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穿越係統已開啟, 如需關閉,請訂閱全文。  二虎又點頭,猶豫半天才有所保留地道:“還行, 跟平時差不多。”


    豈止是還行,那可是太行了!


    他可不敢告訴老爹,戴譽小半天就賺了兩塊多的事。


    不然他爸肯定後悔把那麽多錢許了出去。


    二虎在旁邊看了一下午, 也不得不承認,戴譽這種賺錢方式, 別人學不來。


    門檻太高了。


    首先,你得先長著一張好臉。


    其次, 你還得長著一張好嘴。


    反正他是不行……


    錢師傅老生常談道:“讓你好好跟我學手藝,這麽好的條件, 就是不肯學!不然哪裏能讓外人賺了這份錢。”


    “戴哥也不算外人。”二虎反駁, “再說,我又不樂意學修車!”


    “哼,你倒是樂意學顛勺, 那食堂的朱師傅答應收你當徒弟,你咋不去呢?”錢師傅對這事耿耿於懷, “三年大旱,餓不死廚子, 一輩子不愁吃喝!”


    二虎嗆道:“他那是想收徒弟嗎?那是想招女婿!”


    “當女婿咋啦, 婷婷那姑娘, 又圓潤又爽利,配你不是綽綽有餘?你現在有啥,正經工作都沒有,整天就知道瞎混!”錢師傅說起這個就來氣。


    這小子除了有個大傻個子,也就有根好舌頭。


    朱師傅想招他當女婿, 他還挑三揀四的,這山望著那山高……


    “您快得了吧,我今天還見到那朱婷婷了!跟豬八戒他二姨似的,我可消受不起!”


    再說,瞅瞅她今天盯著戴譽時,那色眯眯的樣子!


    還是個色迷心竅的冤大頭,一塊二說給就給了……


    這種女人能娶嗎?


    “婷婷來修車了?你沒收人家錢吧?”錢師傅急道。


    “收了啊,為啥不收?戴譽幫她修的車,又不是你修的,憑啥不收錢!”二虎翻個白眼。


    把錢師傅氣得直呼:“活該你娶不到媳婦!”


    戴譽並不知道,他被動散發的魅力,差點攪和了兄弟的姻緣。


    此時他正半躺在堂屋的藤椅上,被一群娘子軍圍著。


    享受頗具年代特色的護膚spa。


    “你從小就不能曬太陽,曬得多了一準會紅腫起來!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一點不長記性!”大姐戴英邊說邊用兩根軟綿綿的手指在戴譽臉上塗塗抹抹。


    戴譽實在是怕了這些女人,從他頂著一張關公臉進門,就一驚一乍的。


    嘮叨的車軲轆話說個沒完。


    誰能想到這具身體還會紫外線過敏啊!


    臉上不僅紅腫,還幹癢,癢得他跟個孫猴子似的,總想在臉上搔兩下……


    他上輩子的長相與現在有六七分相似,但是因著有軍事訓練,整天風吹日曬的,早將皮膚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


    本來還計劃著以後多曬曬太陽,也許能改善一下小白臉專屬膚色。


    結果……


    嗬嗬。


    戴譽懶懶散散地躺著,一副生無可戀任人魚肉的樣子。


    怕戴英繼續念叨,主動開口問她工作的事。


    “真決定去廠辦小學麽?不再試試了?”


    他們姐弟二人雖然相差一歲多,卻從小到大都是同學。


    為了照顧這個寶貝弟弟,戴英晚一年上的學。


    她去年高考落榜,複讀一年後,今年又落榜了。


    “不試了。我們班五十個同學,今年隻錄取了一個。去小學當教員也挺好的,還能多掙一份工資,給家裏減輕負擔。”戴英早想通了。


    戴譽沉默。


    再過幾年,風波一起,校園是重災區。


    不過,想來小學生應該沒什麽戰鬥力。


    小學裏還算相對安全。


    “幸虧我留了小半瓶絲瓜水,今天算是救了場。等會兒再抹上一層蘆薈,明天一早就能消腫了。”戴英拍拍他的大紅臉,又轉回原來的話題,“小蘭,蘆薈好了沒有?”


    堂屋的門檻上,十二歲的小妹戴蘭,還在捧著個石臼乒乒乓乓地幫他砸蘆薈汁。


    戴譽見她不斷抬起的小細胳膊,都有些發抖了。


    心裏莫名溫暖酸脹。


    默默合計著,明天下了班得給這個妹妹買點什麽才好。


    卻聽那小丫頭脆生生開口:


    “姐,你玩差不多就該輪到我了!蘆薈汁讓我塗唄!”


    戴譽:“……”


    錯付了……


    之後接連幾天都是對戴譽非常友好的陰雨天氣。


    沒再經受刺激的皮膚,終於恢複如初了。


    自此,戴譽決定放棄改變膚色的想法,也放過自己……


    這天上午,窗外天色黯淡,雨水劈裏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戴譽早在起風前,就將所有東西轉移進了修配社的小鐵皮房。


    此時正伴著雨聲,默默記誦被貼在牆上的鉛字順序。


    這是前天顧江海才送來的中文打字機的鉛字拓印版本。


    沒有顧客上門的時候,他就對著舊報紙上的文章,一邊記憶一邊進行模擬打字練習。


    戴譽做事情很專注,玻璃窗被人從外麵敲響時,把他嚇了一跳。


    看清楚對方是誰,戴譽趕緊過去開門。


    隻見夏露渾身狼狽地站在外麵,身邊還停著一輛淑女車。


    夏露今天回學校領高三課本。


    原本好好停在學校車棚的自行車,不知被誰弄斷了鏈條。


    方圓幾公裏,隻在廠門口有一個修配社。


    她是冒著大雨將車從高中推過來的。


    未料,店門打開,裏麵站著的居然是小流氓戴譽!


    “你怎麽在這?錢師傅呢?”


    “腰扭傷了,我代班。”每天重複回答著同樣的問題,他已經膩了,“先進來吧,車我幫你搬。”


    夏露抿抿嘴唇,猶豫了半天,終是抵抗不住呼嘯的風雨。


    一咬牙走了進去。


    戴譽將那輛淑女車搬進來,故意放在兩人中間,算是間接給了夏露幾分安全感。


    他有些稀罕地打量著這款車。


    這做工!這造型!


    雖然是女式的,但這可是英國鳳頭啊!


    在這個年代,這就是自行車中的勞斯萊斯了!放在後世,是可以進入博物館的典藏版……


    不愧是女主,真他娘的有錢!


    聽見夏露打噴嚏的聲音,戴譽拿了自己的長袖襯衫遞給她:“不介意就穿著吧,新的。”


    夏露沒推辭,大方地道了謝。


    戴譽將車檢查了一遍,片刻後有些心疼地說:“鏈條斷了,後車胎漏氣,你這車用得也太糙了!”


    夏露小聲解釋:“不是我弄的。”


    戴譽眉宇間盡是了然。


    這是女主又被人針對了……


    她這女主當得也是怪倒黴的,三天兩頭遇到麻煩。


    戴譽懶得多管閑事,並不去探究。將收費標準遞給她,便低頭忙自己的去了。


    “接鏈條兩毛一截,得接兩個,補胎三毛一個洞,一會兒還得打開看看內胎破了幾個地方。”


    夏露頷首。


    伸手進背包裏摸了半天,又將東西全翻出來,重新找一遍,還是沒找到錢包。


    “……”夏露清了清嗓子:“那個,戴譽同誌,我忘帶錢包了,能先賒賬嗎?”


    戴譽放下手裏的工具,抬手指了指牆上的營業執照。


    夏露滿腦袋問號,不解其意。


    卻聽他一臉嚴肅道:“集體所有,概不賒賬!”


    夏露:“……”


    戴譽跟在戴母的身後去了灶間,將買收音機元件的五十塊塞進她上衣口袋裏。


    “買收音機的本錢還您了啊!”戴譽美滋滋道,“那麽多肉呢,以後您也大方點,每天給我做個肉菜行不?我小舅都說我瘦了!”


    戴母見了他那張俊臉就高興,何況這次的肉確實不少,她答應得也爽快。


    戴譽得寸進尺道:“那每天的煮雞蛋能一人吃一個不?三丫那丫頭,眼神不好使,鼻子倒是挺靈的,被她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吃獨食了。”


    “這個得看母雞下蛋的情況,再說吧。”


    戴譽聽出她這是舍不得那些雞蛋,隻能暫時作罷,以後再想別的辦法。


    與母親調侃了幾句,便哼著山中小調出了灶房,可見心情之得意。


    男人還是得有錢呐!兜裏有錢,心裏不慌!


    不過陳斌那邊是一錘子買賣,人家媳婦娶進門,他這個牽線搭橋的媒人就沒什麽價值了,從陳斌身上搞不到錢。與蘆銀花的收音機生意,目前看著紅火,但是蘆家坳的購買力有限,除非她還能開拓山外的市場,否則頂多再做十來個收音機,市場就會飽和。


    還能從哪搞點錢呢?


    “呦,這不是小婉妹子麽!好些日子沒見了,稀客呀!”


    一門心思鑽進錢眼裏的戴譽,在堂屋看到與大嫂寒暄的蘇小婉後,好心情蕩然無存。


    這是他第一次與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見麵。


    蘇小婉身材有些單薄,紮著低馬尾,丹鳳眼白皮膚,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氣質上與作者所描述的文藝女青年很貼近。


    不過,她身上那件藍白碎花布拉吉……


    有點眼熟啊!


    蘇小婉見到戴譽,眼神有些躲閃,盡量神色自然地回複戴大嫂:“我平時上課比較忙,今天正好趕上周末,過來看看大家。”


    “嗬嗬,那你可比咱廠長還忙,廠長還能十天半月地讓我們見一次呢。”戴大嫂語帶機鋒道,“最近生活費還夠花嗎?”


    暗諷她是來伸手要錢的。


    蘇小婉有些難堪地理了一下鬢邊碎發,求助的視線不自覺便投向戴譽。


    不過戴譽並未像以往那樣,替她嗆聲回去。


    倒是戴榮,一如既往地幫媳婦打圓場:“嗬嗬,小婉這是有口福,正好趕上咱家今天燉肉。”


    戴母做好飯從灶間出來,看見坐在堂屋的蘇小婉時,心情便有些難言。


    自從小兒子與她透了口風,她便想探探蘇小婉的底。隻是小婉最近一直沒來家裏,沒尋到合適的機會。


    以前她是沒留意,最近偶爾回憶起來才發現,小婉這孩子好像還真像大兒媳說的那樣,每次來他們家都是要錢的……


    她心裏憋不住話,吃晚飯的時候,便主動挑起話頭。


    “聽說咱們趙廠長的兒子也在省大讀書,都是從廠裏出去的,你們應該認識吧?”閑聊似的,邊說邊給戴譽的碗裏夾了一筷子兔肉。


    提起趙學軍,蘇小婉夾菜的手一頓,不動聲色道:“見過幾次。”


    戴大嫂聽聞她與廠長兒子認識,頓時有了些興趣:“原來你們是同學啊?聽說趙廠長因為他沒報考物理係,差點跟他斷絕父子關係呢!”


    “不算是同學,我在中文係,他在哲學係。”蘇小婉解釋道:“想從政的話,去物理係不太合適,畢業會被分配到研究所和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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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母心裏一沉。


    這麽了解,還說隻見過幾次……


    戴大嫂有意顯擺,便在飯桌上說起了她在食堂幹活時聽到的趙學軍的八卦。


    蘇小婉心下鄙夷,聽得心不在焉。


    自從進門,她便憂心忡忡。


    若是現在就與戴譽攤牌,往後的生活費怎麽辦?家裏是肯定指望不上的。


    她也不想向趙學軍伸手要錢,在趙學軍心裏,她一直是個自立自強的女人。


    還有一件事也讓她擔心,萬一戴譽那個混不吝不想分手,對她犯起混來,她要怎麽應對?


    “趙廠長的兒子,長得好又是大學生。就是有一點可惜了,聽說他屁股上有個蛤.蟆胎記。”戴大嫂擠眉弄眼道,“你說晚上脫了褲子一上炕,看到那麽大一個癩.蛤.蟆趴在屁股上,多倒胃口啊……”


    戴譽一噎,被米飯嗆了氣管,一陣猛咳。


    這傳言傳著傳著怎麽就麵目全非了?趙學軍屁股上有癩.蛤.蟆可不是他說的!


    “又胡咧咧什麽,孩子還在呢!”戴榮埋怨媳婦。


    戴譽麵色古怪:“大嫂你聽岔了吧,我怎麽聽說……”


    回過神來的蘇小婉忍了又忍,搶先接話道:“對啊,明明就是小青龍。”


    “我怎麽聽說,是一隻壁虎呢?”戴譽將被打斷的話說完,看著蘇小婉時,臉上要笑不笑的。


    接下來,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戴大嫂還想與大家八卦趙學軍的事,戴譽戴母蘇小婉三人卻都沒再言語。


    蘇小婉低頭扒拉著碗裏的飯,挨到一頓飯結束,才終於下定了決心,正視戴譽道:“出去走走吧,我有話對你說!”


    戴譽頷首,進房間拿了一個小本子,便出門了。


    兩人對接下來要說的話心知肚明,默契地沒有走遠,在遠離戴家小院的一棵大榕樹下停住。


    “你今天是不是看到……”蘇小婉斟酌著措辭,到底是女孩子,羞恥心還是有的。


    戴譽耐心有限,見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到重點,幹脆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寫滿字的筆記本遞給她。


    蘇小婉不著痕跡地睇他一眼,猶豫著伸手接過來。翻開一看頓時死咬著嘴唇,神色微妙。


    戴譽點上一支煙,視線漠然轉向別處。


    “你這是什麽意思?”蘇小婉明知故問。


    “你是聰明人,就別兜圈子了。”戴譽吐出一口煙,“我懶得說道你那些風流韻事。把這上麵的賬結了,咱們就算兩清了。”


    “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是清白的!”蘇小婉有些難堪的狡辯。


    “都這會兒了,就別嘴硬了!炕都上了,對人家身上有什麽胎記都了如指掌,你能清白到哪去?”戴譽叼著煙撇嘴。


    “你怎麽這麽粗俗!”


    “粗俗總比低俗強,咱倆連嘴都沒親過吧!你跟誰上炕了,就找誰負責你的開銷去!”


    蘇小婉被他一口一個“上炕”說得羞憤欲死,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生怕他說出更難聽的話,蘇小婉低頭去翻看賬本上記錄的明細。


    這一看不要緊,最後總計下來居然有八百多塊!


    “怎麽可能有這麽多!你是不是拿假賬糊弄我?”蘇小婉將賬本扔回戴譽身上。


    這女的還挺難糊弄的……


    沒錯,戴譽確實做了假賬。


    他穿過來沒幾天,就按照原身記憶,胡亂寫了一本兩年內的消費清單。


    今年的記錄基本屬實,去年的賬都是他瞎編的,那麽遠的事誰還記得清……


    其實他覺得分手以後跟前任要賬,有點沒品。但是他們的情況比較特殊,原身給蘇小婉買東西,不隻花自己的錢,還在父母兄嫂身上搜刮了不少。


    養一個蘇小婉,幾乎能掏空戴家家底。想想三個侄女身上的補丁褂子,他也沒理由就這麽便宜了對方。


    戴譽撣撣煙灰,視線在她身上打個轉,指著裙子問:“知道你今天跟趙公子約會時穿的這條裙子多少錢嗎?”


    蘇小婉將頭撇向一邊不看他。


    “上海貨,全省城僅此一件,六十八塊!上個月買的,發.票還在。”翻了翻賬本,繼續道,“唔,你腳上的這雙鞋,小羊皮的,五十二塊!還有手上的上海牌坤表,一百八十塊!”


    戴譽合上賬本,總結:“今天這一身行頭就值三百塊了。其他的衣服鞋子,你自己算算吧。雖說你上大學不用交學費,但生活費都是我們家給你出的吧。八百塊還是往少了算的,一些小錢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蘇小婉在學校的穿戴向來是係裏最好的,因著平時與趙學軍走得近,大家還一直誤以為她是幹部家庭出身。


    此前她花戴譽的錢花得心安理得,從沒打聽過這些東西價值幾何。


    蘇小婉囁嚅道:“我哪有這麽多錢……”


    “找趙大公子要唄!”戴譽給她出主意,“你一個黃花大閨女總不能讓他白睡吧?這錢他應該出!”


    趙學軍重生以來一直在投機倒把,八百塊不是問題。


    “你,你……”蘇小婉被他氣得牙癢癢。


    幸好攤牌了,不然以後整天對著這樣一個粗俗的二流子,生活還有什麽奔頭!


    不過,八百塊也太多了,她可舍不得拿出這麽多錢給戴譽。


    “要是我不還呢?”


    戴譽嗬嗬一笑:“咱們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最清楚了。我好像還留著你們係裏喬主任的電話,隱約還記得省大糾風辦的通信地址。不知省大對於有作風問題的學生會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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