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馮鶯鶯,本來按我爹爹的意思是要叫我馮鷹的,因為我在我娘肚子裏的時候太鬧騰,被人一致認為是一個英武的男孩兒,誰知下生之後是一個英姿颯爽、嗓門高亢的千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爹爹有點失望,卻執意不改自己起的名字,最後被我娘一巴掌拍了出去,遂改名為鶯鶯。隻是讓娘親更加失望的是,我根本不是一個鶯鶯小姐,反而是一個“混世魔王”。從小上樹掏鳥蛋、下池塘撈魚,甚至和仇家那胖兒子打架,打的他鼻青臉腫連他老爹都沒認出來。娘親苦口婆心的想要讓我懸崖勒馬,回歸正常的千金小姐生活,所以我幾乎每日都被關在房間裏抄寫《女戒》,甚至還給我從宮裏請了一個麵如苦菊的教養嬤嬤,稍微走路跳脫了些,我可憐的手掌心便會與那條厚厚的板子親密接觸,換來一個名副其實的“豬蹄”。這樣的管束讓我痛苦不迭,終於尋到了一個機會,我從二樓閨房的窗戶一躍躍到了靠近窗前的杏樹上,再順著杏樹順利的溜到了外麵。花園裏有一位老者正將一口寶劍耍的虎虎生威,我瞪大了眼睛看去,那銀發老叟不是我那英武的祖父馮唐馮老將軍還是哪個。他真不愧是天朝最厲害的大將軍,年過六十依然老當益壯,麵色紅潤堪比少年。我興奮的鑽進園去,隨手撿起一枝樹枝,隨著祖父的劍勢舞動起來。祖父看向我的目光漸漸變得欣賞和滿意,自己停下了舞劍,笑眯眯的過來問我:“鶯鶯,你喜歡舞劍?”我連忙點頭:“喜歡。非常喜歡。”祖父點了點頭,問道:“想要學劍得吃很大的苦呢,鶯鶯能受得了麽?”一聽這話,我便知道爺爺有心教我練劍,忙開心的答道:“隻要不讓我待在房裏寫《女戒》。練多久的劍鶯鶯都願意。”祖父哈哈大笑,大手撫上我的頭發,從此我便特準每日隨著祖父習武練劍,並且故意忽視了娘親那幽怨的小眼神。


    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鹹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實則因其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曆朝王公帝侯,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劍與藝,自古常縱橫沙場,稱霸武林,立身立國。行仁仗義,故流傳至今,仍為世人喜愛。亦以其光榮曆史,深植人心,斯可曆傳不衰。我愛煞了手中的長劍,也恨不得立馬成為祖父那樣的大將軍,身披金甲,帶領千軍萬馬守衛在邊疆;或是做一個衣袂飄飄的女俠客。頭戴一頂鬥笠,手持一柄長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弱小於危難之間。隻是祖父總說我的劍勢剛猛有餘而韌性不足。我氣悶了很久卻依然找不到改進的辦法。遂女扮男裝外出散心,順便看看有沒有不平之事,也好伸手管上一二。果然不出我所料,幾日不曾出來,這街頭的惡霸愈發囂張了,幾個長相猥瑣的潑皮正圍著一個美人兒調戲著,那美人兒穿著一身戲服,臉上還掛著厚厚的油彩,看樣子是某個戲班子出來的小戲子。濃妝之下也擋不住她那過人的美貌,水汪汪的一雙大眼正無辜的看著圍在她四周的潑皮,顯得孤弱無依,這更激發了那幾個潑皮的興致,惡心的大手往那美人兒的臉上摸去。


    “住手!”我雄赳赳氣昂昂的擋在美人兒麵前,對於一個未來的女俠,這種英雄救美的事情可不能錯過。那幾個潑皮見有人來壞他們的好事,個個惱羞成怒,擼胳膊網袖子的便要過來拉扯我的衣角。真是惡心,我最討厭這些長的醜的人碰我了,長劍出鞘,一如既往的剛猛招式將他們幾個打的人仰馬俯。我得意的望向身後的美人兒,卻不想她捂著櫻桃小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皺起眉頭,這個美人兒莫非是個傻的,我救了她她居然還敢嘲笑本女俠。隻聽那美人兒輕啟櫻桃小口,吐出一句讓我氣恨終生的話來:“頭一次見著使劍如使刀的!……”我頓時暴怒,本女俠的劍法雖說剛猛的些,可哪裏像刀法了,刀法哪有劍法這般輕靈飄逸,哪裏配得上我衣袂飄飄的風姿呢?我揪著那美人兒的領子將她揪到後巷,抵住她的脖子,突然發現這美人兒居然足足比我高出一個頭來,這更加使我憤怒。我低低的言道:“你是哪家的戲子,這般無狀?我救了你,你不感激我不說,還出言侮辱我的劍法。早知道,我就讓那幾個潑皮繼續調*戲你好了。”那美人兒眨眨水汪汪的大眼,幾縷飄散的發絲被風拂動,拂在我的麵頰上,癢癢的。她不怕死的湊了一點過來,呼吸均勻的噴在我臉上,用一種低沉又誘&惑的聲音說道:“既然如此,小生隻能以身相許了。”我呆愣了半晌,方才發現眼前人潔白如玉的頸項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我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麵戳了一戳,欲哭無淚。這美人兒,這美人兒居然是一個公的!


    我不知那日我是怎樣狼狽的逃竄走的,我隻記得身後那人低沉又輕快的笑聲,所以,我恨美人兒,我恨那些長的美貌的男子,他們都是禍水!就像好友水晶的哥哥,那個滿麵桃花的小白臉兒,一個錯眼不著他便眨著他那雙勾人奪魄的桃花眼去勾&搭小姑娘了。為了維護宮中女子的貞*潔與幸福,我數次將那小白臉揍成一個豬頭。至於未來即將長成美男子的皇帝小包子,在我和他姐姐慶齡的“諄諄教誨”下,他懵懵懂懂的知道了男人的美貌是最大的禍事與災難,所以毅然決然的和我們站在了一條戰壕裏,用盡各種辦法將那個小白臉趕出了皇宮。隻是不知不覺間,我發現自己經常不自覺的想起那個“禍水”,再對著鏡子看看的自己的容貌,美貌太粗太黑,眼睛太圓太大,嘴巴紅的一點都不鮮豔。我煩躁的捂住臉頰合上了鏡子,哼,一個男人長那麽美做什麽,害的我都感覺自己不好看了呢。我呆呆的出神,那樣的“禍水”級男子,他喜歡的人又該是怎樣的風華絕代呢?


    這一日,跟著慶齡和小皇帝出宮拜祭祖廟,卻不想途中遇上了一群叛亂的瘋子,見人就殺,遇人就砍,為首的那幾個手裏握著大刀居然奔著小皇帝的禦輦砍來。禦前侍衛除了大喊著“護駕”,還要截殺四麵八方而來的刺客,一時間陷入了慌亂之中。我把慶齡和小包子護在懷裏,眼神自處尋找著趁手的兵器,隻因為侍駕所以我不曾帶上我隨身的寶劍,隻能在等著外麵侍衛將刺客誅殺前將小皇帝和公主好好保護起來。卻不想一個領頭的刺客居然突破了侍衛們的防線,一刀砍開了禦輦的轎門,望著裏麵身穿黃袍的小包子,滿臉刀疤卻還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真是再也受不了這種長的又醜又惡心的人了,我拔下自己頭上最長的簪子當做匕首擋在小皇帝麵前。望著刺客劈下的帶著呼嘯的一刀,我堪堪舉起長簪擋在眼前,不知這一回下去是否還能有命在。卻不想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刀劍擊鳴,隨之而來的是一句忍笑的輕語:“你的劍法又進益了?”我知道他在嘲諷我的“兵器”,但見他長袖翻飛,與那刺客鬥的遊刃有餘的模樣,心裏居然泛起了一層漣漪。“接著!”陡然間飛來一柄長劍,上麵龍吞夔護,珠寶晶熒,將靶一掣,裏麵卻是兩把合體的。一把上麵鏨著一“鴛”字,一把上麵鏨著一“鴦”字,冷颼颼,明亮亮,如兩痕秋水一般。好一對鴛鴦寶劍!“喂!還不分給我一柄,你想當寡婦麽?”事權從急,我隻得忍氣吞聲的分給他一柄寶劍,自己提著另一柄繼續護在小皇帝身邊。偶爾瞥見慶齡兩眼放光和小皇帝竊竊私語的樣子,我恨不得大喊兩聲:“你們都遇刺了,遇刺了好不好,怎麽還有閑心八卦我的破事呢?”


    不得不說,那個美人兒還真有兩下子,不過十招便將劍鋒刺入那刺客首領的心窩,長袖翩翩,不沾半點血汙,勉勉強強算是一俠義之士。小皇帝對他很是崇拜,一問其來曆,原來是新晉皇商柳家的大公子柳飛白。其母尤氏則是我娘閨中密友鳳姨的義妹,其父柳湘蓮居然是我爹爹的江湖好友,算來算去,兩家居然還沾親帶故的。所以,接下來的婚事便順理成章起來,我堂堂一個將軍府千金,未來的女將軍或女俠客,居然被打包送給了一個江湖豪客兼職客串小旦。我憤怒的想要逃婚,數次被他抓回,直至洞房花燭那一夜,他用他那雙含珠帶露的大眼望著我,扯著我的衣角求道:“鶯鶯,這天下沒有比你更適合雌劍的人了,你忍心棄它而不顧嗎?”好吧,看在這柄寶劍的份兒上,我勉強留下來吧,雖然我的劍法依舊剛猛如一,但這就是我馮鶯鶯的風格,不是嗎?(未完待續)


    ps:感謝愛新覺羅福臨陛下的評價票,有一種當了寵&妃的趕腳,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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