我看好你的AMOLED，因為好多好強大的大學準備加入你的股權池裏，看上去就很壯觀。CPU的製造嘛，我看別人都認為市場前景不明朗。”
司空零：“沒關係，ARM的價值在於未來，實在造不好，至少不會賠太多。三星都想造RISC的CPU了，現在我一下子站在了比三星更上的上遊，想想就爽。三星是個厲害的公司，在硬件發展上的眼光很毒辣，所以它看上了AMOLED我也發展這個。”
伊絲塔：“你的項目似乎太多了一點，ARM在你的心中是什麽樣的地位？以後會常來英國嗎？”
司空零：“SiliconFen啊，大概半年會來一次吧，除了ARM，還有你創建的CAD公司，它們正在為TwitterBox設計**的無人值守服務站，彌補便利店網絡的不足。英國在設計上的人才還是很猛的，可惜製造業不行，我可能會把CPU製造中心放在愛爾蘭。”
伊絲塔幽幽一聲歎息，道：“看到你的事業如火如荼，我好羨慕啊。隱居隱居，我都快悶出病來了……”
司空令微微一笑：“你想做什麽？”
伊絲塔先是眼睛裏露出向往之色，然後又黯然，道：“我什麽也做不了了，公司也沒了，錢也沒有了，不要看這座別墅很值錢的樣子，是我最後的安身處，父親要我去阿富汗，如果不聽他的，他不會資助我的。其實……其實他對我也有些怨言吧，如果不是我泄露了他的情況，他不會被CIA注意到。”
她說得委婉，其實他們家族的落魄都是由於司空零揭發了給CIA。
司空零幹笑一聲：“唉，真狠心啊，要你跟他去阿富汗。”
伊絲塔：“你說，如果我把這座房子賣了，還給東山再起嗎？”
司空零：“你可以去別的地方，英、美估計是不能呆了。”
伊絲塔：“美國人的勢力無處不在，哪裏能容得下我？”
司空零：“那倒是……阿富汗這樣的國家你又不想去，我們的想法倒也挺相似，我也不喜歡第三世界。”
伊絲塔：“其實……我覺得PRC還不錯的。”
司空零：“比阿富汗好。”
顯然少年王的自控力極強，那當然，這家夥經常沉迷於工作，跟GF一別就是幾個月，雖然伊絲塔是最頂級的美人，且打扮得很有魅力，可是她極可能是大禍水，司空零說因為不信她是恐怖分子才願見她是真心，但是這並不表明恐怖分子會跟她的家族沒瓜葛。
燈下美人說話越來越輕柔，司空零仍然心如明鏡。
終於，伊絲塔試探：“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你做些事？我想這世界上也隻能你敢要我……”
再強大的控製力也是有限度的，司空零不看她的眼神，坦白說：“我的團隊裏沒有適合你的位置。”
伊絲塔輕聲歎息，道：“我知道了。沒關係，那我隻能在遠處欣賞你不斷地創新，創造一個個奇跡吧。我會為你祈禱……不，你相信這個，還是算了……”
司空零“嗯”了一聲，說：“伊絲塔，生命的精彩之處要靠自己去尋找，雖然你不愛第三世界國家，可是對那些落後的文明還有無理由的同情心，這就是我們最大的不同點。有些文明，有些文化，有些人，有些組織，是必須被淘汰的。”
伊絲塔：“你說得太……殘忍了。”
司空零：“不是殘忍，大自然沒有殘忍和善良這種區別。一切人性在大自然裏都是沒概念的。這種無區別在情商高的人眼裏是如此的優美，與進化論是同時存在的。進化論就是無區別的淘汰。你都無法想象我們靈長類、人類、你自己，是經過多少自然選擇才幸存下來。這種貌似冷酷的無區別在大多數人看來又是多麽的不可接受。因為總有人在內心深處認為，一定有一個事是絕對真理絕對正確的，一定還有一些事是絕對邪惡絕對不應該的。這是道德真理主義，世界不是這樣的。”
伊絲塔：“優美……真看不出優美，隻有殘酷。”
司空零：“好吧，那就殘酷吧。都怪我們童年時被教育成把這個世界想象很完美，以至於很難接受事實。人類的教育真失敗，連接受事實都變成了一件難事。”
伊絲塔：“我現在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我該怎麽辦？”
司空零：“你還信真主嗎？”
伊絲塔：“難道我們不應該對養育我們的環境感恩嗎？”
司空零：“不應該。弱者才會不敢承認是有組織的愚昧把自己圈養在腐臭的牢籠裏。我寧可忘恩負義，逃脫牢籠，投入自由的懷抱。”
伊絲塔：“你從來不把自己當成好人是嗎？”
司空零冷然道：“是的。而且我認為承認自己不善良是最大的善良，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惡魔。你以為你是天使，其實你不是。”
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說：“勸人向善是最大的邪惡。作為食物鏈最頂端的人類，去同情被綿羊吃掉的草，同情被獅子吃掉的羊，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作為每一分錢都要自己去掙，由自私和貪婪組成的人類個體，還有什麽比勸人舍棄而成全你自己更邪惡的想法呢？”
伊絲塔大聲道：“不是這樣的！”她好聽的聲音此刻都有些變形了，司空零說的善惡觀太顛覆她的世界觀了。
司空零毫不憐憫地打擊她：“我對拯救愚昧的人毫無興趣。沒有善良，隻有同盟。沒有邪惡，隻有食物鏈。雖然沒興趣但不妨礙我想象，如果我能強力主政一個國家，我會禁止傳教，不過可以自己愚蠢。我覺得宗教自由的人權被濫用了，自己信是可以的，蠱惑別人信是不可以的。現在，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無論是情侶還是共事，都沒什麽希望。”
他說這些話並不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而是被她父親突然出現而刺激的。原本他還有一絲豔遇的幻想，但現在，他已經打定主意，遠離一切“善良”的牛鬼蛇神。
言畢，丟下善良與感恩的大美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