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殿之上已經有了不少的權貴。


    還有那五位被挑選出的世家小姐。那更是早早就來到了殿中。


    “北冥雅拜見太子妃。”


    “赫連慕蘭拜見太子妃。”


    一看到喬菱兒,她們便主動的行禮招呼道。


    哪怕心裏對喬菱兒嫉恨的要死,可表麵也不會顯露一星半點。


    如今可是爭奪側妃位置的關鍵時刻。


    等她們先成了太子側妃。


    以後帝國到底是什麽局勢,誰又說得準呢?


    “不必多禮。”


    喬菱兒依舊用白紗遮了容貌,看著眼前五個並不陌生的世家小姐,她神色淡漠的道。


    明明以前還什麽感覺都沒有。


    可現在,看著她們打扮精致美麗的站在這裏,喬菱兒隻覺得說不出的堵心。


    赫連慕蘭、北冥雅、慕容雪、端木秀和蚩玉心優雅的直起身來,眼裏卻露出了一抹嫉妒。


    喬菱兒這個該死的妖女!


    她們都以為她已經魂飛魄散了,可誰知道突然又出現了。


    可真是陰魂不散啊!


    五女愛慕拓跋肇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喬菱兒的嫉妒更由來已久。


    此刻情敵見麵,可謂分外眼紅。


    “太子妃姐姐,你離開夙雪帝都也有一年了。不如我們陪你一起四處走走?”


    北冥雅還清楚的記得。


    當初在北冥家族的宴會上,她幾次旁敲側擊,結果被這女人堵得無話可說的憋屈呢。


    想到以前的舊事,她心裏劃過了一抹怨氣。


    可表麵還是一臉大度。


    再怎麽嫉妒喬菱兒,她也不得不承認,太子殿下對此女的恩寵是她們比不了的。


    而這女人被立為正妃數年有餘,根基比她穩固的多。


    與其撕破臉皮,不如退而求其次的討好一番。


    隻要能有個側妃的位置,等到她站穩了腳跟再圖其它。


    “雅兒說的對。菱兒姐姐,就讓咱們陪你解解乏吧。”


    赫連慕蘭和慕容雪、端木秀,蚩玉心四女也並不遲鈍,立刻揚起笑容的討好道。


    “不必。”


    喬菱兒聽著她們一口一個姐姐,胸口就更悶了點。


    她以前從不在意這些的,可現在想著她們會留在肇兒的身邊。


    隻要想到這個,就讓她情緒低落,連敷衍的耐心都沒有了。


    “這……”


    北冥雅和赫連慕蘭等人被拒絕的有些打臉,臉上也多了尷尬。


    也不知道這個妖女是怎麽做到的。


    她就是有那個本事一身淡漠疏離,拒人於千裏之外。


    她們問什麽說什麽,這女人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看著就氣死個人了!


    “菱兒姐姐,你為何在宮宴中還帶著白紗呢?作為今夜宴會的主角,如此有些不合禮數啊。”


    北冥雅偏著頭,故作懵懂的道。


    此刻喬菱兒一身緋色宮裝,精致大氣,卻又不失嬌媚。


    那一襲紅妝襯得她身姿窈窕、亭亭玉立。


    偏偏臉上卻用白紗遮住了,雖然看著平添了神秘,可今晚的宴會為她接風洗塵。


    還有兩位陛下和帝後、魔後在,她如此打扮確是有失禮數的。


    其實她們幾個都一清二楚,昨夜宴會散了後,就聽說太子妃暈過了過去。


    一年多前那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她們可瞧得清清楚楚。


    這喬菱兒必然是受了什麽傷,導致破相了罷!


    想到這妖女過分稚嫩輕靈的姿色,她們心裏隻有著幸災樂禍。


    就算破相了又如何,不合規矩就是不合規矩。


    喬菱兒站在那裏,隻覺得耳邊的那些話都成了嗡嗡一片。


    她看都沒看含酸帶醋的幾女一眼,四處找著心頭的那個人。


    “太子妃為滄寰而曆經生死,遮了麵又如何?你們幾個好歹也是世家出身,怎麽如此沒有規矩!”


    喬菱兒一言未發,倒是來到大廳中的南宮仙聽到了那些綿裏針之言。


    她皺了皺眉,擋在喬菱兒身前,對著那幾個世家小姐低斥道。


    “魔後大人!”


    北冥雅、赫連慕蘭和慕容雪幾女看到了南宮仙,急忙收起了眼裏的嫉妒,低頭行禮。


    “仙兒姐姐。”


    喬菱兒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身影,小臉卻帶了一絲澀然。


    經轉流年,曾經的那個尖銳的、偏激的她不知何時變了。


    每次看著仙兒姐姐,她心裏總會湧起無法言明的歉疚。


    “你呀,就是遲鈍。”


    南宮仙已經習慣了喬菱兒的某些異於常人,以前位置不同,隻記得她在局勢上的手段。


    可冊封了太子妃位後,她才發現這妮子真如孩子一般。


    外表渾身是刺,可內心卻純淨柔軟。


    喬菱兒聽不懂她這話的意思,隻是澀澀的搖搖頭。


    南宮仙也沒多言,拉著她的手向著主位而去。


    “太子殿下,到!”


    兩人剛剛在主位上坐定,外麵便傳來了一聲通報。


    一直在禦書房處理政務的拓跋肇,穿了一身朱紅色東宮禦裝,內襯雪白中單,身形修長而挺拔。


    那張清豔無雙的俊臉,眼眸流轉間盡是風流姝色。


    拓跋肇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最中心的尊位上,那雙異色妖眸目不斜視,似沒看到邊上之人一般。


    “父皇和百裏帝君前往蓬萊仙島了,開宴吧。”


    等到他優雅的端坐而下,從容不迫的一聲令下。


    絲竹之聲,鍾鼓之音不絕於耳。


    台下的那些世家臣子等人,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拓跋肇一身清貴疏離,不緊不慢的端起了玉杯,慢慢的自酌自飲。


    “殿下,不如今兒咱們來猜猜燈謎?”


    本來就是中秋佳節,不過是因為喬菱兒的回歸推遲了一天。


    等到氣氛熱絡了後,赫連慕蘭和北冥雅、慕容雪她們又坐不住了。


    不過這次拉著一幹世家公子小姐一同前來,倒也不顯得突兀。


    拓跋肇看著眾人,心思卻落在了身邊的那個女人身上。


    可喬菱兒怔怔的坐著,不知心裏想著些什麽。


    他靈識掃了一眼,便收了回來,衝著那些人點點頭。


    太子殿下竟然答應了!


    北冥雅和赫連慕蘭大喜過望,等待了一年多終於得了冊封側妃的機會。


    這幾天隻要好好表現,說不定事情就定下了。


    她們這一年多想盡了辦法想要靠近殿下,可始終沒有得償所願。


    沒想到,如今喬菱兒這妖女頂著半邊殘顏回來了,太子殿下反倒鬆口了。


    “來呀,這個燈謎可不簡單了!”


    “唉,猜了五六個都沒有猜出來。這到底是誰想的謎麵呢?”


    “大家不如猜猜,到底誰能猜出謎底?”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太子殿下了!我就沒見過難倒殿下的謎題呢?”


    拓跋肇起身,隨著那一堆世家公子小姐們去了小廳裏猜謎,不時傳來了一陣熱烈的議論聲。


    一幹年輕小輩們玩的十分盡興,聽著那些聲音也能想到是怎麽一副愉快的畫麵。


    喬菱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卻隻覺得窒息般的冰冷徹骨。


    這一年多流落在外的入骨相思,那以為此生再不能相見,卻深深鐫刻在心尖上的愛意。


    忽而成了水中月、鏡中花,似一場風過了如痕跡的夢幻。


    喬菱兒從未有過這麽重的冷意。


    以前她從未在乎過身份,在乎過任何事。別人說的話做的事,於她半點影響都沒有。


    直到這一刻,她看著那熟悉至極的修長背影,心卻咫尺天涯般的那麽遙遠。


    她怔怔的坐著,不哭不笑如空洞木偶。


    南宮仙已然看出了幾分不對,喚了貼身婢女靈娘去傳話了幾次。


    可半點回應都沒有。


    拓跋肇站在那裏,被那些小輩們眾星拱月的擁著。


    南宮仙心頭湧起了濃濃的擔憂,自從一年多前驚變後,肇兒就變得沉默了很多。


    那種無形的變化讓她一直擔心著。


    可偏偏政務修煉上,他依舊如以前那樣的無可挑剔。


    南宮仙在前不久和拓跋燁、雙兒他們商量,鬆口為肇兒挑選兩門側妃也是為了此事。


    菱兒生死不明,她真的害怕此事會成為嫡長子的心結。


    時隔一年多,菱兒終於平安歸來了,南宮仙本鬆了一口氣。


    可誰知道,肇兒這不同尋常的態度,卻讓人更加擔心了起來。


    南宮仙這邊頻頻差人去傳話,卻也引起了五大家族和小廳裏小輩們的注意。


    特別是北冥雅、赫連慕蘭、慕容雪、端木秀她們五家世家小姐。她們這些日子眼珠子可都盯緊了太子殿下。


    有個任何的風吹草動,那都是敏銳的不得了呢。


    喬菱兒那妖女自從冊立為太子妃後,太子殿下何時撇下過她?


    別說是撇下了,那女人無知無覺,什麽都不知道。


    她們可是注意到太子殿下有多眷寵她。


    平時的衣食住行,連不起眼的小事都溫柔妥帖的讓人嫉妒無比。


    如今突然撇了喬菱兒,她們心裏可是痛快極了。


    聽說這女人受傷極重,幾乎去了半條命,如今那妖媚的臉蛋也毀了。


    她們可都聽過魔族的傳聞。


    喬菱兒這女人本身就是從鬼門關裏用了邪門之法逆天續命的。


    在魔族都被視為不祥之兆。


    她身子骨本就很差,因為如此,冊封太子妃後連侍寢都不曾。


    這女人額頭的血魔聖痕,至今還好好的呢!


    為了她嬌弱的身子,太子殿下都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卻數年都沒有多大的起色。


    如今她又再次重傷,還把那張漂亮臉蛋給傷了。


    想來更不可能再為皇家開枝散葉了。太子殿下在晚宴上又撇了這女人,這就是禦前失寵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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