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虞城縣。


    “夫君你看,這絲綢好漂亮!”


    “你倆慢點!”


    李芙和郭浩手拉著手,走在大街上,郭浩、李輝、王維跟在後麵,看二位夫人如此,都是十分羨慕。


    “公子和夫人如此恩愛,真是讓屬下羨慕!”


    李輝不禁感慨,王維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郭浩卻笑道:“什麽啊,都是我慣的,在家裏也就罷了,在外麵還這麽瘋,回去看我不教訓他們!”


    郭浩嘴上說的厲害,可臉上卻帶著笑容,能讓自己的女人快樂,是每個男人最大的安慰。


    “你們快看,前麵有個湖,我們去劃船吧!”


    郭永寧也是憋壞了,當初在郭家的時候,她就喜歡玩,那時候幾個哥哥圍著她,基本上都寵著她。


    如今她的哥哥死的死瘋地瘋,剩下一個還是皇帝,郭浩始終對她有些愧疚,所以有時候也會慣著她。


    “好,那咱們就去劃船,不過在在船上你們可要小心,不能像這樣不老實!”


    二女聞言興奮地點頭,此次出來沒有帶孩子,二人也是難得地放鬆,郭浩一行人來到河邊,李輝直接包了一條船,幾個人上了船,向湖裏遊去。


    這個湖叫南湖,麵積不小,是商丘古城的景點之一,湖麵風景宜人,郭浩負手立在船頭,二女則頑皮地脫掉鞋子玩起水來。


    郭浩見了不禁莞爾道:“你們倆,可真不害羞,要知道這附近很多百姓可都是吃這湖水的,你們在這裏洗腳,豈不是讓他們和你倆的洗腳水?”


    郭浩說完,二女臉不由得一紅,船家是位老者,聽到此言笑道:“二位夫人如此漂亮,怕是很多人不嫌棄嘞。”


    郭浩也是開玩笑,聞言不由得偷笑,李輝有些忍不住了,王維的嘴臉也有些抽動。


    “好啊,你竟然敢戲弄我倆,芙兒姐姐,咱們潑他!”


    說完二女就用腳丫踢水,郭浩嚇得趕緊擺手:“莫踢,莫踢,小心掉下去!”


    郭浩擔心二人的孩子,平時也不敢開玩笑,這次出來心情不錯,所以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


    三人玩笑了一番,郭浩放眼一看,發現南畔有一座建築,看起來十分不尋常,不由得有些好奇。


    “船家,那邊是什麽地方?”


    船家扭頭掃了一眼,隨口道:“那是睢陽書院,是我們這最大的書院,公子如果是讀書人,可以去看看。”


    “哦?”


    郭浩來古代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書院,曾經在裏看過不少,也不知道真實的古代書院是什麽樣子。


    “走,去看看!”


    “好嘞,客官扶好。”


    小船緩緩前進,距離書院越來越近,幾個人上了岸,郭浩才看清楚這座書院。


    書院大門是開著的,郭浩幾人邁步走了進去,四周有不少廊房,前麵一座大殿,上麵寫著前講堂。


    郭浩走到我們,往裏麵望去,隻見裏麵有很多學習在讀書,上座坐著一位老者,看年齡有五十歲左右。


    在這種環境,郭浩沒敢大聲喧嘩,老者抬起頭看了郭浩一眼,隨口道:“求學士子,不允許帶家眷、隨從!”


    郭浩聞言有些尷尬,李輝、王維麵無表情,李芙倒是沒什麽,倒是郭永寧不幹了。


    “什麽求學士子,我夫君可是當世一等一的才子,根本不用求學!”


    這句話,可謂是捅了馬蜂窩,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人們都有爭強好勝之心,郭永寧如此狂言,可謂是坑夫!


    “嗯?”


    老者抬頭,皺了皺眉,看幾人的穿著打扮,顯然不是普通人,而且聽口音,也不是本地口音,而是汴梁的,所以老者不想惹事。


    “既然你們不是來求學的,那就請離開吧,書院不是你們參觀的地方!”


    “讓我們走?我們還……”


    “永寧,別說了!”郭浩見郭永寧來勁了,趕緊拉住她,轉身施禮道:“這位先生,是我們冒昧打擾,我們這就走!”


    郭浩深知這些文人的厲害,別看他們無官無職,可是他們的嘴,可比刀子還厲害。


    宋州距離汴梁這麽近,有什麽事很快就能傳過去,後周建國以來,文人逐漸得到重用,所以學子們也多了起來。


    “為什麽要走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有些話,郭浩不能當麵說,所以拉著郭永寧就走,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卻把他們叫住了:“且慢!”


    郭浩不想停下,可是又怕施禮,於是士子李芙看著郭永寧,轉身一看,是一位年輕的學習。


    “這位兄台有何見教?”


    此時其他人都在下麵議論,一個學子道:“有戚兄出馬,這下有好戲看了!”


    另一個學習道:“是啊,戚兄可是我們這裏課業最好的,那位姑娘說她的夫君有才學,我怎麽沒看出來!”


    對於其他人的議論,郭浩隻當做沒聽見,隻見這位戚學子走了出來,上前抱拳道:“在下戚同文,不知這位仁兄怎麽稱呼?”


    郭浩聞言回禮道:“宋國,戚兄有禮。”


    郭浩隱藏起自己的威嚴,盡量表現的普通,這次出來是來玩的,他不想弄得所有人都怕他。


    “原來是宋兄,剛才聽貴夫人說,宋兄是當世一等一的才子,既然來到睢陽書院,怎可不交流一番!”


    戚同文說的客氣,但這明顯是在發起挑戰,郭浩回頭看了看幾人,發現幾人都期待地看著他,郭浩也不忍心讓他們失望。


    “哦?不知戚兄想如何交流?”


    戚同文也沒想到,郭浩竟然如此痛快的答應了,再看其他學子,紛紛起哄:“戚兄,和他比寫詩!”


    “寫詩不行,看不出才學,要我看要寫文!”


    “寫文太浪費時間了吧,咱們還要讀書呢!”


    “對啊,那就寫詩,不過寫詩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估計也要浪費時間……”


    在場的學子,明顯沒看的起郭浩,郭浩笑著搖了搖頭,看了其他人一眼,笑道:“客隨主便,我寫什麽都行,而且不用擔心耽誤時間!”


    謔——


    眾學子一片嘩然,好大的口氣,真當自己是李白了,u看書ww.uushu還不耽誤時間!


    “好,既然宋兄如此爽快,那咱們就來寫文,不用太長,隨筆遊記都可以,這樣既可以切磋交流,又不用耽誤時間。”


    “善!”


    “宋兄請!”


    戚同文說罷把郭浩讓進來,郭浩邁步走到一個書案旁,坐下後拿起筆,想著該抄誰的文章。


    想了片刻,郭浩忽然有了主意,然後在紙上寫了四個字:嶽陽樓記!


    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嶽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


    然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遷客騷人,多會於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


    ……


    嗟夫!予嚐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洋洋灑灑幾百字,郭浩盞茶的功夫就放下了筆,扭頭看了看旁邊的戚同文,他隻寫了幾句話。


    郭浩起身,對老者施了一禮,然後轉身打算離開,那老者見郭浩如此迅速,立刻讓人把文章拿過去。


    乍一看郭浩的字,這種風格從未見過,隱約自稱一家,再一看文章的內容,不由得大吃一驚。


    “且慢!”


    此時郭浩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其實是故意放慢了步伐,就等著老者叫他呢。


    老者雙手捧著文章,慢慢起身,開口問道:“敢問先生,真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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