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出去,我可是帶了好些東西回來,你挑挑,可有啥中意的,多挑點兒去,我那兒還有好多……”蕭正言領著文佑進了屋子,領著看他帶回來的好些東西,鋪滿了一桌子。


    文佑一點兒都沒客氣,左挑挑右選選。“這怎麽還有這種東西……”文佑抓起一個荷包,還掛著流蘇繞著的玉石,倒是別致。


    “這,這可能是大舅家的表妹給的吧……聽說我要置辦些小東西帶回來,硬是要跟著我一道兒去,可能是她挑的吧……”蕭正言艱難地解釋道。“別找了,這都是讓你帶回去的,曉晨,你大哥他們都有份兒,那些個女孩子家家用的就給你家小妹好了……”


    “這哪行,我瞧著這一件件的都不便宜,哪能都拿回去呢……我娘非得罵死我不可!”文佑說得倒也是實情,這要是被呂氏見著了,非得念叨個好幾日,心神不寧的。


    蕭正言也沒少在唐家待,自是清楚呂氏的性子。“那你先挑你喜歡的,等明兒個有時間了,我讓喜文送去……”蕭正言很大方地放過文佑,沒讓他為難。


    文佑挑了一塊方硯和一個玉飾,也不再挑了。


    “你怎麽不多挑幾樣,這都是小東西,隻是咱鎮上的少見,也就勝在花樣上頭!”蕭正言又塞了一套毛筆給文佑,這才算罷了。“不過,你也是不要習字的,這給你也是白費了東西……”


    雖說嘴裏一點兒都不含糊,蕭正言還是往好的挑了給文佑。


    “嘿嘿。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自小就愛裝裝門麵……”文佑從剛剛習字開始,就喜歡這種筆、硯台、鎮紙,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搜羅了不少。


    說到文佑這癖好,蕭正言自然是清楚得很。“也不知你這人怎麽養成的性子,偏偏你娘還覺得你上進地很,是雅好……”這雅號,還是呂氏在筆墨鋪子裏聽來的。


    “你這都沒跟我說。離了這麽多月,是去哪兒了?”文佑將挑好的收拾在一邊,拿了匣子裝了。


    蕭正言有些不自在,“去我姥姥那兒了,晚點兒坐下了再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你那招式平日裏有練嗎?”


    “這日日閑著的,每日早上起了。我都會練上那麽一會兒……”文佑早些年前,就跟著蕭正言的武師傅,一道兒練練招式,雖說隻是強身健體,不過對上幾個壯漢倒是不怕的。


    “那行,等我這兒的事兒結了。過幾日我讓喜文去喚你,咱再一道兒跟著師傅學學……”師傅說了。可以挑兵器了……”


    沒等蕭正言說完,文佑熱切地望著他。“真的嗎?真的可以挑兵器嗎?那些個小書裏麵,大俠就是一劍出,一人命的!嘖嘖,多麽霸氣!”


    “你那不是大俠了吧?殺手還差不多……”蕭正言忍不住潑冷水,倒是沒想到文佑那麽個性子,居然喜歡劍?騷包……


    平日裏藏得夠深啊。怎麽都沒想到喜歡佩劍……得想個法子給攪和黃了,這要是整日地身邊有個人拿著把劍。背著把劍……想想就瘮的慌……


    說了一小會兒,杜嬤嬤親自帶著廚房的來了,張羅著擺上了八碟菜一湯一羹。


    “這也太多了,哪兒吃得完……嬤嬤也坐下跟我們一道兒吃些吧,咱也熱鬧熱鬧……”蕭正言自個兒喜歡吃的,和文佑喜歡吃的,一個不落。


    文佑也跟著勸道。“好了,我就仗著看著你們長大的,倚老賣老地吃上一杯子果酒……”杜嬤嬤吃了一杯酒就再也不肯吃了。


    “我得去夫人那兒去候著了,咱府上下人少,夫人晚點兒找不到伺候的人了……”杜嬤嬤說的倒是實情,蕭正言也沒再留。


    送了杜嬤嬤出了房門,才轉回來圍著桌子坐下。


    蕭正言給文佑斟上酒,也給自個兒倒了一杯,抿了口。


    “這酒喝著就跟喝水似的……”文佑幾口就灌下了一杯。也不知道怎麽的,文佑酒量很好,雖說也是很少喝,但是文弘和曉晨卻是比不上他。


    曉晨曾一度懷疑文佑在外偷偷喝酒了,可是文佑卻是日日跟他一道兒,吃的也一樣……酒量這種,天生啊。


    “嘿,你還真是的,你那點兒酒量也不知道是不是半夜偷喝出來的……”蕭正言很少喝酒,也沒有那種酒量。“我偷偷地帶回來一壇子的葡萄酒,我表弟那兒訛了一小壇子,說是西域那兒產的,我倒是不懂……”


    “喜文,那小壇子你收哪兒去了?”蕭正言興衝衝地讓喜文去找藏著的壇子。“今兒個非把你灌醉了,讓你每次嘚瑟地找不著北了!”


    蕭正言換了個碗來,滿滿地給文佑倒上了一大碗。“這瞧著就比我姥姥的手藝好多了……”文佑大口地喝了一口,“倒是比果酒有料多了……哇……”


    文佑也隻有在蕭正言這兒偶爾能混上幾口酒喝喝,幸虧他倒不是真缺不了這口,助助興倒是好的!


    紀府大老爺偷藏的那麽幾小壇子葡萄酒,就被文佑兩人這般當成果酒給灌下肚了。


    文佑嫌自個兒一個人喝沒味兒,硬是拉著蕭正言喝了不少。


    蕭正言平日裏對著文佑倒是話不少,但多數時候還是兩人窩在書房,各做各的事兒!如今這喝得多了,舌頭都大了,話兒自然就多了。


    “你別跟我搶,我告訴你,我大舅可是偷偷藏在書房的,要不是我機靈,訛了表弟一把,否則也弄不來這麽些……我告訴你……我其實……比你,能,能喝……”


    文佑在一旁樂不可支,他也知道蕭正言並沒喝多少,也放心。倒是沒想到,蕭正言喝多了,比平日裏可是可愛多了……


    “行,行,行,我知道你最能喝……”文佑一副我怕了你的模樣兒。


    蕭正言還笑著的臉,突然拉下來,想哭了……


    “你這是咋的了?啊?你可別哭啊,喂,蕭正言,喂,別哭出來啊……喂,我可沒欺負你啊……我不喝你的酒就是了……”文佑趕忙放下偷偷撈過來的酒壇子。


    蕭正言吸了吸鼻子,沒哭出來。大著舌頭,將這幾個月的事兒,結結巴巴地說了。文佑沒怎麽聽明白,又問了好些,蕭正言倒也配合,有問必答。


    “欺人太甚!就沒人管管?狗娘養的,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文佑拍了拍桌子,氣急了!


    喜文候在屋外,這屋裏一會兒笑的,一會兒嗚嗚的,這會兒連桌子都拍上了,還罵上人了,猶豫著要不要去找杜嬤嬤去說說……這出了事情,夫人怪罪下來,這打罰倒是小的,萬一被發賣了可怎麽得了……


    “少爺……唐少爺……要小的伺候的嗎?”喜文揚著問道。


    “不用,喜文你走遠點兒!我跟你家少爺正說得起勁兒……不要來打擾我們!”蕭正言這會兒倒是不會說話,文佑阻止喜文進來。


    又問了幾句細的,忍不住又罵上了!文佑自小長在村子裏,見慣了村子裏婦人罵人的,不用說別人,就是自家嬤嬤也夠他學的了。


    文佑隻恨當初沒好好學著,這會兒想罵人卻有些詞窮了,把能罵的都罵了一遍,猶覺得輕了!太便宜了!


    如今怎麽說也是個秀才了,“有辱斯文”這類的卻是怎麽都說不出來的!總歸是書讀得太少了啊……


    罵不出來,就猛灌幾口酒,最後連桌上的果酒都被喝得一幹二淨!連蕭正言平日裏私藏著的米酒啥的都被尋出來了。


    喜文徘徊了好久,一咬牙才奔去找了杜嬤嬤。


    “你怎麽不早來說,喝了這麽久,怕是都醉了!”埋怨地瞪了眼喜文,就去了錢夫人屋子裏回稟去了。


    錢夫人一怔,有些恍惚,不由地眼角濕了。“這孩子,平日裏怕我和她姥姥他們擔心,整日笑嘻嘻地,這都傷在心裏呢……哭出來,也好,也好……”


    說著,想起了蕭正言小時候,哪怕受了刁奴的委屈,到了她麵前,都是強著頭,抿著嘴,死撐著不說話。原想著,這大了,脾氣改了。


    “言哥兒這是怪我這姨的……沒辦法給他做主!小時候讓他受委屈,大了還得受這種窩囊氣……”說完,錢夫人忍不住直掉眼淚。


    杜嬤嬤本就是紀家的家生子,被紀家老夫人送來給錢夫人做了管事嬤嬤。對蕭正言也是真心地疼,聽到這話兒,要就拿了帕子在那兒抹眼淚了。


    “夫人說的哪兒的話,您對言哥兒已經沒話說了,任誰見了不誇的!隻是,言哥兒跟大小姐脾氣一個樣兒,都說兒像娘,怕是錯不了的,都是要強的性子!男的,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到時候給言哥兒娶個可心的媳婦,這脾氣自然會軟了下來……


    言哥兒和佑哥兒那裏還喝著,夫人,這可怎麽辦?”


    這要是放在往日,錢夫人定然不會讓這兩人繼續喝的,說不準還得埋怨上了文佑。這會兒出了那檔子事兒,卻是極感謝了文佑了,有個好兄弟,蕭正言也能說說話,這心裏有委屈了,也有個人能說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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