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就在他小心翼翼的經過一片灌木之時。


    忽然。


    原本被雨水打濕的泥土忽然化為塌陷的沼澤,從樹後出來的還沒來及邁動腳步的烏雪揚直接中招,整個人飛速下沉,大半個身子被沼澤沒過以後,周圍才重新化為厚實的大地,直接將他埋在了裏麵。


    “……”


    “說,什麽人!”


    與此同時,一柄銳利的苦無再一次伴隨著質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很好……至少這次有人知道封住他的四肢了。


    烏雪揚沉默的抬起頭看著從樹後走出來的一名少年,他正在昂著腦袋,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拍著手上沾上的泥濘——顯然,剛才讓大地變成沼澤的忍術,應該就是他放的。


    坦白講,這跟他想象的有那麽一絲絲不同——雖然差異不大,但他果然還是不太喜歡這種被束縛,不能掌控自己生命的感覺。


    得意的忍者走到烏雪揚麵前,也讓烏雪揚徹底看清了對方的臉龐,那是一張跟他似乎差不多,略帶稚嫩的少年臉。


    “……怎麽,三名忍者大人抓住我這麽一個普通人,很值得炫耀嗎。”


    烏雪揚平靜的聲音在雨中傳播,沒有多少起伏的平靜語氣,反而莫名其妙的更多了幾分譏諷。


    “……”烏雪揚的平靜讓麵前的年輕忍者愣了一下,反倒是在他身後負責用苦無限製威脅他的那名忍者眼睛一眯,轉到烏雪揚麵前用低沉的聲音重複了一遍:“普通人……淺倉,檢查一下。”


    “嗨!”


    一直隱藏在暗處保證兩人安全的少女從樹上跳下,清涼的小手夾雜著雨水貼在了烏雪揚的額頭之上,一陣溫熱傳入他的體內後,少女略帶凝重的後退了半步,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嗯……沒有……檢測到查克拉……”


    這話一出,得意忍者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啊?一個難民嗎?”


    他不甘的瞥了一眼烏雪揚,仿佛頓時失去了興趣,這意味著到嘴的功勞消失不見了。


    “難民……”烏雪揚的話得到了證實,但男子的苦無卻沒有拿下來:“普通人可不一定就非要是難民,也可能是敵國的探子。”


    “不過……如果真是難民的話,你應該從南側進入商道——”


    戰爭期間,除了大國周邊的小國會受到戰爭最為殘酷的代價,淪為爭鬥場地,大國本身的邊境也會受到滋擾產生大量的難民,往往在這種情況下,大名也會派出武士,以及少部分忍者專門處理這種情況,要知道,偌大的火之國並非隻有木葉一個村子,木葉本身隻不過相當於一個接近兩萬人口的巨型村落,或者說……軍區。


    “……我說,既然確認了我是普通人了。”


    烏雪揚打斷了一聲,他看著對方更加戒備的眼神,無奈道:“你們能不能先讓我從地裏麵出來。”


    “三位忍者大人,總不需要擔心我一個普通人吧。”


    雖然這樣談也不是不行,本來就是剛上戰場的菜鳥比較好忽悠,他也不是沒有把握說服對方。


    隻是……果然相比起被束縛的模樣,還是先讓自己能夠自由活動——


    更加保險一點。


    “……普通人可不會去追蹤忍者。”


    然而,麵對烏雪揚奚落般的激將法,男子卻無動於衷。


    “……那你覺得我是什麽人?”聞言,烏雪揚微微一頓,一臉不爽的反過頭來問道:“岩忍的探子?那難不成一個敵人的探子會主動往你們臉上撞嗎?”


    這話顯然說到點上了,像是隊長的忍者愣了一下,一時半會愣是沒想到怎麽回答。


    片刻後,他幹脆淡淡道:“但難民也不會。”


    “我之前說了,難民會去走更加安全的商道,那裏有專門的人員守衛——普通人見了忍者是會繞著走的,因為畏懼。”


    “如果你真的是難民的話,那麽你的家園應該也是被忍者毀掉的吧……”


    他淡淡地盯著烏雪揚的眼睛,微微眯起:


    “這樣的你見到我們的第一時間,竟然不會感覺畏懼。”


    “而且……你的衣服並不足以遮蔽你的身體,根據我的觀察你身上顯然有傷……不僅僅是擦傷,我甚至看到了一部分燒傷。”


    “雖然我們巡邏的速率並不快,但一個身上有著不少傷勢,卻還能全力行動,不去畏懼反而追蹤我們忍者的人……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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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男子微微頓了頓,很認真的抬頭道:


    “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


    他抬了抬手中的苦無,語言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對於他而言,這名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真的很奇怪——要說他是普通人,但他沒有普通人應該有的緊張,恐慌和畏懼,但要說他是探子,又如同他所說的一樣,犯了很多探子不應該犯的基本錯誤,差點就在臉上寫著“我有問題”了。


    這種表現,反而打消了年輕忍者對他的部分懷疑——他決定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但如果對方不配合或者真的有問題的話……


    忍者的職責是完成任務和贏下戰爭,使命則是保衛村子和作為火之國的武器,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保家衛國。


    他們雖然不像現實中我們的士兵那樣去冒死守護人民,但一般而言除非涉及任務也不會濫殺無辜——當然,也不排除某些生性殘酷的忍者和暗部這種存在。


    嗯……一般而言,如果是特殊情況,尤其是在戰爭時期。


    那麽各種原因不小心死掉的平民那可真是太多了,哪怕就算是他們在這裏當場殺掉烏雪揚,其實也不會有人追究。


    年輕忍者認真的神色說明他不是在開玩笑,這讓烏雪揚沉默了片刻,有些無語。


    【所以這些忍者都這麽喜歡反證法?】


    烏雪揚心中不滿且無奈的嘟囔了幾句:


    【上一個忍者也是這樣懷疑的,然而現在他的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嘎嘎!】


    對於這一點,烏鴉傳來了幸災樂禍的叫聲:【然而小烏烏,你要知道虛空中絕大部分殺戮都不需要理由。】


    【不過……過分的謹慎的確是隻有弱者才會擁有的特質,嘻嘻。】


    【……我可不是對於謹慎本身不滿,你別搞錯了。】


    烏雪揚無語的瞥了眼隻有自己看得到的對方,它此時正站在那名忍者的腦袋上手舞足蹈,下意識的忍不住反駁道:【恰恰相反,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這種謹慎非常的不錯,我僅僅是對於有罪推論這種行為方式感到不滿。】


    作為一個生長在和平年代,並且是警察撫養長大的孩子,烏雪揚顯然對“找到證據才能定罪,誰主張誰舉證”的方式更加推崇,反而是對於這種“你要證明你無罪,不然你就有罪的”有罪推論相當不滿。


    換算在這裏,那就是你得證明你沒問題,不是探子,不然你就是有威脅,應該除掉。


    這本身是一種對人命的蔑視和踐踏。


    哪怕他知道在戰爭時期,這種論調和心理會很正常,而他顯然也不是什麽人道主義的堅定擁護者,但還是難免會有些不爽,畢竟是他自己的生命遭到了蔑視。


    【嘎?好吧,你說的都對。】烏鴉對於烏雪揚的反駁毫不在意,隻是伸出翅膀點了點下麵的人,笑道:【但不管是有罪推論還是無罪推論,你都不能否認這是在將命運交給別人手中。】


    【很遺憾的是,我本身對於這種情況的發生就相當排斥。】


    【……】


    好吧,烏雪揚必須承認,有的時候,這隻破鳥的話總是會有那麽一點點的道理,哪怕他很清楚……這些都是歪理。


    沉默的氛圍還在繼續,烏雪揚跟烏鴉的爭論告一段落,他幹脆看向忍者的眼睛,吐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言論。


    “解釋嗎?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


    “我的確不是難民,卻也不可能會是你們的敵人……”


    “嗯?”忍者隊長傳來了一聲輕咦。


    烏雪揚盡可能的直視著對方的目光,借此以凸顯自己的真誠。


    “因為我的村子,毀在了岩忍手裏的,我的家人也是死在他們手裏。”


    “那你就是難民啊……”聞言,一旁的挎著批臉的忍者忍不住打斷,這讓正在醞釀氣氛的烏雪揚微微一愣,一臉茫然的轉過了頭。


    “……”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講話,很容易被人打死的?!


    一旁,站在烏雪揚麵前的忍者也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回頭低聲嗬斥:“吾野!”


    “……”


    不管什麽時候,隨意打斷被審問人員的話,尤其是反駁,都是極其低級的錯誤和失誤——那樣很容易激起對方的逆反心理和導致對方因為緊張造成記憶,或者語言組織能力的混淆。


    當然,也有一種審問手段本身是為了摧毀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所以會一直進行打斷,但這屬於審問方式的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名為吾野的忍者,讓他閉嘴後,後者才重新看向烏雪揚,淡淡道:“那是個蠢蛋,不用理他,你繼續。”


    聞言,吾野明顯張了張嘴多少有些不同意蠢蛋這個稱號,但也僅僅隻是張了張嘴後,就悻悻的別過了腦袋,幹脆懶得去看兩人了,顯然……烏雪揚麵前的這名小隊長,在其他兩人心中還是有些威嚴的。


    不得不說這嚴格的紀律性,倒是讓烏雪揚心中有些驚訝,這種相處模式的小隊,就算實力不算高,按理來說也不應該在原著中寂寂無名吧?不過看他們的年紀……嗯,十六七歲晉升中忍,的確隻能算是一般……


    烏雪揚沒有想太多,僅能半個上半身的他此時也隻能老老實實的繼續開口解釋:“幾天前,我的村子裏來了兩個忍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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