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石慢慢回複了知覺,他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全身,沒有現任何不妥,隻是覺得全身似是充盈著力量,一切都有如夢幻般不真實的感覺。


    因為有了以前的經驗,王石現石洞也出現了缺氧的微兆,想起丟棄在岔口處的纖維袋,他暗忖憑自己現時的體能,應該能夠遊到那裏,看來,他又得為生存而奮鬥了。


    爬到洞口,王石深吸一口氣,“嘩”的一聲潛入水。


    他用最快的度遊到岔口,很幸運的找到了一個纖維袋,當下也不敢久留,馬上遊回石洞,故伎重施的灌製了一袋自製氧氣,坐下來等體能恢複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石洞的空氣開始渾濁起來。


    王石連忙潛入水,繼續往前遊去。


    很快的,王石心再次泛起奇異的感覺,他現自己的身體有了極為細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不是很明顯,如果不是在缺氧的水根本難以察覺。先,是憋氣的時間延長了,肺活量憑空增加;其次是每到一口氣快要憋不住的時候,腦部總是及時的傳來一股電流般的能量刺激肺葉,也不知在肺部起了什麽作用,竟然又撐過一節的時間,隻是這種情形不能夠重複兩次,當撐到一定的極限後,腦部傳來的不再是電流般的能量,而是暈眩的感覺,王石連忙又在袋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終於到達了暗河的出口處,這時袋裏的空氣所剩無幾,王石加力遊出暗河出口,回頭依戀的望了這條幾乎吞噬了自己的暗河一眼往水麵升上。


    仰望著天空閃爍的星辰,王石浮躺在伏龍河的水麵上,全身放鬆。


    逃出生天了吧?活著的感覺真好!


    著天空繁星點點,也不知哪一顆才是那個沉睡在自己腦部的外星生命的故鄉。


    “砰”的一聲,揣急的河水把王石橫撞在橋墩上。


    從右肋處傳來一陣劇疼,王石用手一摸,謝天謝地,肋骨沒有斷,慌忙往岸邊遊去。


    爬到岸上,王石沿著防洪大堤走沒多遠,便被在堤上值夜班的防汛人員現。


    有幾個人走了上來把王石團團圍住,幾束手電光照射在王石的臉上,使他睜不開眼,隻隱隱約約的聽得有人用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一輛警車呼嘯而至把王石帶上了車。


    一雙冰冷的手銬戴到了王石的手上。


    坐在警車的沙座椅上,王石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短褲,赤著雙腳,腰上纏著撕裂的布條,手上還拿著那個用來救命的纖維袋子。


    肋骨處青紫一團,腦部、臉部、肩膀、大腿處隱隱作痛,估計是在暗河遊行時擦傷的,當時全力求生倒不覺得,到現在仿佛一起作似的,頓覺全身肌膚欲裂。


    也難怪,憑他現在的形象,也確實讓人懷疑。


    “你叫什麽名字?”一盞光線強烈的聚光燈照在王石臉上,燈後麵坐的刑警也開始訊問王石“你是哪裏人?”


    “我叫王石,濱河市人”王石暗感不妙,偏又無法可施,敢情他們已經把他當作犯人在審問“我不是犯人,也不是精神病人,我的家庭住址是濱河路三八五號,母親許靜嫻,我有一個弟弟叫王木,目前我在南國大學基建工地打工,由於南國大學有一棟舊樓坍塌,我被埋入了地下,曆經千辛萬苦才從地底暗河逃了出來。”


    眼前當務之急是教人明白自己的處境,王石隻想匆匆了事,趕快回到母親身邊,回到那一直生活了十七年溫暖而舒適的家。


    “為什麽你手裏拿著個纖維袋?”聲音有了一絲感情的成分,也柔和了許多。


    “我本來有兩個這樣的袋子,在暗河裏,我全靠這兩個袋子裏貯存的空氣才能逃出來,還有一個因為空氣已經用完,被我丟在暗河裏了。”


    感覺到桌子上那盞聚光燈的光線照到了別處,王石睜開雙眼,朦朦朧朧的看到一位女警放下手的筆,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半晌,那位女警又走了進來,彎腰湊近坐在燈後的男警耳旁低語一陣,然後拿起桌上的一疊材料紙遞給王石說道“王石,這是一份調查筆錄,你先看一遍,如果沒有錯誤,請你簽上名字。”


    那位男警也走上前來,等王石簽好名字後打開了在他手上的手銬。在走出這間房子時,王石抬頭看了看,見這房間的門邊掛了一塊牌子“訊問室”


    “我姓程,你叫我程叔叔就行了”那位男警打開一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套衣服遞給王石說道“你先穿上衣服,等會我們帶你去南國大學。”


    等王石穿好衣服,那位女警又遞給王石一個塑料袋子說道“王石,先吃點東西。”


    王石捧著塑料袋,垂下了頭。


    他不想讓他們看到他眼的淚水,在地底暗河曆經九死一生,他沒流過一滴眼淚,隻是默默的為求生存而奮鬥,現在脫險了,這兩位素不相識的警察雖然極為嚴肅,但他們充滿愛心的行動使他倍受感動。


    他猛的站起來,深深的鞠了個躬,說“謝謝您們了。”


    在警車內,王石沒有說話,他默默的想著無數的人和事。


    短短的一個月,他便嚐遍了人間冷暖:胡叔叔吝嗇而又人性化的慷慨;唐老板能幹而又刻薄的精明;師傅力所能及的幫助,方姐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嗬護等等,這一切都令他的思維漸趨成熟,直到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長大了。


    警車呼嘯著駛進南國大學工地的時候,這棟坍塌的舊樓邊已是燈火通明,路口也站滿了王石認識的和不認識,令他一時眼花繚亂。


    王石步下警車,眾人已經歡呼著迎了上來。


    這時,王石看到了站在人群後麵的母親。


    母親旁邊是弟弟王木和穿醫生服的方心怡。


    在弟弟和方姐的攙扶下,母親正朝自己走來,她看上去好象憔悴了很多。


    “媽——”


    迎來的人群自的讓出一條路來。


    王石身形搖晃的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這段路好長啊!淚水靜靜的劃過了他的臉龐。


    終於走近了,就象在告訴母親自己實現了一個承諾般,王石低聲說道“媽,我回來了”說完,他低頭撲入了母親溫暖而厚實的懷抱。


    許靜嫻用顫抖著的雙手撫m著王石的頭,嘴裏喃喃念道“回來了,回來了——”


    弟弟王木默默的張開雙手摟了過來。


    四周靜悄悄的。


    方心怡輕輕放開攙扶著許靜嫻的雙手,輕輕的退了一步,用濕潤的雙眼看著這母子三人摟在一起,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在現場的電視台記者不失時機的把這組鏡頭拍了下來,回去後連夜製作了一個名為“生命奇跡”的專題報導,並把這組鏡頭重播了兩遍。


    良久,許靜嫻拉著王石、王木兩兄弟的手,麵對人群深深的鞠了個躬,大聲說道“謝謝大家了。”


    工地上掌聲四起。


    王石這時才留意到工地和平時不一樣。先是路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如印有紅十字的救護車,閃爍著藍光的警車,甚至還停著兩部挖掘機車;其次,工地上的人很多,有警察、醫生,還有肩上扛著攝像機的記者,那攝像機的鏡頭正對著自己。


    還有,王石在人群看到了胡叔叔,師傅及工友們。


    師傅身上沾滿了泥土,手上打了繃帶,工友們也一個個狼狽不堪。


    王石漸漸有點明白了,這些人都是為了救自己而來的,他不禁用自肺腑的聲音大聲說道“謝謝大家,謝謝大家了。”


    “王石先生,請問你是如何沉入地下的?”記者及時的擠上前來遞過話筒問“你又是如何脫險的?脫險後有什麽感想?”


    “我們現王石先生頭部有幾處明顯的淤血傷痕”一個戴眼鏡的男醫生擠過來拿過話筒說道“我們市醫院將對傷者做一次全身檢查,目前,傷者不宜太過激動,應盡量少說話。”


    另一位機靈的記者見王石似乎想說什麽,連忙把自己手上的話筒遞給他。


    王石接過話筒,歉意的望了那位男醫生一眼說道“就讓我說兩句吧,要不然,即便是到了醫院我也不會安心的,麵對這麽多關心我的人,我無法用言語表達我內心的感激之情,我知道,在場的包括各位領導、叔叔、阿姨們,你們今天之所以來這裏都是為了想盡一切辦法來營救沉入地下的我。”


    頓了頓,王石繼續說道“當我在地下孤零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我先想到的是地麵上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來營救我,我也曾經想過要靜靜的等候救援,後來,我現地下的空氣不足,才冒險潛入暗河,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


    說到這裏,王石已經泣不成聲,他努力控製一下激動的情緒咽聲說道“我再次的感謝大家,謝謝了。”


    這時候那位男醫生揮了揮手,招來兩個抬擔架的人把王石架上了擔架,並請許靜嫻和王木一起上了救護車“乒”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王石走後,記者把話筒遞給了親臨現場指揮營救的劉漢武副市長,說道“劉市長,現在王石平安脫險,請您將幾句話。”


    劉漢武接過話筒說道“我隻講兩句話。第一,市委很重視這次營救行動,專門從各部門抽調了精幹力量協調配合,還有,在防洪大堤指揮抗洪槍險的夏書記和王市長也傳來指示,要求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人救上來,當時,我感到肩上的擔子很沉重,畢竟,一個十七歲孩子年輕的生命就等著我們伸出的援助之手啊!第二,能夠看到孩子平安回來,我很高興,也很感動,令我高興的是,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孩子能夠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單憑一己之力逃出生天,我為他自強、自立的精神而高興啊!令我感動的是在營救現場工作的各位先生們不辭辛勞,沒有一句怨言,完全是自覺自願的默默工作著,我為我市有這麽多的優秀市民而感動,而高興,現在我還想多說一句話,先生們,你們辛苦了!”


    工地上頓時歡聲雷動。


    記者轉過身來麵對攝像機繼續說道“各位觀眾,有關南國大學舊樓坍塌以及營救遇難者的現場報道就播放到這裏,謝謝收看。我們曾找水利部門的有關人員了解到,從南國大學地下暗河處至伏龍河河床上的暗河出口,這段水程長達一千多米,在沒有任何潛水設備的情況下,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孩子是如何潛過這漫長的一千多米水程而逃出生天的呢?這確實是一個迷,也讓人費解,由於王石正在前往醫院接受治療的途,所以目前我們還無法找到答案,本台第八演播室將繼續予以關注,為各位觀眾做有關後續報道,謝謝。”


    “下麵是我們請潛水員攜水下攝像機拍攝的幾個鏡頭,或許能為我們解開這個迷提供一些線索。


    接下來電視台播放了潛水員潛入舊樓底層拍來的鏡頭:灌了水的一樓教室到處漂浮著各種雜物,當鏡頭進入水裏就能看到王石當初扔在一旁的鐵錘,鐵錘旁邊是一個可容人出入的洞口,進入洞口不遠處有一根鋼釺,再深入下去就是黒沉沉的暗河了。


    可以肯定這位電視台節目製做者憑著敏銳的職業直覺,成功的引了廣大觀眾的好奇心理,製造了一個難以抗拒的懸念,當晚在加播鏡頭播放完畢後,電視台的熱線電話一直沒有停過,都是打電話來詢問有關情況或是要求繼續報道的,對此,電視台的答複是一概不知,並承諾將繼續報道。


    舊樓是在當天下午十時四十分坍塌的。


    當舊樓附近的地麵坍塌時,龔誌躍等人也被埋住,幸虧戴洪正在工棚外,見狀立即到舒姨處帶人合力救出了龔誌躍等。


    龔誌躍等人被救上來時,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皮肉之傷,所幸並無大礙。


    想起王石還在舊樓,龔誌躍叫聲“不好”,同時又現整棟樓層已經消失不見,頓覺事態嚴重,一麵派人找來唐朝暉,一麵領著眾人在舊樓坍塌處營救王石。


    此刻,已是午十二時十五分。


    唐朝暉匆匆趕來,立即用手機報了案並請求支援。


    公安局用電話層層上報,直到劉漢武副市長帶來大隊人馬,時間已是十三時二十分了。


    專家們經過現場觀察,現最好不動用大型機械設備,怕傷著埋在地下的王石,同時又認為情況不容樂觀,最令人擔心的是怕地下氧氣不足,被埋的人可能會窒息而死。


    劉漢武一邊囑咐專家們務必保密,一邊指揮眾人開始營救工作。


    人們先用挖掘機清理坍塌處掉落的泥石,到舊樓頂層重見天日時,天色已近黃昏,劉漢武在詢問了王石家屬的情況後,決定請來許靜嫻母子。


    當人們用鋼釺、鐵錘鑿至底層時,根本沒有現王石的蹤影,細心的龔誌躍現了王石遺下的書本,在底層逐一搜索後,又現了鐵錘和被王石打下的把個洞口。


    劉漢武通過特殊途經調來了潛水員,準備冒險潛入暗河尋找王石。


    這時候,下河區派出所打來電話,詢問工地上有沒有一個叫王石的工人,至此,人們才獲悉王石已經脫險。


    由於注射了鎮靜劑,到第二天上午王石才在醫院的病房裏醒來。他睜開眼睛,入目即看到了弟弟王木那滿含關切的眼神。


    雖然現在是放假期間,學校還是開辦了各種補習班,不過一般隻是上午上課,下午就放了假。


    王石知道弟弟每個假期都參加了這種補習班,見他在病房陪自己,就有點擔心影響他的學業,問道“木頭,你怎麽不去讀書?”


    “我剛放學,順便來看你”王木從心底裏崇拜和尊敬比他大兩歲的哥哥,連忙解釋道“媽媽打飯去了,她要我先陪著你。”


    王石臉現不悅之色,說“木頭,你可以去打飯的,怎麽讓媽媽去了?以後我不能經常回家,你要好好照顧媽媽,多做點事。”


    “是我要他在這裏陪你的”許靜嫻提著飯盒走進來,說“你不要責怪你弟弟,你不在家的時候,他常搶著做家務活”


    “是”王石歉疚的望著王木說道“木頭,對不起。”


    “沒關係啦”王木摸摸腦袋趨前悄聲問“哥哥,你在暗河是怎樣脫險的?同學們都問我,他們說那段水程大約有一千多米長呢。”


    提起在暗河的經曆,王石猶有餘悸,他接過母親遞來的飯盒狠吃了兩口道“有那麽長嗎?你猜猜看。”


    王木老實的回答說“哥,我猜不出來。”


    王石看了他一會忽笑了起來說道“哥哥先用兩個纖維袋貯足了空氣,到實在憋不住是在袋裏吸上一口才慢慢熬過來的。”


    王木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石頭,你真聰明”方心怡走了進來轉臉對許靜嫻道“許姨,您好。”


    “方醫生,你坐”許靜嫻站起身來遞過凳子。


    “許姨,您坐吧,叫我小方就行了,我還要給石頭換藥呢。”方心怡走近王石替他換藥後說道“石頭,你總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每次見麵到是我替你包紮傷口。”


    “方姐,這次可怪不得我”王石尷尬的笑了笑轉對許靜嫻說道“媽,這是方姐,我們在南國大學認識的,她一直很照顧我的。”


    許靜嫻深深的看著方心怡說道“小方,謝謝你,你真是個好姑娘。”


    “沒關係的,石頭就象我的弟弟一樣”方心怡拿著王石的手號號脈說“石頭,等你的傷口恢複後,你就可以出院了。”


    說完,方心怡把枕頭靠在床頭,扶著王石倚靠在枕頭上。


    “方姐,你穿醫生服真好看”王石隱隱聞到方心怡處傳來的陣陣處子幽香,心神蕩漾的脫口而出道“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追求你。”


    方心怡俏臉一紅,微嗔道“貧嘴,人小鬼大,我先走了。”


    王石心升起一個連自己都感到恐懼的想法:方心怡在自己的心目已經占據了極為重要的位置,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無一不深深刻印在他的腦海深處,他不明白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隻是隱隱覺得這種感情已經越了感恩圖報的範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感情並非友情,難道,這就是大人們常說的愛情?


    知子莫若母,許靜嫻知道王石向不輕言,臉色大變,她望著方心怡漸漸離去的美好身影,說“木頭,你先回家去吧。”


    等王木走後,許靜嫻輕歎一聲說道“石頭,人家方醫生是大學生,又比你大,地位相差太遠,你不是愛上人家了吧?”


    “媽,我有分寸的”被母親看破了心事,王石大為羞宭,他漲紅著臉說“所以我要快點長大,力求上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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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靜嫻見王石著宭,不忍迫他太甚,又想起他死去的父親,頓時心亂如麻的說道“行,行,你自己把握吧。”


    王石這時卻在心燃燒起無比的鬥誌,決意出院後一定要出人頭地,幹出一番事業來。


    當晚,由於醫院擋了駕,使得電視台采訪王石的計劃落了空,隻好轉而去了解王石的生平,四處采訪他的鄰居及工友。


    曹國正奉命采訪王石的鄰居胡狄乾,誰料在家休息的胡狄乾非得到他新開的店鋪才肯接受采訪,令曹國正啼笑皆非,迫不得已也隻得匆匆錄製了一段實況,暗忖到時非得被編導刪去不可。


    到是采訪王石工友們的記者大都滿載而歸。


    出人意料的是,遍導在看完錄製的光盤後竟然宣布全部原件播放。


    曹國正的采訪被安排在最前麵。


    胡狄乾顯然著意修飾了一番,他在鏡頭前的表現更是神采飛揚。當記者問及王石的情況時,早有準備的他說“我是看著他長大的,鄰居們都叫他石頭,他母親帶著兩個讀書的孩子確實不容易,當時又失了業,因此找我幫石頭介紹工作,我一向都很同情他們,也不時接濟他們”頓了頓胡狄乾繼續說道“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是由於在建築這一行做久了,稍微有點經驗而已,後麵是我新開的店鋪。”


    說到這裏,胡狄乾轉身揮了揮手。


    有人揭下招牌上的紅綢“狄乾建材批行,電話號碼某某某某,各位觀眾如有需要,敬請垂詢。”


    話鋒一轉,胡狄乾又回到原來的話題說道“當時我找了在拿國大學蓋宿舍樓的唐老板,唐老板也答應了,所以石頭就到了那裏打工,石頭走後,我又請他母親到我店裏幫忙,這兩天因為要在醫院照顧石頭,所以沒來。”


    王石工友們的采訪卻體現出一種樸實無華的質樸感。


    龔誌躍不勝感慨的說“石頭這孩子叫我師傅,我也沒什麽可以教他的,他人很聰明,又勤快,幹活從不偷懶,也不言累,尤其令我感動的是他那種力求上進的好學精神,別人幹了一天的活回來休息的時候,他卻躲在一邊看書,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在支撐著他,這次遇險,就因為他躲在舊樓教室看書遇上的,這事也怨不得任何人,是客觀環境造成的,各方麵一湊合,就出了這事,幸虧隻是虛驚一場。”


    舒姨接著說道“記得當時‘轟隆’一聲,連我們著邊的地麵都震顫起來,我跑到工棚外正好遇上前來報信的戴洪,二話沒說,趕緊前去救人,等把龔師傅他們救上來,才知道石頭被埋到了地下,隻好一麵著人找來唐老板,一麵開始營救石頭。”


    戴洪插口說道“當時我嚇壞了,先是龔師傅他們被埋到工棚下麵,後來才知道石頭被埋到了地下,石頭平時歲很少言語,但我們都很喜歡和他一起幹活,他做事從不偷懶,雖然他隻來了將近一月,但我們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一見他出事,自然沒說的,大夥兒都盡全身的力量去救他。”


    吳鬆靦腆的加進來說道“我和龔師傅幾個人被埋到了工棚下麵,大夥都受了點皮肉之傷,但龔師傅一上來就想起石頭還在舊樓,著急得不得了,徑直前往舊樓救人,我們呀慌了手腳,幸虧舒姨曉得唐老板的手機號碼,唐老板來後又馬上用手機打電話求援。”


    鏡頭轉向唐朝暉,他顯然早有準備,接過話筒說“我想代表石頭及其家屬借此機會感謝所有參加這次營救的所有領導和先生們,還有感謝關心石頭的充滿了愛心的觀眾朋友們。值得一提的是,南國大學從營救行動一開始,就一直默默的支持我們,提供各種救援器材、照明設備等等,熊老,您說兩句吧。”


    熊處長雖然沒準備,但他也是見慣了風浪的人,略想了想便說道“拯救一個孩子年輕的生命,我們是責無旁貸的——”


    這天晚上,電視台收視率節節攀升,打電話來詢問情況的觀眾接連不斷,編導見效果令人滿意,在第二天又分派各記者到王石讀書的學校采訪,一方麵家緊與醫院交涉,終於同王石聯絡上了,王石也答應晚上赴電視台接受采訪。


    午,電視台又播放了學校劉老師和王石同學們接受采訪的實況,並預告晚上將播放王石接受采訪的實況。


    眾商家看了節目的收視率,紛紛效仿胡狄乾前來電視台聯係廣告業務,編導迫於金錢的壓力,不得已而同意插播廣告,因此估計原本三十分鍾的節目將延長至四十分鍾。


    這天胡狄乾在大金路的店鋪一直車馬不斷,有專程來看看的,也有順道來購物的,胡狄乾更是幸福得滿臉通紅,悄悄吩咐臨時請來的店員一是要笑容不斷,二是要光名片,要求做到人手一份,同時喊來老婆在店裏坐鎮,自己馬不停蹄的調來了大批貨源,這天他著著實實的大賺了一筆。


    胡狄乾明白象今天這種情況隻是極為特殊的罕例,所以他始終堅持薄利多銷的原則,同時又親自檢查質量,做到不合標致的貨物堅決不外銷,顧客對他的店鋪也有了極深的印象,他的店鋪也終於在一夜之間成就名氣,至此,他的生意才真正算得上了軌道。


    媒體把整個事件炒得拂拂揚揚,王石卻是一概不知,醫院暫時把他與外界隔離開了。


    “石頭,出院後你打算怎麽辦?”許靜嫻坐在病床邊問。


    “我還是去工地打工吧”王石想了想說道“這次住院可能要花去不少錢,對了,我在工地曾賺了八十元錢的外快,還有您放在我口袋裏的五十元錢,全存放在舒姨那裏,改天我取來給您。”


    “我不是說錢的事。你走後不久,你胡叔叔在大金路的店鋪開了張,他把我請了去照看生意,說好四百元錢一個月”許靜嫻深情的說道“有了這份收入,我們一家三口還能象以前一樣湊合著過日子,所以我想讓你回學校讀書,現在學校還沒開學,你正好可以趕上。”


    回學校讀書,王石又何嚐不想?望著因終日操勞而早生白的母親,他搖搖頭說“媽,我已經適應了工地的生活,再說在工地幹活也不是很累,龔師傅一直很照顧我。我們家還欠很多債,木頭讀書也要花錢,我們總不能依靠胡叔叔一輩子吧?方姐給我辦理了一張南國大學的圖書借閱證,我沒事時照樣能看書,照樣能學到很多東西,您兒子很聰明的,您就讓我繼續打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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