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蘭把我的飛行員帽子摘下來,連同自己的,在水窪裏灌滿水,拎在手中,這兩個飛行帽就變成了盛水的器具。沒想到,她還是蠻有辦法的。我拎著兩把座椅,扛起那隻羚羊,兩個人向海邊走去。


    出了樹林,我看到有一塊比較高的地勢,把手裏的東西全部放下,說:“咱們就在這露營吧,這塊離海邊還不算太遠,也方便求援。”


    鐵心蘭把盛滿淡水的兩個飛行帽放到地上,周圍用大小不一的石頭圍上,這樣帽子就能矗立在地上,裏麵的水就不會灑出來了。她點頭說:“行,這個位置還不錯,咱們先弄點東西吃,一會兒再搭個帳篷,就能湊合著生存下去了。這樣吧,你來剝羚羊的皮,我去撿點幹樹枝生火。”


    我擔心的說:“哦,那你小心點,別走遠,樹林裏有野獸出沒的,要是遇到了危險你就大聲的喊,我很快就會到的。”


    鐵心蘭答應說:“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個軍人,隻要不是剛才豹子那麽大的野獸,我能對付得了。”然後,她手持著傘刀鑽進了樹林中。


    還好,樹林裏的枯枝很多,不一會兒,鐵心蘭抱著一大堆的樹枝走了出來,看來,她好像是經曆過野外生存訓練,所以,很熟練也很容易的就把火給生著了。


    我已經用傘刀將羚羊的皮完整的除下,放到一旁的大岩石上晾曬,然後,將白條羊肉放到另一塊巨大光滑的岩石上,進行肢解。開膛取出一堆內髒扔往遠處,卸下兩條後腿來,穿在削得尖利的樹枝上,架到了熊熊燃燒的火堆上麵。對鐵心蘭說:“行了,你負責把這兩條羊腿烤熟就行,我去砍點木頭搭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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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蘭慢慢的旋轉著兩隻羊腿,奇怪的問:“你又沒有斧頭,怎麽去砍木頭?”


    說了一句,“我有法子的。”我轉身鑽進了樹林,挑了一棵碗口粗細的鬆樹,運起混元功,猛然力單掌劈出,咯的一聲,五六米高的鬆樹轟然而倒。


    既然掌力好使,那我再試一下腿功,猛然間身形躍起,一個旋空翻,左腳踹在了另一棵同樣粗細的鬆樹上,又一棵鬆樹轟然倒下。


    片刻的工夫,我腿掌並用,擊倒了十多棵鬆樹,之後,截成三米來長的一段,將上麵的樹枝掰掉,又砍下一根青藤,將這十餘段圓木綁在一起,拖著走出了樹林。


    當我拖著這些木頭出現在鐵心蘭的麵前時,她驚訝的張開了嘴巴,弄得我清楚地看到了她嘴裏粉紅的小舌頭,讓我心神一蕩,不知道這噴香的小口條咬在嘴裏是什麽滋味?


    鐵心蘭誇張的說:“大哥,你是人還是大力水手啊,你也太霸道了吧,眨眼的工夫弄這些可以用的木頭,簡直是專業樵夫,卻連斧子都沒用,實在是令小女子佩服。”


    我笑著說:“有那麽誇張嗎?一會兒咱們就開始搭帳篷,羊肉好了嗎?”


    “好像差不多了吧。”鐵心蘭將烤得金黃散著香氣的羊腿從火堆上挪下來,放到了一旁幹淨的石頭上,口裏嗬著氣,拈起兩隻手指撕下來一條羊肉,遞向我,說:“你嚐嚐看,看烤熟了沒有。”


    我湊過頭去,一張嘴,將那塊羊肉含到口中,不過,這嘴好像又張得大了點,竟然將鐵心蘭白嫩的拇指和食指都一塊兒含在了口中。


    鐵心蘭渾身一激靈,隻覺得一股電流自兩個指尖傳來,直達心髒,急忙如被火燙了一般將手指抽出來,嗔道:“讓你吃羊肉,你幹嘛吃人家的手指?”


    我厚著臉皮給自己找借口,“那什麽,嘴張得有點大,所以就把你手指也給裝裏麵了。”緊接著,我讚道:“好香。”


    鐵心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問:“熟了嗎?”


    我一愣:“什麽熟了嗎?”


    鐵心蘭氣的一跺腳,說:“我是問你羊肉熟了嗎?”


    糟糕,光顧著品嚐女人手指的美味了,正事給忘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沒嚐出來。”


    暈!鐵心蘭氣急敗壞的問:“怎麽會沒嚐出來,那你又怎麽會說好香。”


    “我是說你的手指好香。”


    汗!鐵心蘭真想把整隻羊腿都塞到這小子的口中,她現,不知不覺間,這小子又恢複成以前的無賴樣子,真是狗肉上不了宴席。


    她惱怒的撕下來一條羊肉,氣呼呼的在嘴裏嚼著,立刻,香濃細嫩的羊肉驅散了她心中的氣憤,媽呀,這個烤羚羊肉真是太好吃了!


    不知不覺間,一塊香噴噴的羊肉已經進入到她的五髒廟中,隨即,她又撕下一塊放進口中,嚼了兩下咽下去才說:“好香,烤熟了,你也吃吧。”她把一條烤羊腿遞給了我。


    當下,兩個人狼吞虎咽的吃著烤羊腿,不多時,手中的一條羊腿已經變成了一根光溜溜的腿骨,比螞蟻啃的還幹淨。


    稍事休息,我把大石頭下麵壓著的傘布抱過來,將上麵縱橫交錯的傘繩都割下來,割成一米左右長度的幾十股,放在一旁做準備。然後,開始用那些木頭搭建如瓜窩棚一樣的帳篷,用繩子將一根根木頭綁在一起,一個小時過後,三角形的帳篷已經初具雛形。


    下麵,就是把那塊碩大的傘布遮蓋在架子上麵,繼續用繩子牢牢地綁在木頭上,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一個漂亮實用的帳篷建造完成,而且前麵還有用傘布做成的活動門,晚上睡覺的時候放下來,帳篷內就是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兩個人接著進到樹林中,撿拾了一大堆的枯樹枝,挑細的柔軟一些的鋪在帳篷內,鋪了足有一尺來高厚厚的一層。


    鐵心蘭將自己的傘包打開,取出折疊在一起的主傘布,鋪在這些枯樹枝上,立刻,五彩條狀幹淨的床鋪就產生了。她又把副傘布取出來,放到床鋪上,預備晚上的時候蓋在身上抵禦寒冷。


    我看著這個漂亮舒適的帳篷沾沾自喜,就這麽一間帳篷,那晚上自然而然的我們就得住在一起,能挨著美人入眠,在這軟軟的床鋪之上,是不是能生什麽有趣的故事呢。內心之中,我竟然隱隱的盼望著黑夜的來臨。


    鐵心蘭倒似乎什麽都沒有想,依舊默默的收拾著帳篷內外,女孩都愛幹淨,到哪都是如此,她把兩個空傘包掛在了帳篷裏麵兩根斜著的木杆上,對稱的一麵掛著一個。那兩個座椅她則擺在了帳篷前麵,左右各擺一個,地下用石頭墊平,後麵是我搬來的兩塊大石頭抵住,這樣就不會坐翻了。


    我見她忙的額頭滲出細小的汗珠,關切的說:“教官,別弄了,歇一會吧,別給你累壞了。”


    鐵心蘭把一切收拾完畢,這才拍了一下雙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用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說:“沒事,累不壞的,都收拾好了,這樣才有個家的樣子嗎。”


    我一愣,家?這個簡陋而舒適的帳篷就是我和她的家嗎,我們就要在這裏生活,等待有人來救助我們嗎?可是,若是沒有人現我們,我是不是就要和她向那位魯賓遜一樣,在這裏住上十年,二十年,乃至更長的時間呢?


    鐵心蘭也隨即醒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妥,這能算是家嗎?不是的,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得將來跟自己的男朋友組成一個家庭。可是,這個又算是什麽呢?是旅館嗎,若是沒有人來救助我們的話,那是不是就得在旅館裏住上一輩子呢?


    一時之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愣愣的看著這個所謂的家,滿懷心事。


    天色,在不知不覺的暗了下來,海麵平靜沒有一絲的波濤,宛如一麵巨大的鏡子,天空繁星點點,映照在這麵鏡子上,仿佛玉盤裏的點點金星。


    熊熊燃燒的篝火旁,一對男女坐在帳篷的門口,靜靜地想著他們的未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還有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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