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說話,就見這廊後有腳步聲走動。安歌聽了,不禁回頭看,但見綿雪之下,碧雲撐著一把綠傘,替靈妃遮擋風雪。那靈雨披著一身淡煙色的大氅,內裏如安歌一樣,一身素白。彼時,她正踩著永夜皇宮下雪專用的木屐,遙遙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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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露見了她,就問安歌:“莫非,她就是這宮裏的靈妃?”


    安歌聽了,就點頭:“你說的不錯。”瑁兒就在旁插嘴道:“冷姐姐,這幾日,這位靈妃娘娘卻是在甘泉宮裏留宿。”


    “這是為何?”


    瑁兒對著冷露,就告知皇宮中發生的一些事情。冷露聽了,心裏不禁一動,因問安歌:“娘娘。那太上皇的靈堂設在何處?”


    安歌見了,心裏以為奇,就問:“怎麽?你要去——”冷露這一路折返,也不忘記查訪玉瑾的消息。不過,總是石沉大海。冷露不免沮喪:莫非,玉瑾當真是死了?不過,未曾親眼見玉瑾的屍骸。在冷露的心裏,玉瑾依舊是大活人一個。她想:玉祺瑞是玉瑾的父皇,若他未死,好歹他會來這靈堂前,憑吊一番。因此,冷露想去涵元殿內,瞧個究竟。


    不過,她這個心思,可不能令安歌知道。冷露遂掩飾道:“不是。我不過隨口一問。因在宮裏,從未聽說過這涵元殿的名字。”


    安歌聽了,就道:“那地方也極遠。我入宮這麽久了,卻也是第一次聽說那涵元殿。”


    那靈雨也就上了長廊,因見安歌與身旁一個颯爽的女子,交談得甚歡。因就上前道:“臣妾見過皇後娘娘。”因被玉瓚告誡了數次,靈雨見了安歌,到底改了口兒。瑁兒在一邊聽了,不禁想笑。


    冷露自小跟著一個異人,學了一點相麵之術。因就在旁細細觀察著靈雨的麵容。安歌就道:“罷了。私下裏,咱們依舊還是以姐妹相稱的好。反正,皇上也不在。何必這樣整日拘謹?”安歌便請靈雨在一旁的繡墩上也坐下了。


    靈雨就笑:“妹妹隻是謹遵皇上的教誨。”靈雨雖這樣說,但言談之中卻又以‘姐姐’自居了起來。瑁兒在後,不禁與靈雨翻了一個白眼兒。


    靈雨看著冷露,又笑:“這位姑娘又是誰?真正也是一個標致人兒。”


    安歌就道:“她也不是外人。不過我從前未進宮前,結拜下的一個好姐妹。一別數年,音訊全無。因一次偶然,好不容易又見上了。因不忍再次分離,所以我就索性將她召了進宮。不過,我這姐姐自小在民間,閑散慣了。因此,一月之中,倒也半月不在宮裏的。我也不大管她,隻隨她的性子去。若她心裏有我,總是會來看我。”


    冷露聽了,想了一想,就上前與靈雨行禮。


    靈雨聽了,就又看了看冷露,方對安歌道:“怪道我覺得她眼生呢!原來竟是這樣!不過,妹妹這樣管理下人,果然疏散。長此以往,恐行不得。究竟,甘泉宮是宮闈要地。”


    安歌就道:“這些,我如何不知?但凡事都有特殊。我也隻不過對我這個姐妹,開一個特例罷了。”


    靈雨聽了,就在旁不開口了。她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方才從冷露的幾句話中,她直覺出了一點不對勁。分明這個叫做冷露的女子,說話的口音也與安歌一樣,隻不像是永夜國人。靈雨覺得安歌身旁的冷露,必有一番來曆。


    安歌也是個細致人,冷露這番身份,總是不能常出現與靈雨的麵前。因此就囑咐冷露與瑁兒道:“你們二人且下去吧。好歹去我書房裏燃一支香。我在這裏與靈妃娘娘敘完話後,就回去看書。”


    冷露瑁兒退下後,靈雨便笑:“妹妹倒是勤快。大著個肚子,竟還不將書本丟掉。”


    安歌就道:“究竟也兩相無礙。如何又不看呢?想我這一生,隻是以書本為我的良師益友。”


    靈雨就道:“妹妹這樣一說,真正叫姐姐覺得慚愧。想我也出生於書香門第,與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使得,但平生卻是不大喜歡讀書,也是異事一件。因為這個,我的爹爹對我也曾失望的很。”


    安歌就笑:“姐姐不過是謙虛了。姐姐的美名兒,從前在永夜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姐姐何必謙虛?若果然不看書,如何作那些詩詞?”


    靈雨聽了,就站了起來,與安歌道:“妹妹看來是不信了?”靈雨因覺廊外的雪小了一些。


    安歌也注意到了。也就站了起來,立在廊下,隻看著廊外那幾簇梅樹下啄食的白鶴。雪既停了,那梅樹木沾著的白雪,也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那因雪掩蓋的梅花香味,也更是濃烈地飄了出來。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安歌聞著梅花香氣,喃喃道。話音剛落,就見前方腳步聲響,從宮門口的甬路邊,緩緩走來一個一身黑衣大氅的高大男子。男子黑色的大氅內,著著純白的縞素。


    男子神情憔悴,可眼神卻又晶亮有神。幾天不見,他似乎瘦了一些,但顯得麵容如刀刻的一般堅毅。那與他對麵的廊下,分明也立了數人。可在男子的眼中,分明隻瞧見了一個女子。那廊下白雪皚皚,襯托著她的別致大氅,更顯醒目嬌豔。


    玉瓚走上前,看著廊下的女子,輕聲道:“安歌——”


    安歌也看著他,看著玉瓚眼中的煎熬和糾結,知他失去父親的痛苦,並不為假。“皇上——太上皇還未入葬,皇上怎地有空過來?”不知為何,幾天不見玉瓚,安歌的心裏,陡然而生出了幾分牽掛。


    “這幾日雪大,涵元殿那裏,也無什麽緊要之事。我得了空了,就來看看你。這幾日——你可好?”玉瓚入了廊內,看著安歌,握住了她的手。肌膚剛一接觸,玉瓚就道:“怎地你的手,這般的冷?”


    靈雨見玉瓚來了,也早早跪下與玉瓚行禮。無奈,玉瓚的眼中因有安歌,隻是對靈雨視而不見。


    見玉瓚握了安歌的手,兩兩相望。靈雨隻得又道了一聲:“臣妾見過皇上——”


    安歌聽了,便提醒玉瓚道:“皇上,靈妃給皇上請安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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