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摸出錢袋,正要付銀子。


    突然,聽見陳然說道:


    “老板,把這兩匹也包起來吧,我們都要了。”


    李越抬眼一看,陳然選了兩匹色澤紅豔的布,心想,應該是給家裏捎的,雖然有點多,但也沒在意。


    “那就都包起來吧,都要了。”


    “好嘞!客官稍候,馬上就好。”


    碰上大客戶,老板手腳很快,包好布匹,李越付過銀子,陳然接過布匹,抱在懷裏,兩人繼續往前逛去。


    “這是給你娘與妹妹買的?”李越與陳然隨意閑聊。


    “不是啊,師父,這布那麽好看,弟子想做成衣裳自己穿,買那麽多,是想與各位師弟們分分。”


    “自己穿?這顏色不適合男的穿吧?”


    李越微微皺眉。


    “不會啊,這顏色那麽漂亮,做成衣裳肯定很好看,有什麽適不適合的?”


    李越微一頓,看到陳然抱著布匹愛不釋手的樣子,心裏一動,難道……


    “你那些師弟,也喜歡這些顏色明豔的布匹?”


    陳然臉露喜色,道:“是啊,他們都很喜歡。”


    “那你喜歡胭脂水粉麽?”


    “嗯,喜歡!”


    李越眼睛微微的眯起,想起以前在地球看到對修煉辟邪劍譜的描述,喜紅妝,喜濃妝豔抹,他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


    李越沒了逛街的心思,在一古玩店,隨意給林平之挑了一把還過得去的匕首,又買了些胭脂水粉,就帶著陳然回山了。


    陳然雖然還想逛一會,見自己師父麵色陰沉,也就沒敢再開口。


    衡山,祝融峰,莫大的小院。


    “師父,弟子現在遇到了個棘手的事,還請師父幫忙想想辦法。”


    莫大麵帶微笑,隨意道:“天下還有什麽事,能難住我們的李掌門啊?”


    看著衡山派現在蒸蒸日上,新收的一批弟子已經進入習堂,各堂口也漸漸進入正軌,而李越又解除了嵩山之危,還準備把江湖各派拉在一起,去外麵賺那些毛鬼子的銀子,莫大心情不錯。


    李越則麵色陰沉的道:“師父,弟子發現,修煉辟邪劍譜的弟子,現在喜紅妝,由男轉女的跡象,心裏甚是擔憂。”


    “什麽?男轉***陽人?”莫大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李越所說。


    李越點頭,沉聲道:“不錯!如果任由他們下去,師父,那十八位弟子將來若是代表衡山派,出現在江湖上,鶯鶯燕燕、妖裏妖氣的,這種畫麵,弟子簡直不敢想。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們變成那樣,每個人都會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們,長期以往,心裏受創,必墜入魔道啊。”


    李越滿是擔憂,莫大這才感覺到事情有些大頭了。


    “走,去大院看看他們,再想想辦法。”


    李越也不廢話,與莫大趕往大院。


    來不及與方靜、林平之打招呼,急匆匆把之前吩咐陳然召集的弟子,全部叫入大堂,並且不讓任何人靠近大堂。


    方靜與林平之麵麵相覷。


    “林師弟,師父這是怎麽啦?也不與我們打招呼,這出去一趟,咋人都變了?”


    方靜有些委屈,自己心心念念盼著師父早點回來,結果回來了理都不理她。


    “師姐,莫要亂想,我看師父是遇上大事了,這才沒空理我們,等師父忙完了,就好啦。”


    林平之與方靜相處日久,自然聽出師姐不太高興,出言安慰道。


    “哼!要是師父不給個合理的解釋,就不做飯給他吃。”


    林平之撇了她一眼,沒搭茬,心想:“刀子嘴,豆腐心,嗬,女人。”


    ……


    大堂,李越待眾人都坐定,這才開口道:


    “這次召集你們,是有些事想問問你們。”


    眾弟子麵麵相覷,不知師父要問他們什麽。


    李越從桌子下拿出陳然買的那兩匹紅豔的布匹,指著問道:


    “你們喜歡這布匹嗎?”


    眾人不敢吱聲,最後還是陳然與林耀華率先回道:


    “喜歡。”


    眾人這才都點點頭。


    莫大看著紅豔豔的布匹,頭皮發麻,與李越對視一眼,歎了口氣。


    李越又拿出胭脂水粉,問他們,回答都是喜歡,李越癱坐在椅子上,眼裏沒有焦聚,這次是真的麻了爪啦。


    過了一會,李越才振奮精神,準備行險一搏,留下陳然與林耀華,讓其餘弟子先回去。


    眾弟子帶著滿腹狐疑,離開了,李越這才鄭重說道:


    “陳然,耀華,你們修煉的辟邪劍譜出了問題了。”


    莫大看著他們,點點頭。


    陳然與林耀華一怔,他們沒感覺哪出了問題啊。


    “師父,哪裏出問題了?我們挺好的啊。”


    李越歎了口氣,道:“你們現在修煉日深,是不是喜歡上了女妝,女紅?沒修煉辟邪劍譜之前,你們喜歡這些嗎?”


    陳然與林耀華都是聰明絕頂的人,李越這一點破,回想自己修煉辟邪劍譜之前,確實沒有喜歡這些,不禁毛骨悚然,冷汗淋淋。


    “師父,那怎麽辦?”


    李越沉吟道:“你們怕死嗎?”


    林耀華搶先道:“怕!也不怕,為了衡山,我們不怕死。”陳然也點頭附和。


    “好,為師這有套功法,就是為師修煉的玄冰訣,這玄冰訣是從辟邪劍譜上修改的,練出來的真氣太過森寒霸道,控製不了自身氣血的人,很容易受真氣反噬,直接凍死,你們誰敢試試?”


    陳然看了林耀華一眼,拱手道:“弟子願試試!”


    “弟子也願試!”林耀華被搶了先,甚是懊惱。


    陳然瞪了林耀華一眼,怒道:“一邊去,什麽時候打贏我,再和我搶。”


    林耀華也怒道:“遲早會有贏的那一天的,你神氣什麽?我就要試試。”


    陳然嘴角一撇,冷聲道:“現在你還沒有贏!”


    林耀華還待反駁,李越抬手阻止了他們,道:


    “你們兩個不用爭了,就由陳然試試吧,由我與你們師祖親自護法,不會讓他出事的。”


    “可是,師父……”林耀華還待說,李越擺擺手。


    林耀華見師父心意已決,轉頭對陳然道:


    “你可別先死了,我還等著贏回來呢。”


    陳然臉上帶著微笑,不屑地揮手道:“放心,我屬蟑螂的,再說,我相信師父!”


    ……


    李越的小院,練功房。


    “陳然,待會,你慢慢運行玄冰訣,為師會隨時注意你的情況,若為師做什麽,你一定要相信為師,萬萬不可亂了心神,明白麽?”


    “是,師父,弟子謹記!”陳然臉色肅然。


    莫大也滿是擔憂,悄聲問道:“可有把握?”


    李越隻是點點頭,也是最近對人體認識得更加深刻,不然他也不敢貿然讓弟子嚐試。


    “好了,你收斂心神,開始吧。”


    陳然露出決然之色,深吸一口氣,盤膝而坐,運起玄冰訣來。


    李越也在他背後盤膝而坐,一手抵住陳然背後,探出一絲真氣,謹慎的觀察。


    剛開始,一切順利,當真氣運行完一周天,陳然丹田的辟邪真氣沸騰起來,很快被剛修煉出來的一絲玄冰真氣完全同化,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臉上都被凍成青色。


    李越忙撤回手掌,雙掌在陳然的兩腰,脊椎,用柔化的暗勁拍了幾掌,刺激陳然本身的‘火氣’,又一掌抵住陳然的後心,用暗勁持續刺激他心髒,不讓陳然的心髒因為低溫而驟停。


    過了一會,陳然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咬牙僵住的臉龐也逐漸鬆弛下來。


    一旁看著的林耀華、莫大才悄悄鬆口氣,最危險的時刻總算過去了。


    而李越則還不能放鬆,暗勁平時運用都是一觸即發,這麽持續輸出暗勁,這樣瘋狂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做,好在他現在已經今非昔比,還能閉得住毛孔,表明看起來如無其事,內裏心髒的壓力徒增。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陳然臉色恢複正常,呼吸穩定,心髒強勁有力的跳動著,李越撤回手掌,他已經到極限了,勉強還閉得住毛孔,若再堅持下去,毛孔一開,渾身精力外泄,很可能當場暴斃。


    李越盤膝平複了氣血,這才站了起來。


    “成了嗎?”


    李越點點頭。u看書wwuukanshu


    “陳然的身體已經慢慢適應這種真氣了,應該沒問題。”


    莫大長呼出一口氣,


    “你這功法修出的真氣,實在太霸道了,真不是人練的功法啊。”


    李越臉一黑,撇了師父一眼,慢吞吞地道:


    “師父,要不,你也轉修這功法?威力絕對沒得說。”


    莫大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


    “咳...咳,老夫年紀大了,就不跟你們年輕人折騰了。”


    說罷不待李越回話,背著手,施然然地走了。


    待莫大走遠了,林耀華噗嗤地笑出聲來,李越瞪了他一眼,道:


    “臭小子,還有空在這看你師祖與為師的笑話,還不趕快調整心態,一會就輪到你了。”


    林耀華忍住笑,深吸一口氣,在旁邊調整心態。


    又是一炷香時間,陳然運功完畢,站了起來,對李越一禮,道:


    “多謝師父!”


    李越點點頭,


    “沒事吧?可感到哪裏不對勁?”


    陳然瑤瑤頭,“弟子感覺很好,那真氣的特性,弟子已經適應了。”


    “嗯,那就好,這功法沒辟邪心法進度快,不過威力不低,你要勤加苦練才是。”


    “是!師父,弟子謹記!”


    隨後,李越又如法炮製,幫林耀華的玄冰訣入門,不過,體能也到了極限,吩咐陳然,每天來兩個弟子,他親自幫玄冰訣入門,又嚴令不準穿顏色鮮豔的衣服,更不準用胭脂水粉。


    陳然、林耀華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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