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基這裏,確實有孫淑發來的消息。


    按消息內容來看,她當時也是聯絡不上孫錚,推斷孫錚應該在閉關。經過一番思慮,決定搭南極道場的便車溜去上界。


    對此,孫錚隻能默默祝福,希望人沒事……呸呸呸,遲早也有相見的時候。


    對待維基,就有點頭疼了,畢竟人家都是按孫錚自己的要求做的,你也不能說她做的不對。


    將目前形勢大略講給她:“因為你效率太高,搞的這個版本更新提前了,現在人家要關服……你是留下呢,還是跟我一起走?”


    維基狐疑道:“有區別嗎?先生,我隻要同步一下資料就行,並不需要連這具分身都帶走吧?”


    “以前留下分身那是有準備,可這個世界到底是有希望飛升上界的。現在末世劫之後,卻再沒那個機會。而我一旦離開,你再想離開,就不可能了。”


    維基連忙保證:“先生忘記了嗎?孫淑已經代替我去了上界啊。何況照先生的說法,這個末世劫之後,這方世界也會和大明世界或者其他科技世界一樣,失去修行資源,從此隻能往科技側發展。那我這女王不是做起來更加痛快?再說了,真像先生所說,末世劫後,世間再無修者,那豈不是說,隻有我一個可以長生?又能做皇帝,又能長生,整個世界都由我說了算!什麽遺落之地,這分明就是天堂……”


    也行吧,隻要你喜歡。


    取出備份服務器,將資料做一次同步。以後閉關,說不定就再沒機會了。


    離開長安,閃回梅莊。


    盡管存在感不怎麽樣,畢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落腳點,多少還是有點感悟的。


    習慣性出現在梅莊正上方,正要落回院子,突然發現附近景致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轉圈打量一番,西湖周圍大變樣,最顯著的是鄰居白府,竟然已經荒廢!


    這是搬走了還是出事了?


    落回院子喊人:“老朱,我回來了!”


    朱智驚喜的出現:“老爺!您可回來了,老奴還以為老爺去了仙界,不要咱們了呢……”


    這突如其來的煽情是怎麽回事?老蛛你學了不少新知識啊。


    “我就是閉個關而已,先別整這景。我問你,隔壁白府是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朱智歎息:“老爺,您是不曉得。那二位姑奶奶可真不是省心的主,也不曉得怎麽就惹上了法海。”


    “當時事情發生的太快,老奴又有點畏懼法海,因此沒敢詳問。還是事後在街坊打聽,才知道一點消息。據說最初是青姑娘先與法海交惡,惹的這位在世羅漢跑來降妖。她們也曾想找老爺援手,可是老爺雲遊在外,並不在家。兩位姑娘與法海鬥了幾合,互相奈何不了對方。法海身為佛門中人,卻下陰手算計了許相公……”


    擦,到底還是栽到了他手上。這究竟是命運的扭曲,還是和尚的墮落?!


    “為了搶回許相公,兩位姑娘打上金山寺。她們本是蛇妖得道,天生玩水的高手,想用水圍金山寺,逼法海放人。連圍七日七夜都沒能壓過法海,到了第八日,白姑娘動了胎氣,亂了法力,水頭崩亂,竟然引發海水倒灌,淹了鎮江城……”


    老朱搖頭感慨不已:“那一場大水,來的太猛太快,鎮江城數萬生靈,溺死大半。滿城大水,到處都漂著屍首……慘啊,太慘啦!”


    “結果呢?”


    “結果,法海使神通把白姑娘鎮壓到雷峰塔下,聽說白姑娘當時在水中已然生產。法海後來將那孩子送還給許官人,打發他回錢塘。許官人回家後,把孩子托給李捕頭夫婦照顧,自己去了金山寺出家,說是要幫娘子在佛前誦經贖罪。”


    “小青呢?”


    “嘖,青姑娘呀,有人說那天大水,惹來天劫,一雷就把青姑娘劈成了飛灰。也有人說是被法海用神通收了,還有人說當時情況不妙,青姑娘借機逃跑了……反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究竟怎麽樣,也沒人知道。”


    所以說,世界線的修正能力確實很強呐,有些事,你再怎麽努力也沒毛用。


    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就是這麽了不起!


    不過說到底也不過是鄰居而已,各有各的緣法嘛。


    現在就隻剩下老蜘蛛自己了,告訴他末世劫將至,有什麽打算。


    老蜘蛛早盼的眼快望穿了,哪裏還敢錯過這最後一班車,恨不得就此綴在老爺身後寸步不離。


    家裏奴仆,留下點錢就安置在梅莊,看宅子的同時也能讓他們生活過的安穩一點。至於梅莊未來,自有維基女王將來接手,這幫人又不是不認識。


    帶上老朱,直接閃到金山寺。


    盡管白蛇的事確實是自作自受,但畢竟是有一塊令牌的糾葛。或許人家沒送出那枚令牌,就能利用它直接飛升去驪山老母在上界的道場呢。


    所以孫錚心裏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來探個監。


    踏上湖心島,老蜘蛛渾身發抖,縮在孫錚背後不敢冒頭。


    這丟人現眼的老貨,膽小成這慫樣,以後還怎麽帶出去見人?


    難怪都說收妖怪看守門戶、灑掃庭院,這玩意真是拿不出手!


    邁步進門,已經長成大和尚的通明滿臉喜色迎了上來:“阿彌陀佛,小僧通明見過孫師叔,一別經年,孫師叔風采更勝往昔,可喜可賀!”


    “嗬嗬,幾年不見,你的境界提升蠻快……你家那位方丈師傅呢?”


    “家師自當年水厄之後,便一直在雷峰塔中參禪,已經數年未曾出塔。方才傳音,吩咐小僧前來迎接孫師叔……”


    啊吼,這和尚夠狠,不光鎮壓了白蛇,這是連自己也一起鎮壓了?


    噢,不對,還連帶著,蠱惑了一個許仙。


    “我聽說許漢文也來了金山寺,他人在哪兒?”


    通明倒是毫無波動:“許施主當年要拜入師尊門下剃度,師尊說他心懷憤恨,不是修行的路子,不肯度他入門。不過許施主不肯離去,說是要陪夫人一起贖罪,便自行剃度入塔,如今亦在塔內修行。”


    那這到底算什麽呢?是真心懺悔贖罪,還是為了陪伴夫人?


    又或者,隻是為了當麵惡心法海?


    嘖嘖,這幾位,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狠角色啊。


    走進金山寺,老朱越發緊張,孫錚想讓他去前殿暫歇,他還不肯,非要寸步不離跟著。唯恐孫錚不在的時候,被這幫禿驢算計。這是被法海搞出心理陰影了。


    穿過大殿,前往雷峰塔所在的湖心島。


    沿途一陣朗朗誦經聲,夾雜著各種奇怪口音,隨風送進人耳。


    “這幾年功夫,金山寺收了不少弟子啊?”


    通明解釋:“除了本寺大半同門回山之外,這幾年亦有不少雲遊僧前來掛單。聽通慧師兄提起過,好像是靈隱寺道濟禪師指引,特意前來本寺安置的。”


    孫錚心中一動,難道濟公準備的佛門道場,竟然就是金山寺?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雷峰塔裏的白蛇、許仙,雖然暫時被限製了自由,卻極有可能會隨著法海一起搭上順風車?


    畢竟是驪山老母都看中的苗子,以佛門那些紅眼病的習慣,管你好不好用,隻要是別人瞧中的,他都有興趣!


    越過幾座橋,踏上雷峰塔所在的湖心島。


    孫錚突然心念微動,散開意念稍稍掃了一眼,心中恍然。


    果然,這金山寺,其實就是個以雷峰塔為陣眼的大陣!


    要不是學了老龍發的材料,換以前的孫錚,還真不一定瞧的出來。


    嗯,說不定,這整個金山寺,包括湖心群島,也和南極道場一樣,本身就是一件法器呢。


    越想越有可能!


    雷峰塔就樹在這座湖心島中央,略顯破舊的塔身,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但那一股震人心魂的威壓,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眾人踏上入塔台階,塔下正門吱呀呀一聲開啟。


    入目可見,一個老和尚滿臉肅穆盤坐在蒲團之上,麵前一方小幾,幾上一隻木魚,一盞銅磬,一本經書。


    老和尚見孫錚進門,並未起身,施個佛禮:“阿彌陀佛,孫施主,久違了!”


    孫錚圓瞪雙眼:“法海?!你……怎麽搞成這副模樣?”


    猛一看,至少是個八九十歲的狀態,說好的帥禿呢?你那神通佛法都哪裏去了?


    蒼老版的法海微微輕笑:“此塔以佛法度化那些囚於塔內的妖魔鬼怪,uu看書 w.uukanhu 內外有別,塔外方一日,塔中已十天!”


    擦,水漫金山是八年多前發生的。也就是說,法海已經在塔裏自囚了八十幾年?!


    難怪老成這個模樣。


    嘶,白蛇就算了,畢竟是妖身。那許仙呢?


    法海似料到了孫錚的疑惑,主動解釋道:“許施主一介凡人,身無法力,不受塔中因果。”


    我嘞個去!


    “你這又是何苦?”


    “唉!可笑貧僧每以慈悲自居,當日數萬百姓浮屍眼前,卻隻能望水興歎、束手無策。究其根本,貧僧以一時意氣之爭,才引來這滔天罪惡。動手的是白蛇,罪魁禍首卻是貧僧!白蛇因施法攻山,惹來陣法反噬,被囚於塔中。貧僧雖僥幸脫逃,卻無顏麵對佛祖。如今自囚塔中悔過,隻望佛祖垂憐,能將這萬千罪過歸於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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