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尾,路冬聲聽懂了,他笑說道:“原來小陶你把自己的祭日都給忘了,還真真是徹底。”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在吐出後半句話時,路冬聲的眼際明顯劃過心痛的哀默。


    他……在哀默什麽?


    尷尬地笑了幾聲算是順了路冬聲給的這個台階,我說:“祭日……是不是和人間的生日一樣?”


    路冬聲說:“是,旱魃的祭日就是人間人族的生日,在祭日這一天,等級越高年歲越老資曆越深的旱魃,慶生活動就越隆重。”


    我領會似的點點頭,說:“我這麽年輕,是不是就不用舉辦慶生活動了?”本來是想著憑借木木養龍場建成一日整府熱鬧熱鬧的,可臨到這個慶生活動,我尋求熱鬧的想法就不知為何煙消雲散了。


    路冬聲頗為為難,他說:“恐怕不行,這於理不合。”


    “怎麽個不合法?”我急問,不合是吧,不合我也給它弄合哩。


    路冬聲說:“單從年歲資曆講,除了魔王陛下,沒人敢與小陶你媲比,兩大家族之所以不敢動你的原因之一,就是你的年歲和資曆在他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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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驚訝得小嘴巴可以隨便誰誰誰塞石頭塞雞蛋塞跳跳糖:“比成秋碧他爹還老?”


    “旱魃始祖被天帝毀滅之後,在世間,第一出現的旱魃便是魔王陛下,之後便是你。”路冬聲如是說。


    “我?”指著自己鼻尖的手指頭有些抖,我說:“可、可我看上去很年輕,不是麽?”最後的反問,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確定。


    “旱魃的容貌是隨著修煉等級的提高而變化的,”路冬聲說,“也就是你修為越高,容貌就會越年輕美麗。”


    “成秋碧他爹修為比我高,可他比我老。”在這一點上,我反駁的速度倒是蠻快的。


    路冬聲說:“你見過成考?”


    我呆了呆,隨即搖頭,不是沒見過,在祭祖聖節的晚宴上,理應見過的,隻是注意力都被雲紋廣場上那三個血祭給吸引了去,完全無意去觀察成秋碧他老爹成考長啥樣。


    路冬聲說:“這就是了,你連成考的麵也沒見過,怎麽可篤定他比你老呢。”


    我不到黃河心不死,小倔脾氣誓不服輸:“那你哥哥呢?路冬青。”路冬青那雙海東青樣銳利的目光瞬息從腦海劃過,隨即我便明白所列舉的這個例子有多糟糕。路冬青不老,何止是不老,那簡直就是一大帥哥,除卻比路冬聲成熟穩重那麽一點點,任憑和誰相比,也無人說他老的。


    看著我挫敗地垮了肩膀,路冬聲開解說:“年輕美麗不是壞事,試想,哪個旱魃不希望自己擁有超越常情的資曆和美貌,這些你都已經擁有了,又何必去計較那麽多。”


    “是呢,計較那麽多幹嘛?”我笑笑,“要是能把我這身資曆和年歲分給成秋碧一半,他一定很開心。”


    “不可!”路冬聲陡然收起臉上的笑容,嚴厲有餘,“在成秋碧麵前,你一定不可以說這些話。”


    我說:“你怕提到他的傷心事傷到他?”


    路冬聲默然點頭。


    聳聳肩,我說:“你倒是挺心疼他。”成秋碧看起來挺脆弱,一提到有關他的家族和身世就總是一副淒然淚下的可憐樣,其實隻有我知道,他那臉皮比城牆可厚多了。


    在路冬聲麵前,自是不能揭破成秋碧實質,何況說出來路冬聲也不一定相信,誰讓像成秋碧那種身世確實是萬中無一,處境淒零呢,想說破一下下反倒讓人覺得我居心不良哩。


    陰曆十一月十一,夢魅兒的祭日,也就相當於她在旱魃域的生日。十一月十一呀,換成阿拉伯數字那就四根棍兒,難怪夢魅兒副主府中裏裏外外全是男的,原來是因為這個,還真是與生俱來的淫蕩貨。


    不過,貌似……我的生日也是十一月十一日……呃,而且還不是公曆的,同夢魅兒竟然一樣一樣的,也是農曆,這……是巧合,還是……


    我說:“夢……我怎麽選在這樣一個日子成為旱魃的?”


    路冬聲一怔:“死亡是無法選擇的。”


    我說:“哦……夢魅兒……咳咳,我,我說的是我,難道我也用死嗎,也是死後才能成為旱魃麽?”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夢魅兒也是旱魃界的一個世家子,生來就雙白羽墨黑眼頰生雙暈顧盼生輝呢。


    “這……”路冬聲猶豫了下,“這我倒是真不清楚,你比我要大上許多,而且以前你從不肯和我談及這些私事,所以,我並不知曉。”


    摸著下巴思索片刻,不想再在此處糾結下去,如果被他發現我不是夢魅兒,他會否也像半月前雲紋廣場上那三個血祭一樣對待我,我不敢保證我與夢魅兒相似的容顏會令他手下留情,因此在許多事上,我也應該留心些了。


    心中默默地告誡著自己,臉上露出一抹期待的笑意,我問路冬聲:“既然你都提了,那你打算怎麽給我慶祝這個祭日。”嘿嘿,會不會送份大禮啥的?不用送太貴重的,幾塊兒金磚就成,嘿嘿嘿……


    汗,我這是想錢想瘋了吧!


    “前兩年籌備祭禮都是由素來負責的,他為人謙和相待疏離,所以祭禮自然清淡些,我想改一改他的模式,為你舉辦一個盛大華美的祭奠慶祝會。”說著說著路冬聲自己都飄了起來,可想而知,他的想象力是有多豐富,估摸著現在都已經沉浸在他幻想的禮堂之中。


    他雖期待滿滿,但我不敢苟同,做人要講求本分,要懂得審時度勢,就我現在的地位,甭說舉辦個寡淡的慶祝會,就算是不過這個祭日,都可能被某些個蛇蠍炒作成其它居心不良的做法。


    我咧了咧嘴,笑得勉強:“還、還是不用了,其實我不怎麽喜歡熱鬧的。”騙人騙人騙人,說這話我自個兒都不信。


    自己不信又何況別人?路冬聲垂眸單手手指抵在鼻息之處隱忍著嘴邊淺笑,末了才說:“不喜歡熱鬧還和成秋碧提出要為養龍場的建成舉辦個宴會?”


    撇撇嘴:“成秋碧個大嘴巴!”


    “不要誤解了成秋碧的好意,”路冬聲說,“他和我說也是因為他知道你祭日在即,想要和我商量舉辦的對策而已。”


    “他和你商量這個幹嗎?”修煉就好好修煉,成天著頂著一副骨頭架子亂竄神馬,而且,他什麽時候和路冬聲這樣好了?敢情倆人都可以穿一條褲衩擠一張床蓋一床被子了。


    “自然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


    “是啊……他希望通過此次祭奠能夠提升你在冥祉以及其他二城的地位。”路冬聲目視前方的視線顯得深沉,長長吐息一回,他說:“他的統籌才能著實令我刮目,真不知道為何成氏家族要那麽排擠他。”


    路冬聲這麽說令作為聽者的我為成秋碧惆悵之餘又感到高興,就像是自己的寶貝被誇讚了,很想炫耀一下顯擺一下彰顯一下。


    我說:“他本就是與眾不同的。”頓了下繼續道:“他打算怎麽利用這次的祭奠幫助我提升地位?我的名聲是明擺著的,怎麽覺得這都是天方夜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路冬聲笑著在我麵前搖了搖他纖長的食指,說:“是人就有所圖,旱魃和人雖有不同,但大體是同根同源的,既然人有所圖,那作為旱魃,也不可能無欲無望,而且,就我看來,旱魃的欲望比之人過之而無不及。”


    “是這樣麽?”他沒有說出具體利益驅誘,我始終沒有辦法做到深信。“人圖財圖色圖官圖利,那旱魃圖什麽?”


    擁有法術的他們,想要金子自當有金子飛到口袋裏,連家居用品好多都是水晶瑪瑙鑽石做的,圖財自然是不可能,那圖色嗎?不是所有旱魃都和夢魅兒一樣跟個黑寡婦似的對男人需求無度拋棄無度。官爵利益?不是我自個兒瞧不起我自個兒,而是實實在在的,我根本給不了。


    “旱魃是旱魃,人是人,所需所求當然不能同日而語,”我剛惶急地想要告訴他別說那麽多廢話,就聽他長歎道:“旱魃最為在意的,便是修煉進階,而這恰恰是你能給予的。”


    “我?”像聽到天大的笑話,我瞪著眼睛誇張地張大嘴巴,“你覺得你的話可信嗎?”我頹喪地說:“要是我能夠幫助你們修煉進階,為啥不先給自己變對兒翅膀玩玩?”


    路冬聲此刻的表情用一個詞兒來形容就是“難看至極”,和對著牛談了一天琴的那書生一個憋屈樣。他說:“小陶,翅膀不是變出來的,那是需要潛心修煉才可獲得的。”


    “可我以前有,自是說明修煉已經到了火候,可現在沒了,這怎麽說?”我說過了,我是沒理也能扭出半分理的主兒,說白了就是無理取鬧。明知自己不是夢魅兒,又怎可長出翅膀,隻不過閑來無事逗逗路冬聲而已。成秋碧說喜歡看我發脾氣時原形畢露的醜態,我何嚐不喜歡看路冬聲焦急無奈有話卻無法說清楚的窘狀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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