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餉,梁丘峰現身出來,望著石山上的洞穴,沉吟不語:從自己那次,到現在拓跋明華和慕容霏霏,槍魔都不曾追擊,一旦身子離開石山稍稍遠了些,便又返回去。


    這其中,莫非存在蹊蹺?


    隻是不管如何,有槍魔在,自己想要過去看個明白,都相當艱難。而石壁上酣暢淋漓的字句,當距離遠了,便模糊一片,仿佛上麵依附有玄奧的禁製法門,能阻擋視線,故而認不清具體的內容為何。


    對於書法字句,梁丘峰頗有興趣。《永字八劍》原本便是脫胎於文字章法,從最簡單的筆畫中得到真髓,化為高深劍道。也不知道那張祖師是如何做到的,才能具備如斯領悟,當真是天縱奇才。


    有了《永字八劍》奠基,後麵無論是觀望天寶商行的牌匾,還是在破魔秘境內看見先輩龍塵淚斬殺紅魔叉維後的題字,都有所感觸。現在見到石山上的字,見獵心喜,總想去仔細觀摩一番。


    左思右想,苦無良策,隻得暫且退卻。隻要槍魔不會追殺過來,一切都好辦。


    返回山林外,便見到龍馬公子坐於一株樹下,目光炯炯,望著他。


    拓跋明華出道以來,經曆無數,卻不曾遭遇這般慘景,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唯有落荒而逃。


    若非對方似乎隻想生擒,沒有痛下殺手,否則隻怕兩三照麵,自己便被他殺了。


    回想槍魔霸道的槍法,猶心有餘悸:這可是一位極高段位的武王大人呀,起碼都是武王六段。


    如此人物,放在大陸上,都將是一尊叱吒風雲的巨頭。


    沒想到白首秘境裏頭,還藏著這麽一尊人物,實在大違常理。難道他在此浸淫某門天階武學,是以不出世?


    觀其模樣,呆在此地應該很多年了。白首秘境,當真名副其實。


    “你早知道他在石山中?”


    拓跋明華開門見山。


    梁丘峰微一點頭。


    “那先前你為何不說?”


    拓跋明華有些惱意。


    梁丘峰淡然道:“閣下不問。”


    拓跋明華怔住,默然下來,看向梁丘峰的眼神,便有些不同。對於此子,其實他並不怎麽放在心上的,哪怕能夠搶先破解禁製進入秘境。作為龍城新生代天才俊秀,其閱人不知凡幾,輕易不會驚詫。


    隻是梁丘峰的沉穩,確實讓人意外。


    也許,出去之後,要好好調查下此子的來曆了……


    念頭轉過,很快壓下來,問道:“那片石山,縱橫參合,依我看,應該存在三份天階武題,其中,亦有劍道,梁兄弟不動心?”


    彼此都是聰明人,轉彎抹角反而使人嗤笑,幹脆開門見山。


    “動心,但是有槍魔在,你我都不會有機會的。”


    梁丘峰回答得幹脆。


    拓跋明華道:“單獨一人,的確機會渺茫,但要是三人聯手,相信會有希望。”


    “三人?”


    “慕容那邊,我會說動。”


    梁丘峰忽地笑了:“能夠與兩位天之驕子合作,梁某甚有期待。”


    聽到“天之驕子”一詞,拓跋明華麵色卻有點不自然。本來在外麵,人們熱議紛呈,形容他們兩個的時候,用得最多的便是該詞。然而不知怎的,從梁丘峰嘴裏冒出來,卻讓人感到變味了似的。


    他無意糾結這些細節,叫道:“慕容,聽了許久,請出來吧。”


    果不其然,山林中轉出慕容霏霏風姿卓越的身子。她明顯重新裝束過,又蒙上了新的麵紗。


    走出來的時候,望著梁丘峰的眼神,猶自帶著憤憤然。


    拓跋明華視而不見地笑道:“那咱們三人便擊掌為盟吧,同心協力,對付槍魔。隻有這樣,才有機會獲得石山奧秘。”


    率先伸出右手掌。


    梁丘峰忽道:“慢著。既然擊掌為盟,便當坦誠相見,藏頭露尾,何以見真心實意。”


    言下之意,便是說慕容霏霏蒙著麵紗,不符規矩。


    拓跋明華一愣神,實在沒想到梁丘峰為何總是對慕容霏霏有意見,倒似結有仇怨似的。


    慕容霏霏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梁丘峰聳一聳肩:“你想是什麽意思,便是什麽意思。”


    “放肆!”


    慕容霏霏右手一劃,掌中刀現,斬向梁丘峰頭顱。


    梁丘峰不甘示弱,傷情劍翻起,一招“點劍式”,竟不防禦,反攻慕容霏霏胸腹。


    這一出手,便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劍鋒凶厲,一往無前。


    饒是慕容霏霏占據了先機,也無法判斷出是否能搶先斬殺對方,當下無法,隻得咬牙,身形後飄出數丈,先躲開這一劍。


    “咦?”


    拓跋明華看得清清楚楚,梁丘峰這一劍神乎其技,宛然超出了等閑劍道的範疇,即使隻是在一旁觀看,也覺得心中一凜。


    這是什麽劍法?


    電光火石間,他不假思索,身形來到兩人中間,擺手道:“兩位可否給我一個麵子,以和為貴?”


    頓一頓,繼續道:“其實本公子不介意你們廝殺,可惜那樣的話,大家一拍兩散,任何盤算都得落空,殊為不美。我把話放這裏了,白首秘境中最具價值的事物肯定便在石山之中。合,則有所得;鬥,則一無所獲。你們想清楚了。”


    說罷,果然讓到一邊,袖手旁觀。


    慕容霏霏氣呼呼,狠狠瞪了梁丘峰一眼,沒有再出手。


    梁丘峰同樣保持克製,雖然將永恒神教視為血仇死敵,但目前的情形,毫無理智的撕破臉皮於事無益,反不如虛與委蛇一番,再做圖謀。至於日後,等己身具備足夠的實力了,永恒神教也好,什麽聖女也好,自有對付的底氣。


    現在慕容霏霏不除麵紗,他日得脫了她的褲子打屁屁,也是一大樂事。


    梁丘峰瞄著慕容霏霏渾圓凸翹的臀部,心頭罕見地湧上一股暴虐之意。


    仇恨,從來都是激發憤怒的導火索!


    而他,也從不以為自己是個良善的麵人兒。


    兩人都按耐住了,拓跋明華微笑道:“這樣才對嘛,成大事者,豈能糾纏小節?好了,我們且坐在一塊,商討該怎麽對付那槍魔。相信你們都明白,他神智有點不大正常,不能按常理度之。”


    三人便在林間坐下,彼此之間的距離卻不短,形成掎角之勢,最起碼保持了一份必要的戒備。


    “梁兄弟,你先說吧。”


    拓跋明華笑吟吟的,要先聽梁丘峰的意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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