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繼而又撫奏了一曲,悲涼之意更勝之前。


    “公子都惹得人家要流淚了。。。”


    “這說明盈盈心中亦是有著一段故事。”


    聽見景舟溫潤的話在耳邊響起,任盈盈才心情略好,接過他的話道:“公子的曲子,直擊人心,有些事不自主地便讓人回憶起來。。。”


    似是這個話題過於沉重,氣氛有些不對,任盈盈轉眼又道:“善琴者通達從容,善棋者籌謀睿智,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公子除琴外可還善其它?”


    “此八大雅事,我隻得詩書二字,往後,可再加一琴字。”


    景舟這話說的到是如實,看著任盈盈臉上充滿了好奇,雙眼似乎示意他繼續往下說,景舟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過了片刻,他又道:“盈盈,這些日子謝謝你了。”


    聽到景舟這麽說,任盈盈頓時臉上笑意全無,她知道這一天會來,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景舟突如其來的話讓她心中充滿了不舍。


    有些時候,最讓人傷神的便是明知在意的人要離去,可自己卻無能為力留住。


    “可是要走了嗎?”這些天和景舟接觸,她知道他心不在此,早晚會走。


    “琴我帶走了。”


    說完,不顧任盈的反應,景舟單手抱琴,踏竹而去。


    望著景舟被風托起的發帶,任盈盈愣愣地站在原地,眼角不知何時紅了起來。


    “若是他笨一點該有多好,若是,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琴女,是不是,能帶我一起離去。。。”


    。。。。。。


    “公子,您看可滿意?按照您的要求,待做好這琴盒後,老朽又請來大家,將這紋理雕上。”


    那匠人有些忐忑的介紹著琴盒,唯恐眼前公子有半點不滿。


    他這一輩子做過的琴盒不知凡幾,可是通體拿紫檀木來做,還是第一次。


    這等珍貴的木料,他若是做的讓客人不滿意,那可就禍事了。


    景舟雙手撫摸著琴盒,入手處光滑圓潤,溫潤至極。


    琴盒一麵雕花刻竹,一麵攜山帶水。在盒端上部,更是刻了一首小詞,平添了幾分雅氣。


    “不錯。”


    景舟滿意的點點頭,將琴裝好。


    好琴當然須配雅盒。


    “公子您滿意便好,這輩子能用這等木材做琴盒,老朽也是了無憾事。”


    從腰間拿出一繡囊放在一旁的桌上,景舟道:“老丈,這是工錢,裏麵的銀子,想來應該夠了。”


    那工匠見繡囊鼓鼓的,無需打開,也知道裏邊的銀子數目不小,急忙道:“豈敢要公子銀子,這輩子能用如此珍貴的木材做一件事物,便已經圓了老朽的願望。”


    “哈哈哈,要不要是你的事,給不給,卻是本公子的事。”


    背好琴,景舟轉身離去。


    匠人收好銀子,望著那一襲消失在人群中的紫色身影,暗歎道:“這公子真是不同於常人也!”


    。。。。。。


    “接下來的事,也該著手處理了。”


    換了一匹快馬,景舟一路向東而去,過了十多天,再次來到這讓人流連忘返的杭州。


    此次前來,他卻是打算去梅莊救出任我行,順便看一看這七弦無形琴。


    救任我行不是他一時衝動,也不單單是為了感謝任盈盈,景舟需要任我行出來攪亂江湖。


    有任我行這個攪屎棍找東方不敗的麻煩,他才有奪取葵花寶典的機會。不然,從東方不敗手中奪取葵花寶典難於登天。


    進了杭州城,景舟找地方放好馬後,沿著城中小道慢慢走著,他不急著去梅莊,天還長的很。


    一路走,一路看這風土人情。


    這杭州城宋時又名臨安,是個好去處,一路上處處笙歌,行人比肩。


    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天下多數美景都被這兩地占據,人這一輩子,有機會總得去杭州看看。


    第二日晌午時分,景舟倒了這西湖之畔。


    但見碧波如鏡,垂柳拂水,湖中大片的荷蓮開的正旺,不遠處橫著幾艘小舟,不知名的鳥鳴聲嘰喳傳響。


    “好一個西湖,確實不負人間天堂之譽。”麵對此景,景舟都想結廬在這西湖畔,看滿湖荷蓮花開花落,在竹海中悟四季交替。


    景舟沿著西湖來到一座小山旁,拾階而上,穿過一片梅海,見到了這囚禁任我行的梅莊。


    朱門白牆的大院兒,門口坐著兩個大石頭獅子。


    站在門外,景舟氣運丹田,大聲喝到:“貴客來訪,還請開門!”


    這一聲他鼓足了內力,聲音之雄渾震落了一片梅葉。


    不多時,大門緩緩打開,一前一後走出四人。


    “貴客所謂何來?”為首一老者出言問道。


    “想必你們四人便是梅莊四友了,我也不瞞你們,任盈盈曾告訴過我,任我行在這梅莊地牢之中。我今天是為了任我行而來。”


    一聽見任我行三字,四人臉色大變,其中手中握筆一人驚道:“你是誰?”


    他四人奉教主東方不敗之命,在這裏看守任我行,幾十年來兢兢業業,唯恐半點差錯,惹得東方不敗責罰。


    好在這莊子隱秘,任我行的消息也無人得知,這些年來倒也過的安穩。


    隻是,今天竟會被人找上門來,這突如其來的年輕人,讓四人瞬間警惕起來。


    之前那一聲長嘯,如潮水一般洶湧澎湃,連綿不絕,單是這一點,便顯示出眼前這人功力之深厚。


    他們兄弟四人裏,也就黃鍾公勉強能做到這點。


    景舟笑道:“他們都稱我辟邪公子,你說呢?”


    梅莊四右雖然隱居在這,可也不是完全兩耳不聞江湖事,對江湖上的大事他們還是了解的。


    恰好,他們了解的事兒盡管不多,“辟邪公子”便是其中之一。畢竟,人殺多了,名自然就大了。


    “看來諸位是聽過在下的微名了,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們動手!”說完,景舟長劍一橫,又道:“若是不想見血,就帶我去見任我行!”


    除了黑白子,其他三人一臉暗淡,知道今天少不得動手了。


    黑白子眼疾手快,見景舟沒興趣跟他們多說,一把拉住了欲要動手的三人,在梅莊三友驚愕的目光下說道:“大哥,咱們兄弟幾個投身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行俠仗義仗義,好生作為一番,可誰想得到,任教主性子暴躁,剛愎自用。”


    “東方教主即位後,更是寵信奸佞,迫害教中兄弟,我等兄弟幾人,又有什麽意義再為這樣的日月神教賣命!”


    “二哥你。。。”


    “三弟又何必自欺欺人!如今的神教早已不複當初,烏煙瘴氣,現在黑木崖更是被楊蓮亭把持,便是其他兄弟,不也是在楊蓮亭那囊貨前忍氣吞聲?”


    禿筆翁掙紮了一番,終是覺得二哥所言在理,便把到了喉嚨的話又咽了下去。


    丹青生臉上神色接連變化,一雙手更是竄地緊緊地。


    黑白子見三人不語,知道自己一番話說到幾人心裏去了,接著又道:“我等願帶公子進去,還望公子放出任教主後替我們美言幾句,畢竟任教主對我們兄弟恨之入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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