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惠安容色稍緩,說“還說是老交情,到了你家門口卻連門都不讓進。”


    徐清聞言知道已有轉機,遂作色對黃洪城說“黃經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老何專程從天津趕來,你的人怎麽連門都不讓他進呢?”


    黃洪城哪會不知徐清的用意?他連忙道歉說“對不起,這次人事的變動很大,我都忙昏了頭,還請老何原諒。”


    徐清也在旁敲邊鼓說“本來等事情定下來後,我們準備與烏龍隊聯絡繼續比賽的事,也算向球迷們致以最誠摯的謝意,可是由於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郭教練決定要進行一次封閉式的訓練,老何,您知道的,我不是球員出身,在訓練方麵都是老郭說了算,所以事情就這樣拖下來了。”


    何惠安聽徐清什麽事都是輕描淡寫的略略帶過,絲毫沒有涉及重點,不免在心暗罵這隻老狐狸,嘴上卻軟帶硬的懇求道“徐董,您就別再演戲了,算我求求您行不?您要我筆下留情,也得讓我言而有據,總不能讓我跟您一樣的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什麽都化了,要知道,現在的球迷可不簡單啊!”


    徐清留意到張秘書走了出來,也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說“老何,來者是客,您先到招待所休息休息,等會午我請您吃飯。”


    其實張秘書進招待所主要是通知範老和莊蘭,免得雙方不期而遇,如果讓何惠安瞧見這倆師徒也在金帝,那可就真的脫不了身了。


    把何惠安安頓妥當後,徐清和張秘書就直接來到了範老的房間,正好見到莊蘭和王石也在。


    “範老,請您定個調子,我好應付記者”徐清把經過詳述了一遍,說“隻是我覺得這麽做有些愧對球迷們。”


    “小徐,你用不著內疚”範老感慨言道“球迷們最大的心願是什麽?無非就是想看到一支強大的國足球隊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讓他們為之瘋狂,讓他們為之呐喊,讓他們為之癡迷,甚至於讓他們傷心、流淚,不論怎樣的結果,他們都在默默的承受著,所以盡管近期球壇醜聞頻傳,球迷們卻仍不改初衷的支持著我們,這是為什麽?這是因為我們和球迷們有一項共同的事業——足球,而我們現在所做的,不就是為了使國足球隊強大起來嗎?盡管以國隊目前的實力而言,還不足以影起其他足球強國的重視,但如果我們讓王石曝光的話,他就可能成為賽場上人人盯防的對象,進而會影響到全隊的成績的。”


    莊蘭也附和著說道“雖然在賽場上,教練們大都能夠很快的現王石所擁有的實力,但身在局的球員卻很難引起足夠的重視,假如我們處置得當的話,確能隱藏住王石的一部分實力達到預期的目的,所以在世紀英雄杯大賽上,我們應該盡可能的低調,盡量爭取延遲王石曝光的時間,這樣對王石本人而言亦是好事,不然他成了人人盯防的對象後,就必須麵臨一場非常艱辛的大賽了。”


    徐清義形於色的道“範老,莊總,要我怎麽辦請盡管吩咐吧。”


    莊蘭聞言挪寓道“徐董又在演戲了,你不是早就胸有成竹了麽?”


    “就知道瞞不住兩位”徐清老臉一紅,旋又正容說道“其實在我內心是很感激兩位的,隻是不善於表達罷了。”


    張秘書見狀知道徐清不好意思講出心的設想,遂誠懇的接道“晚輩的想法是:不如讓我們采取主動,先把王石進入金帝的事情定下來,然後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隻說王石已被我們金帝收購,也不說年薪的事,把媒體的注意力引到金帝來,因為象這種收購和聘任球員在球壇內是很平常的事,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轟動,這樣就可以大事化小了。”


    徐清意猶未盡的補充道“能夠這樣,我當然是求之不得,而且可以讓其他俱樂部死了這條心,省得他們在暗搞風搞雨!”


    “隻好這樣了”範老歎了一口氣說“莊蘭,事後有人會罵你的。”


    莊蘭早有心理準備,聞言平靜的說道“沒關係的,為了足球,個人的得失我是顧不得去斤斤計較了。”


    範老轉向王石問道“你的意見怎樣?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們不好替你做主,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你不想進入任何一支球隊踢球,我也會支持你的。”


    這段時間王石已和這白蒼蒼的老人結下了深厚的感情,聞言感激的說道“老師,這種事情我向來都是讓母親做主,現在母親不在這裏,我想請老師您給我拿個主意。”


    範老仰想了想說“我不是想逃避,而是覺得應該尊重你母親的意願,這樣吧,莊蘭,你去給劍鋒打個電話,要他務必把王石的母親接來,有什麽事我可以和她商量著做決定,王石,你認為這樣可好?”


    王石除了點頭表示同意外,還能說什麽?


    許靜嫻仍留在胡狄乾的店鋪打工,王石走後,方心怡來過一趟,提起王石踢足球的事,方心怡才知道王石是到了國家隊踢足球,她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反而很替王石高興,兩人聊了很久,話題自然離不開王石。


    和方心怡有這麽一次長談後,許靜嫻漸漸的多了一層心事。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現方心怡對王石的感情,是一種乎自然、出自真心的姐弟之情,她很清楚王石的想法和個性,所以開始替王石擔憂起來。


    胡狄乾的獨生兒子胡健在張萬程的關照下,非常順利的進了濱河市足球隊當預備球員。


    這以後,許靜嫻每天早出晚歸,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大金路店鋪做事,生活過的平靜而有規律,直到這天上午,濱河市體委張主任和國家隊主教練崔劍鋒找她,她的生活才再次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媽媽,您好”崔劍鋒走進店鋪主動打招呼“生意還不錯嘛。”


    由於張萬程幫了兒子的大忙,一旁的胡狄乾不敢怠慢,連忙熱情的說道“崔教練,張主任,來,請坐。”


    張萬程笑著湊近胡狄乾耳邊說道“胡老板,有沒有安靜一點的地方?說話方便些。”


    “有,有”胡狄乾轉身拉開一張小門說“隻是地方小了點,沒辦法,地皮太緊張了。”


    門後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房間,還堆放有一些貨物。


    胡狄乾請崔、張二人坐下說道“你們談吧,嫂子,外麵我先頂著。”


    崔劍鋒等胡狄乾出去後說道“許媽媽,您能不能抽空去一趟北京?”


    “是不是石頭不聽話?”許靜嫻忐忑不安,開始胡亂猜測起來“是不是受傷了?”


    “石頭很好,也很替您爭氣”崔劍鋒解釋說“請您去北京,主要是為了王石進俱樂部踢球的事,因為王石說她的這些事一向是由您做主的,所以想請您去一趟北京。”


    許靜嫻還是感到不安“石頭不是進了國家隊踢足球麽?怎麽又要進——俱樂部踢球?是不是他不聽話,所以國家隊不要他了?這孩子,在家裏還很懂事的,怎麽一到外麵就變了?”


    張萬程忍不住插口說“許媽媽,是這麽回事,國家隊現在的球員都是臨時從各職業俱樂部抽調過來的,等世紀英雄杯大賽一結束,這些球員都要回自己所屬的俱樂部繼續踢球,所以並不是石頭不聽話,而是現在有一家職業足球俱樂部看了他,想聘請他去踢足球。”


    許靜嫻這才鬆了口氣,說“原來是這樣,這孩子,自己做主不就成了?幹嘛非要扯上我?讓我嚇了一跳,不然怎麽對得起對他寄以厚望的崔教練啊!”


    崔劍鋒對他們母子的淳樸與善良深有感觸,緩緩說道“許媽媽,您平時有事一般找誰商量?”


    許靜嫻應道“找胡老板呀!他這人很熱心,見識又廣,不象我這個婦道人家。”


    崔劍鋒遂轉對張萬程說道“張主任,麻煩你去請胡老板進來一趟。”


    等胡狄乾進房,崔劍鋒笑著說“胡老板,不麻煩的話,想請你陪我們去一趟北京商量一下王石進俱樂部踢球的事。”


    胡狄乾義形於色,想也不想的說“行,這是好事,我一定去,不知什麽時候動身?”


    崔劍鋒為難的說“我想現在就走,到了北京,主意是由你們拿,我們由於位置不同,不好說什麽,你的見識多一點,所以想請你幫許媽媽出出主意,不過你放心,我老師也會在場,他現在也是王石的老師。”


    不得了啦!王石的老師,竟然也是現任國家隊主教練的老師!


    胡狄乾勉強壓住心的震驚,斬釘截鐵的說“崔教練,給我二十分鍾時間,我去把老婆叫來,先安排好王石弟弟的生活問題。”


    王石的晨練已經改由莊蘭接手,由於有了昨天激戰的經驗,王石在練習時更覺得心應手,隻是他深知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所以還是一絲不苟的練習著各種基本動作,莊蘭也時不時跑近他提醒一些動作要領。


    自異感對他的身體進行改造後,他就現自己的體能在恢複方麵有了驚人的變化,象昨天那種前所未有的劇烈運動,一般人非得經過二、三天才能完全恢複到平時的水準,而王石卻是在一夜之間就做到了。


    莊蘭觀察了他很久,認為他不象某些球員稍有一點成績就驕傲自滿、不思進取,因為他自始至終都在認認真真的訓練著,所以覺得很放心,決定抽空去一趟國家體委匯報工作,順便請李長林協助再調兩支風格獨異的球隊來。


    吃完早餐,莊蘭便吩咐說“王石,上午的訓練課程由郭教練負責教你,我有事要辦,可能要下午才回,你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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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教練,我沒問題”王石乖巧的說“您盡管放心去吧。”


    等莊蘭一走,服務員立刻遞上一個夾子。


    “簽名麽?”王石不等他開口就在上麵簽上名字說“這樣行不?”


    見王石很隨和,服務員壯著膽子說道“能不能請你在上麵寫上兩句祝福的話?比如說一帆風順什麽的。”


    王石笑道“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你使我想起在濱河市的一個球迷朋友,他叫方毅,和你們一樣,不過他比我小兩歲。”


    服務員見王石識破了自己要簽名的真正目的,遂不好意思的說“我姓曾,叫曾維佳。”


    王石依照他的意思在紙上寫道“祝:一帆風順,友,王石”後遞給他說“維佳,我們交個朋友好嗎?”


    “太好了!”曾維佳歡欣言道“等你的訓練結束後,我們能不能一起聚聚?也好順便介紹其他朋友給你認識,如果你有假期的話,我們還可以一起遊一趟北京呢。”


    王石眨眨眼睛說道“行,不見不散。”


    何惠安進了金棟招待所仍是不得要領,一無所獲。


    在王石那裏取得了突破性進展的徐清,由於有了主心骨撐著,對他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隻派了張秘書客氣的告訴他過幾天金帝將舉行記者招待會,就球隊失約一事向球迷們公開道歉,擺明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式。


    其實何惠安這次來北京,主要是得到了烏龍足球隊的暗示,說是最近國內足壇將有大事生,而金帝的突然失約,正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何惠安從事記者職業將近三十年,憑著長期磨練出來的職業本能,他敏感的斷定烏龍隊提供的消息並非空穴來風,其雖然含有著利用自己的成分,但做為一名記者,他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回到賓館,何惠安就看到幾個來自各地的同業在服務台辦理入住手續,而且他們都是同行的資深記者,這就不免令何惠安大為失悔:為什麽不賴在金帝不出來呢?在金帝好歹還能看到一些情況,現在這些同業來了,金帝肯定會采取措施,到時要再進金帝可就難囉!


    王石很奇怪今天郭教練的表情,與昨晚不同的是,郭教練一直是喜笑顏開,而且是那種自內心的喜悅。


    他不知道郭保義已從徐清處得知自己將加盟金帝的事,連久不過問世事的範老都忍不住心癢而親執教鞭,可以想象,郭保義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高興了。


    兩個鍾頭的理論課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郭保義把王石帶到球場,一聲哨響招來散在各處練球的球員說“給大家介紹一位新隊友,九號,來。”


    王石上前鞠躬說“大家好,我叫王石,以後叫我石頭就行了。”


    球員們亦以熱烈的掌聲表達了他們的心情。


    六號李廣明笑道“昨天你這塊石頭可是又臭又硬啊!好在我們是隊友了,我叫李廣明。”


    四號也踏前一步說道“我叫高戰,昨天踢得真痛快,王石,謝謝你。”


    眾人紛紛報上姓名作了自我介紹,王石一時也記不下這麽多人,但他對四號的印象最深,不僅僅是因為這名字好記,而是因為昨天屢屢和高戰短兵相接,所以很留意高戰的自我介紹。


    接下來的訓練因為有隊友配合,所以更為感性,比如頭頂球的練習就是三人一組,一人傳球,另二人與傳球人相距二十米以外,,傳球人傳出高球,二人爭頂;或者三人組成一條直線,各相距十米左右,甲拋球給乙,乙蹭頂給丙,丙接球後再給乙,乙又蹭頂給甲,如此往複輪換進行。


    王石對這種練習充滿了新鮮感,偶爾將異感融入訓練,卻總是引來隊友驚訝的目光,因為他的傳接球質量太高,太準確了。


    許靜嫻此刻還在通往北京的高公路上。


    崔劍鋒為人嚴謹,很少說話,倒是張萬程和胡狄乾隨和一些,又彼此打過交道,所以一路上也不覺寂寞,而且在車上的時間久了,崔劍鋒的話也多起來,等到下午三點多鍾,北京城已是遙遙在望了。


    張萬程讓司機把車直接開到了金帝足球俱樂部招待所。


    這時招待所門前已是熱鬧非常,停車坪上停滿了各種各樣的新聞采訪車,很多頸挎相機或肩扛攝影機的記者把招待所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見此情景,崔劍鋒吩咐司機把車窗搖上,又從皮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莊蘭的聯係電話“喂,莊老虎,你現在在哪裏?”


    莊蘭亦不示弱,道“崔猴子,我在築豪賓館六零二號房,老師和徐清也在。”


    崔劍啼笑皆非的說“我這就來,替我向老師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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