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大學是一所綜合型的大學,學校師資力量雄厚,對學生的管理極為苛嚴,所以從南國大學畢業而流入社會的學生,大都在四、五年內成為用人企業的堅骨幹力量。


    方心怡去年畢業於這所大學,因成績優異而留校任職,工作一年後,她才現學校的論資排輩現象非常嚴重,而自己一直被閑置在學校圖書館這一閑職上。


    權衡再三後,方心怡決定與其終日無所事事,倒不如到外麵闖一闖,更何況自己所學專業是極為重視臨床實踐的醫科,所以,方心怡主動聯係了一直想聘納自己的市醫院,雙方商議後,院方不但滿足了方心怡的全部要求,還主動提出為她辦理轉調手續。


    而校方則根本無意留人。


    由於南國大學是全國知名的大學,講師、教授一大串,真可謂是人才濟濟,甚至連學術界的權威也不乏其人,隻是基於方心怡畢業前就以兩篇識見精辟的論轟動醫學界而被譽為奇才,再加上校方每年都要依慣例從畢業生聘任人才以充實師資,所以方心怡才無可爭議的留了下來。


    現在方心怡還沒走,傳聞校方就內定了接替人選,於是一方要走,一方又樂於成全,所差的隻是接受單位,其結果不言自明。


    等到調令剛來,方心怡又遇見了王石,她被王石鍥而不舍的求學精神所感動,天性善良的她即同情王石的處境,又情不自禁的把王石當成一個需人照顧的小弟弟來嗬護關懷,擔心自己走後再無人照顧王石,特地請導師擔保,托人辦理了一張圖書借閱證,匆匆來到工地找尋王石。


    “這位大嬸,請問您石頭在不在?”方心怡問舒姨“我找他有點事。”


    “石頭,我們這裏好象沒這個人啊!”舒姨仿佛聽人說過石頭這個名字,但又不敢肯定,因此問道“石頭是綽號吧?他本名叫什麽?”


    倒是一旁的唐朝暉知道,連忙說“石頭是昨天新來的,現在在舊樓那邊拆房子。”


    瞟了方心怡一眼,唐朝暉眼睛一亮“好漂亮啊!”於是又殷勤的說“我這就帶你去找。”


    “謝謝您了,您貴姓?”


    “蔽姓唐,唐朝暉”唐朝暉趕緊遞上一張名片道“不介意的話,請教小姐貴姓?”


    舒姨在旁看得明白,暗忖平時精明能幹的唐老板今天是怎麽了?初次見麵,就把姑娘家的客套話當真,答話酸溜溜的,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樣追女孩子會碰壁的喲!”舒姨歎了口氣“不過,這女孩子也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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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而立的唐朝暉也許是眼界太高的緣故吧,一直沒結婚,如今遇上了方心怡,被她那形之內外的高貴氣質所懾,一時驚為天人,渾不知自己言語失措,已經落了下乘。


    方心怡憑著少女的直覺早就知道唐朝暉在打什麽主意,不過,一來由於她早已經習慣這種男人的嘴臉,二來她在南國大學進修四年,工作一年,見慣了那些教授、權威們喜怒不形於色的深藏城府,耳熏目染下自然不會流露一點厭煩的形跡,一路上聽著唐朝暉滔滔不絕的阿諛之詞,很快就到了舊樓前。


    “石頭,石頭——”唐朝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策。一路上都是他喋喋不休,人家臉上始終隻是維持著禮貌性的笑容“她在應酬我!”唐朝暉把整個過程重新思考後,立時恢複了平日的精明暗自警惕的不在羅嗦,徑直抬頭呼喊王石。


    這棟六層的教學樓已經隻剩下五層了,地上滿堆滿放著拆卸下來的磚頭、石塊。


    看到舊樓前零亂的景象,方心怡想起當年自己就是在這棟樓宇裏渡過了四年的求學生涯,如今一晃五年過去了,昔日的同學都已各奔前程,而這棟在自己記憶留下許多回憶的大樓也將不複存在“時間也過得真快呀!記得在大一時,自己才十六歲吧!”


    由於幹了一天的活,王石回到工棚就沉沉睡去,到第二天清晨天氣轉晴,龔誌躍很早便喚醒了眾人。


    吃完早餐後,眾人又開始了舊樓第五層的拆卸。


    王石醒來便覺渾身酸痛,尤其是包了紗布的手一握鐵錘就跟針紮了似的。


    等他緊咬牙關盡力撐到午時,雙手已經麻木的不聽使喚了。


    “石頭,唐老板在下麵叫你呢”這時屋頂負責撬板的吳鬆指著樓下說。


    王石放下鐵錘往下望去,果見唐朝暉領著方心怡在樓下叫喚自己。


    抹抹汗水,王石轉身征循龔誌躍的意見“師傅,我下去一會兒。”


    龔誌躍抬手看了看時間後說道“該歇工了,一起下去吧。”


    “石頭,這位方小姐找你”唐朝暉思前想後認為關鍵在王石身上,遂待眾人下得樓來就馬上笑臉相迎、和顏悅色的對王石說道“石頭,你跟方小姐談吧,我會吩咐廚房給你留飯菜的。方小姐,我先走了。”


    “唐老板,謝謝您了”


    “方姐,您好”王石等唐朝暉帶眾人走後問道“您找我?”


    方心怡心疼的打量著王石:蓬鬆的頭,汗漬斑斑的衣衫,沾滿了灰塵的臉膛,微微顫的雙腿,整個一幅體力透支的摸樣。


    不過,他的腰杆倒還挺得直,這分明是在硬撐嘛!


    “石頭,來,到這裏坐下”方心怡扯著王石在路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後,從手袋裏掏出一個藍色的小本子說道“我明天就要去醫院工作了,這是我托人辦好的圖書借閱證,你拿著。”


    “姐,我——”王石聽說是圖書借閱證,精神一振下感激之情一時無法用言語表達。


    “你能叫我姐姐我就很滿足了,石頭弟弟”聰穎的方心怡猜到了王石的心思,怕氣氛太傷感便俏皮的說道“我走後,你要注意身體,可不許蠻幹哦!”


    “我會注意的,姐姐,你穿醫生服一定很好看”心裏感激方心怡又不知怎樣表達的王石隻好把看到的和想到的照實說出來。


    盡管身體很疲倦,王石仍然認為自己很幸福:家裏的媽媽在自己臨走前悄悄在口袋裏放了五十元錢;弟弟雖然不大說話,但臨別時那掛在他臉上的淚珠已經說明了一切;師傅總是在自己力不從心的時候幫上一把;現在,眼前這個漂亮得象神仙一樣的姐姐又給自己送來了最想要的圖書借閱證。


    親人的麵容一一閃現,在這一刻,王石忽然醒悟到一個道理:他們都在以不同的方式關心著自己,疼愛著自己,雖然他們的能力有限,但他們都已盡了最大的努力來幫助自己,他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全要靠自己了,男兒當自強,王石的心頓時掀起了滔天的鬥誌。


    頭天還是豔陽高照,僅僅隔了一個夜晚,濱河市竟然又下起傾盆大雨來,而唐朝暉又開始咒天罵地起來。


    大雨不僅影響工程進度,還使得挖了一半地基的工地顯得泥濘不堪,挖出來的泥土,拆卸下來的磚頭、廢石根本運不出去,這工程可是簽了合同的呀!


    看來,有空還得到熊處長那裏多走動走動,近來也不知觸了什麽黴運,工程膠著在一堆爛泥裏停滯不前,愛情又希望渺茫,昨天,方心怡走後,就曾悄悄找王石問起方心怡,誰料王石也所知不多,方心怡隻是同情王石做事磨破了手,在替王石包紮時又聽王石說想在圖書館看書,才弄張什麽證送給王石而已。


    這些女孩子的把戲使唐朝暉覺得又可笑又可愛,女人真是感情豐富的動物,同情心能值幾個錢?王石要是天天看書,我請他來做什麽?不行,得暗暗吩咐龔誌躍,此例決不可開。不過,方心怡啊!你什麽時候也同情同情我這個在愛情風雨迷失了方向的小鳥啊!


    想到這裏,唐朝暉深深的歎了口氣。


    南國大學雖然放了假,但仍有很多勤力的學生留下來,所以學校圖書館在放假期間仍舊開放。


    王石選了件較合時宜的衣服,帶上方姐留下來的校徽和借書證借書時,倒也沒有引起新任管理員的特別注意。


    拿了書回到工棚,龔誌躍等早就湊齊了一桌牌,正廝殺得不可開交,那份熱鬧似乎可以把屋頂掀翻,很明顯的,這時工棚可不是一個看書的好地方,從不能要人家不打牌吧?


    王石記起舊樓一層教室,覺得那裏還不錯:安靜,距離又不太遠,有事也不致措手不及,便與師傅打個招呼後徑自看書去了。


    雨停停歇歇的下了將近一個月,舊樓的拆卸也停停歇歇的拆了近月,當六層的樓房隻剩三層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濱河市的水係有兩條,明的是將市區一劈兩半的伏龍河,暗的是地下默默流淌的暗河,暗河的出口就在伏龍河的河床上。


    連場的暴雨不僅使伏龍河的水位暴漲,濱河市兩岸的堤防岌岌可危,而且還使暗河的水流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飽和狀態。


    同時,由於伏龍河下遊的河床變窄,從上遊狂瀉而下的河水一時不能疏通,下遊水位逐漸高升,很快就過了上遊的水位,河水立時逆流而上。


    倒流的河水雖然無力流入暗河,但兩股方向截然相反的水流相遇就在暗河出口處形成一個旋渦,不斷撕扯著出口附近的沙石,很快的就把出口栓塞,使暗河內外壓力徒增。


    一邊急於宣泄,一邊出口堵住,影響所及,地表與暗河之間的地層開始緩緩滲水,旋即,洶湧的暗流又在出口處擠出一道缺口,夾帶著地層鬆動的岩石奔入伏龍河。


    一明一暗兩條河流如此周而複始的鬥法施力,地層逐漸變薄,暗河沿線較為薄弱的地麵開始緩緩下沉。


    當其衝的便是南國大學那棟即將拆除的舊教學樓。


    這棟舊樓雖然隻剩下三層,但由於大雨的緣故,拆卸下來的建築廢料並沒有及時運走,而是原地堆放,所以這段地層承受的壓力並沒有減少。


    本來地層還能勉強承受,但等到地底暗河生異變時,大樓終於坍塌下來。


    這天上午八時,南國大學校園內平靜安詳。


    這天,王石很早就起了床,他記掛著昨天沒有看完的書對龔誌躍說道“師傅,我到舊樓去了,您要有事,在一樓的教室就能找到我。”


    這段時間王石的心神全浸淫在圖書館那浩瀚的知識海洋裏。起先,他就象一個突然進入五彩迷宮的孩子般目迷五色,恨不得立時把館裏的所有藏書都看完,什麽書都看,不過,畢竟他還在打工,所擁有的自由時間非常有限,在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決定先專攻一門。


    由於方姐是學醫的,他一心隻想著將來或許能助她一臂之力,下意識的盡量挑醫學一類的書籍來看,全沒有想過醫學這門學科重臨床實踐,即使他能在理論學有所成,以他的情形來說,他一無憑,又無學曆,屆時恐怕沒有哪家醫院敢用他的。


    “石頭,你等等”龔誌躍想起一事,決定和王石談談“你先到工棚外等我。”


    “石頭這孩子真不錯,將來一定回出息”龔誌躍對這個新收的徒弟很滿意。他從十四歲起就出來做事,在社會上闖蕩了這麽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碰到過,但象王石這樣的還是頭一回見到。


    自從那個美麗的管理員姑娘送來個什麽證後,不論幹活有多麽辛苦,多麽累,王石都始終堅持利用休息時間看書,在工地上,在工棚裏,別人坐下來、躺下來休息時,他卻躲在一旁看他的書,也不知是什麽在支撐著他那單瘦的身軀,也不知他那單瘦的身軀裏究竟蘊藏著多大的能量。


    前幾天,唐老板悄悄找他說過這事,聽唐老板的口氣,似是很不滿意王石的這種行為。這一點,讓龔誌躍覺得不能理解,人家不偷又不搶,又沒耽誤正事,又礙你唐老板什麽事?所以盡管口頭上答應勸勸王石,卻一知沒有付諸行動,反而為王石打了不少掩護。


    “石頭,你看書是件好事,但要注意影響,免得有人說閑話”龔誌躍避開眾人對在工棚外等他的王石說道“這樣吧,你在工地上就不要看書了,哪裏人來人往的;還有,雨天歇工時不要在工棚裏看書,讓唐——讓人看見了不好。”


    王石早就聽工友們說過唐老板反對自己看書的事,也聽說唐老板有幾次到工棚見自己不在而問起自己的去向時,都是師傅托詞掩護才過的關,因而感激的說道“是,師傅,我讓您為難了。”


    “你這是什麽話?你是我徒弟,我不幫你幫誰?”意識到語氣重了點,龔誌躍又柔聲說道“再說,你又不是在幹壞事,隻是師傅隻有這樣的能力,弄得你隻能偷偷摸摸的,你放心,師傅會一直支持你的,你去吧。”


    “是,師傅,那我走了”王石滿懷感激的看了師傅一眼後轉身走了。


    當地麵坍塌時,整棟舊樓隻有王石躲在一樓的教室看書,異變徒生,一切都在很短的時間內生,專注於書本的王石根本就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跟著大樓沉入地下。


    教室內一片漆黑,王石摸了摸略感暈眩的頭部,極力想弄明白到底生了什麽事。


    記得當時先是感到地麵左右搖晃,自己摔倒在地,然後是一陣異響,自己好象在往下墜落。


    地震!王石渾身直冒冷汗,自己被活埋了!


    定了定神,王石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開始考慮起目前的處境來:一是靜靜的坐下來等候救援;二是努力尋找出路。他明白在沒有水和食物的情況下是撐不了幾天的,要是有火就好了,至少能看看四周的環境,不象現在,伸手不見五指,什麽事都要摸著來。


    天啊!王石突然感到一陣心寒,心冒起了不祥的預感。這裏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線,即是沒有一絲縫隙,密不透風,空氣走哪裏進來?


    不急!慢慢想,慢慢來,他的心髒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一定有辦法的,時間不多了,等到教室裏的氧氣被自己消耗殆盡時,自己將不是被渴死或餓死,而是窒息而死!


    悲傷絕望隻是弱者的行為,一定要想出辦法來,我不能死,我死了,媽媽怎麽辦?弟弟還要讀書,方姐和師傅那麽關心自己,自己還沒有報答人家,不要慌,現在惟有見一步走一步了。


    哦,記得門口有鐵錘和鋼釺,不知還在不在?王石旋又想起進教室時為了越過放在門口的工具,自己曾跨了一大步!


    他連滾帶爬的摸到門口,哈,幸虧還在!


    摸到工具的王石大力的吐了口氣,直到這時候,他才感到有了一線生機。


    有了工具的王石徹底冷靜下來,回憶起當初吳鬆提過舊樓地底暗河的事,再和近期連場大雨聯係起來一想,終於對自己的處境有了一個較為接近的分析:不是生了地震,很可能是舊樓坍塌了。


    靈機一觸,他依稀記起帶來教室墊在地上當座墊的兩個纖維袋來。


    一個冒險和大膽的逃生計劃在他的大腦裏迅產生並成型。


    王石拿了工具爬到袋子旁邊,先把身上的衣褲除下並撕成布條,然後用手指提著纖維袋的袋口往高處揮了揮。由於纖維袋內層有一層塑料薄膜,很快的袋內便佇滿了空氣,他趕緊用布條紮緊袋口綁在腰上,很小心的摸到牆角用鐵錘打了一個可容人出入的洞口,接著就用鋼釺往地下挖去。


    等挖了大約將近三米深的時候,教室內的空氣開始渾濁起來。


    王石克製住打開纖維袋大吸兩口的誘人想法,加力往下挖去。終於,鋼釺“噗”的一聲插到了帶水的泥土上。


    王石不敢怠慢,愈用力並把往下挖該為橫向挖掘,而且盡量挑含水較多的泥土挖,也不知過了多久,王石就感到渾身都浸泡在水裏了。


    兩個纖維袋的浮力把王石升到頂部,這時水已經灌滿了暗河裏所有的空間。


    “到暗河了”王石暗暗慶幸,馬上又察覺到自己麵前有氣泡升起“啊!不對,壞了”兩手迅下移在腰部的袋子上一摸,現有一個袋子不知怎的被劃了個洞,袋裏麵的空氣“估嘟、咕嘟”往外冒,令王石大感心疼,連忙用布條紮緊後手腳並用的往前摸索著行去。


    王石知道自己的小命全靠這兩個袋子裏的空氣維持,所以盡量小心的避免它與岩石、泥塊磨擦,每到實在憋不住時才打開袋口吸上一口氣。


    由於暗河內不見天日,所以王石幹脆閉著眼睛摸索前行,也不知過了多久,遊了多遠,當兩隻纖維袋裏的空氣告謦時,王石仍掉袋子暗忖“這下完了”


    下意識的張開雙眼,王石想要看看結束自己年輕生命的地方。


    冰冷的暗河水立時浸入王石的雙眼,令王石感到一陣輕微的刺痛,快要死了,還在乎這點小痛嘛?


    王石索性瞪大眼睛往前遊去,漸漸的,最後一口氣也憋不住了,王石極不甘心的張嘴吐盡肺裏僅餘的廢氣,身體盡力朝前遊去“至少,要轉過前麵那個彎道才死!”


    “天啊!我能看到前麵的彎道了”


    王石按捺不住心的狂喜,用盡全身的力氣遊到了光線的來源處,原來,暗河之水流到這裏便被一個岔道一分為二,一個岔道暗黑一片,而另一個岔道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來。


    由於眼睛隻能看見有光線的岔口,所以從遠處看來,暗河就象在這裏轉了個彎似的。


    王石也不及細想,徑直遊入了那個有光線的岔口。


    “這段水道好長啊”由於極度缺氧,王石的思維開始模糊,身體漸漸不聽使喚“啊,怎麽自己在往上升?”


    “呼”的一聲,王石浮到空就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氣,又“嘩”的一下沉入水。


    新鮮的空氣使王石的頭腦恢複了靈活,察覺到自己正在往下沉。


    “上麵有空氣”他怎也不肯放過這唯一的求生機會,本能的用力一蹬再次衝出了水麵。


    著次王石學乖了。他衝出水麵後立即四處觀察,現自己處在一個豎直的溶洞。


    洞不是很大,他都不能伸直雙手,溶洞一半是水,在離大約兩米高的洞頂閃爍著刺目的光芒,他連忙手腳並用的往洞頂爬去。


    爬到洞頂,王石終於落到實地,隻不過身體終究不是鐵打的,他神誌一懈,禁不住全身軟,就地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強烈的光線刺激著王石的眼睛,把他弄醒過來。


    這是一個不足十平米的石洞,離王石不遠處有一具骷髏,乍一看見,也著實嚇了王石一跳。


    骷髏白骨磷磷的手上有一顆類似珠子的東西,整個石洞的光線就是來源於這顆珠子,不過,這顆珠子很奇怪,在它的周圍飄浮著一絲絲翠綠色的煙霧,就象棉絮一樣,緩緩的旋轉著,令王石的好奇天性戰勝了恐懼感,慢慢的走上前去準備觀看。


    走近細看後,王石覺得這根本不是一顆珠子,而是一團幻著七色光彩的白絮,如夢似幻,使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誰知手指與那團光絮剛一接觸,隻聽“哋”的一下,那些飄浮在光絮周圍的翠綠色煙霧迅捷的鑽入光絮,而光絮卻突然大放光芒,令王石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等王石張開雙眼,石洞已經變的黒沉沉的。這時候,王石的心泛起了一種奇異的直覺,隱隱的感覺到那團消失了的光絮已經近入了他自己的身體裏麵。


    “孩子,別怕”一把聲音在洞內響起,很近,但又不知源自何處。


    王石駭然旋身四望,入目仍然是那烏墨般的暗黒。


    “孩子,別怕”那把聲音如影隨形的繼續響起“我已經到了你的身體裏,如果我要傷害你的話,你根本沒有辦法抵抗的。”


    王石一想也是,索性坐了下來。


    自從打工以來,王石雖稱不上博覽群書,倒也識見大增,知道對方如果存心要傷害自己的話,自己根本是沒有抵抗的能力,所以他的心情也逐漸的平複下來。


    “石洞裏的空氣也是有限的,你先仔細聽著”那把聲音繼續說道“孩子,我來者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由於能源不足,被迫降落在這顆星球上,幸虧那時這顆星球的大氣才剛剛形成,空氣的密度沒有現在的高,但即便如此,空氣與飛船摩擦而產生的能量也把我們的飛船摧毀,所有的人全部遇難,我也被毀去了軀殼,成為一團純粹的能源體,所幸還留存了初始的記憶。”


    王石這時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這東西莫不是要強占我的身體吧?”


    “那時這顆星球上還沒有生命,我隻能滯留在這裏慢慢的聚積能源,期望有一天能夠複製軀殼,重建飛船返回到我原來的故鄉。後來,這顆星球上逐漸形成了生命,我現有一種生命的形態極為接近我被毀去的軀殼,於是,我進入到他的體內,但由於他本身即有的自主意識無法與我合二為一,所以在這顆星球繞太陽旋轉了二百個周期後,他終於平靜的逝去。”


    王石聽到這裏頓時放下心來,暗忖幸虧如此,要不然沒有了自主的意識,就算存活下來也沒有意義“對了,我也至少能活到兩百歲喏?真要能活到兩百歲,恐怕到時會被人當怪物來研究吧?”


    看來,這東西所說的“他”,就是指那具骷髏了,不知“他”究竟是什麽時代的人。


    王石正在胡思亂想時,又聽得那聲音繼續說道“由於有了這段經曆,我才熟悉了你們的語言,我曾經嚐試過很多種方法來融合我們彼此的意識,現除非強抹去‘他’的原本意識,我才能真正擁有一個新的軀殼。一來,我於心不忍,二來即便是那麽做了,以他那脆弱的身軀也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剛才我已經進入了你的身體,馬上就要進入你的腦部,我將在那裏沉睡,直到你聚集了足夠複製我軀殼的能量時,我才會複蘇,孩子,我去了。”


    一股電流般的能量緩緩從王石的手上遊遍全身,包括五髒六肺的每一個角落,然後王石感到腦部“轟”的一聲一陣天旋地轉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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