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門處,晃著腦袋找了半天,白衣飄飄的弱質男美人素是看見了,可是那個絕色超群的黃花大姑娘捏?不見絕色超群的黃花大姑娘,就隻看見圍了素一圈的灰突突的灰白翅膀,這是個啥子情況?


    疑惑間我已在不知不覺中來到灰白翅膀圍成的圓圈外,隔著一圈灰白色羽絨,圈內的情景除了素的半個肩膀,其餘場景全都看不清。不由有些急切,撥開麵前礙事的一雙灰白翅膀,我對圈內打量著什麽的素詢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


    本來擋在我麵前的那雙灰白色羽絨並不情願被我推開,剛回了個頭怒視過來,聽到我聲音的瞬間,立刻萎蔫了下去,臉色一片青灰,就好像他這小小的不敬就會遭到非命的對待一樣,擋著的去路也在霎時間暢通無阻。


    心中忍不住苦歎,我一善良到都可以奪取聖母瑪利亞黃金杯的主兒,現在卻被當做殺人狂魔似的來對待,這跨度也忒大哩。


    沒有了前方的阻擋,我的視覺線路上立時明朗清晰。先隻看到白衣勝雪的弱質青年,素的如曜石一般的眸子正低垂著打量著什麽,順著他的視線,我也看向那個“什麽”,一看之下,瞬即瞪大了雙眼,不是驚得,而是喜得。


    “好漂亮的娃娃!”一個飛撲過去,眨眼間軟肉奶香抱滿懷,對著麵前粉麵金發的小人兒,我是好一頓蹂躪。


    是的,沒有絕色黃花大姑娘,粉麵肉嘟嘟的奶娃娃倒是有一隻。我一邊緊緊把奶娃娃抱進懷裏,一邊邪笑著看向身後沉默著始終一語不發的素,好嘛,孩兒他娘沒來,孩兒他自己就先蹦來找爹了。


    我說:“素啊,還不過來抱抱你兒子?”說罷邪笑橫生,身周方圓幾裏之內灰白翅膀們紛紛白眼倒地。


    素難得的皺了皺眉,很快既舒展開,他說:“他不是我的孩子。”


    還狡辯!!麵對素的淡漠,我無來由一股悶氣憋在胸口,搞外遇也就算了,把人家姑娘弄大肚子搞出孩子也就算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他還是個一點子責任心也沒有的父親。


    回頭摸了摸孩子軟軟柔柔的淡金色長發,怎麽看也有三四歲的年紀,想著素才來黑暗之城兩年有餘竟有個三四歲的孩子,看來有些事情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孩子的弱小讓我憐惜,摸著小男娃腦袋的手重了些,語氣略顯沉重地對小奶娃道:“孩子不怕,你爹爹不要你阿姨要你!”說罷狠狠刮了身後白衣勝雪的人兒一眼,素神情一滯,身周瞬時間倒下大片灰白翅膀。


    我深喘了一回,排出心中鬱堵的悶氣,看了一眼身周厥倒的灰白翅膀們,看看吧,連他們都為平時道貌岸然的素的行為感到可恥,都氣暈過去了,真是人麵獸心也!


    抱起放在地麵上一個棕色籮筐裏的小娃娃,本想丟下人麵獸心素轉回副主別院,然剛站起身就見在棕色籮筐的一邊,還有一個大陶罐,陶罐很大,大到可以將我懷中這個小奶娃裝進去。


    迷惑於為何會在奶娃娃的旁邊又放了這麽個大陶罐,我抱著粉麵金發的小人兒向著大陶罐走了過去,然剛空了一隻手想要揭開封在罐口的封泥,伸出的手在半空就被截回,截住我的人正是一直保持緘默的素。


    我怒向轉頭,雙目爆出寒光:“躲開!你這個衣冠禽獸!”心中替某某被拋棄的女人補罵你個沒良心的家夥。


    素似是無奈,搖頭苦笑道:“你這麽想我也不攔著,不過他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不許狡辯!”我認定了的牛角尖就要鑽到底,說啥子也不見黃河心不死,就算見了黃河我那顆堅定的小心髒照樣不死。


    不再和我糾纏,素鬆開我的手,可我才想繼續去揭陶罐罐口的那印紅布,就聽素語音冷肅地說道:


    “你揭開可以,不過要是你手中的這個娃娃沒了保命的奶汁,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過你。”說著,竟理也不理我的反應,轉身離去。


    我一愣,沒想到這碩大的壇子裏裝的會是手中奶娃娃的保命食,一時伸出的手繼續伸出不是,可收回又覺得沒麵子。就在我徘徊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就聽已經離去了的素的聲音再度傳來,隻是有些飄渺,更尋不到他是在何處說的這些話。


    他說:“把那陶罐送到成秋碧那裏,他自會處理。”他這話,不是對我,而是對那倒了一地的灰白翅膀說的。


    命令一出,倒了一地的灰白翅膀呼啦啦就衝了過來,然後稍帶著看了我和懷中奶娃一眼,就抱著壇子飛進了副主別院。


    好一會兒,我才從急速突變中恢複神智,大腦重新得到運轉的我甭提多惱怒,明顯著為自己的權威遭到藐視而氣憤。遂抱著懷中奶娃,回身一個俯衝就奔進了府中,不回我的東院,卻是循著素所住南院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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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的說辭有問題,很有問題!


    副主府別院不大,而且素走得也不快,我追了沒一會兒,距離南院還有五六十米的地方,我就把悠閑猶若閑庭漫步的素給截住。


    你個不負責任的禽獸爹,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懷抱著三四歲的小奶娃,截住素,眼角陰沉道:“話還沒說明白不許走!”


    “已經說的很明白透徹了。”左撤一步,素想要奪路繼續向前走。


    我怎麽能允許他如此不負責任的行為?三四歲年紀的小奶娃很明顯已經有了自主認知能力,不懂事也明白了許多利害關係,因此我不想素的行為玷汙了這麽一顆幼小的心靈,我再度阻攔道:


    “事情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不說這孩子,連我都看不起你!”說著就無情送去一個白眼。


    素無奈噴笑:“小葉子有看得起素過嗎?本來就沒有,又何必差此一舉。”


    他……這是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了?算是……吧……


    未及反應出以上隱藏信息,我已迫不及待反駁道:“我沒有!”我沒有看不起你!可是……看不看得起……於此又有何關係?


    隻是下意識的,不想讓素誤會了我對他的看法,然素卻是冷漠一笑:“副主請讓開。”


    “不許叫我副主!”下意識反駁的。


    素抬起纖細狹長的眉目看了我一眼,隻這一眼的冰冷,堪堪讓我凍在當地,再暖的風也吹不醒我被冰封的思緒。直到素走遠了,我才在奶娃娃的蹂躪下找回喪失在冰雪世界裏的魂魄。


    抬手摸了摸孩子粉紅色的小臉蛋:“小可憐,你爹地不認你,咋辦呢?”然後想著那一大罐奶汁,想著素,想著懷中小奶娃,又想著那一大罐奶汁,又想著素,又想著懷中小奶娃……奶汁奶娃奶汁奶娃……突然一道冷光劃過眼際,我猛地把視線定格在懷中三四歲的小奶娃臉上,問他:“小可憐,你今年多大?”這麽個年紀,應該會說話了吧?是啊,都會說話了,還喝奶?


    小奶娃扁扁小嘴巴,粉嫩嫩肉嘟嘟的小嘴巴,看著就想咬一口。他張開口,本能地以為會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稚嫩十足的聲音,可孩子的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懷裏的這個孩子,絕沒有表麵看去的那麽簡單。


    他說:“蠢女人,憑什麽亂給我認爹爹。”不是問句,是明明白白的質問之詞,他,一個才三四歲屁大點的小娃子,居然敢質問我?!反了他還!


    我一糞錘掄他屁股上:“小東西竟說些大逆不道的話,就算是你爹爹不認你,你也不能不承認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頓了頓,我接著語氣嚴厲訓斥道:“還有!什麽蠢女人,是我救了你收養了你好不好?不感謝也就算了,居然還罵我?快!叫阿姨!”說著,又一糞錘掄小奶娃屁股上。


    小奶娃吃痛,皺了皺眉,以為他會哭著痛訴我的虐待,卻沒想到他居然咬著**冷笑道:


    “不叫!你就是蠢女人!”末了還似不解恨似的,糖葫蘆似的愣是罵了十多個“蠢女人”,才起伏著小胸脯安靜下去。


    我驚訝這個孩子的成熟,想到素那副總是雷打不動的膠皮臉,想著這個孩子一定也是傳承了他的優良基因,忍不住撫額長歎,我這不是救人,更不是行善,我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大麻煩!


    就這樣,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就被我帶進府來。全府上下,幾乎除了我和素之外,就沒幾個同意我這種魯莽決定的,特別是濡以沫,當知道我抱了個孩子回府後,差點把我的東院掀了。


    當我抱著奶娃娃一路被灰白翅膀們異樣的眼神追隨至了東院,發現東院的門隻是虛掩著,不由詫異,記得出門的時候明明關得挺嚴實的,而且不經過我的授意,基本上沒有哪根翅膀會擅自打開我的院門甚或進入我的院子。既然翅膀們不敢,那就是沒翅膀的嘍。


    心中已有定論,進入正廳後,果然看到成秋碧大老爺似的坐在正堂首座上。


    我說:“你來的倒是挺快的。”估摸著那罐子奶水肯定已經送到他的北院內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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