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兒腳尖點地,拿出爛銀雙錐,向著野利莫瑕刺去。


    那雙錐尖頭泛著幽光,顯然是淬過毒的,野利莫瑕不敢大意,側身避開。


    看到野利莫瑕避開,白喜兒搖了搖腳上的鈴鐺,頓時一群毒蜂向著野利莫瑕飛去。


    野利莫瑕連連轉身,向一邊跳去,待拉開距離之後,他雙掌齊出,向著四周不停舞動,不一會兒,他身邊便刮起了風,這陣風圍著他轉動,將他保護在其中。


    毒蜂群被怪風阻擋不得靠近,便圍著怪風打起轉來。


    野利莫瑕冷笑一聲向白喜兒跳去,那陣怪風也跟著他一起移動,向著白喜兒移去。


    白喜兒舞動雙錐,衝上前和野利莫瑕鬥在一起。


    那怪風就像盔甲一般保護著野利莫瑕,讓白喜兒無計可施。


    野利莫瑕越鬥越是輕鬆寫意,而白喜兒卻是頗為狼狽。


    “不打了,不打了,你這老頭成天就知道欺負喜兒,喜兒認輸了還不行。”白喜兒連忙跳開,雙眼噙著淚,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


    阿讚坤走了出來說道:“野利施主,你就不要和白姑娘一般見識了,誤會說開就好。”


    一眾五神窟弟子皆是不滿地看著野利莫瑕,都怪他對一個嬌滴滴的少女出手那麽狠。


    李仁武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一聲。


    野利莫瑕咬著牙,憤恨地說道:“瘟使,你們不熟悉這妖女,別被她騙了,這人極其可惡,到處惹是生非,專愛戲弄他人,著實讓人惱怒。”


    白喜兒哭了起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阿讚坤雙手合十喧了句佛號:“阿彌陀佛,野利施主我看就算了吧,反正也沒造成太大損失。”


    野利莫瑕跺了跺腳,不再多說話,轉身離開了。


    白喜兒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表情。


    “白姑娘,我就不再追究這事了,你莫要再鬧,好好反思去吧。”阿讚坤說道。


    “慢著。”白喜兒說道。


    “白喜兒,你別再生事了。”李仁武叫道。


    阿讚坤雙眼一寒說道:“姑娘還要怎樣。”


    “你們不讓我帶走這老頭,我答應。”白喜兒指了指毛羽,說道:“那我帶走這蠻子可以嗎?”


    眾人驚大了嘴巴。


    阿讚坤奇道:“這又是為何?”


    “我看他順眼,想將他收作奴隸。”白喜兒嘻嘻笑道:“可以嗎?”


    阿讚坤看了看毛羽,不知道他是誰,便向五神窟弟子詢問。


    桑坤走向阿讚坤說道:“師尊,這人是赤足部的蠻子,前些日子進山來偷取離魄草。”


    “離魄草?”阿讚坤不解地問道:“要那毒草作甚?”


    桑坤搖了搖頭。


    阿讚坤又問:“這人對我五神窟是否不利?”


    桑坤又搖了搖頭,倒是木吉走上來說道:“這就是個腦袋壞了的蠻子,什麽事都沒幹成,偷取毒草還將自己毒暈了。”


    阿讚坤道:“既然是十部之人,對我們又沒什麽利害關係,那將他送給那瘋丫頭也沒什麽。”


    阿讚坤上前一步對白喜兒說道:“白姑娘,你想要這人便帶走吧。”


    白喜兒高興地說道:“老和尚,那謝謝你了。”


    白喜兒回頭對毛羽小聲道:“放下安道全,跟我走!”


    “不行,我不可能將師傅獨自留在這兒的。”毛羽急道。


    “你這渾人,再這樣你倆誰也走不了。”白喜兒有些急了。


    安道全也對毛羽道:“小羽,白姑娘說得對,況且我也快油盡燈枯了,就算出去,也活不了幾天,你就快些放下我,趕緊和白姑娘離開吧。”


    “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丟下你一人離開的。”毛羽叫道。


    “渾人!”


    “癡兒!”


    白喜兒和安道全同時罵道。


    正在幾人糾纏時,一個聲音幽幽地不知從何處傳來。


    “哼,你們把我這五神窟當什麽地方了?誰也走不得!”


    安道全心中顫動,白喜兒也變了臉色。


    李仁武等人皆紛紛正色躬身,阿讚坤等一眾五神窟弟子皆麵露喜色,齊聲道:“恭迎師尊(瘟主)。”


    高霧如鬼魅一般從空地一邊的山崖上跳了上來,陰沉著臉站在一邊,用閃爍的目光打量著場中一切。


    毛羽不知高霧為何人,大無畏地盯著高霧看。


    這高霧四十多歲的樣子,披著頭發,麵沉似水,嘴角若有若無地掛著一絲笑意,顴骨凸出,眼神犀利,臉色泛著病態,渾身上下被一件黝黑的長袍裹住,一陣十分細微的墨綠色光芒圍繞在他全身,靠近他似乎能聞到一股時有時無讓人不安的味道。


    “你們一品堂是來幫我,還是來搗亂的。”高霧沒有理場中安道全三人,而是冷冷地盯著李仁武說道。


    李仁武有些畏懼地低著頭,答道:“瘟主誤會了,這白喜兒曆來如此,就連我家主上也是拿她頗為頭疼,還望瘟主見諒。”


    “李乾順也真是無能,管理著那麽大一個國家,卻是對一個白家無可奈何,當真可笑。”高霧譏諷道。


    李仁武聽到高霧如此編排李乾順,頗為不滿,卻又不敢表露出來,連連點頭道:“瘟主說的是。”


    高霧斜瞟了一眼白喜兒,冷笑道:“也罷,就讓我來替他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話音一落,高霧隨手一扔,一隻不知是什麽動物的手爪,冒著黑氣向白喜兒飛去,手爪飄飄忽忽,速度不快,卻讓白喜兒如臨大敵。


    白喜兒連忙搖動鈴鐺,一群群毒蜂毒蠅從四麵八方飛來,圍攻起那怪手。


    怪手在毒蟲群中連捏帶拍,瞬間許多毒蟲便冒著黑煙掉落在地。


    雖然毒蟲數量極大,但怪手卻極其厲害,邊向著白喜兒緩緩飛去,邊拍打著毒蟲,沒多久,毒蟲便少了大半。


    白喜兒臉上微微冒出冷汗,使勁地搖著鈴鐺,可飛來的毒蟲卻是越來越少。


    “丫頭,你是要將我土崩山的蟲子都耗沒了嗎。”高霧一揮手,怪手猛地加速,瞬間便來到了白喜兒麵前。


    白喜兒嚇了一跳,雙手向爛銀雙錐摸去,可還沒碰到雙錐,那怪手啪地一下抓住了她的右手腕。


    怪手一用力,白喜兒疼得冷汗直流,左手拿著爛銀錐不停地刺向怪手,每刺一下,怪手便冒出一絲黑氣,並飄出一陣如腐肉般的臭味,可也就僅此而已,怪手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丫頭,你若是肯跪下認錯,我看在你兄長的麵子上,興許能饒了你。”


    白喜兒仿佛沒有聽見,咬著牙依舊不停地刺著怪手。


    “嘿嘿,我倒是有些欣賞你這丫頭,好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幾分能耐。”高霧說著便捏了一個手印。


    隨後,那怪手再次用力,上麵的黑氣濃了幾分。


    白喜兒悶哼一聲,左手一鬆,爛銀錐掉落在地,痛苦地拉扯著怪手。


    被那怪手握住的地方,開始出現一片片水泡,並慢慢向手肘處蔓延。


    白喜兒依舊咬著牙,不肯出聲。


    “好好好,好一個小丫頭,我就成全了你。”高霧陰狠地說道。


    “你敢!”毛羽大吼一聲:“你這邪魔……”


    毛羽還沒將話說完,就見高霧屈指對著他隔空一彈,一絲黑氣從高霧指尖射出,片刻便來到毛羽胸前。


    “你是何人,這裏有你說話的位子嗎!”高霧冷冷道。


    毛羽來不及躲閃,眼看黑氣就要鑽入體內,安道全突然伸出手擋在毛羽胸前,黑氣嗖的一下鑽了進去。


    先是一陣焦臭味傳出,隨後砰的一下炸了開來。


    安道全枯瘦的手臂上被炸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來。


    “師傅!”毛羽瞪著眼大叫道。


    安道全喘著粗氣說道:“小羽,你莫惹他,那人心狠手辣,古怪至極,不是你對付得了的。”


    看著安道全慘白的臉,毛羽不再說話,隻是雙眼已經變得通紅,惡狠狠的瞪著高霧。


    此時,u看書w.uuahu 白喜兒突然倒地暈了過去。


    李仁武看到這兒,連忙走向高霧對著他躬身道:“瘟主,還請你手下留情,要是白喜兒在此地出了什麽意外,怕是我回去不好交代。”


    “你好不好交代幹我何事。”高霧看都沒看李仁武一眼。


    李仁武壓住怒意,說道:“瘟主,要是白喜兒在五神窟出了意外,恐怕你也不好向白家解釋吧。”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敢來威脅我!”高霧反手就對著李仁武一個大嘴巴子,“難道我會怕了他白家嗎?”


    銅皮鐵骨的李仁武竟被打得嘴角流出了血,臉上出現了一個烏黑烏黑的巴掌印。


    “瘟主,就算不管他白家,還請你看在我西夏助你的情分上,饒了她一命。”李仁武咬著牙說道。


    “哼,我做事還用得著你來教。”高霧說道:“我隻是給她一點教訓罷了,要是真想殺她何必如此麻煩。”


    李仁武一抱拳退向一邊,不再多話,隻是心中憤恨不已,感到十分地憋屈。


    毛羽看到昏迷不醒的白喜兒,忍不住就要衝向高霧,突聽得安道全說話。


    “高霧,你別為難這小姑娘,此事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殺要剮便向我來吧。”


    “我觀你麵色枯黃,氣血貧弱,渾身冒著死氣,想必活不了幾天了吧,你卻還要用你這條爛命來哄騙於我,哼哼哼,可笑啊,倒是浪費了你這上好的籌碼。”高霧冷笑道:“也罷,我就做件好事,送你上路吧。”


    說完,高霧從袍中拿出一個人皮小鼓,輕輕地敲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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