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盡全身力氣才沒讓薑九黎再次把我壓倒在椅子上,手掌抵在他胸口,臉因為脫離而被憋得通紅,眼睛裏灼灼的,還沒有完全擺脫他適才給惹出的業火。


    我說:“我才不是你的!今生,我隻屬於我自己!”說什麽我隻屬於他,他神經了吧他。


    “你敢再說一遍。”薑九黎從上方俯視著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再說一遍?說啥?我才沒那麽傻,再說一遍,就他臉上那能把我奸了殺殺了再奸的神色,我可不要當煎餃子的說。


    囁嚅了半天,我說:“好話不說第二遍。”本想借著他此刻分身的檔兒推開他一逃了之,誰知他力氣大得嚇人,就算是此時分神在我的話上,我也沒有把他推開,倒使得我那張臉更加紅了,見過猴子那啥沒,估摸我現在肯定與其有一拚。


    “想逃?”薑九黎抬手按住我抵在他胸口的手掌,從上直直盯著我。


    我說:“沒、沒有,隻、隻是渴了,我想喝茶潤、潤喉嚨。”


    “隻是喝茶麽?”薑九黎眉眼間流溢著流光溢彩,還有,邪邪的笑意。掇了椅子旁邊桌案上的一個茶壺,都不用杯子,嘴巴對著茶壺嘴就是一氣猛灌,喝的差不多了,他就把他那張被茶水充滿了的嘴巴俯靠過來。


    他這意圖,再明顯不過,雖然以嘴渡酒,那畫麵想想都覺得心潮澎湃意境唯美,但,對於薑九黎這種連接個吻都能接到床上去的,我是絕對不能姑息放任的。


    嘴巴閉的緊緊,我躲開他俯靠過來的趨勢,薑九黎一次不成又來第二次,我再躲,薑九黎不放棄,再來第三次,然後我就繼續躲,接下去我就悲摧地陷入他靠我躲這個無聊又可怕的怪圈裏。


    終於,在一聲瓷壺落地的碎響聲後,我們結束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望著因為我們的動作而致使跌落了一地的瓷壺殘片,我的心總算是回落到了肚子裏。


    門外啪啪啪響起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同時傳來濡以沫擔憂而略顯急躁的問話:“小陶,是不是那蒙臉人對你有所不利!?”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濡以沫已經一掌拍開屋門,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但見我被薑九黎壓在椅子上,本來氣勢洶洶的神色一頓,接著更有無窮怒火從他的頭頂直直竄出。


    “淫棍,居然作惡都做到副主府上來了,看我今天不撕碎了你!”語未落,藍光迸射的幾道芒箭已從濡以沫手掌心射出,直朝著薑九黎麵門襲來。


    薑九黎飄然而起,一手仍舊攬著我,一手向外翻轉幾個來回,濡以沫射來的藍光芒箭,就全數被銷蝕成一縷縷藍色輕煙。對於薑九黎的功力我驚不可言,和我同樣驚愣的,還有貿貿然闖入的濡以沫,他那幾道藍光芒箭,已是他用了十層的法力射出的,可薑九黎就那麽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這是說他的法力太也不濟,還是說薑九黎的法力已是出神入化。


    驚怔隻是片刻,濡以沫回神之時,立即警惕道:“你是魔界的人!”不是猜測,而是實實在在的肯定,濡以沫已從薑九黎施法的路數,看出他法咒的歸屬。


    薑九黎一笑,沒有絲毫掩飾:“不錯。”


    我錯愕地抬頭看向他,一直就懷疑他浴春園頭牌的身份有假,可千般思考,沒想到他真的是魔界的人,既是魔界……


    仿佛是被抽了魂魄,我魂不附體地喃喃道:“你是……薑九黎……”魔界啊,魔界有幾個薑九黎,先不說一個國度最高統治者的名字是忌諱,就算是巧合,這也忒巧了點吧。


    薑九黎本與嚴陣以待的濡以沫兩廂對峙,聽我如此喃喃,不自覺垂下頭來,低眉看了一眼神思飄飄的我,忍不住勾唇露出一抹邪笑。他說:“是啊,我是薑九黎,我的小葉子。”就在濡以沫的麵前,薑九黎垂頭對我落下輕如蟬翼般的一吻。


    我可以聽到從濡以沫那裏發出的抽氣聲,這小子咋就一點底氣也沒有,沒事抽什麽氣,這時候他就應該把他那一把把藍光芒箭全都插進薑九黎的心窩裏。


    呃……幸好他沒插,要不我就得守寡哩。那個……守毛寡!


    我呆了,濡以沫毛了,他那對黑黑的小翅膀羽毛全都豎了起來,就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對麵的敵人動一動,他都可能箭一般地躥出去一口咬斷敵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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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濡以沫這隻貓今天似乎是遇到了勁敵,他想一口咬斷薑九黎的脖子,可薑九黎偏偏不讓他如願,像是在戲耍濡以沫般,薑九黎把我放到花廳的外麵,然後房門一關,隻聽裏邊砰砰轟轟好一陣亂響,不一時,連在北院靜靜修煉的成秋碧也聞聲趕來。


    “怎麽了?”成秋碧眉頭皺成一團麻線。


    我指指花廳的方向,說:“一隻貓遇到一頭獅子,在裏麵打起來了。”


    成秋碧看到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說:“以沫在裏麵?”


    悻悻然收起臉上不該有的情緒,我點頭道:“嗯。”我的頭剛點了一半,就聽花廳方向又是一聲巨響,然後嘭的一聲,望著那被掀起三丈高的房頂,我傻了,待回神,立時衝天大吼:“薑九黎濡以沫——你們給我住手!”再不住手,恐怕我整個東院都被毀成石頭城了。


    “薑九黎?”身邊成秋碧聲現疑問,隨即順著我的目光看向從廢墟之上飛出的兩人,黑羽灰衣的自是濡以沫,而一頭銀灰長發的正是薑九黎。“你居然和魔界老大有聯係……”成秋碧緩緩向我側過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黑岑的瞳孔此刻染上一層薄紅,這是他隱怒的征兆。


    我立時擺手:“不不不,他不是那個薑九黎,不是的,我和你說過,我認識一個浴春園頭牌,他、他就是那個頭牌,他的名字……恰、恰好同魔界老大的名字相像而已……”看到成秋碧那種因為被隱瞞而失望落寞的眼神,我心中莫名生出愧疚,隻想通過解釋讓他不要誤會我。


    “如此妖孽的容貌,你認為僅僅人間一個浴春園頭牌能長成這幅模樣?”成秋碧話間不無嗤嘲,很明顯是不想相信我。


    我說:“可你也說過,魔界老大長得跟八爪魚似的,可他並不像!”據理力爭,若薑九黎真的是什麽魔界八爪魚老大,也是成秋碧他從前的描述誤導了我的判斷。


    成秋碧哼然冷笑:“旱魃既然能通過修行變換容貌,魔界的最高統治者怎麽可能一直是那副妖魔的樣子,你究竟長沒長腦子?”麵對著我的粗神經,成秋碧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


    很委屈,可現在不知怎麽了,隻要是成秋碧說的,即使往往立足點不是那麽充分,但我就是不願再駁斥,總覺得,他所說所做,都是為了我著想。


    張大眼睛,直盯盯瞧著天空中那兩個還在纏鬥著的身影,無疑,成秋碧再次說對了,長成薑九黎那模樣的,怎麽可能是一個浴春園以身侍人的小倌。


    長長吸了一口氣,我歎道:“可惜了我的花廳了……”


    成秋碧無奈搖頭:“你呀——”


    我苦笑:“你現在責怪我也沒用,最需做的,是怎麽把天上那兩隻禽獸給弄下來。”


    成秋碧哼道:“以沫輸了自然就會下來。”


    我驚問:“濡以沫會輸?”


    “你覺得魔界的統治者那麽好當的?沒有點本事,他怎麽可能把你忽悠得團團轉。”


    我說:“成秋碧!”


    “其實我還是蠻喜歡你叫我蛇的時候。”成秋碧說。不知為何,他居然輕笑起來,剛剛他還愁眉緊鎖呢。


    我納悶:“你笑什麽?”


    成秋碧想了想,指指前方花廳廢墟上空的位置,說:“以沫下來了。”


    順著他的指引我也看向那片廢墟之上,果然,濡以沫翅膀歪斜,明顯是受了很重的傷,下降的速度簡直可以稱之為自由落體。雖如此,但我還是斥責成秋碧道:“不許引開話題!以沫以沫的,敢情你和濡以沫都好到直呼其名的程度了?”


    濡以沫砰地一聲掉在地上,成秋碧應勢幾步衝上去,沒有理會我的纏問,扶起濡以沫,一邊檢視傷口,一邊運用治愈金光為濡以沫治傷。在濡以沫落下之後,薑九黎也在我們身前停落,他沒有翅膀,亦不用騰雲駕霧,隻是借助法力,上天入地竟也來去自如。


    蔑視地朝濡以沫投去一瞥,很成功的,把還在成秋碧掌下治傷的濡以沫再次激怒,濡以沫那身貓毛又炸了起來,剛奔出一步,就被成秋碧按了回去。


    成秋碧用治愈金光將濡以沫渾身團團圍住,水泄不通,濡以沫在那層疊的金光中,像是一隻大蠶蛹,根本動不了,隻能幹瞪著眼睛盯著薑九黎,卻不能出手。


    將濡以沫固定住,成秋碧這才走到薑九黎麵前,他微微頷首,介於不遠處還有不少小灰看熱鬧,隻低低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魔君陛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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