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贇 ()”


    “大人,您是楚王?”崔衝、郝處俊等人率先追問,李寬點頭道:“怎麽了?”


    崔衝、郝處俊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若無其事的李寬,他們心裏掀起滔天巨浪,尤其是崔衝一直不清楚李寬的身份,舉手投足間看不出任何異常,不僅對他們很好,就連獄中的囚犯都是一視同仁,在他們眼裏皇子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嗎?


    “大人,您是楚王?”


    李寬木訥的點點頭,奇怪的看著滿臉驚詫的囚犯,每個人臉上表情各異,誰都沒想到李寬居然真的是皇子,他們從未聽說過有哪個皇子會在大理寺獄擔任獄丞,就算再差也都是都督之位。


    “我是楚王很奇怪嗎?”李寬忍不住反問道,眾人均是點頭稱是,哭笑不得說道:“我是不是楚王與大理寺獄丞有何關係?即便是楚王又如何,不也是大唐子民中一員嗎?若是我違法不也照樣治罪,有何區別?”


    眾人真的沒想到平日裏待他們如同兄弟一樣的獄丞大人居然會是堂堂的一字王,楚王這個封號可不是那麽簡單地。另外,有很多人都聽說過楚王是個紈絝王爺,可是相處之後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李寬不覺得自己身份有多麽的高貴,大理寺獄關押的囚犯每個人犯得罪不同,可他們心裏深處的善良依舊存在,隻是見多了人世間的冷漠,漸漸地收起了善良做起了違法之事。


    當然,大理寺獄同樣關押著重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之徒也不少,這樣的人李寬自然不會給予照顧。縱然給予他們尊嚴,也不過是肉包子打狗不知好歹。


    眾人繼續吃肉喝酒,唯有李寬坐下來仔細看了一眼詔令上的內容,掃視一眼“大理寺卿”四個大字赫然出現,嚇得李寬爆了粗口:“我靠,這是不是搞錯了!”


    “殿下有何吩咐?”崔衝等人連忙回應,就連稱呼都改了,李寬詫異道:“你們可還記得吳中監宣布詔令時,讓我擔任什麽官職?”


    “大理寺卿啊!”崔衝不解的回答,隨後心裏一驚:“大理寺卿不是崔仁師嗎?怎麽突然換人了?”


    崔仁師與崔衝乃是同族之人,想到此處崔衝亦是疑惑不解,郝處俊點頭附和:“是大理寺卿沒錯!”


    “大錯特錯!”李寬連連搖頭,道:“大理寺卿如何會輪到我頭上?再說了我現在這個大理寺獄丞也就從九品,大理寺卿可是從三品,這中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大唐建國以來甚至再往前你見過有人連升二十多級的官員嗎?”


    郝處俊被李寬一陣反駁的話,說的他都有些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放眼整個大唐境內,從未有人直接從九品升至三品大員,別說大唐就算是前朝都不曾有過,絕對是史無前例第一人。


    “殿下,您再看看詔書上可有其它話?”李寬連忙再看下去,詔書上寫道:“大理寺獄重歸於大理寺管轄,皆由大理寺卿定奪,令查明大理寺所有案件卷宗不得有絲毫遺漏……”


    頓時,李寬低頭沉思不語,心想:“這樣一來大理寺獄不是跟之前一樣嗎?由我擔任大理寺卿,這絕對是開玩笑,以我目前的聲望根本無法在朝堂上立足,更別說統轄大理寺!”


    若是李寬在大理寺獄丞之位上擔任三五年,晉升的話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李寬前後不到一個月時間,這麽短的時間裏就直接升至大理寺卿,這完全是不切實際,而且這樣的後果絕對是惹來朝堂上很多大臣眼紅,甚至成為眾矢之的。


    李寬迅速起身準備進宮麵見皇上,當麵詢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就在他匆匆出門時遇見原大理寺卿崔仁師,見他恭恭敬敬的向自己施禮,李寬點點頭也懶得與他說話,他要去進宮問清楚這事。


    “殿下可是想入宮麵聖?”崔仁師見狀連忙出聲,李寬驚詫不已,“皇上心知殿下會如此做,故而命我在外麵等候,轉述皇上的話:‘既已擔任大理寺卿,便按照汝之意思去做,不必事事奏稟!’”


    李寬懵圈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崔仁師又接著說道:“下官乃是信任的大理寺少卿崔仁師,見過楚王殿下!”


    “這叫什麽事啊!”


    李寬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就成為大理寺卿,他可不想上朝參與朝政要務,可是李世民如此做法就是逼著他走自己最不想走的道路。大理寺獄丞多好,不需要每天報道,也不需要上朝議政,多餘的時間都是屬於自己的,很是清閑自在。若是擔任大理寺卿,這日子還能像現在這樣輕鬆自如嗎?


    崔仁師很坦然的接受被貶的事實,對李寬十分恭敬,又是領著他全麵了解大理寺的布局包括每日的流程,以及審查從刑部傳來的案件卷宗等,至於少卿則是整理案件卷宗歸類。u看書.uuashu.co


    李寬心不甘情不願的擔任這個大理寺卿之職,他知道自由距離自己愈來愈遠。事已至此,李寬隻得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詢問崔仁師上朝時辰,沒想到崔仁師笑著說道:“皇上特許殿下不必入朝議政,有事可直接入宮奏稟便可。”


    李寬對此笑不出來,他身上的壓力陡然間增加了數倍,就算是李寬也感覺到龐大的壓力,好不容易徹底掌控大理寺獄,又突然給他一個完整的大理寺,這讓李寬有苦難言。


    大理寺獄丞的官服與大理寺卿的自然不同,從裏到外的布料以及做工、顏色等完全一樣。由於匆忙李寬的官服暫且沒做好,要過些時日才能穿得上,對於這個李寬倒是沒在意。


    現在讓他頭痛的是大理寺卿該怎麽做?李世民沒有完全替換掉大理寺官員,將崔仁師留下來,就是輔助李寬盡快接手大理寺而做準備。李寬也猜到這層意思,可他完全不知從何入手。


    與此同時,吳公公回宮複命,並沒有遵守與李寬的約定,反而將他在大理寺獄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與李世民聽,李世民聽聞後也意外李寬居然能與那些囚犯打成一片,又聽聞李寬答應送吳公公兩壇酒。


    頓時,食指大動,咳嗽兩聲,沉聲道:“這兩壇酒留我一壇,餘下的你自己留著!”


    吳公公哭笑不得點頭答應,李世民這才安心的躺下來休息,實在是困了不行,李世民隻得稍作休息。吳公公見他安然入睡,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一直守在門外等候李世民醒來,尋思著:“下次得讓殿下補回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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