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笑似的回答緩解了我們之間的僵硬氣氛,他抽著嘴角道:“剛剛我被那麽多司管星辰的小仙圍在當地你也看到了,就是那時,有一名小仙利用隔空傳音給我傳達了一個警告……”


    警告?


    “你確定那是名小仙?”雖然隔空傳音不是什麽高超的法術技能,即使是在人間,也有許多擅長此技者,但想要達到能夠與上仙對話的地步,可見法力之深厚。


    落塵點頭:“他的法術來曆不難探尋,是有人幫了他,而他傳遞給我的那個警告,也便是出自幫他那人之口。”


    我說:“是什麽警告?”


    落塵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說:“是有人逼迫你勸我全身心修習法術?”


    落塵臉上浮出驚訝之色:“你怎麽知道?”


    我說:“我說了,事情的真相往往都寫在你臉上。”


    落塵震撼,又次不可置信的撫摸臉頰。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提攜那名小仙的人是不是中央天帝?也就是軒轅黃帝?”


    落塵更震驚了,卻緊緊抿了雙唇,半天才道:“他警告我從今以後不許再去麻煩你,而且暗指你與我關係要好,讓我規勸你幾句回歸正道,還有……我要誓死保守他傳達給我的每一句話,否則……”


    “可是你就這麽告訴我了?他會拿你怎麽辦?”


    落塵扯了扯嘴角:“大概是不能再位列上仙了吧……”


    我說:“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他剝了你上仙之位的。”


    “葉葉……”落塵喊出這個名字時,語氣顯得是那般無力。


    我說:“就照他說的,從今往後我會認真修煉法術的。”這麽久以來,我確實對修煉一事抱有躲避的態度,軒轅黃帝看似不在意,原來是把怒火都撒到其他人身上。


    落塵說:“中央天帝一直都是個很強勢的人,平常或看不出,但他對從屬於他的人或事物來說,向來都有很強的占有欲,想必……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


    我默然片刻,道:“……是啊……”正因為了解他,所以不用落塵說出警告的內容抑或警告他的人是誰,我都可輕易猜出許多。我說:“近日水師府應該會有許多事務,所以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麵的好。”


    落塵:“葉葉……”


    我說:“你應該明白,不是我不想見你,而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


    我的話還沒講完,忽覺眼前一暗,雙唇上就被猛地印上兩片柔軟。


    熠熠的星光恍花了我的眼,令我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我能夠真實的感覺到,正在發生的是什麽。


    落塵扣住我的後腦,把唇緊緊貼著我的,兩人的臉幾乎都要貼到一起去,可他仍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他就隻這麽簡簡單單的讓彼此的唇貼合著,沒有繼續深入進行的意思,可依是如此,從他顫抖的雙唇,仍清晰的傳遞出他的不舍和深深紮根內心的感情。


    “葉葉,我會抽空去找你的。”稍稍拉開些距離,落塵說話的時候,眼角都已濕潤。


    我說:“好。”嗓音居然也有些沙啞。


    落塵又抬起下巴吻了吻我的眼角,這才把我放開,大膽的牽上我的手,轉身按著銀河岸邊返回。


    轉身時,正撞上鈞容投射過來的震顫視線,他盯著我和落塵半天,愣是一句話也沒擠出來。


    我嘴角輕動,想說什麽又住口,即時聽到落塵用清冷不容置喙的聲音道:“有事?”


    鈞容立馬側身麵向銀河:“剛剛水師府的小仙來報,說四方天帝正在水師府等候水師統領您……我、我正巧碰見那名小仙,就攬了責任過來通報。”


    落塵輕輕點頭,拉著我繼續向前走,在越過鈞容後,突然停下腳步,用警告的語氣說道:“我水師府向來最忌通風報信之徒,若然管不住自己的嘴……”


    鈞容惶惶然:“小仙什麽都不缺,就是缺一張通風報信的嘴!”


    待離得鈞容遠了,我才瑟瑟的看了落塵一眼,小樣,還挺有官威的呢。我說:“你嚇到他了。”


    落塵側眸:“若是他真的能那麽容易地被我嚇到,那麽我也不會答應你提點他。”


    “呃……”


    回到人間,我認真貫徹領導的殷切期盼和要求,不就是修煉嘛,不就是當神仙嘛,不就是……


    自從賞星會之後,落塵有日子沒來找我,我一心一意咒語,為了不讓我身邊的人受我連累,我也隻得排除雜念,心無旁騖,潛心修煉。


    因為咒語已經背熟,我現在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軒轅黃帝一起打坐修行。他對我近來的表現甚是滿意,時常還會誇獎我一回,就像此時此刻,他滿意的淺淺勾了下嘴角,道:“魃兒咒語背得很熟練,悟性很高,想來不出多時,定會有所成。”


    若然換了個人,被他這麽不鹹不淡的誇獎一下,或許也就笑笑表示一下自己開心的心情,但因為我的出身,軒轅黃帝的認同和肯定就有了非比尋常的意義和分量。


    不可控製的,我眼中露出了期許,神情激動道:“義父,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覺得魃兒悟性高?”


    軒轅黃帝頷首,同時溫柔的順了順我披散在肩的長發,這更加令我受寵若驚,以至於直到修煉結束我回到住處,一顆雀躍的心都仍漂浮在粉紅色的天空裏,無法收回。


    回到住處,我就坐在屋內的矮凳上傻兮兮的發呆,偶爾笑一笑,估摸不明就裏的人會認為我是不是瘋魔了。


    就在我無限回憶軒轅黃帝對我的好的時候,心髒憑空一陣鈍痛,我猛地憶起什麽,倏然從矮凳上跳起。


    布帛……


    衝向疊放整齊的枕頭被子,用力掀開枕頭,那裏卻是空空如也。


    也是,都這麽多天過去了,這枕頭被子的整理好又攤開,那布帛早就被我揉搓得不知扔到那裏去了。


    事實擺在麵前,我卻不死心,很清楚的記得那日穀妖嬈把那塊布絹交給我時眼中的期盼,即使我根本沒打算去赴約,可還是想把那塊布絹找到,哪怕留個紀念也好。


    抱著這樣的心態我在屋內大肆翻找,晚上執勤回來的雪傾舒看到屋中的一幕,隱隱有所猜測,他道:“你在找什麽?”


    我說:“你看見我枕頭底下那塊布帛了嗎?”


    “這個?”雪傾舒輕而易舉從懷中掏出一方布巾,正是我那日去參加賞星會之前藏在枕頭下的那塊。


    我就要去奪,雪傾舒卻把手一轉,讓開了我的奪勢。


    “給我!”我說。


    “你想去嗎?”雪傾舒問,“你想去見他?”


    我說:“見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還是說你一直都在隱瞞?”


    我嘴唇動了下,卻是目色黯然:“我不知道,我隻是想留下這塊布絹,留個紀念也好……我、我沒有隱瞞……”


    雪傾舒把布絹遞給我:“我並非反對你去見他,隻是你不該把這麽重要的事隱瞞而不告訴我,你知道你若是真的去了,後果如何嗎?”


    我緩緩搖頭:“我沒打算去,但我很想見一見那個約我的人,是心想要見他。”我用力咬著下唇。


    雪傾舒手掌托起我的臉頰,拇指摩挲著我微微泛紅的眼睛:“在真正的戰爭爆發之前,我不想你成為他們博弈的籌碼,更不想讓你成為他們互相討伐的誘因。”


    我有些茫然,但也明了雪傾舒的擔憂:“我不會的……”


    終究抵抗不住矛盾衝突的心情,當夜,在輾轉反側了大半夜後,我還是展開那塊布帛借著月色看清上麵的文字。


    居然是用簡體字書寫的,這個世界除了我和陶潛,我不記得有第三個人會用如此熟練的筆觸寫出簡體字,可是麵前這張布帛又沒有任何作假的跡象,無論字體還是字裏行間預留的空隙,都令我隱隱感受到一抹熟悉。


    布帛上簡單的寫了一行字,就是約見的地點和時間而已,居然約見的時間是定在三月以後。


    心想隔了這麽多天才記起看信,卻仍沒有錯過約定的日期,這是不是在預示著我該去赴約呢?


    剛有了這個想法,就被我否定,我不是已經答應雪傾舒,絕對不會去赴約嗎?


    我不能違背我自己承諾下的事情,不是我的信譽有多重要,而是我不能讓雪傾舒為我擔憂,他說的沒錯,我不應該成為某些人的籌碼和相互討伐的誘因。


    有了過去的記憶,之於恢複法力也更加容易,雖然我還想不起究竟為何會失去法力,但掌握法術的法門我還是很有把握。


    隻又過了半個月,我就恢複了瞳色;而又過去半個月,瞳孔的金色更純正,額心第三隻眼睛也初具形狀,偶爾在意念的趨勢下竟也能朦朧的張開一條縫。我也終於又見我的標誌,背後那對金黃碩大的羽翼,每每展開,周圍都好似下起了金色的雨滴,整個空間都被這金色照亮。


    雪傾舒第一次見到我這副模樣時,怔在門口一動不動,從上午辰時剛過一直站到黃昏,我都走了自忙自己的事情,他居然都沒有任何反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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