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明,兩軍再戰。正是:妄圖陣戰決勝陣,未知


    卻黨高氏無意中現,施獨可化身血霧,不但自己不懼毒煙,更還有餘力將所屬部下悉數護住,正和相巳兄弟巫法合作的相彰得益,天衣無縫;尋思兩者正可互相配合組成一奇陣,可用來衝殺夏軍戰陣,實是殺伐絕決的絕殺之陣。至於夏軍諸般謀劃,早被相巳用“朝元鏡”一一探明,倒是因為無人識得胡盧是何許人也,心中均是不以為然,尋思:“不過一個老邁真修,有何本事能破吾等妙法?”遂排開陣勢,出南門來決戰夏軍,希圖一陣而定!


    胡盧立於履癸身側,將慧眼看去,卻見敵陣殺出一將,生得厲目凶睛,奇醜無比,非人非妖非巫亦非仙,一時間竟看不出其根腳,不知是何來曆。敵將所率三百特殊兵車,亦大有蹊蹺,凶厲鬼符密布,無盡血光隱伏,料想可用來布甚惡陣,卻不知有何妙用。履癸見胡盧麵有疑惑,解道:“此子便是那施獨,雖有異術,用得卻還是堂堂正戰之法,自有兵將來料理,太師隻管注意敵方巫法便可。”


    話間,施獨已至陣前;履癸遂命虎、豹、熊、羆四將出戰,四將各率軍馬向施獨合圍而來。施獨以一敵四,卻是夷然不懼,三百兵車排成獨特陣勢,竟是運轉不息,毫無滯澀之意,更由急衝鋒之勢,化為穩穩固守之形。形若磨盤。夏軍衝殺,就如撒入這口磨盤的糧食。盡數化為齏粉。四將雖拚盡全力衝殺,卻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被對方戰陣帶動,擦身而過,自家兵馬便在這擦身而過之間,不斷損失;頗有老鼠拉龜無處下口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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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戰正烈。相氏兄弟亦已經開始作法;相巳口中念念有詞,又將那先天混元一氣水招來,便如一團黑雲向陣中落去。履癸遠遠瞧見,忙道:“那大巫法來了!”胡盧笑道:“不過是旁門術,未入真流!何足道哉!”遂起祥雲,來到陣前,把“玄元控水旗”展開,將三光真水使來,隻一刷便將黑雲變作素雲,毒水化為好水。


    相馤伸手指來。卻因失了相巳的大助力,威力自是大減。綠霧毒煙隻生出少許。正逢好水散作細雨落下,竟將那綠霧毒煙悉數消湮;更奇地是一般好水,兩種作用。夏軍將士沾上,登時覺得精神百倍,更添三分勇力。黨高氏軍馬卻如被濃酸潑了一般,升騰起陣陣黑煙血雲。各個痛呼慘叫,悲鳴不已。


    胡盧近年來道行進境奇,於控水一道,幾已達前人未有之境,便是共工脫困,祖龍重出,至多也不過如此,此即牛刀試,天下何人當得!


    卻是因那施獨所練之兵,所布之陣。盡是邪兵邪陣;而胡盧的三光真水正有淨化驅邪之神效,於夏軍是療傷聖藥。對敵軍卻是穿腸毒藥,剮骨鋼刀。更為關鍵的是那三百兵車被淋之後,騰起陣陣青煙,團團紅霧,兵車之上的鬼文符咒早被淨化一空,失去了應有的效果,再也無法成奇陣。虎、豹、熊、羆四將乘勢衝陣,隻片刻間便將施獨的三百兵車斬殺半數。


    施獨驚怒交加,暴喝一聲:“何人敢破吾陣,不將你斬殺,難消吾恨!”胡盧見對方被禍及池魚,實在太過倒黴,並不願與他交手,非常無辜地:“貧道隻是見那烏雲黑水有傷天和,隨手淨化了一番,並非誠心要破將軍之陣。”施獨如何肯聽,還道是胡盧肆意譏諷自己,駕起一團血雲,仗一血刀來取胡盧。胡盧無奈,隻得再將玄元控水旗一刷,仍將三光真水使來,揮起一道碧波水紋,往施獨罩來。施獨識得厲害,把掌中化血刀舞作一團,一時間紅光大盛,血腥之意正濃。


    奈何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級數,而且胡盧地三光之水本就是施獨血雲的克星。尚未短兵相接,隻那水紋臨身,便叫施獨遮攔不住,不但血雲被三光之水驅逐一空,周身更是如水煮火灼一般。施獨痛呼出聲,不敢再戰,急忙敗陣而走;這還是胡盧性子仁慈,無意取其性命,否則,以兩人道行差距之遠,施獨焉有脫身之能!


    胡盧也不去趕他,反起玩笑之心,道:“將軍,你要相信貧道,貧道真的不是故意滴!”施獨聞言,悲憤情緒深入肺腑,一時氣血不順,身形竟是一歪,差栽下雲頭,吐血身亡,心中大罵:“見過無恥地,卻沒見過這麽無恥地。”


    履癸遠遠瞧見胡盧幾在舉手間就全然破去對方巫法,虎豹熊羆四將又鬥陣得勝,急忙並五方諸侯驅兵掩殺。這次黨高氏可沒有上一回的運氣,除了施獨本人駕雲氣極逃回城中,僅以身免之外,所率三百兵車全軍覆沒。相氏兄弟見機極早,見事不可為,忙把後隊變前隊,敗陣而走,又把巫法使來延敵。不意卻叫胡盧惱了,雖不論對方施法多少次,均可破去


    不願再多費周章,隻把咫尺杖祭起,先後兩杖隻用三相氏兄弟打落塵埃,負傷而去。夏軍順勢衝城,雲中城卻也不負險峻之名,城門一閉,便不是急切間可以攻下,夏軍事先又未備齊攻城器械,隻好退兵不提。


    卻黨高氏大敗了一陣,高郲立在城頭,但見夏軍撲天蓋地,無窮無盡,又有大能者相助,心中漸生懼意,不由麵露憂色。正逢相氏兄弟敗回城中,寬慰道:“君上不必憂心,我有堅城,今日雖敗,損得不過是士氣,隻須閉關緊守,再作計較。”又有施獨敗回城中,聞言道:“原想報效使君管待之恩,不意卻是瞧了洪荒豪傑,待我回族請些高手相助,三數日便回。”相巳問道:“我觀將軍法門盡是血雲紅光。可是來自血海修羅眾?”施獨接道:“正是!”高郲大喜,歎道:“若能得冥河老祖相助。我等料無憂矣!”遂命施獨快去快回。


    施獨才走,相馤道:“君上鴻福,事情若順,非但可退夏軍,便是北麵而稱王也未嚐不可。”高郲眉開眼笑,正歡喜間。不意相巳冷笑道:“我卻聽修羅一族盡是凶殘陰狠之輩,豈能真心悉力相助?隻怕另有所圖才是實情,何況依仗他人之力,終是落了下乘。”高郲不喜,卻也識得好壞,忙道:“你即如此話,定有主意!”相巳接道:“君上何不望後山一行,問問老祖宗的意思。”高郲麵露猶疑之色,半晌終於歎道:“便依你之意。”遂命相氏兄弟安守本城,化為一道碧光。望城後而去。相馤麵露羨慕之色,歎道:“君上地水遁之術。越精湛了,竟已到了化虹之境。”相巳苦笑道:“君上畢竟有祖巫共工的嫡係血脈,天賦甚高,若是修行攻守之術有修行水遁之術一半努力,今日之事,豈用求助於他人?造化弄人!”


    卻高郲用起水遁化虹之術。隻須臾便行百裏之遠,來到一處“洞府”,左近花草豔絕,毒蟲橫行,卻是個險惡之處。高郲咳嗽一聲,洞中走出一人,眉宇間竟和高郲甚為相象,高郲之弟高卻,道:“兄長此來何事?”高郲道:“有要事求見老祖宗。”高卻入內通報,那老祖宗道:“可喚他進來!”高郲進來行禮。道:“夏王無幫興兵來伐,弟子不敵。還請老祖宗出手相助。”


    老祖宗聽罷大怒,罵道:“不肖子孫,可曾忘記祖訓?那夏王是人間帝皇,天命所在,氣運悠長,你比大巫蚩尤如何?竟膽敢與人皇放對?巫族隻有附在人皇身邊,才能保證長久不衰。”高郲似對老祖宗極為懼怕,急忙謝罪,問道:“以老祖宗之意,弟子卻該如何?”老祖宗道:“還能如何,納降稱臣便是!”高郲害怕納降之後,被夏王所殺,隻是苦求;老祖宗卻是不應,隻道:“人皇均是賢明之輩,你若能放棄黨高氏基業,一心輔佐夏王,夏王豈會殺你?


    高郲碰了一鼻子灰,尋思:“我就知道是這樣,不來尋老祖宗還可裝作不知,與夏軍交戰,尋過之後,便隻有投降一途了。”無奈之餘,卻也當真不敢違抗老祖宗地命令,隻好駕起碧光回城,又尋思:“若是施獨請來修羅眾高人,卻叫我如何處理?”


    再施獨,駕雲回到血海;冥河老祖問道:“我兒不在人間遊曆,回族何事?”施獨道:“孩兒得黨高氏國君看中,委以重命;不意夏王興軍來伐,有高人助陣,孩兒不敵,隻好回來示助。”冥河老祖奇道:“以我兒本事,又有化血神刀相助,竟也不敵?卻不是對方是誰?”施獨道:“孩兒卻是不知,那人生得童麵,行事卻似老人,手中一麵寶旗,能用得三光真水,真克我族法門。”


    冥河老祖聽罷,卻是吃了一驚,細問一番,道:“我兒切不可與此人為敵,我族亦不可與此人為敵。”施獨奇道:“卻是為何?”冥河老祖解道:“此人被稱作葫蘆道人,乃是混沌水葫蘆得道,實是天地一道異數,又為人族聖父,水族祖輩,與地仙之祖鎮元子、水族之尊祖龍均有兄弟之誼,又和女媧娘娘的關係不甚清楚,手段高明至極,豈是我族可以招惹?你怎如此不心,平白樹下如此不可匹敵的大仇!不當人子!”


    施獨不以為然地道:“老祖已斬兩屍,隻差機緣便可成就混遠道果,難道還怕他不成?”冥河老祖長歎一聲,道:“老祖我倒非是怕他,此人道行甚高,更兼功德無量,卻惜有一短處,便是性子仁慈,絕少開殺戒,與其為敵,縱敗亦可全身而退,乃是洪荒第一濫好人,隻怕還在當年地紅雲老祖之上!最大顧忌反而是他和西方教聯手,此人本就和西方教關係甚密,若是我族真將他惹惱了,再被西方教的偽君子遊,一旦和接引、準提兩個賊道合力,便是老祖我也要死


    之地。”亦是不滅。便連聖人也奈何不得,多他一個又能如何?”


    冥河老祖本待不,卻又怕施獨不聽,再去招惹葫蘆,惹來大禍,無奈解釋道:“你也知道那葫蘆道人地法門對我修羅一族有絕大地克製妙用。隨意出手便是三光真水,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隻怕便是三光神水也可用出。此等神水神妙異常,別樣作用姑且不論,單隻淨化萬物一種,便是血海地最大克星,根本不須要將血海蒸幹,便可使血海不再是血海,使我等失去最大的依仗,如何抵擋西方教的進攻?”


    施獨這才明白究理。終是有所不甘,心中忽生一計。道:“葫蘆道人既然已經嚴重威脅地我族生存,雖現階段並無衝突,卻也不可任他在人族展,那樣一來,我族豈不是要被其長久克製?孩兒聽夏王甚好女色,而我修羅一族的女子正是洪荒第一絕色。不若從族中擇一佳麗,獻與夏王,迷或夏王。一來可以向人族借兵對付西方教,二來可以使夏王與葫蘆道人離心,三來亦可全弟子救助黨高氏之心,保黨高氏國家不滅。”


    冥河老祖聽罷,意味深長的看施獨一眼,笑道:“我兒此計可謂是一舉三得,便依你之計,佳麗嘛也不必細尋。據我所知,你女兒妹喜便是天香國色。族內無人出其左右,正可擔此重任。惟有一,不到萬不得已地之即,不得招惹那葫蘆道人!”施獨萬萬沒有想到算計半天,最終把自己也繞了進去,道:“這……便依老祖之意。”冥河老祖笑道:“此事便由你來負責,定要以本族興盛為己任,老祖我很看好你喲!”


    施獨遂辭了冥河老祖,回到雲中,往見高郲,麵露慚愧之意,將事情經過敘一番,隻把族內密事隱去。不意高郲心思早變,又聞高郲之計正合自己心意,尋思:“此事這般巧合,竟是天意?”高郲心中高興之極,尋思:“此計正保我性命不失,又能借機跟在夏王身邊,不違老祖宗之意。”麵上卻落悲傷之色,泣道:“愛卿不必自責,雖沒有請來高人相助,不也為本侯再想一計麽?愛卿對我如此忠心,我亦不負愛卿,此事便由愛卿全全負責,若能服夏王退兵,本侯情願將國事盡托與愛卿,自願跟在夏王身邊為國贖罪。”施獨亦是痛哭失聲,心中暗道:“但願你不忘今日之言,省得我多費手腳,雖你待我還不錯,我付出我極大的代價,為了修羅一族,謀你國民也是無奈。”口中卻道:“使君何出此言,未將即為臣下,盡心竭力正是份內之事!”


    兩人一個稱對方是難得地忠臣,一個對方是少有的賢君,心中卻是各懷鬼胎,互有算計。卻施獨暫別高郲,出城至夏軍營門,道:“我為黨高氏使者,有要事來覲見夏王。”守門軍士入內通報:“黨高氏使者求見。”履癸尋思:“這幾日攻城無果,反折了不少兵馬,諸侯中除了葛伯垠,其它人等已有歸意,若能議和,保王室顏麵,倒也是一件美事。”隧道:“有請!”施獨入內拜見,述來意,並有一幅妹喜畫像呈上。履癸早在施獨來時便有五分喜意,又聽對方肯納財獻女求和,便喜十分,兼之妹喜著實美貌、施獨陳辭婉轉,又添二分喜意,實已有十二分喜意!遂命芶肥並侯知性、武能言一起,帶了珠冠、寶帔、金花、文錦、幣帛、牛羊、酒果等禮物,進城議和罷戰、求娶妹喜;那禮物卻是多半搶自彤城氏府庫,剩下地則是由半路收羅而來。


    芶肥等人將妹喜迎入夏營,與履癸相見;履癸見妹喜生得嫵媚嬌嬈,心神早昏,才知畫像不及真人萬一。那十二分喜意須臾間變為十二萬分喜意!妹喜早得施獨囑咐,心知事關重大,不敢待慢,自身又對人間花花世間充滿向往,所以與本心並不相違,反而頗有盡心竭力之意;道:“願以歌舞獻於君王。”修羅一族向來就有男絕醜女極媚之,何況妹喜又是族中花魁?此時起舞作歌,更增三分豔麗。有詩為證:


    嬌羞初度入君門,入得君門便愛君;歡歌妙舞樂洋洋,願得君王萬載長;一天春雨度春風,帶日舞風上玉樓。


    柔荑溫玉服君王,初夏重衾尚怯涼;落紅如淚錦斑斑,贏得君王帶笑看;二八雲鬟低揉亂,不禁恩愛淚交流。


    履癸即得妹喜,心中暢快,喜不勝滋,便依黨高氏請求,著高郲及相氏兄弟入朝為官,雲中城則由施獨執掌監管。隨後履癸與妹喜晝夜相續行樂,不知日月;胡盧原還不以為意,反而尋思:“男人不流氓,育不正常。”因此胡盧心中還頗為理解,不想履癸竟不分主次,隻顧尋歡作樂,不管國事艱辛,有意進言服,卻被芶肥等人擋在門外,遂生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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