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總”徐清熱情的迎上來伸出手說“您好。”


    崔劍鋒和他握握手說道“徐董,好久不見啊!”


    轉向範老、莊蘭又道“老師,您好,莊蘭,這位是王石的母親許靜嫻女士,還有,這是胡狄乾及濱河市體委的張主任,王石還好吧?”


    提起王石,許靜嫻立刻露出傾聽的神色。


    範老樂哈哈的說道“他很好,徐清已派車去接他,估計很快就會到的,劍鋒,他的表現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等會你看看他昨天比賽的錄像就會知道了,看來,這次訓練不用花一個月時間就能達到預期的效果,許媽媽,你好,你的兒子讓人引為自豪啊!”


    許靜嫻謙虛的說“我還擔心他不聽話呢,老師,這要感謝您和大家對石頭的栽培啊!”


    範老進入正題說道“許媽媽,關於王石到職業足球隊踢球一事,這位金帝的徐董事長就在這裏,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讓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莊蘭插進來說道“老師,我和劍鋒到外麵敘敘舊。”


    張萬程也有心避開說“我也出去一會。”


    許靜嫻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很感茫然,她求助的望向胡狄乾說“我見識少,又沒經驗,胡老板啊,你就提提醒呀。”


    胡狄乾頓時來了勁,說“嫂子,這些事其實很簡單,先把年薪、期限定下來,反正金帝應該有現成的契約書,到時看看合同上的內容與我們的要求相符後簽上名字就行了,隻要在合同規定的期限內雙方不違約,就基本上沒有糾紛了。”


    徐清見他很內行,便試探著問道“胡先生,我們現在就可以定下一個意向,有關簽約的事我可以馬上通知律師,如果你們不反對,我也可以為你們請一位律師事務,你們在年薪和期限方麵有什麽要求?”


    許靜嫻仍望向胡狄乾說“就由你來定吧。”


    胡狄乾一咬牙說“時間就定兩年,至於待遇方麵,一百萬行不行?”


    他這一開腔,房間裏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一百萬?許靜嫻簡直嚇傻了!她在外麵打一輩子的工也掙不到這個數,胡老板今天這是怎麽了?沒犯什麽毛病吧?


    徐清更是左右為難,因為他們提出的價碼太低了。


    事先,徐清就向範老交了底,說董事會開出的是一張空白支票,這次金帝是全力以赴,以金帝的財力,二、三千萬還不成問題,出於商業方麵的考慮,徐清心內已有一整套的推銷理念,價碼越高,就越能體現王石的價值,他打算等世紀英雄杯大賽一結束就要全麵推出王石,所以他比較傾向於三千萬這個價碼,也好就此去掉其他俱樂部的窺視之心,一百萬?這個價碼不僅使他的腹案全部落空,也會被同行們笑掉大牙的。


    徐清不僅求助的望向範老。


    範老懂得徐清的意思,隻是他目前的處境很微妙,一方麵他是王石的老師,由於徐清交了底,出於對王石的愛護,他總不能讓王石吃虧;另一方麵,則由於莊蘭和劍鋒的地位太過引人注目如果他牽涉進去的話,恐怕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閑言碎語。


    其實從內心來講,他根本不讚成這種高薪製度。


    沉呤片刻,範老終下決心,說“這樣吧,期限方麵大家都應該沒有意見,主要是酬勞方麵有點差距。許媽媽,就我個人的看法,我是不讚成把年薪定得太高,因為這可能對王石的將來造成負麵影響,錢來得太容易,就會漸漸的不懂得去珍惜,你認為我的想法對不對?”


    許靜嫻深覺有理,也體會到範老對王石的關愛之心,點點頭說“老師,您說得對,就請您做主吧。”


    範老聞言扶須道“徐董也有他的難處。出於商業方麵的考慮,他希望通過與王石簽約而引起轟動效應,從而把他的俱樂部的品牌推銷出去,而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提出的要求太低了,所以你們不妨把價碼提高一些。”


    許靜嫻此刻認定了範老,說“老師,我不很懂的,還是請您做主吧。”


    看了看胡狄乾和徐清,見他們都點了頭,範老決然說道“就定一千萬,徐清,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徐清暗忖以王石的實力,這個價碼會有很多人爭著出的,不過好在是範老做的主,在足球界應該沒人會說閑話了。


    “一千萬?”許靜嫻猶豫著說“要不要告訴石頭?我怕他難免會有驕傲情緒的。”


    範老不假思索的說“要告訴他,我覺得這孩子很成熟,極有主見,決定了的事從不退縮,不過,你提醒提醒他也好,他很尊敬你的。還有,許媽媽,胡先生,我有一事想請你們幫忙。”


    許、胡二人一齊點頭說“請您盡管吩咐。”


    範老緩緩說道“如果現在就把王石曝光的話,肯定會引起國外球隊的注意,等到世紀英雄杯大賽時,他就可能成為重點防守的對象,雖然這是避免不了的事,但我們的工作還是要做的,越遲引起對手的注意,就越能收到好的效果,這樣他也可輕鬆一點。你們應該知道,在足球比賽,衝撞劇烈,意外受傷是很平常的事,你們回到濱河市後,可能會有很多記者去采訪你們的,所以,關於王石進國家隊及與金帝簽約的事,請你們務必守口如瓶。”


    話說得很明白,也很詳細,許、胡二人均已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尤其是許靜嫻,身為人母,哪還能不關心自己兒子的安危呢?這刻焦慮不安之情立時溢於言表。


    胡狄乾想了想說“我們應該怎麽做呢?避也避不開,躲也沒處藏,範老師,請您告訴我們一個範圍,讓我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也好有個準備。”


    範老讚許的看了胡狄乾一眼說“本來我還很擔心許媽媽會不小心說錯話,現在我放心了,許媽媽,如果記者問起你,你就推說一概不知,都是托胡先生做的主,胡先生,你不介意吧?”


    胡狄乾舉一反三,會意的說“沒問題,畢竟我與人交往的經驗多一點,嫂子為人誠懇,要她說謊騙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範老欣慰的說“張主任也會幫你的,因為人是張主任看,親自送到金帝的,徐清請郭保義試用後覺得較為滿意,所以簽下了為期兩年的合約,至於年薪,你們不想透露,記者們也不能逼你們講的,要知道我們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胡狄乾心領神會,說“兵不厭詐,用之正則為道,用之邪則為魔,我知該怎麽做了,實在沒法子,我可以和他們大談生意經,趁機推銷店裏的商品。”


    “胡先生”徐清好奇的問道“你是做哪行的?”


    胡狄乾連忙遞上名片說“徐董,我是做建材生意的,請多關照。”


    “等會你可以和張秘書談談”徐清說道“我記得我們金帝在濱河市好象有一個工程,許媽媽,如果沒有其他意見的話,我這就去請律師。”


    胡狄乾心狂喜!


    他早就風聞金帝將在濱河市蓋一棟賓館,可是一直插不上手,現在有徐清過問,這樁生意將是十拿九穩的事了,看來,自己的命運似已和王石掛上了鉤,王石每進一步,自己的生意就會拓展一些。


    王石在金帝基地得知母親來了北京,喜出望外,恨不得立刻在背上插上兩隻翅膀飛到母親身邊,可是這時偏偏又急不得,因為記者們守在門口,徐清派來的又是自己的專車,司機可不敢在招待所的停車坪上停車,隻好在離基地很遠的公路上停靠,然後電話通知了張秘書。


    張秘書也壓不住場麵。


    記者要的是徐清,根本不買他的帳,還是王石靈機一動,找到曾維佳弄來兩套服務員製服穿上,這才大模大樣的從金帝大門走出。


    與母親見麵後,母子倆難免真情流露、唏噓感慨一番,範老等趁機告辭走出了房間。


    王石端詳著目前的麵龐說“媽,家裏還好吧?”


    許靜嫻笑道“家裏還是老樣子,木頭天天到學校讀書,我還是在你胡叔叔那裏打工,孩子,這次崔教練請我們來的目的你是知道的,你自己做主不就得了?幹嘛非要把媽給扯進來?”


    “媽,這種事一向是您做主的”王石解釋道“我本想和您商量後再做決定,沒想到事情起了變化,所以老師讓崔教練把您請來,對了,老師對我可好了,您放心,我在這裏過得很好。”


    許靜嫻拉過王石的手,親切的說“石頭,踢足球辛不辛苦?我聽說這項運動很容易受傷,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能依你的脾性死撐,還有,這次簽約他們出的年薪是一千萬,期限是兩年,我總覺得有些不可相信,象做夢似的,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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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萬?”王石一怔說“以前徐董事長和我提過這事,他說的是四百萬,怎麽又變成一千萬了?不管它了。媽,有了這筆錢,您就不要去打工了,您留在家裏休息也好,沒事做做運動也好,都隨您的意思,待會等胡叔叔一來,我就跟他商量這事,媽,我一直有一個心願,就是把師傅從工地上接出來,讓他可以輕輕鬆鬆的渡過下半生,還有,我總覺得這些錢來得太容易,有一種不該得的感覺,我想捐一部分出來給‘希望工程’,當然也不用署名,這也算報答那些曾經幫助過我們家的人們吧。”


    直直的看了王石好一會,許靜嫻才衷心的說“石頭,你真的懂事了,我真的可以放心了。本來我還準備勸勸你,不能因為稍有一點成績就驕傲自滿,看來是用不著了,範老師說得對,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對那些曾經給予過我們家裏無私幫助的人,我正愁著沒有機會報答,你的這個決定很好,這些錢好歹也算是你勞動所得,為了報答那些人,還有能夠幫助那些和我們家裏一樣困難的人,我覺得即使讓你去流血流汗,也是很值的。”


    說著說著,許靜嫻不禁流下了眼淚。


    張萬程走出房間下到一樓就遇見了正在敘舊的崔、莊二人。


    見他下樓,崔劍鋒笑著說道“張主任,我們一起到長林那裏去匯報一下工作吧。就坐你的車,莊總的太顯眼了。”


    張萬程聞言心頭狂跳。


    他知道崔劍峰所說的長林是誰,以前他來北京開會見過一次李長林,不過那次參加會議的人很多,包括了全國各省、市的體委負責人,當時李長林是在主席台上講話布置工作,所以張萬程根本沒有和李長林麵對麵交談的機會。


    靜靜的聽崔劍鋒匯報完工作,李長林接著說道“劍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知道你很想親自把王石帶出來,可是濱河市那邊又實在脫不開身,委曲你了,不過,有範老親自執教,你該放心了吧?”


    “李主任,這是我應該做的”崔劍鋒感激的說“謝謝你能理解我,這位是濱河市體委的張萬程主任,我在濱河市的工作就是得到了他的大力協助,使我省了不少力。”


    李長林親切的對張萬程說道“小張,謝謝你,由於你的工作開展得好,有成績,才使劍鋒有機會現王石,所以我是很衷心的謝謝你。”


    張晚程即很拘束,又很感激的說道“李主任,我是在盡職盡責而已,謝謝您對我工作的肯定。”


    “根據目前的形勢”莊蘭插進來說“我想請你馬上回濱河市布置有關保密的工作,看來隻好要你辛苦一趟了。”


    “沒問題”張萬程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現在就可以走。”


    “小張,你等等”李長林叫住他說“等世紀英雄杯大賽結束後,你可能有人事上的變動,你要有思想準備,並著手移交工作的事宜,你有什麽要求嗎?”


    欣喜若狂的張萬程挺胸答道“謝謝李主任,我堅決服從安排。”


    第二天,金帝就舉行了記者招待會。


    “各位,感謝你們對金帝俱樂部的關懷”徐清懇切而言道“由於金帝內部生了重大的人事變動,以至於影響到在外準備比賽的球隊,使球隊沒有參加預先定好的比賽,這是我們自金帝組隊以來最為嚴重的一次失誤,不僅是對友隊烏龍足球隊的不禮貌行為,而且還失信於曾對這場球賽寄予厚望的球迷朋友們,今天我不想逃避責任,除了代表金帝向友隊和球迷們致以深深的歉意外,還將在金帝內部加以整頓,我本人亦將在董事會上自請處分。”


    說到這裏,徐清站起來麵對記者鞠了個躬說道“這是一次嚴重的失職行為,使我覺得對不住一直關心和支持我們金帝的球迷朋友,所以我想借此機會向他們說一聲對不起。”


    有記者直接問到了問題的關鍵“請問金帝在人事方麵是如何變動的?為何會嚴重到足以影響球隊的行程?”


    徐清輕描淡寫的回道“金帝在人事方麵的變動情況,基於商業原因目前不便透露,我隻能說由於人事變動在我們的內部確實造成了一定的幹擾,這也是我失職的地方,因為我沒有及時的察覺和采取措施。”


    黃河球報和金帝素有往來,記者雪春借機圓場問道“請問金帝有何打算?”


    徐清感激的望了雪春一眼說“這次事件使我們現了不少管理上的漏洞,所以球隊將進行為期兩個月的封閉式訓練,以為金帝今年的全國甲級聯賽做準備,希望這次訓練的成果不會令球迷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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