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魚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那個女孩。


    她對那個女孩掏心掏肺。


    在那個女孩將她引薦給樂平娛樂公司的人之後,她也絲毫沒有懷疑,大大咧咧地與樂平娛樂公司簽約了。


    在和杜采歌通話,了解到樂平娛樂公司吃人不吐骨頭的事後,餘魚急得大哭,那個女孩也和她一起抱頭痛哭,然後建議她趕緊關機、換手機號碼、連夜躲去黃埔市,躲到合約期滿。


    餘魚六神無主,她說什麽就是什麽,甚至已經買好了去黃埔市的車票。


    要不是記掛著杜采歌對自己的好,無論如何走之前要來和杜采歌告別,說不定餘魚已經身在黃埔市了。


    但是杜采歌勸說她留了下來,答應幫她解決麻煩。


    餘魚如同重獲新生。


    她雖然不敢再搬回去住,但還是悄悄地回去了一趟,去尋找那個合租的女孩。


    可是怎麽也找不到人。


    於是她冒險去了那個女孩經常去唱歌的幾個場地,找到了幾個兩人共同的朋友詢問。


    這時候,餘魚才得知,那個女孩在圈裏放話說,她寫了幾首好歌,被銀星、天億等大公司看上了,準備去簽約大公司出道了。


    “她寫了什麽好歌?我怎麽不知道?這種好事她還瞞著我幹嘛啊。”餘魚一邊為朋友感到高興,一邊有些疑惑。


    結果當兩人共同的朋友,將那個合租女孩寫的歌名報出來後,餘魚當場傻眼了。


    “那是我老師海明威寫的歌!我就在她麵前唱過幾次!她怎麽能這樣!”


    餘魚還心懷僥幸,跑去網吧,登陸版權站查看。


    結果讓她萬念俱灰。


    那個女孩已經將幾首歌都搶注了。


    “她用的名字是什麽?”杜采歌問道。


    “杏兒,杏花村的杏。”


    杜采歌返回臥室,登陸音樂版權站查詢。


    這個叫杏兒的女孩名下注冊了十多首歌曲,有一部分是過去幾年裏陸陸續續注冊的,另有5首是杜采歌非常眼熟的,在幾天前幾乎同一時間注冊的。


    無與倫比的美麗,小情歌,舞娘,明天你好,歐若拉。


    他回到客廳,嚴肅地看著餘魚。


    餘魚雖然哭得稀裏嘩啦,但是並沒有那種“梨花帶雨”的感覺。


    並非她皮膚不夠白。


    她皮膚其實挺好的。


    根本原因就是她長得不夠標致,不夠漂亮,這挺殘酷的。


    她一米八出頭的個子,看起來略顯笨拙,身材又很平板,顏值又普普通通。


    哎。


    杜采歌甩甩頭,嚴肅地說:“餘魚。”


    “唉老師!”餘魚趕緊答道,可憐巴巴地向上瞟著杜采歌,就像犯了錯的小狗使勁地搖尾巴。


    “你這個錯誤非常嚴重。”


    餘魚抽抽搭搭地說:“老師我知道錯了!嗚嗚嗚!你想怎麽罰我都可以!”


    “那行,你賠5首歌給我。”


    “啊?”餘魚淚眼婆娑地望著杜采歌,一時不能理解。


    “你要負責賠5首質量差不多的歌給我。”


    “啊?”


    見她還不明白,杜采歌沒好氣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短發,“我要你好好學習,爭取早點寫出這種質量的歌,然後賠給我!”


    “嗚嗚!”餘魚低下頭,放肆地哭了起來。


    哭了幾聲,還嫌不過癮,抱著杜采歌的腰,伏在杜采歌的胸口哭了起來。


    她肩膀劇烈地抖動,不一會兒淚水就將杜采歌的衣服都打濕了。


    杜采歌隻好輕輕拍著她的頭,就像拍寵物狗一樣,溫言細語哄道:“好了,沒事了,我又沒有真的怪你。別哭了啊,乖,趕緊振作起來。”


    就像是哄孩子一樣。


    在他心目中,餘魚真就是一個孩子。


    年齡差距太大了,隔了一輩。


    對這樣一個孩子,他還能怎麽辦呢?


    雖然她確實做錯了,也給他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這5首歌,都是能賣出不錯價錢的優秀歌曲。


    但已經被人盜走了,他總不能把餘魚吊起來抽一頓吧。


    這孩子又不是皮,不是壞,隻是太單純了,單純到傻氣。


    以後啊,不但要教她音樂(把來自地球的好音樂給她聽,讓她自己領悟),還得教她一些為人處世。


    餘魚哭了好一會兒,這時采薇的房門被推開了,小家夥赤著腳,揉著眼睛站在門口,口齒不清地說:“粑粑,姐姐怎麽了?”


    杜采歌笑道:“小魚兒姐姐弄丟了東西,在這傷心呢。你快去睡覺!”


    餘魚有點不好意思在小孩麵前哭,直起身,用力擦了擦眼睛,鼻子還在一吸一吸的,鼻涕掛著老長。


    杜采歌遞給她一張抽紙,她趕緊擤了擤鼻涕。


    杜采歌又拿了張紙,若無其事地把她沾在自己衣服上的鼻涕擦掉。


    餘魚的臉迅速漲得通紅。


    采薇猶豫了片刻,走過來輕輕撫摸餘魚的臉,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經地說:“小魚兒姐姐,別傷心了,我把我最喜歡的玩具送給你,你別哭了啊!”


    餘魚一邊流淚,一邊勉強微笑:“謝謝采薇,我不傷心了。你快點去睡吧!”


    采薇這才向臥室走去,一步三回頭。


    “快去!”杜采歌提高了音量。


    小家夥這才腳底抹油,飛快地閃進杜媃琦的臥室。


    杜采歌低頭看看餘魚,這女孩已經不哭了,隻是還有點打嗝。


    過了一會,她小聲說:“老師,我不會辜負你的。我會努力寫出好作品!”


    “對,就要這個勁頭。行了,別想多了,去洗個澡,趕緊睡吧。你那還有換洗衣服麽?沒有的話,明天我帶你去買點。”


    餘魚忙推辭:“不用了老師,我還有一點點積蓄的。”


    “你既然叫我一聲老師,就不要和我太客氣。按照我們國家的傳統,師生關係就和父子、父女關係差不多。壯年的時候老師養著學生,等老師年老了,學生再反過來贍養老師。如果一個人沒有子女,他的徒弟學生是有義務為他養老送終的。”杜采歌笑著說。


    餘魚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可是老師您有女兒了,還要我幫您送終嗎?”


    杜采歌麵無表情,認真地思考著要不要把她吊起來抽一頓。


    或許抽一頓她就開竅了呢?


    就像當電器故障時,用手掌45度斜劈來修理的土法。


    雖然看起來不怎麽科學,但是很玄學啊,偶爾能解決問題的。


    畢竟太晚了,杜采歌沒有和她多說,把她趕去段曉晨家裏,讓她盡快洗漱睡覺。


    ……


    次日。


    杜采歌起來後忙忙碌碌,做早飯、送采薇上學,回來後餘魚又來敲門。


    這女孩又詛咒發誓,一定會盡快寫出好歌賠給杜采歌。


    杜采歌和她聊了一陣,讓她保持平和心態,不要鑽牛角尖,便將她打發走。


    剛準備搬運一會,就接到了範玉弘的電話。


    “你上次跟我說,你最近急著賺錢?”


    “是啊,最近有要花錢的地方,缺口還挺大的,所以我才想賣幾首歌。話說謝韻姿那裏你跟進一下,盡快把合同簽了,把錢拿到手。”


    “行,這兩天就辦好。另外,”範玉弘笑著問,“有個又來錢快、又輕鬆的活,你接不接?”


    “什麽活?”


    “音樂新力量,這檔節目你知道吧。”


    “聽說過,看過兩期,”杜采歌納悶地問,“他們找我?我又不會唱歌。”


    範玉弘解釋道:“人家不是找你去唱歌,是讓你去當導師。當然如果你願意唱歌的話,也是有錢拿的。”


    杜采歌失笑道:“我又不怎麽懂音樂,這個導師我當不了。”


    “在我麵前還裝?”範玉弘幽幽地說。


    “不是裝,是我發現自己樂理方麵的知識太淺薄了,當不了導師。”


    “60萬一期。如果你願意自己開嗓,老歌25萬一首,未發布過的新歌40萬一首。所有在節目錄製期間,你寫給自己戰隊學生的歌曲,uu看書.uukansu版權全歸你,節目製作方隻要求收取一定比例的推廣費用。這是隻給極少數大牌的優渥待遇。”


    原本打算堅決拒絕的杜采歌立刻改了口:“他們準備錄製幾期?時間跨度多長時間?”


    “預賽1個月,正賽時間跨度3、4個月吧,預賽馬上開始,正賽是7月到10月、11月的樣子。正賽錄十幾期總有吧。”


    杜采歌又問:“這節目的公正度怎麽樣?”


    “絕對的公平肯定沒有,也少不了一點暗箱操作。不過嘛,反正相對別的同類節目而言,還算不錯的。畢竟這檔節目才剛剛製作了一季,還在上升期。”


    杜采歌沒有把話說死,“還是麻煩你先幫我再打聽打聽吧,多了解一點情況。另外,我之前稍微了解過一點,預賽是全民海選,挑選沒有出道的歌手。正賽是邀請和推薦製,選擇範圍是2年內出道的新人歌手,對不對?”


    “好像是這樣。”


    “我還沒決定去不去。不過先說好,如果要我去,得給我學生一個名額。”


    範玉弘奇道:“你什麽時候收了個學生?”


    “剛收的。”


    “行,我去銜接一下吧。”範玉弘沒有刨根問底,又和杜采歌交流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握著手機,杜采歌沉思起來。


    音樂新力量……其實這個節目裏的導師,並不真的需要很多樂理知識,他去參與錄製的話,問題不會很大。


    而且對方的報價,確實很有誠意了,他現在的確需要盡快賺錢。


    到底去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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