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怎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啊?”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準,李寬之前就覺得有些詫異,可他也沒那個時間去追根究底了,笑著說:“算了,由他們去吧!”


    武珝皺了皺歎了一口氣,就像李寬說得隨他們去吧!


    由於上巳節及情人節的關係,大街小巷川流不息的人更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個人都洋溢著幸福笑容。李寬、武珝兩人結伴而行,直至國子監所在的務本坊。


    國子監居於務本坊之西部,占據半坊之地,國子監的大門匾額則是高祖皇帝李淵親筆所寫,李寬抬頭仰望著祖父的字,心中一陣感慨。李寬取出請帖交給國子監守衛,驗證請帖的真偽直接放行。


    走進大門,一眼便能看見高大慈祥的孔子雕像,而孔廟便坐落在最顯眼的位置,故而唐朝士子進入國子監首先必須前往孔廟處祭拜先賢,李寬自然也不能例外,此乃慣例。


    當李寬、武珝進入孔廟中祭拜先賢再出來時,國子監祭酒孔穎達及國子監助教司馬才章已經在外等候多時,打人不打臉,抬頭不見低頭見,李寬雖與孔穎達不合,這個時候自然不會不給麵子。


    “孔祭酒別來無恙啊!”李寬躬身施禮,武珝緊隨其後卻沒有說話。


    孔穎達躬身回禮:“殿下能來此次盛會,實乃孔某之幸,國子監之幸也!”


    “孔祭酒謬讚了!”李寬繼續客套的說,“國子監乃是大唐最高學府,李贇及內人能受邀參加此盛會甚是幸運,感謝孔祭酒邀請,不知盛會之地在何處?”


    孔穎達連忙說道:“還望殿下見諒,請隨我來!”


    “請!”


    李寬伸手讓孔穎達先行,他隨後跟上便是,客隨主便,國子監祭酒乃是國子監最高長官,相當於校長、助教就像是教導主任,可以說真正的一把手,李寬就算再囂張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敢做得太過。


    不論什麽身份地位,人總是要麵子的,孔穎達能親自前來接他就已經是給足麵子,換做其他人要想孔穎達親自迎接,屈指可數。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寬可不會自討沒趣直接甩臉色或不給麵子,那不是他自己找死嗎?


    國子監是什麽地方,裏麵又是什麽樣的學生,趙謙已經與他說得很清楚了,身為國子監祭酒,相信那些學生一定以孔穎達馬首是瞻,均是貴族子弟身份,要是聯合起來這股勢力恐怕是皇上都會頭痛。


    “你不是說撕破臉了嗎?”


    武珝自始至終笑臉相迎,跟在孔穎達身後,回想起孔穎達對他們的態度,與李寬跟自己說得不一樣,武珝覺得很奇怪,思想傳統且僵化的孔穎達在他們大婚時受到如此大的羞辱,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怎麽今天親眼所見與聽得不同?


    “誰知道呢!”李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孔穎達不找自己麻煩,那他自然不會主動挑事,“還是小心為好!”


    武珝點點頭便不再多言,李寬說得很對,目前他們都不知道孔穎達是不是真的願意與他和解,還是因為麵子上的問題不得已而為之,總之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


    除了開始的客套外,一路上沉默不語!


    李寬、武珝兩人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看看國子監,這裏的風格就像是大學似的,基本上都是曆代先賢的畫像,長長的走廊兩旁還有先賢說得名言,整個國子監的環境以山水居多,清靜無為的確是個讀書的好地方。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映入眼簾的便是國子學院,再過半個小時又是太學院,以及書學院、算學院等。


    國子監的每個科目便有單獨設立的別院,貫通每個學院的走廊會有一處樓閣,甚至還有棋盤等活動,像是平日裏交流的地方。通常這樣的樓閣都在國子監內的池塘附近,可以說環境十分優美。


    時間最為寶貴,故而走廊多是直線,節約走路的時間。縱然如此,兩人還是走了大半個時辰穿過各處學院以及學生、學士、助教等人的房舍,直接來到國子監南麵一處空曠的地方。


    “這人忒多了吧!”李寬、武珝目瞪口呆的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裏一驚,他們真的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當他們倆出現,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本來不想引人注目的,如今事與願違,看這情況估計其他人早就到了,而他們倆才是那個最後抵達的人。若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最好是在人群集中的時候過來,也好比此次國子監祭酒孔穎達親自迎接的強。


    “這人是誰?居然讓祭酒大人親自出門迎接?”


    “想必是大人物!”


    “什麽大人物有此資格?咱們的祭酒大人可是太子老師,就連太子殿下來了都是自行過來,難道還有誰比太子更大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李寬、武珝聽得清楚,這些人說得話讓他們倆很是汗顏。uu看書 .ukanshu. 與此同時,孔穎達卻不以為然地笑著說:“殿下,您與王妃的位置在那,還請入座!”


    “哦!多謝孔祭酒!”李寬順著孔穎達所指的位置,隨後躬身道謝,又與武珝兩人按照孔穎達所指的地方走去。


    “殿下?王妃?難道他是當今皇子?”


    “哪位皇子?”


    “難道是那位楚王?”


    眾人再次議論紛紛,李寬心裏暗恨孔穎達口無遮攔,本來沒什麽事的,愣是喊出他們倆的稱呼。雖然沒有說全對他們倆還是有不小的影響,轉眼間就猜出自己的身份。


    李寬掃視一眼眾人,見他們穿得很正式,那身行頭應該是國子監學生獨有的服飾風格,從他們眼中李寬看到了怒火與不服氣。孔穎達不僅僅是祭酒,更是德高望重的儒學大師,他們又是學得孔孟之道,自然尊師重道,故而看到孔穎達如此禮遇李寬,自然看不順眼。


    “唉,看樣子麻煩避不了!”


    李寬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回身看了一眼淡然處之的孔穎達,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為之,事已至此李寬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向著自己位置走去,也深知後麵的麻煩將會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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