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在建安文學中與“七子”齊名,無論是才華還是作品都不遜色。史載她“博學有才辯,又妙於音律”,但她一生中的遭遇卻十分不幸,幼年曾隨被陷獲罪的父親度過一段亡命流離的生活。在東漢末大亂中,為胡騎所擄,流落於南匈奴(今山西地方)滯留1年,曹操統一北方後,派使者往南匈奴以重金贖文姬歸漢。文姬流傳的作品共有三篇,尤為著名的是《胡笳十八拍。》


    一日曹操派往南匈奴的使者,先遣人員回到鄴城向丞相報告,為胡騎虜獲的蔡文姬已釋歸漢。曹操聞之大喜曰:“好好,快說說出使情況。”


    使者曰:“南匈奴單於問候大漢曹操丞相,表示兩國永遠修好。歸服朝廷。並派胡騎親自為文姬送行。”


    曹操曰:“蔡氏文姬身體如何?”


    “蔡文姬身體尚好,一再感謝曹丞相沒有忘記她這個孱弱的女子。”離開國家十二年,丞相不惜重金將她贖回,文姬真是個堅強的才女。於是使者向曹操講述了文姬歸漢的過程……


    蔡文姬見到東漢派出使者至,如撥雲見日,激動不已,聲淚俱下,如泣如訴:“無日無夜兮不思我鄉土,稟氣含生兮莫過我最苦。天災國亂兮人無主,唯我薄命兮沒戎虜……雁南征兮欲寄邊心,雁北歸兮為得漢音。雁飛高兮邈難尋,空斷腸兮思愔愔。”文姬向來使痛訴思鄉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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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蔡文姬看到了曹丞相致單於手書後,情不自禁地訴道:“東風應律兮暖氣多,知是漢家天子兮布陽和。羌胡蹈舞兮共謳歌,兩國交huan兮罷兵戈。忽遇漢使兮稱近詔,遺千金兮贖妾身。喜得生還兮逢聖君……”(此詩係第十二拍)


    當文姬告別單於與二子時,她的敘述慘慘淒淒:“不謂殘生兮卻得旋歸,撫抱胡兒兮泣下沾衣。漢使迎我兮四牡


    ,胡兒號兮誰得知。一步一遠兮足難移,魂銷影絕兮思愛遺……”(此詩係第十三拍)曹操讀了使者帶回的文姬詩也不禁潸然淚下。


    一行進入長城時,她的感情奔放,令人心酸,歎息欲絕:“關山阻修兮獨行路難。去時懷土兮心無緒,來時別兒兮思漫漫。塞上黃蒿兮枝枯葉幹,沙場白骨兮刀痕箭瘢。風霜凜凜兮春夏寒,人馬饑豗兮筋力覃。豈知重得兮入長安……”(此詩係第十七拍)過長城進入漢家土地時,文姬訴說一路的艱辛,這時她還不知道帝都早已不在長安。


    曹操聽說迎接文姬的一行人已過長城,問道:“現在文姬該到了什麽地方?”


    “前天已過雁門關,抵上黨,現在正沿太行山脈穀道行進,一二日內即可抵達鄴城了。”


    第二日使者來報,蔡文姬一行已至鄴城西門了。曹操聞報曰:“把文姬護送到丞相府,我在那裏迎接她。”


    文姬在西城門下了馬,她仰望著高高的城門,土紅色的城牆,目不暇接。進城後為她改乘了一頂小轎,由馬隊護送直抵丞相府。文姬從轎內走出,曹操親自在府台階下迎接,陪同曹操的有鄴城的文人墨客:陳琳、阮瑀和劉禎,還有喜歡文學的兒子曹丕和曹植。


    曹操長蔡文姬十七八歲,兩人並不認識,曹操還是去蔡府拜見其父蔡邕時,見過孩童時的文姬,以後再也沒見過麵。此時的文姬已是三十七八歲的中年婦女,頭發已花白,眼角已露出魚尾紋,文質彬彬不失大家的風範。使者對蔡文姬說:“曹丞相迎接你來了。”


    蔡文姬望著身穿紅袍的曹操上前跪拜曰:“文姬今日歸漢,感謝曹丞相的大恩大德……”說著泣不成聲。


    “快快請起,你由匈奴歸來,是大家的喜事,漢家的喜事,應當高興才是。”曹操把蔡文姬扶了起來。


    蔡文姬由泣轉喜,說道:“奴家是喜極而泣,丞相遺千金贖妾身,喜得生還逢聖君。”


    眾文人聽了嘖嘖稱讚,真不愧是伯喈(指其父蔡邕)女,出口就是文章呀!有的稱讚丞相有眼力,憐惜人才,隻聽曹操說道:“文姬在胡十二年,無時無夜不思我鄉土,關山阻行路難,去時懷土心無緒,來時別兒思漫漫,終於回到家。”


    文姬聽了驚愕,丞相怎知奴的十八拍,向曹操再拜曰:“丞相如此知奴心,真乃明主也!”


    “文姬,你在匈奴十二年,始終不忘故鄉,終於歸漢,使者都向我匯報了。”曹操遂令兒媳曹丕夫人甄氏向文姬贈送了服飾,曹操對使者說,你們先把文姬送到驛館休息。而後對蔡文姬說:“鄴城的文人們還要歡迎你,你要振作起來,把你的博學文才發揮出來。老夫還要你參加《續漢書》的撰著工作。”


    文姬聽了十分高興,感覺到自己還是個有用的人,遂一揖到地辭別曹操,由使者護送到驛館休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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