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盧心生去意,尋思:“如此卻也是好事,省得一侯的囑托,要盡心輔佐那夏王,一麵又要顧忌三清聖人的想法,兩邊為難。妹喜來曆蹊蹺,竟連貧道也看不清根腳,隻知不人不巫,不仙不妖,到底是何來曆卻是不知,也不知何方高人在背後動了手腳,若非如此,便是履癸好色,也不至於到了這種程度。這一切,未必便出了三清聖人的謀劃之外,或者便是借此來警告貧道,這不正和封神時,女媧娘娘借用青丘一脈媚惑紂王,傾覆商湯六百年基業如出一轍嗎?!隻怪前世關於湯伐夏這一段的記載委實太少,貧道了解的更少,以至於現在兩眼抓瞎,既然有人樂意充當惡人,貧道一向與人為善,自然要充當正義的一方。任你千般算計,隻要貧道把住大義、正理,誰也奈何不得貧道,便是聖人又何足道哉!”


    去意即定,胡盧也懶得向履癸辭行,徑直離開了夏都;卻是如今這個時候,便是以胡盧的身份,要見履癸一麵也不太容易,再加上有琅辛、芶肥等人從中作梗,更是難上加難。要知胡盧乃是何等身份,豈會將區區一個皇朝太師的身份看在眼裏?暗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料想不久就要和履癸這個所謂的人皇放對,現在又何必顧忌這一層微不足道的情麵?”


    行至商國,與兩個弟子相見;胡盧問起商國近況,不論伐夏也好。伐巫也罷,商國的國力、兵力才是最大地依仗。雖然修士的作用。以及闡教兩教地支持雖然也很重要,但那畢竟隻得輔助之功,修士們均有自己的顧忌,又或者有自己的規矩,通常情況下並不能,也不敢直接大規模殺傷凡人。演義、神話傳中的修士們為什麽都喜歡擺陣?就是因為這樣一來。主客易位,極大程度上的用天機地利來阻敵擾敵進而克敵製勝,將自己置於一個較為被動的地位,化直接為間接殺生。


    柏鑒苦笑道:“老師呀!商侯賢則賢矣,隻是執意不願擴軍,認為那是擾民之舉,本身又對夏王報有極大幻想,忠心未去,尤其此次征討諸侯得勢,商侯更認為乃是天賜地中興之機。弟子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動商侯。再商地離夏都實在太近了些。本身又無險可守,夏軍旬月可至,一旦事起,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無一具備,如何可應。”胡盧亦沒有好辦法。暗道:“到時不得須要借助修士的手段了。”問道:“闡、截兩教有何動靜?”


    倉答道:“廣成子和趙公明各來過一次,均被柏鑒師弟趕走了。”柏鑒解道:“闡、截兩教修士均是自大之輩,不知戰陣險惡,一味持強好勇,弟子又約束不住,留下來也是盡幫倒忙。最重要的問題反而是現在商**力不過萬,若是因為修士過多,叫夏王過早注意到商侯,引軍來伐,萬萬無從抵擋。”倉從旁安慰道:“師弟你其實不必太過心急。我已經儲備了大量的軍械糧草,待到商侯心思轉變。隻須一聲征招,百萬大軍旦夕可成。”


    柏鑒佯怒道:“商國總共才幾多人口?何況倉促成軍,隻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如何能用來征戰!”胡盧止住二人的“爭論”,道:“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夏王本就是個乖張之人,如今又被妹喜所惑,已有數月未理政事,想來不久便要瘋狂起來,必將會搞得天怒人怨。你們隻須安心做事,把商國治理好,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


    倉見胡盧又開始間歇性胡亂用語,急忙幹咳兩聲提醒;柏鑒反而若有所思,道:“老師所言,確實很有可能成為現實;但為了以防萬一,最好能尋一人坐鎮夏都,密切關注夏王的一舉一動,行那婉轉之策,穩住夏王。若能從中漁利,那就更完美了;不過須要得到夏王的倚重,又不能被天下人所惡,這種專業性人才實才太難找了。”


    胡盧總覺得這話聽著不對,貌似自己前一間段正得夏王倚重……果然,倉撫掌笑道:“這還用選?這件事情隻有老師才可勝任,恰巧老師前一間段又得夏王倚重,正是不二人選。如果我所料不差地話,過得一時三刻,商侯必然來訪,必然會再次肯求老師至夏都,輔佐夏王,所用的理由必然還是請老師憐惜天下萬民。”


    果不其然,正話間,商侯來訪,想來是有人把胡盧到來地消息傳了出去;見禮之後,商侯撫掌笑道:“太師果然神通至聖,助大王得勝還朝,威儀遍布九州,實乃國之大幸也!隻是太師不留在夏都,盡心輔佐大王,反來尋弟子,不知有何要事指弟子?”胡盧長歎一聲,遂把妹喜之事述一番,道:“貧道原以為可用婉轉之術,令夏王成為中興之主,不意計劃趕不上變化,忽然多出一個妹喜來,如今夏王已有數月未理政事,貧道與群臣想見夏王一麵都甚困難,還談什麽盡心輔佐?”其實妹喜之事,商侯亦早有耳聞,隻是知道的並不是很確切,此時經胡盧肯定,商侯心


    道:“太師留在夏都,還可震懾宵,隻怕如今國事還望太師憐惜天下萬民淒苦。”


    一千、道一萬,總是要竭力遊胡盧再次輔佐夏王,偏偏胡盧明知事不可為,耳根子卻軟,正值左右為難之即。倉從旁笑道:“商侯所言卻是正理,但終須讓老師緩口氣吧?”商侯聽出柏鑒的言外之意,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畢竟胡盧才到商地,商侯便急著要人家再赴夏都,看起倒似是商侯不歡迎胡盧來商地一般,於情於理都不過去。商侯尷尬地笑了笑。歉然道:“卻是弟子失禮了。”胡盧笑道:“無妨,商侯也是憂心國事。貧道卻理解的很。”心中卻想:“失禮倒在其次,隻是你對夏王這般忠心,卻叫貧道難做。貧道能理解你,誰來理解貧道?”


    胡盧和倉、柏鑒二人完善一下細節,又往夏都而去,心中慨歎:“貧道還真是勞碌命。原道大禹之後九州升平,總也能輕閑千餘年,不意被大勢所趨,三清算計,以至於如今不得不四處奔波勞碌。”正行間,忽有一個矮道人,帶魚尾冠,大紅袍,異相長須,作歌而來。“煙霞深處運玄功,睡醒茅廬日已紅;翻身跳出塵埃境。肯把功名付轉篷。受用些明月清風,人世間逃名士;雲水中自在翁,跨青鸞遊遍山峰。”行至胡盧身前,笑道:“葫蘆道友,可還識得貧道這一故人嗎?”


    胡盧接道:“我觀道友甚為麵善,隻是一時竟未想起。”那道人笑道:“如此也好。且做過一場再。”胡盧問道:“道友和貧道可有冤仇?”那道人笑道:“未有,隻是聽聞葫蘆道友道法精深,前來請教一番。”罷,不待胡盧答話,仗劍來取。胡盧無奈,隻把咫尺仗握在手中相迎,心裏卻有些鬱悶。任誰憑白無故被人找上門來,要與你打上一場,除了那些天性好武之人,餘者多半也不會爽利。


    隻戰三五十合。胡盧一個是心不在焉,一個是未用真手段。漸漸遮攔不住,那道人笑道:“葫蘆道人也不過如此!”不意正逢胡盧半天想不起來人是誰,把慧眼張開亦瞧不出那道人根腳,心裏煩悶地很,有意戰絕,隨手把許久未用地“板磚”祭起,劈麵便打。那道人正顧話,而且胡盧出手太過隨意,很有些叫人防不勝防地意思,尋常手段如何躲得開?那道人急忙使出看家手段,化一道長虹趨避,卻又道:“竟敢使詐!?”


    胡盧卻不願再與他費話,似這等人,毫無道理的找上門來討打,若不是顧念他麵熟,換個旁人,早將他打殺。於是把口一張,噴出一道三昧真火。那道人卻不躲避,任胡盧用火去燒,神情竟似十分享受,作歌道:“燧人曾火中陰,3昧攢來用意深;烈焰空燒吾授,何勞白禮費其心。”胡盧被他拔繚的心情煩躁,遂再把那太陽真火使來,仍然奈何不得那道人;那道人笑道:“我已經和你了空自勞心白費力,你卻不聽!舒服啊舒服!”


    不但麵貌瞧著眼熟,聲音聽著也是耳熟;那道人不斷取笑於胡盧,反叫胡盧心中一動,道:“你是6壓?億萬年前曾從我身上拿走一個葫蘆!”那道人笑道:“正是貧道!”胡盧怒道:“原來是金烏太子,怪不得不怕太陽真火!”6壓笑道:“貧道隻是貧道,金烏何曾是貧道,莫把貧道和那不入流的金烏相提並論!”


    胡盧卻道:“我管你是誰!”遂把太陽真火收了,叫道:“請道友助我!”頭上現出一個青碧葫蘆,自從胡盧斬出三光道人,紫葫蘆便蛻化為一青碧葫蘆,但見葫蘆中飛出一道碧光,化為一個道人,手執玄元控水旗,把三光神水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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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壓道君原是火內之珍,離地之精,3昧之源,但凡是宇內之火便傷不得他,無有例外!隻因他與火原是一家。此時胡盧把三光神水使來,正是6壓最大克星,6壓不敢待慢,忙化離火長虹閃開,從懷中拿出一個葫蘆,可不正是從胡盧身上拿走的那個?卻見6壓把葫蘆一托,內中有一道毫光,長三丈有餘,上邊現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射出兩道白光,反罩下來。胡盧隻覺神情一陣恍惚,複又回複清明,隻見6壓道君,在火內一躬,道:“請寶貝轉身!”


    胡盧聞見,馬上想到一樣法寶——斬仙飛刀!據,聖人之下,皆可斬得!登時嚇得魂不附體,隻覺頭皮麻,毫毛乍立,心中哀歎一聲:“完了!”不意那寶貝隻是圍繞胡盧的脖子轉了一周,顫抖不已,似對胡盧頗為依戀,依偎孺幕多過那殺伐之勢。胡盧忙把玄功運轉,上現出三尊法相,分別是青紫、雪白、七彩三個葫蘆。正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6壓道君億萬年來早已與那斬仙飛刀心神相通。是第二原神亦不為過,如何不知道其中究理?忙將法力強催。再把身一躬:“請寶貝轉身!”斬仙飛刀雖與胡盧同根而生,是胡盧地親子亦不為過,但終是經過


    君培養多年,亦是“生娘不如養娘大”之理,感情之在胡盧之上。再加上6壓道君本就不曾想斬殺胡盧。此時強催法力,不過是想將胡盧擊敗,叫胡盧知道“斬仙飛刀”地厲害而已。


    是以,斬仙飛刀對6壓道君的抗拒並不是很烈,第一刀不曾斬下已屬過份,第二刀怎麽也要落下了。不意胡盧上七彩葫蘆卻把毫光放出,升起一枚寶錢,有磨盤大,雖不曾把6壓地心肝寶貝落下,卻也將其困住。胡盧的本體被6壓地“斬仙飛刀”牽製。三光道人卻是自由行動,兩人本就是一體兩麵。如何會任由6壓道君施為?


    那三光道人把玄元控水旗一揮,6壓道君便須化虹極逃開,然後躬身:“請寶貝轉身!”三光道人再把寶旗一揮,6壓道君再化虹,再躬身:“請寶貝轉身!胡盧見到6壓道君被三光道人追著打,而6壓道君卻還要向“自己”不停的躬身行禮。忍不住大笑起來。6壓道君原先隻是一意強行催動斬仙飛刀,此時聽到胡盧笑,才意識到場麵有些尷尬。


    來話長,其實自6壓祭出斬仙飛刀到現在,亦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6壓即知不妥,斬仙飛刀又遲遲無法建功,便欲將斬仙飛刀收回,逃走料來非是難事!卻又現斬仙飛刀竟被困住,無法收回,當真既驚且怒。外加幾分羨慕。若是6壓道君肯把“斬仙飛刀”舍棄,憑他的化虹之術。胡盧自然無可奈何。但斬仙飛刀是6壓道君地畢生心血所在,如何舍得?留給6壓地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棄斬仙飛刀,二是戰勝三光道人;第一種已然無望,唯有第二種尚有可能。


    6壓道君原來隻是想和胡盧討教一番,此時心頭火起,那還顧得了這許多?隻把真火使來,正是那三陽神火,與三光道人鬥起法來。一個勝在法力雄厚,是天地間火之本源。一個勝在有異寶護身,是天地間水之本源。手段之妙隻差仲伯,威力之勝隻在仲伯。究意是火蒸幹水,還是水澆滅火,還在兩可之間。但是再加上胡盧本人,6壓道君便沒有絲毫勝算了。


    畢竟胡盧有七彩葫蘆護身,在同一級數的爭鬥麵前,先立於不敗之地。雖然胡盧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6壓道君卻瞧出個大概,能把叫斬仙飛刀無功而返,豈是等閑?若非斬仙飛刀被落寶金錢所困,6壓道君還真不願與胡盧真刀真槍地幹仗,尋思:“幸好胡盧本人雖把貧道的寶貝困住,但自身也失去了移動能力,否則……”


    一念未覺,陡然覺得惡風不善,6壓道君細看時,現胡盧仍然可以馭使法寶,驚駭間忙把化虹之術運起,逃到安全距離之後,不可置性的指著胡盧道:“你……”接著更不可思夷的事情生了,胡盧竟然直接走到三光倒人身側,又祭出一寶,卻是一件印信,上刻五位人皇,正是那崆峒龍印。6壓道郡自然能覺出這件法寶的威能,畢竟其上那無量功德之光和帝皇之氣是萬萬作不得假的,遂長歎一聲,道:“貧道認輸,隻求道兄把寶貝還我,其他一切好。”


    胡盧先動念叫三光道人停下攻擊,問道:“道友此來果真隻是和我比試一場麽?”6壓道君答道:“是!也不是!主要是和道友了結一下億萬年前地因果。”胡盧了然,道:“卻不知道友準備如何了結?”6壓道君苦笑道:“貧道已經到了這般地步,還有反抗地餘地麽?隻求道友把‘寶貝’還我,怎樣都行,億萬年相處,委實舍不得。”胡盧還真沒想把6壓道君怎樣,於是道:“道友原先準備如何和貧道了結因果?”


    6壓道君道:“原想以實力壓服道友,然後再用畢生心得和一些洪荒密聞交換。”對於這話,胡盧倒是信了七八分,畢竟剛開始6壓並未直接下狠手,而且也自信無人敢隨意打殺自己,雖剛開始被6壓的“寶貝”嚇得不輕,但畢竟沒有生地事情,是無法下定論的。於是接道:“便依道友之意,全當結個善緣。”6壓大喜,暗道:“這葫蘆道人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是個心懷善念的濫好人,現在看來更似一至誠君子,果然是異數。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費這許多周章?”道:“多謝道兄仁心善念,道友但有所問,貧道知無不言。”


    胡盧前世便知‘斬仙飛刀’大名,遂問道:“道友剛才所使法寶,可是斬仙飛刀?”6壓聞言,登時吃了一驚,心道:“此寶我從未在人前顯露,葫蘆道人如何得知?”道:“正是,這個可貧道的得意之作,雖很大程度上得益於道兄的寶葫蘆,但畢竟是貧道地心血所在。除了道兄是個例外,若無防防禦類地先天至寶護身,聖人之下,皆可斬得!”胡盧又問:“貧道觀道友此寶效用,和那左道之術頗有相似之處,不知兩者之間有何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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