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明手指尖沾著一點白色,張愛國詫異地睜大雙眼,他也走過去摸了一下那塊護欄,手上同樣沾上了白色物體,湊近一聞,一股刺鼻的氣味鑽進鼻孔裏。


    “我說怎麽一到現場就聞到一股油漆味,還以為是錯覺呢。”張愛國恍然大悟,這護欄上竟然被人重新塗上了油漆,現在還未幹透。


    現場有那麽多交通員,卻沒有一人發現這塊護欄被人重新塗上油漆。張愛國打心底佩服張維明,觀察能力真的很強。


    身為交通大隊的隊長,職業嗅覺令他知道這裏麵十分可疑,趕緊叫技術人員過來處理。


    不出一會,技術人員就在那片油漆下麵發現了血跡。


    張愛國之前還不相信肇事者將屍體從護欄旁邊拖到車道中間,見到護欄上的血跡後,他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


    肇事者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掩蓋護欄上的血跡。


    “張隊,隻要做個屍檢便能查明死者是因為頭部與護欄劇烈碰撞才導致死亡,根本就不是被車所撞。家屬們執意要將屍體帶走,是為了毀滅證據。因為肇事者就在他們之中。”張維明斬釘截鐵地說。


    “血口噴人!”雷深旺徹底被激怒,衝過來要掐張維明的脖子。


    可是張維明身高一八五,雷深旺才一米六幾,想掐他脖子並不容易。


    張維明一晃身輕易躲開。


    張愛國大聲嗬斥,周圍的交通員一擁而上將雷深旺製服。


    那邊鬧事的家屬聽到動靜,全都衝了過來。


    這時,張維明看清楚了一個目標,對張愛國說:“那個穿純灰色t恤的就是肇事者。”


    張愛國命人將他逮捕,家屬們叫嚷起來。


    “憑什麽抓人啊?”


    “你們交通員都是吃屎了吧,不去抓肇事者,反倒抓受害者家屬。”


    “拍下來,發到網上去!”


    “對,曝光他們暴力執法。”


    張愛國顯然不想此事曝光到網上,有損交通隊的形象。他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張維明。


    “這個人,”張維明指著被捕的那個穿純灰色t恤的男子,“他今天淩晨酒後駕駛摩托車,由於超速導致坐在後麵的受害者不慎墜落,頭部撞擊護欄,因為沒有佩戴頭盔當場死亡。他被屍體慘烈的模樣嚇壞了,所以脫下自己的藍色襯衣蓋在死者身上。”


    眾家屬聽到這些話,全都呆住了。


    過了一會才有人說:“你胡說,他怎麽會害死自己的親叔叔。”


    “對,你有什麽證據?”


    “沒有證據你就是汙蔑好人。”


    “我是清白的,撞死我叔叔的是別人。你血口噴人,汙蔑好人!”灰衣男子說完這話又看向雷深旺,“爸,你快跟交通隊的長官解釋啊。”


    原來那灰衣男子是雷深旺的兒子,難怪雷深旺執意阻撓交通隊帶走屍體進行屍檢,原來是為了包庇自己的親兒子。


    這種人絕對不能放過!


    “證據在此!”張維明大吼一聲,指著護欄上露出的血跡,“他為了掩蓋事實,用白色油漆塗抹了血跡。他剛好多帶了一件衣服,就在現場換上,但緊張之下卻將衣服穿反。”


    張維明翻開灰衣男子t恤的胸口處,果然看見一個標簽,然後指著他腳上的黑色運動鞋說:“你們看,他鞋子上還沾了油漆。”


    眾家屬順著張維明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灰衣男子的鞋麵上看見了幾個白點。


    “真的是他!”


    “這個畜生,竟然害死自己的親叔叔。”


    灰衣男子急得滿頭大汗,依然在狡辯:“不是我,不是我!幾滴油漆當不了證據。叔叔不是我害死的。”


    張維明繼續說:“那件蓋住屍體的藍色襯衣上肯定能提取到他身上留下的皮屑,做個dna對比就能證明他是凶手。最重要的是,你們可以去他的摩托車後備箱翻一下,塗油漆的工具都在裏麵。因為他是個油漆工,正好車上放著工具,否則他也想不到這個辦法來偽造事故現場。”


    兩名交通員跑向灰衣男子的摩托車,很快翻出了作案用的油漆和工具。


    家屬們憤怒了,衝上去圍毆灰衣男子,交通員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們分開,趕緊將肇事者帶走。


    此時,張愛國對張維明佩服得五體投地,衝過來握著他的手說:“張顧問果然火眼金睛,要不是你發現了現場的可疑之處,找到了真正的肇事者,咱們交通隊可要丟人嘍!”


    張維明趕緊說:“我隻是從旁協助,抓到肇事者的是你們交通隊嘛。”


    張愛國哈哈大笑,發自內心的開心,他緊緊握住張維明的手說:“張顧問以後如果遇到什麽麻煩,盡管來交通隊找我。”


    然後在張愛國的強烈要求下,兩人交換了手機號,互相添加了宏信,張愛國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張維明的手。


    “張顧問,以後有時間一起出來喝茶,我請客。”臨別之前張愛國還不忘客氣一番。


    張維明點頭說好,然後離開了現場。


    來到電動車停放之處,張維明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打開係統星點商店。


    剛剛抓到了真正的肇事者,係統獎勵了2星點,正好湊齊10點。


    他立馬兌換了a級格鬥卷軸。


    “a級格鬥卷軸,能提升使用者格鬥技巧,相當於普通格鬥家水平。對付常人以一敵五。持續時間5分鍾。”


    果然如張維明料想的一樣,能令使用者掌握格鬥技巧,雖說隻有短短5分鍾時間,但對付常人足夠解決戰鬥,何況還能以一敵五。


    即使遇到厲害的對手,或者對方人多勢眾,他至少有5分鍾時間能逃命。


    重點在於,說明裏麵並沒有提到冷卻時間,若是張維明有足夠的星點,購買一堆格鬥卷軸,就能增加持續時間。


    這隻是張維明的猜想,還需要經過實際驗證,隻不過購買完卷軸之後星點又為0了,隻能想辦法多賺星點。


    羅誌賢一案的拋屍地位於月爐區,與市區隔河相望。開發的腳步在這裏並沒有走得很急,依然能見到大片綠水青山,空氣十分清新,非常適宜居住。


    c市商業區集中在雅林江以東,受到過河大橋的交通瓶頸影響,上班族大多不喜歡住江西,因此月爐區以大學城和別墅區為主。


    發現屍塊的地點就在雅林江的一條叫做溈水的支流處。


    眼前是一條小河,四周荒無人煙,除了山林樹木就是河水石頭,完全找不到任何現代化痕跡。


    裝著羅誌賢屍體的塑料袋之前就躺在河岸近水處,被一位來此釣魚的男子發現。


    張維明不禁疑惑,凶手既然來到這鳥不拉屎的河邊拋屍,為什麽不把裝屍塊的袋子直接扔進河裏呢?


    這起案件與星雅湖拋屍案不同,此地荒無人煙,河水又是流動的,凶手沒必要再找一個幫凶將屍塊扔入河中央。


    可偏偏屍塊被扔在河岸邊,很快就被來此釣魚的人發現。


    莫非凶手自認為作案天衣無縫,故意暴露屍體,以此挑戰保安局的權威?


    或者是因為殺人分屍後過於緊張,沒有考慮清楚就隨便將屍塊丟棄?


    要麽瞧見此地荒無人煙,以為不會有人來而一時大意?


    雖說都有可能,但無法完全令人信服。


    沒有監控設備,係統無用武之地。既然來了也不能白跑一趟,張維明索性沿著河岸往一頭走去。


    夏季太陽強烈,河岸邊的地麵都被曬幹,行走起來並不費盡。


    走了好一會終於遇到幾個垂釣者。


    “大爺,熱不熱啊?”張維明上去搭訕。


    “廢話,能不熱嗎?”說話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大爺,戴著一定米白色漁夫帽,幾縷白發從帽簷底下溜了出來。


    太陽實在毒辣,這位老大爺戴著漁夫帽,臉還是被曬得發紅,汗水順著臉頰不停往下流淌。


    張維明真的佩服這些垂釣者,在風吹日曬中毫不懼怕,紋絲不動,隻為了從河裏鉤上一條大魚。


    隨便一數,這裏竟有二十多名垂釣者,年齡差不多都在四十到六十多歲之間。看書


    每個人都手握魚竿,靜靜地等待著魚兒上鉤。


    張維明有些不明白,一路從發現屍塊的地方走來,那邊空曠無人,這邊卻擠了這麽多人。


    他抬手往來路一指說:“那邊空曠得很,大爺您怎麽不去那裏釣魚呀?”


    老大爺看向張維明手指的方向,然後瞥了一眼張維明說:“一看你就是個外行,那邊水流特別急,稍微有經驗的都不會去那釣魚。”


    張維明心頭一跳,從老大爺的話裏,他發現了之前被忽略的東西,立馬問道:“可是我從那邊走過來,也沒有見到一個新手啊?”


    老大爺搖著身子笑了笑說:“這邊偏僻得很,連個吃飯歇腳的地方都沒有,沒幾個新手願意來。就算有也是老手帶著的,絕不會選水流急的地方下竿子。”


    張維明清楚記得在保安局辦公係統裏看過的案件信息,發現屍塊的那名垂釣者年齡四十多歲,據本人說經常來這邊釣魚,當天來到拋屍地準備下竿子釣魚,見到裝著屍體的塑料袋,立馬就報案。


    發現屍體的那位垂釣者經常來此地釣魚,如果這位老大爺說的沒有錯,那麽發現屍塊那人肯定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釣魚老手。


    既然是老手,為何會犯新手的錯誤呢?


    實在可疑。


    好在案卷信息裏登記了那人的聯係電話和地址,張維明趕緊撥打電話。


    居然是個空號。


    張維明有種不好的預感,立馬騎上電動車,來到那個發現屍體的垂釣者所留的地址。


    那裏隻有一間公共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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