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杖是我巫族有數寶物之一,怎會到了你的手中?”共工能認出咫尺杖,胡盧並不奇怪;共工認不出來,那才叫奇怪呢。


    偷襲得手,胡盧卻也不敢在共工身邊久留,祖巫無論肉身的強悍或是近戰能力絕對是天下之最,便是聖人也有所不及,指望像虐打六耳獼猴或是暴打燃燈那樣,來對付共工,根本就不現實。想那共工能一頭撞倒不周山,其頭殼之硬可想而知,出奇不意打一杖,落落對方麵子也就算了,若要貪心不足,想要再多占便宜,對捏起來,卻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是以,胡盧占了便宜,即刻抽身;聽到共工提問,卻也不好意思是從對方後人手中搶來的,隻笑道:“不但是咫尺杖,便是道友的斷玉鉤也在貧道手中?”共工久被封印,對外界事所知有限,此時好不容易逮住個知情的,怎會不想問個清楚?道:“當年巫妖大戰,祖巫隻剩下某家和後土妹子,卻不知現在巫族怎樣了?”


    眼見共工關心巫族,竟停手不打,胡盧長出了口氣,尋思:“不打最好,能談最好,隻要肯話,明事情有的商量。”道:“道友,要貧道告訴你巫族現狀,卻是有條件滴,先將水患停了再。”祖巫共工最恨被人要挾,怒道:“與某家講條件,卻是找錯人了,待某家將你擒了,細細拷問,卻不怕你不開口。”


    真是急轉直下!人女人翻臉比翻書快,這共工翻臉卻比女人還快!胡盧也知自己太過急於求成,躲閃之餘,忙道:“莫要打,莫要打,貧道不過是坐地起價,道友還可落地還錢,何況生意不**情在嘛!一言不合即動手,那是野蠻人才幹的事,咱是文明人,凡事好商量……靠!共工,貧道與你好言好語,你別不識好歹,以為貧道怕你,以為貧道想害你……”


    卻是胡盧忙著話,竟被共工的攻擊餘波掃到;那共工卻是大笑,道:“哈哈!叫你偷襲得手打了某家一下,現在總算討回來了……咦?”胡盧眼見這共工聽不進人話,自己又吃了個虧,惱恨之餘,將那玄元控水旗招出,把在手中,噴了一口三光神水,隻輕輕一展,但見水紋四起,幻出一條碧濤龍,來取共工。


    共工卻是不懼,隻覺那寶旗眼熟,笑道:“原來你和那老長蟲有關係,該不會是他的龍子龍孫吧……不對!你的手段若非運轉不熟,單以威力論就是老長蟲也有所不及,好對手,好對手!”也是共工太過大意,卻不知玄元控水旗到了胡盧手中,有三光神不相助更見威力,以至於吃了個暗虧,叫道:“三光神水!?居然是三光神水!?你居然有三光神水!”


    世界之水萬千,總地來分為三種,稱:三青、三湟、三光。三青為陽性之水、浮空之水,少見玄奇成霧狀,威力上卻有所不足。三湟為陰性之水、渾濁之水,幽冥之下隨處見,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三千弱水,即黃泉之水。唯有三光陰陽皆備,那日光之水,是萬物生機之源,療傷聖藥;那月光之水,又稱太陰之水,專克太陽之火,威力巨大;那星光之水,含有周天星辰之力,奧妙至極,無人可以盡知。據傳此水是由萬水之本源坎水之精混和周天星辰之力形成,因此能演化轉換世界萬水,其珍貴程度隻有混沌之前的萬水之源坎水之精才可比得!


    胡盧“暗算”得手,又找回了麵子,笑道:“這便叫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貧道並無惡意,更不會糊弄道友,道友隻須將水因緣與貧道,貧道便將巫族近況與道友,可好?這可是最後報價,過了這村兒,可沒這店兒。”


    共工卻是舒了口氣,尋思:“幸好這三光神水,對方掌握的並不純熟,當是剛剛習得,手段單一,還不曾領悟到高深運用。否則的話,某家這上古水神竟傷在水上,傳揚出去,卻是失了體麵。”又聽胡盧言語,卻是笑道:“道友不是坐地起價,落地還錢麽?怎地又成了最後報價?”


    胡盧隻求他不再動手,隻要肯談,一切都好商量,道:“這隻是貧道認可的最後報價,道友的最後報價卻須自己來定,至於最後談不談得成,則要看雙方報價是否接近了,所以道友的提出的條件不可太過分。”


    共工一臉憨厚之相,笑道:“俺們巫族都是直爽漢子,頭天腳踏地,才不會強人所難。某家隻求道友能和某家堂堂正正打上一場,莫要用那些虛華不實的手段……”胡盧幹笑兩聲,差沒背過氣去,這還不叫強人所難?道:“貧道根基淺、底子薄,全靠這些個手段混口飯吃,再三光神水乃是最純粹的水屬元力,憑啥不叫用,你還不如直接叫貧道投降算了。”


    “直接投降幹啥,多沒意思,某家不過是想和道友比一比氣力,求個爽利,某家爽利了自然有道友的好處。實話告訴道友,道友手中的咫尺杖和斷玉鉤都是被封印過的,若無祖巫以自身精血配合巫族密法,便是聖人也破解不開。怎樣,某家有誠意吧,這可是秘密,要不是看道友順眼,一般人兒我不告訴他。”


    原來如此!胡盧早覺這等祖巫寶物不應該隻是一般的先天靈寶,就算不是先天至寶,至少也應該是隻稍弱於先天至寶的先天靈寶;但胡盧仍然不願和共工放對,尋思:“貧道可是老實厚道之人,如今洪荒生靈塗炭,死傷無數,哪有功失陪你胡鬧,像個野蠻人似的。”道:“道友,咱先談正事兒成不,你難道不知,由於這場水患,洪荒生靈每天都要死去無數呀。”


    “又非巫族,洪荒生靈死活,幹某家何事?”共工麵露不屑,道:“既然道友提前此事,某家便與你分一番,某家這大水,不過是為了一隻鳥。道友也知某家被困在此處,隻能觀察到附近的事情,異常無聊,那日某家在黃河口現了一隻從未見過的鳥兒。那鳥兒看起來似乎有些傻,叼了石子去添海,日夜不斷,風雨不歇,某家感她毅力,想要助她一助;可惜身陷困頓,無法與之交流。不想近百年來竟不見了此鳥的蹤跡,料想是被人獵殺了去,某家雖然不能出去為她報仇,卻也要幫她完成心願,於是驅使黃河之水裹了泥沙……”


    胡盧聞言,表情越來越驚訝,尋思:“該不會是精衛吧,合著這事兒還是因貧道而起,若非貧道將精衛帶走,共工道友天天見得,自然不會胡亂生事兒……不對!怎麽貧道也是受神農這托才來尋精衛的,我可是好心啊!便是沒有貧道,這大水終是要的,要不傳中的大禹可就沒可幹了。”想到此處,胡盧苦笑道:


    “如果貧道所料不差的話,道友所述的那隻鳥兒叫做精衛,卻是被貧道帶走了。精衛本是人皇神農的女,原名喚作女娃,不幸在東海遇難橫死,由於執念太重,竟沒有入六道輪回,才化身為鳥,立大願以石添海。貧道受神農炎帝之托,代為尋找,如今精衛已經拜在貧道門下為第三代弟子,一切安好。所以,道友這番作為根本沒必要。”


    共工卻不管這許多,有些無所謂道:“某家才不管有必要沒有要,自己覺得舒坦就去做,就算如今精衛一切安好,那又怎樣?有道是有仇不報非君子,過去的仇便不報了麽?何況某家憑什麽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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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盧算是明白了,洪工看起來是個渾人,其實心思精明的很;這也難怪,畢竟人家活了億萬年,堪稱老靈精,那個沒有一副玲瓏心腸?道:“道友,既然貧道清楚了因緣,為了取信於道友,隻好先行一步,將精衛帶來與道友相見。”


    “慢著!”共工見胡盧這就想閃人,那肯依他,叫道:“道友還沒陪某家打過一場,也沒有向某家述巫族之事……”胡盧卻是笑道:“貧道趕時間,下回見了再不遲。”共工怒道:“道友怎麽能不守信用,莫非想著爽約不成?”胡盧笑道:“道友,話不能這樣,貧道隻是暫時離開片刻,又不是不回來了,還要等著將精衛帶來,請道友平息水患呢!道友平時也挺忙的,就不用相送了。”


    “你……”共工還待再,胡盧早用大挪移之術走了個無影無蹤。共工尋思:“量道友也不敢爽約,道友一日不至,水患一日不止;現在的水患不過是某家無意中弄出來的,惹惱了某家,非給你玩個大的不可。”


    胡盧依靠精神印記的指引,直接遁回龍宮,對敖廣道:“不想水患竟與神農炎帝之女、貧道的三代弟子精衛有些關聯,那祖巫共工卻是因為見到精衛添海之舉,才想以黃河之水裹挾泥沙,以至於釀成此等水患。而那精衛死的地方正是東海,要添之海也是東海,我想龍君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敖廣也沒想到水患之事竟然果真和龍族有了關聯,急忙接道:“師爺爺放心,龍一定會徹查此事,還師妹一個公道。”


    又把應龍喚到身前,道:“不想水患竟與神農炎帝之女有些關聯,所以為師須要回五夷山一次,隻有讓共工見了精衛,才會收手。不過水患已成,即使共工停手,依然須要治理。祖龍又有傷在身,無法出麵,敖廣也就無法號令水族,沒奈何隻能采取暴力手段,正好你和女魃須要積些功德,便去人族幫忙吧,又有四字真言傳你,‘堵不如疏’!切記切記!”


    應龍了頭,接道:“弟子本就有此意,隻是現在不比軒轅在位之時,卻不知弟子該從何處入手?”胡盧想了想,道:“你到了人族,找一個叫禹的人,料想負責治水的是他;如果不是此人,你靜觀其變便可,其它人成不了此事。”應龍應了,胡盧又道:“你準備一下,便起身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為師辦妥共工之事,隨後也會去一趟。”


    準提聖人笑道:“道友,此張推薦,與貧道有緣,可能讓給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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