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羨魚其實一眼就發現了玉龍瑤的動靜, 但她也懶得多說什麽。


    玉龍瑤表現得也像個盡職盡責的看護,第二天一早就興致盎然地煮了早飯,叫她起床來吃, 甚至還興致勃勃地打算幫她穿衣洗漱。


    可惜金羨魚卻沒心思配合他的家家酒,她覺得很累, 病中還要配合玉龍瑤演戲簡直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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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觸碰上她肌膚的刹那,金羨魚下意識地又避了過去。


    她不清楚玉龍瑤有沒有察覺到蹊蹺, 玉龍瑤像是沒事人一樣,笑眯眯地幫她打理淩亂的發絲、衣襟, 他甚至還打算喂飯。


    好在玉龍瑤一向都是三分鍾熱度, 熱情有一陣沒一陣,在這密不透風的看護中,金羨魚再度提出了抗議,在她強烈的抗議之下,玉龍瑤終於“遺憾”宣告放棄。


    待到下午時分, 謝扶危又來了。


    “好些了嗎?”他坐在她床側, 輕輕地問。


    “還好。”金羨魚答。


    謝扶危來這兒也是好意, 她不好意思趕他離去。


    隻不過如何和謝扶危交流也是個大難題,這令金羨魚略感蛋疼, 畢竟她未來的經驗也基本僅限於身體交流。


    “……”


    既如此, 還是論劍吧?


    於是,金羨魚斟酌著挑揀出幾個問題,詢問起來。


    交談中,她懷疑這位智商之所以是35個點,很有可能餘下的點數全都加在了劍道一途上。


    其劍道上的心得體會不得不令人歎服。


    雖說她從前是個脆皮法師,但靠著金庸老爺子諸如“無劍勝有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言論倒也能勉強將談話維持下去, 甚至還博得了謝扶危一二側目。


    很好,繼續保持,金羨魚在心裏默默給自己打了個氣。


    有顏有智商的瑪麗蘇才是正兒八經的瑪麗蘇。待她成功攻略到謝扶危,她就能順利跑路了!


    “私以為無劍勝有劍,無招勝有招,以無法為有法,才是劍道的大境界。大音希聲,大象無形,或許便是此理。”金羨魚自信篤定地一通瞎繞。


    哲學就完事兒了。


    謝扶危聽得很是認真,纖長的雪睫如篩碎金。


    望著謝扶危這般模樣,如雪峰冷峭,斜陽蒼茫,紅爐小雪,冷清得難以接近,飄渺不定。


    他很少答話,說著說著金羨魚自己都有些沒底氣了,謝扶危這樣的人她真能攻略下來嗎?


    少女櫻唇紅小,笑意盈盈,玉齒粲然,說話時候唇瓣一張一合。


    雲鬢散披,鬆鬆沾玉潤。


    擁被侃侃而談,櫻唇淺淺,映出月牙兒般的一抹朱紅。


    謝扶危靜靜地、冷漠地注視著,不自覺想望。


    他的目光幾乎移不開了所謂劍道境界他一字都未曾聽進去。


    她的柔發是如此烏黑,唇瓣是如此柔軟。


    她的眼睛裏仿佛閃爍著星星,謝扶危心頭忽生迷惘與困惑之意。


    他想要捕捉這些星,他如被心魔驅使著,不自覺地靠近了這些閃爍的星芒。


    他垂下了卑微的眼睫,在金羨魚驚愕的視線中欺身而上,附上了唇,唇瓣輕貼的刹那,他渾身不由顫抖,像是沙漠中的朝聖者,跪倒在綠洲前,將饑渴的唇瓣輕覆在如寶石般的水波紋上。


    金羨魚:……這算是什麽神展開??這是在晉江,不是在po吧!攻略這種高冷劍仙難道不是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的靈魂共鳴嗎??


    金羨魚怔愣了半秒之後,也微微揚起下頷,拗出了個纖弱的姿勢,嚶嚀一聲,閉上了眼。眼睫顫抖得厲害,好一副不堪承歡的模樣。


    氣氛這麽好不親簡直天理難容。再說她都已經做好獻身的準備了,隻不過不是現在罷了。


    謝扶危這個人,看著像玉刃破冰一般,嗆琅琅的冷清冰潤,但親吻卻尤其黏糊糊的,飽含侵略感。


    意亂神迷間,腰間的玉牌忽地傳來風振林木般的清音。


    金羨魚遲疑地往後推了寸遠的距離:“你的玉牌……”


    唇瓣分開,旋即拉出一條銀線。


    他像是擇人欲吞噬的霜白巨蟒,吐出鮮紅的舌尖,淡漠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不必管它。”


    ……


    玉牌響了三四回,遲遲得不到主人的回應。


    玉龍瑤想了想,靜靜獨坐了片刻。很快他站起身,出了天機閣,一路往臥房的方向而去。


    ……


    冰冷的蟒身蜿蜒而上,鮮紅的蛇信攪動了兩三下,舌尖抵著她的下顎,確保她將毒液都吞咽入腹。


    金羨魚大腦嗡嗡作響,腦子裏一片空白。被謝扶危的主動再次打了個措手不及。


    謝扶危將她放倒在床上,垂眸去親她脖頸,像極了體溫冰冷,單憑本能行事,卻又黏人的蟒類。


    她與玉龍瑤在這張床上也曾經如此交歡嗎?


    謝扶危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感受,恍若有千萬隻螞蟻密密麻麻地爬過身軀,齧咬著他的心房,微癢,微微的酥麻,微微的悶澀。


    它寫作嫉妒。


    他眼睫輕顫,敬畏地偏頭用嘴唇吻了吻她的手背。


    還不夠。


    他想要讓她全身上下都沾滿自己的氣息。


    “這樣會很好看。”他貼近她額頭低聲說著。


    蒼白的指尖頓在衣襟前。


    門外忽地傳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不疾不徐。


    !!


    ……這個腳步聲,這個時間地點……


    玉龍瑤!


    金羨魚麵色霍然一變,正欲推開謝扶危,未曾想謝扶危竟然平靜地垂下眼,捏了個劍訣刺落了係幔帳的蝴蝶。


    幔帳如水幕翩然落下的同時,謝扶危反製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於衣襟前流連了瞬息,“嗤”一聲細響便即扯落。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耀眼的天光跳脫而出,織成晃眼如玉的白。


    “小魚兒?”


    透過幔帳的縫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修長破舊的牛皮靴,槖槖的腳步聲頓住,玉龍瑤笑吟吟地詢問,目光落在幔帳前。


    “睡著了嗎?”玉龍瑤笑了笑,走上前正欲掀開幔帳。


    千鈞一發之際,謝扶危的神色依然平靜如昔,動作猶如掬起一捧霜雪一般優美動人。


    玉環墜耳無聲地落入枕間,指間流香漲膩。他從身後附身壓住她,冰冷的唇含|住了她的耳垂。


    臨到幔帳前,腰間響起的玉佩忽然阻止了他的動作。望著手上的玉佩,玉龍瑤愣了一愣,注意力果然從幔帳前轉移。


    謝扶危:天機閣,盼君一晤。


    因為緊張,金羨魚敲擊下這一行字的指尖顫抖。


    千鈞一發之際,她忽然就爆了靈感,扯出謝扶危腰間的玉牌,以謝扶危的口吻飛快地送出了這條訊息。


    被她扯下了玉牌,謝扶危僅僅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示。


    織錦的帳幔透出隱約的天光。


    謝扶危銀發如瀑,垂落在她身側,幾乎如繭般將她包圍。


    金羨魚她想來想去,能把玉龍瑤打發走的也隻有謝扶危了。


    隻是,這位洞真仙君如今在和自己偷|情。


    玉龍瑤在帳幔前駐足,他想了想,忽而開口問:“小魚兒?”


    帳幔中這才傳來金羨魚的沙啞的嗓音:“家主?”


    “可好些了?”他的嗓音聽上去溫和極了。“好多了。”


    金羨魚心砰砰作響,故作困態打了個哈欠。


    “你聽起來很困?”玉龍瑤莞爾道,“既如此,那你好好歇息,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他似乎踟躇了片刻,而後輕描淡寫地攏了攏袖口,轉身就走。


    玉龍瑤一走,金羨魚如釋負重的鬆了口氣,扭頭看著謝扶危的神情略有點兒一言難盡。


    她怎麽都不知道謝扶危是這種悶騷,不,這已經超脫悶騷的範疇了吧?!


    她很想說什麽,但深吸了幾口氣偏偏又無言以對。


    人設,對人設。


    大腦飛速運轉間,金羨魚已緩緩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分明衣衫不整,青絲如瀑,卻殊色清絕冷絕豔絕。


    少女膚如凝脂,柔光若膩,忽地一腳將謝扶危從床榻上蹬了下去,這才攏了攏衣襟,有些羞惱地啐了一口,冷聲說:“你可真不要臉。”


    謝扶危果然非常人也,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真正的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哪怕被她踹下床,也依然能平靜地將淩亂的銀發撥直耳後,一言不發。


    ……被踹懵了嗎?


    金羨魚愣了半秒,忽地忐忑起來了,所以說這反複無常的小妖精劇本到底對不對?!


    下一秒,謝扶危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他在發呆。


    眼睫微顫,不合時宜地神遊天外。


    方才他想讓玉龍瑤發覺他與金羨魚的關係。


    這倒更像是一件宣告主權的方式。


    哪怕在玉龍瑤麵前交|歡他也不在乎,但他隱約察覺到金羨魚不喜歡。


    踹都踹了,雖然有點兒後悔,但金羨魚還是硬著頭皮,狀若無事般地道:“你還要去天機閣。”


    索性謝扶危抬起眼,輕輕點了點頭,“好。”


    謝扶危無聲無息地走後,金羨魚躺在床上,捂住眼睛,疲憊地長舒了口氣。


    瘋球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照這個進度繼續推下去,用不了多久她的計劃就能提上日程。


    對於謝扶危,金羨魚微感愧疚。


    如果她還存在情絲這玩意兒的話,保不齊真的會喜歡上謝扶危。


    畢竟這位樣貌秀美動人,她親身驗過貨(雖然是在未來),性.能.力沒話說。


    可就目前這個無情無欲的狀態,她也隻能真摯地對謝扶危道聲歉,說聲對不起。


    她無意知曉玉龍瑤與謝扶危都說了些什麽,接下來幹脆又一門心思撲在了修煉上,直到傍晚時分,玉龍瑤如約折返。


    回想方才在天機閣內的談話,他秀美的臉上微含困惑。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本來就不是個能耐得下性子,坐得住的人。


    他熱衷於一切冒險,一切新奇的事物。


    可是這一次,他對謝扶危的厭倦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他知道他有多麽喜新厭舊,厭倦謝扶危不過是早晚的事,或許五年,或許五十年,但絕不會像現在這般,才過了僅僅半個月不到。


    他們一如往常那般坐下,論道。


    “這段日子,內子給仙君添麻煩了。”玉龍瑤微微笑。


    這兩個字頗具有宣示主權意味的詞甫一開口,可是玉龍瑤他樣貌生得那樣姣好,哪怕這樣說,也給人一種如沐春風,進退有度之感。


    謝扶危吐息平穩如常,就事論事道:“不麻煩,她很聰慧。”


    玉龍瑤悠悠然地開口,仿佛隻是那麽隨口一問,“眾人都以為謝仙君冷淡無情,這誇讚倒是來得稀奇。”


    “需要某向內子代為轉達嗎?”玉龍瑤想了想,主動問道,“不知謝仙君又是如何看待小魚兒的?”


    謝扶危側過視線,從玉龍瑤的角度隻能看到他這一剪雪睫:“她很好。”


    玉龍瑤微微一笑,沒再說話了,他目不轉睛地看了他一陣,似乎想從謝扶危平靜的神色中看出金羨魚的痕跡。


    可他身上怎有可能有金羨魚的痕跡。


    玉龍瑤愣了一下,不禁微笑起來,隻當自己是太過多疑。


    他想。縱然這世上所有人都會背叛他,小魚兒也決不會背叛他。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他便心安理得地對目下這一切視若平常了。


    隻是謝扶危,玉龍瑤偏頭若有所思。


    倘若他真極容易對小魚兒動情,他便要對他重新再作評估,這就好比一個男人褪去了所有光環,淪為再平凡不過的飲食男女。


    這場論道就這樣結束了,不同的是,離開天機閣後玉龍瑤忽然很想去看看金羨魚。


    玉龍瑤折返回屋的同時,金羨魚睜開眼,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此刻她烏發如瀑,不施粉黛,淡妝雅服,玉骨姍姍,其聰慧文靜,正一如當初。


    “餓了嗎?”她遲疑著開了口。


    玉龍瑤笑道:“有些。”


    這是這幾天來他第一次看到等他歸來的金羨魚。


    他心情很好,頭一回覺得有個人點著一盞燈等著自己也不錯。雖然生活平淡乏味,波瀾不驚,但足夠安穩,以慰人心。


    難怪這世上的男人們再風流最終都會回歸家庭。


    小魚兒是他難得願意與之合籍成親的存在,如果不出意外,他不介意將二人之間的聯結繼續保持下去。


    金羨魚說:“那我去下麵。”


    這處小院配有小廚房,她燒開水,抓了一把麵丟進去。她必須要做點兒什麽來掩飾自己的言行。


    大鍋蒸騰起嫋嫋白霧,隱約可見纖腰秀頸。


    玉龍瑤定了定目光,莞爾指了指金羨魚頸側。


    “你這裏是怎麽回事?”


    白皙的秀頸間隱約可見一抹紅痕凝香。


    他依然在笑,隻是有些溫柔的恐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出軌還不是特別熟練的魚妹(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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