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怎麽了?


    這些日子,他們愛的正濃,他們是這麽的恩愛而且合拍,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每一天都是甜甜蜜蜜的,為何她突然說走就走,不給任何理由?


    "嶽陽..."


    他沉聲厲叫了一聲。


    隱藏在他屋後梧桐樹上的嶽陽,聽得叫,幾個縱身飛了過來,看到爺麵色凝重,忙問:"爺,怎麽了?"


    "可見過夫人?"


    "夫人不是司先生在一起嗎?"


    嶽離回答道。


    "什麽時候的事?"


    "天還沒亮,屬下就看到夫人起了一個大早,先在是園子裏坐了一會兒,後來司先生過來陪了她坐了一小會兒,兩個人說起了東越朝裏的事。之後夫人好像提議要和司先生去會會在本地的部屬,就出了客棧。"


    說完後,他又瞅了一眼,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爺這麽緊張,難道出什麽事了嗎?"


    龍雋之沒回答,臉色奇差無比,心頭亂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父親,有司伯伯和賀伯伯陪著呢,娘親出不了事,大概是去辦正事去了。"


    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裳,龍雋之低頭,隻見兒子睜圓著黑白分明的大眼,嫩聲嫩聲的寬慰起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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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寬慰對他沒用,他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不由分說就往外奔了出去。


    如今,他已習慣了與她形影不離,實在有些難以接受她突如其來的不告而別。


    還沒跨出他們包下的這座獨立小園,他就看到司靖一臉凝重的從外頭飛奔而來,那躁動的心,越發亂的厲害。


    "琉璃呢?司兄,你沒和她在一起嗎?"


    他飛步急問。


    "不見了,隻讓人給我留了這麽一張紙條..."


    司靖將手上剛剛收到的紙箋遞上來,上麵寫的那句,和留給他的話,一模一樣。


    "我也收到了!"


    龍雋之將自己的也遞上。


    幾個人看到這個情況,一個個麵麵相覷起來。


    "我剛剛讓人找了好一會兒,根本找不到,她這是有意躲起來了..."


    司靖深深吐出一口氣。


    "不行!我要去找她。這丫頭,沒事鬧什麽別扭..."


    他轉身正在吩咐嶽陽帶上去出去尋。


    司靖叫住了他:"等一下,龍大公子,我有話得單獨對你說...請跟我來一下..."


    說完,他就徑自往房裏去。


    龍雋之馬上跟了過去,兩個人一先一後進了他之前入住的客房。


    門關上,司靖沒有馬上說話,而來回踱了幾步,之後,低聲吐出了一句令他驚顫的話來。


    一匹馬,駝著一個冷寂的人,一張清冷的臉,映著一輪斜陽殘光,走在一條偏僻的小道上。


    雲沁女扮男裝,已經在路上走了三天。


    三天奔波,她終於來到了這樣一座小鎮。


    這小鎮,她以前路經過,民風很淳樸,也熱情,她曾在這裏結識過一個老婦人名叫何娘,家裏開了一個小醫館,就是鎮尾的杏林裏。


    很久沒來了,但她還記得路,記得那滿林子雪白杏花的美麗景致,馬躥信步而來時,她看到何娘正在給自家的白獅狗洗澡,一人一狗玩的很歡,她牽關馬在籬笆外看。


    是那狗兒最先發現了她,汪汪叫了幾聲,終引來何娘注意。


    她笑著走了進來,白獅飛快的奔了過來,抖落滿身水珠就衝她撲了過來:"呀,這狗兒,真是招人歡,一年多沒見呢,還能認得我!"


    "可不是,白獅的鼻子可靈了..."


    何娘迎了上來,上下直打量著,露出驚喜交加之色:"喲,今天這是吹的什麽風,居然吹來了這麽一個貴客,來來來,快入屋裏坐..."


    雲沁將馬韁拴好,過去給了這位一個大大擁抱,噓了一聲道:


    "何娘,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今番這是有求與你來了!"


    這三天,雲沁一直在想這麽一個事:璃和還真是一個被詛咒的倒黴鬼,一世又一世,遇上的盡是一些黴事。


    第一世,她因為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收了一個不該收的徒弟,愛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動了那不該的動的情,結果差點灰飛煙滅。


    第二世,她是化不成人形的小獸,隻能偷偷的在心裏愛著那令她無比仰望的師父。


    第三世,她為救那個深深迷戀的男人付出了生命。


    第四世,他們又再度陰差陽錯的錯過彼此。


    而這一世,雖然隻活了二十幾個年頭,曆經的磨難卻已是數不勝數。


    原本,她以為風雨過後,總有彩虹,會放晴,可為什麽老天爺還不肯放過她,總在她覺得幸福時候,扔下一枚炸藥,輕易就把那些屬於她的所有美好炸一個支離破碎,而不給她半刻寧靜。


    濃濃的夜色中,她倚在湖欄前,望著漆黑的夜幕上那一彎新月,淡淡的泛著朦朧的光,彎彎的就若一片眉兒,靜靜的照映在平如境麵的湖水上,堤上有碧柳低垂,幾欲觸到河麵,偶有風吹過,柳條參差舞,河水生漣漪,天並不太冷,卻還是冷到了她心裏。


    這個時候,要是他在身邊,那該有多好,他們可對景吟詩,她還可以鑽進他的懷裏取暖,可她卻隻能選擇來這裏,默默忍受來心頭的痛苦。


    那是無法言明的痛,更是不能喧之於口的羞辱,在她覺得最最幸福的日子裏,徹底壞掉她的好心情,攪亂她對未來人生的所有憧憬。


    她不知道在那樣一種情況下,她該如何去麵對他――


    當作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嗎?


    可它已經要命的存在,就像一根刺一般,會紮痛他們彼此。在她以為所有噩夢會成為昨日塵埃時,它毫無預兆的冒了出來,無比殘忍提醒她:事情還遠遠沒有完,你得為你的所作所為買單。


    "雲兒,你當真想清楚了嗎?"忽然,何娘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背後,慈詳的聲音在空中飄蕩起來:"虎毒不食子..."


    末了,是一個歎息,帶著無限的沉重,敲擊著雲沁的心。


    "對!想清楚了!"她淡淡的轉過頭,神情極度平靜。


    "孩子的父親有權知道..."何娘提醒。


    她並不同意她這一個決定,總希望她還能想想,再想想,她不知道在這個孩子身上發生了什麽,她很希望她能放棄這個念頭。有些人一輩子唯一的奢望就是可以擁有一個流著自己血液的孩子,比如她,無法生養是何等的遺憾。這一輩子,她從都不知道懷胎十月是什麽樣的滋味,也不知道孩子在自己肚腹中長大,與自己血脈相通共呼吸,是怎麽一種美好的人生經驗。


    "不需要。"


    雲沁沉沉的吐出一口氣。


    事到如今,她完全不想回憶曾經和秦逍度過的點點滴滴,那些她一度以為溫暖的歲月,是對如今這樣一個結局的諷刺。一想起,她就覺得自己特別的可悲而可笑,一次次被玩弄在他的和心上,卻渾然不知,直到最後,終被他紮的遍體鱗傷,隻能尋找死亡來逃避他的魔掌。


    她輕輕撫了撫小腹,嘴角掛著一個譏諷的笑,笑的冰冷,冷到骨子裏。


    這孩怎麽能讓秦逍知道?他若知道,誓必又會掀起驚濤駭浪。


    雲沁已經死掉,屬於那段孽緣的產物,又如何能繼續存在?這會時時刻刻提醒她那些曾經的不堪,無法真正得到釋懷。


    三天前的中飯,她吃了一塊油膩的紅燒肉,之後,莫名的反膩,吐了,她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吐了一個天翻地覆。


    這樣一個似曾相識的經驗,令她頓生惶恐之情。


    最最害怕的結果,最終還是來了。


    自打生了九五之後,她的生理期時不時會發生混亂。有時一連一年兩個月來一次,有時月月準時而至,又有時,這月很守時,下月又推遲,又或是提前。


    她和龍奕一次中獎,她可以覺得這是一種恩賜,一種幸運,那是因為有一種被稱之為"喜歡"的感情在作崇;而秦逍這一次,是完全違背她意願的,她一直懷著僥幸,一擊而中的命運不應該每每降臨到她身上,畢竟,這種概念,本微無其乎。


    可悲的是,天不從人願,最不想發生的事,最終還是在最最不該真相的時光得到了證實。


    她懷孕了,秦逍的,兩個月了,她多希望生理期能在這個時候來光顧,可偏偏不來,偏偏要殘忍的讓她麵對這樣一個事實。


    這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令她覺得人生一片昏暗,心情從快樂的雲端一下跌入漆黑無底的深淵。


    那一刻,她的心情亂如麻,不知道要如何把這個可笑的消息告訴她的新婚丈夫。


    就那天夜裏,她做了一個噩夢,她夢到他們走的莊康大道,一眨眼就變了,變成了一根懸在兩座峭壁上的"繩索橋",橋下是萬丈深淵,橋上雲霧彌漫,看不到來處,也望不到盡頭,而繩索承受不起他們兩個人的重量,在腳下開始一寸寸斷裂,他們會就此掉下去,跌一個粉身碎骨...


    她驚喘著從夢裏醒來,看到自己正窩在男人的懷裏,她的男人,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她在經曆怎樣的煎熬,嘴角還掛著笑,這個男人,因為娶到她,而感覺無比的歡喜,她何嚐不是?


    屬於他們的幸福時光才剛剛開始,要是讓他知道她懷上了秦逍的孩子,那對於他來說,得是一個多大的難堪。


    那夜,被噩夢驚醒以後,她沒有再睡,而是悄悄的走了出來,獨自坐在園子裏看日出,吹著微冷的晨風,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從那躁亂中理順過來,尋一個出路。


    她想了又想,幾番深思熟慮,下定決心要將這個完全不應該存在的孩子處理掉。


    對,她絕不能留下它,令它成為她和他之間不可跨越的暗礁,她不允許它傳為心愛男人的笑柄,她不想它壞了他們的幸福...


    是,她要打掉它,而且還不能讓雋之知道,一切得偷偷的進行,所以,她選擇不告而別,想趁這個段時間找個可靠的人,解決掉這個麻煩,所以,她來了這裏。因為何娘既是大夫,更是穩婆。


    "孩子的形成是男女之愛的結合,它的降生應該得到父母歡迎和喜愛,而不該被憎惡,被冷落。何娘,半個月前我剛剛嫁人為妻,我愛我的男人,我們幾經波折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卻在這個時候發現肚子裏有了別人的種。何娘你說我如何能生下它?絕不能的,不僅僅是因為我要對我的男人有一個交代,更因為我容不下這樣一個永遠都洗刷不掉的汙點,如影隨形伴我一輩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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