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盧定下計較,臨行之前,先來與鎮元大仙相見,之事敘了一遍,道:“吾知兄長淡泊名利,或者會既然弟不願收,何必推到兄長麵前,然大凡事事終須未雨綢繆,弟這也是為兄長考慮。那琅辛為人才華橫溢,甚為機敏,又有謹守自己的道德底線,長存感恩之心,斷然不會墜了兄長威名,給兄長臉上抹黑。如今兄長已經入駐地府,在天庭卻缺少耳目,不如收琅辛為徒,以為臂助。”


    鎮元大仙略感詫異地望了胡盧一眼,不知自己這位賢弟,為何忽然出這等話來。若胡盧別有所圖吧,實在不像,畢竟怎麽都是為自己好,之前又提自己入駐地府,代自己謀求成聖之功德。於是道:“既然賢弟全力推薦之人,必然是一時之選。為兄便卻之不恭了。”


    此事暫定,鎮元大仙猶豫了一下,又道:“賢弟,如今六道輪回秩序已立,各行政部門分工協作,魂魄投胎轉世亦是井然有序,隻是遲遲沒有功德降下。冥河老祖已經和為兄過多次……是不是你我弄錯了什麽?不知賢弟可另有計較?”


    胡盧怔了怔,失笑道:“難道沒有功德,冥河老祖會退出地府建設,拒絕繼續合作?莫不是兄長也急了吧!兄長也是,億萬年都等的,如何差這百十年的些許光陰?”


    鎮元大仙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畢竟機會放在眼前,該做的都做了。不急那是騙人,莫脾氣本來就很暴躁的冥河老祖,就算老好人如鎮元大仙也不例外。


    胡盧亦能理解鎮元大仙患得患失的心情,玩笑歸玩笑,該做地還是要做,仔細將如今六道輪回的情況,和記憶中的地府行政比照了一番,心中忽然一動,道:“弟明白了,定是缺了‘孟婆湯’的緣故。以至六道輪回的秩序未能當真完全。”


    鎮元大仙自然不曾聽過“孟婆湯”之名,亦無從知道“孟婆湯”為何物,奇道:“不知此湯要來何用,需用何樣材料,任你我兄弟二人的修為法力,可能煉製?”


    胡盧解道:“孟婆湯主要用來洗去隕落的魂魄之前生記憶,弱化因果業力,免得魂魄轉世投胎之後,彼此間卻相互記仇,爭鬥不休。”


    鎮元大仙恍然大悟。道:“為兄明白了,若是魂魄帶著前生記憶轉世投胎。確實是個極大麻煩;若能有此湯把關,誠為一大善業。為兄記得,之前賢弟就曾提前過,隻是大家怕傷及魂魄,不知如何去做,才一直沒有實施。隻是,為何要叫‘夢婆’湯,可有什麽法兒?”


    “這個……”胡盧還真不知道如何解,隻好睜眼胡道:“是這樣,紅塵俗世中凡人睡覺之時。大多做夢,醒來時往往一印象也沒有,就如什麽也不甚想過做過似的。即使某些人在某些時候,會對夢境裏的事情。有兒模模糊糊的印象,最終卻記不真切。而魂魄喝過此湯轉世投胎,前世記憶就如夢境裏地事情一般。所以叫‘夢婆湯’。”


    鎮元大仙了頭,算是認可了胡盧的解,但轉念一想,又覺不妥,道:“依賢弟所言,似乎叫‘洗夢湯’更為合適……”


    胡盧一頭黑線,冷汗直流,忙道:“兄長所言甚是,就叫洗夢湯罷;現在的關鍵是,怎麽煉製此湯,而不是討論此湯叫什麽名字。”


    鎮元大仙麵上含笑,暗道:“樣兒,叫你開為兄的玩笑!”略作沉吟之後,道:“尋常魂魄倒是好辦,你我隨手尋幾樣藥草,略作煉製之後,當能在不傷魂魄根本的前提下,洗去生前記憶。隻是這樣一來,對於那些強大的魂魄,卻是效用甚微,或是全然無效。”


    胡盧亦道:“難就難在此處。”兄弟兩個討論了一番,最終也沒個結果;胡盧道:“此事卻也急不來,一時難有萬全之計;不過,既然已經找對了方向,終有解決之時。弟還有事在身,須往東海一行,不如各自細思,過些時日,再作計較不遲。”


    鎮元大仙亦覺急切間難有個好想法,於是道:“賢弟自去辦事,若是實在不行,為兄有意將此事與冥河老祖和平心娘娘,或者會有新的進展,不知賢弟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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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盧聽出鎮元大仙的言外之意,搖頭笑道:“那功德,弟還不放在眼裏,何況此事本來就是大家共同的事情,兄長著情處理便是。”


    鎮元大仙苦笑道:“洪荒三界,也就賢弟不把次等偌大功德之事當回事兒,倒是為兄枉作人了。”


    胡盧幹笑了兩聲,辭了鎮元大仙,正待離開地界,往東海一行。不意準提聖人迎麵趕來,遠遠便道:“葫蘆道友,貧道終於尋見你了。”胡盧隻好站定,問道:“準提道友尋貧道何事?”


    準提聖人笑道:“葫蘆道友,你此次處事可有些不地道呀!確立六道輪回秩序多大的事情,虧得貧道當時還在場,道友怎可將我西方教排除在外?前日頊、九鳳成婚,貧道沒好意思和道友提起,可道友卻好,竟然故意躲著貧道,幾番尋找,也不見人影。”


    胡盧訝然,奇道:“道友何出此言?當日


    ,道友不在現場,又不曾提前明,貧道不過一個外意為貴教指配工作?”


    準提聖人接道:“貧道隻是和道友開個玩笑,何必當真?何必那見外地話,道友豈能不知我西方教上下,早就默認道友為三教主,怎麽能是外人一個?”


    胡盧心道:“你們默認了,貧道可沒有承認。”當下也不欲在此問題上多作糾纏,以免有理不清,惹得雙方不快,隻道:“當初地府建立。是貧道遍走五洲四洋,天上人間,三界有大神通的道友有那個沒有通知到?!準提道友今日卻如何怪到我地頭上!何況貴教若當真是有意為地府出一份力,貧道和平心娘娘等歡迎還來不及呢,豈有拒絕之理?別貴教一早便已入駐地府,為維護三界穩定出力甚多,就算是三清教下欲來地府搭把手,貧道及平心娘娘等亦是舉雙手歡迎。”


    “打住!”準提聖人先聽胡盧訴苦,一琢磨確實是這麽一回事,倒顯的自己有些鼠肚雞腸了。頗有些鬱悶!再一聽胡盧提到三清,忙道:“道友可不能引狼入室啊,若是三清教下真個入駐地府,豈有我等好處可言?萬萬使不得!”


    胡盧如何不知準提心思?失笑道:“道友不必擔心,貧道和三清一無深交,二無舊情,豈會自降身份,刻意賣好於他。何況貧道主動上門明此事,奈何三清教下眼高於,早把全副注意力投到了洪荒世界。短期內根本不會‘看上’地界這等荒涼之地?”


    準提聖人聞言,心中那個美。暗道:“虧得貧道一早和葫蘆道友交好,否則以葫蘆道友智計手段,便是我西方教入駐地府在先,隻要葫蘆道友樂意,貧道和接個師兄若不施以強硬手段,單憑智計,也決計討不到半好處,不免要吃個暗虧。舒坦啊!”


    兩人又就六道輪回之事聊了幾句,準提聖人話頭一轉,道:“日前貧道在地府。因道友之言,忽有所悟;隨後又和接引師兄探討多日,終於在教中即定的基礎上,整理出一份較為完整地教義。還請道友評價一二。”


    胡盧謙虛兩句,將準提所的“教義”接過來大略一看,心裏恁不是滋味。尋思:“西方教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麽?聽準道的口氣,貌似這份教義,和貧道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胡盧歎了口氣,想要什麽,將要開口,卻又無言以對。


    準提聖人頗為不好意思地道:“當日道友起確立六道輪回秩序,最終的目的卻是要讓輪回有序、善惡有常,按貧道的理解,應該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和接引師兄商議一下,決定借輪回之,導人向善,幾經討論之後,覺得還不錯,於是就成這樣了。”


    胡盧愕然,剛剛他覺得不知如何開口,就是想到了洪荒乃是神話世界,和自己記憶中地地球,竟似截然不同。這六道輪回不但存在,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參與下,一手建立起來的;不管是輪回之,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均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不存在消極不消極。記憶中對“佛教”教義地反感,在如今這個神話世界裏,貌似已經沒有存在地理由。


    —


    然後,胡盧沒想到的是,這種教義法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實在叫他很有些哭笑不得地感覺。仔細看了一下手中的“教義”,胡盧終於找到一兒,可以道道的地方,“違心”言道:“總體上來,還不錯;隻是感覺上消極了。道友請看這裏:‘今世忍讓、行善,修來世不滅金身。’貧道不明白,為什麽非要等來世,今世的事情今世做不好麽?”


    準提聖人怔了怔,非常詫異的道:“按照‘善有善報’的觀,和六道輪回轉世投胎地標準,今世忍讓行善,來世的出身資質理應比今世更好。既然如此,為了有更好地肉身資質,多花個百十年時間,等來世再成就道統,修成不滅金身,很劃算呀!”


    “這——”胡盧不得不承認準提的在理,隻好退而求其次,問道:“那能不能將‘忍讓’二字去掉,或者改成‘今世積極行善,修來世不滅金身’?”


    準提聖人奇道:“導人忍讓一不好麽?這樣一來,可以減少不必要的爭端,免動嗔念,心思靜了,有助於修行。”


    “咳,咳——”胡盧真個無語了,但有不得不承認準提的在理,因為修煉上乘功法時幾乎均須要平心靜氣。胡盧鬱悶地歎了口氣,尋思:“愛咋滴咋嘀,關我何事!”心中如此作想,終是有所不甘,道:“不管信奉這教義的人有多少,當真能夠有所成就的終是少數;對大部分人而言,與其空等來世,莫如把握今生。同樣對道友而言,自然是希望眾生在今日便信奉西方教,而不是等到來世。所以,貧道認為,道友應該在教義中多加積極向上的東西。”


    準提聖人非常看重胡盧的意見,接道:“雖然貧道無法確切地理解道友的意思,但是以貧道想來,應該另有深意,待貧道和接引師兄商議之後,一定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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