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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糯姐,那邊怎麽了?”沈燕把最後一口包子塞到嘴裏吃掉, 有些好奇的朝著人群堆望過去。


    沈糯聽見人群那邊傳來談論聲。


    “這位夫人怎地暈過去了?”


    “還大著肚子,可莫要摔著了。”


    “臉色好白, 趕緊去喊郎中哇。”


    沈糯聽見這些, 抱著懷中的東西走了過去。


    沈燕瞧見堂姐要過去, 也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走到人群圍觀的地方,沈糯擠了進去, 發現地上躺著個肚大如盆的孕婦,孕婦生的清秀,俏臉慘白,不僅臉色白, 唇色都是沒有血色,旁邊還有兩個丫鬟婆子, 兩人急得直掉眼淚,口中一直喊著‘少夫人,少夫人’的。


    “這不是章家少夫人嗎?哎喲喂,聽說都快生了,怎地還出來閑逛?”


    “啊, 竟是章少夫人, 快快,先讓人把她扶過去旁邊的醫館裏麵吧。”


    周圍有不少人認出昏迷的孕婦。


    已經有人俯身想去抬地上的孕婦去醫館裏。


    沈糯忙道:“先別急著動她,我略懂岐黃之術,可以先幫她瞧瞧,也麻煩你們去附近的醫館尋了作診的郎中來,畢竟是孕婦, 大著肚子,若是路上搬動摔著碰著都容易造成第二次的傷害。”她如今沒診脈,不清楚孕婦情況,自然不敢讓人隨意搬動孕婦。


    眾人抬頭去看說話的姑娘,發現是個生得極貌美的姑娘,特別是一雙波光瀲灩眸子,清澈澄清,說話聲音也是軟軟柔柔的,動聽極了。


    沈燕急忙說,“我家堂姐的確懂些岐黃之術的,之前我們村立正家的小孫子差點被噎死,都是我堂姐救活的。”


    這事兒水雲村的人可都是知曉的。


    “噎死?說的是前幾日水雲村杜裏正家那個小孫子不?”


    “啊,水雲村的事兒?聽說救活那孩子的就是狀元郎的妻子?”


    “哇,是崔家那個三元及第的狀元郎?”


    崔洛書三元及第是開春的事情,這會兒都已經入了秋,方圓百裏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們消息都落伍了,狀元郎昨兒就跟她妻子和離啦,你們可知是為何?”


    那人竊竊私語把狀元郎帶京城的縣主回想娶為平妻,正房娘子說要考慮兩日,就被家中小姑子欺辱,正房娘子受不住這個委屈,想要和離,和離那日還撞見狀元郎跟縣主無媒苟合的事兒全都說給周圍人聽了。


    這事兒傳的可真夠快的,昨兒就有不少附近村的人知曉。


    今日來盤臨鎮的人就有不少知道這事兒的。


    周圍人在看沈糯的目光就忍不住帶了幾分同情,這姑娘也是夠可憐的。


    沈糯早已在人群議論聲聲時,就蹲下身子給昏倒的孕婦把脈。


    脈象沒甚大問題,應該是太過虛弱脫力導致的,不過這脈象……


    沈糯微微皺眉。


    旁邊的丫鬟急得快哭了,“姑娘,我家少夫人到底是怎麽了?”


    沈糯問,“可是早食時沒吃多少東西?”


    丫鬟連忙點頭,“對對,郎中說我家少夫人胎兒有些過大,唯恐生產時不利,所以每頓不可吃太多不可補太過,今早我家少夫人就隻吃了半碗香菇雞絲粥和一疊芙蓉豆腐,郎中又說想要生產順當,孕婦還得多走動,我家少夫人就想出來逛逛,誰知……”


    丫鬟說得都快哭了。


    沈糯道:“別擔心,你家少夫人暫且沒事,隻是餓得虛脫無力。”


    她又對周圍人群道:“麻煩各位街坊散開些,給孕婦一些新鮮的氣息。”


    周圍人群都很聽話的散開了,留出很大的空隙來。


    沈糯方才說的隻是暫且無事,她等人都散開後,伸手在孕婦頭頂手臂和胸口的幾個穴位上點壓兩下,孕婦果然悠悠轉醒。


    丫鬟和婆子這才轉憂為喜。


    沈糯看見旁邊有間酒樓,便道:“先扶著你家少夫人過去酒樓歇息下,吃點東西,就算胎兒過大,也不能這般餓著自己,畢竟這吃食是要供兩個人的,哪能一直餓著,會餓虛脫的。”


    “這位沈家小娘子好生厲害。”


    “沒想到沈娘子如此高的醫術……”


    和離過的女子,大家也不好再稱呼為姑娘。


    沈燕也有些奇怪,堂姐的醫術好像的確很不錯。


    但堂姐也就跟著父親很零散的學著,或許是堂姐平日看的醫書較多吧。


    章少夫人人還有些暈乎,不知發生何事,被丫鬟婆子扶著朝著酒樓走進去。


    沈糯遲疑下,看了眼章少夫人的麵相,也跟了進去。


    遇見就是緣分,她是醫修,端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沈燕不明所以,也跟著堂姐一塊朝著酒樓裏麵走去。


    沈糯在走進酒樓的瞬間,回頭朝著對麵巷子看了眼。


    那裏停著一輛看著很普通的,黑漆平頂的馬車,車夫不在前頭坐著,至於車廂裏頭坐著的是誰,沈糯瞧不見,但她能夠感覺裏麵有兩道視線是落在她身上的,仙虛界修煉五百年,哪怕這具身子沒修為,她都比常人敏感許多。


    沈糯隻看了一眼就回過了頭。


    兩道視線一道很快收回,另外一道視線也隨著她進到酒樓裏就消散了。


    她能夠隱約察覺那兩道視線沒有惡意,隻是很平常的注視,可能是瞧見她方才救人的舉動了。


    等沈糯和沈燕跟隨章太太進到酒樓裏。


    對麵巷子裏那輛黑漆平頂的馬車裏,裏頭坐著兩個男子,一人穿青衫,長相清雅,一人穿黑色錦衣,容貌俊美昳麗。


    穿青衫的桃花眼男子看見那容貌生的比花兒還嬌豔的小姑娘走進酒樓才收回目光,而後跟旁邊坐著的錦衣青年讚道:“將軍,這小姑娘醫術倒是不錯,我瞧著她按壓的是百會穴,大陵穴,曲澤穴和天突穴,若是我去按壓,也得好一會兒才能把人弄醒,她每處隻按壓兩下,表明她對穴位和力道控製比我還了得,這般年輕的小姑娘,不知師承何處,若不是還有要事在身,倒是想認識一番。”


    這兩人正是秦北王裴敘北和其軍師宿淩。


    兩人過來自是有事調查,有人在軍營安插了探子,事關裴敘北的行蹤和安危,若不揪出,難免不安,所以兩人才外出一趟,軍營中也早有布置,就等那人自投羅網。


    而且過來盤臨縣也還有旁的事兒。


    這裏還住著解官歸隱田園的宿家老太爺。


    也是宿淩的祖父。


    宿家世代都是軍醫,醫術了得。


    但到了宿淩父親這一輩,俱是平平。


    而宿淩自小跟著祖父生活,得祖父真傳,醫術也是不錯。


    宿老太爺解官後就在盤臨鎮住了下來。


    可如今朝中混亂,親王和朝臣們心思各異,小皇帝也隻有四歲,身邊雖有母族照顧,卻無靠得住的醫官。


    所以裴敘北和宿淩到盤臨鎮,想請宿老太爺出山去京城照顧小皇帝。


    裴敘北自然也還認識沈糯,前些日子在山上幫他解毒的那個小姑娘。


    身上發生這種境遇,卻還願意去救人,倒是個至純至善的。


    兩人都是習武之人,五感過人,方才那些街坊說的狀元郎,縣主,正妻等等事兒,他們聽得一清二楚的。


    宿淩說完,見他家將軍不搭理他,又自言自語說,“方才那些人說的狀元郎可是年初殿試上那個三元及第的狀元郎?”他說著嗤笑一聲,“皇帝才四歲,懂什麽文章,縣主又是穆閣老的孫女,這人的狀元郎也不知是如何拿到的,這沈家女和離的好。”


    “好了。”裴敘北開口,“莫要嚼他人口舌,下車去見宿老吧。”


    他說完掀開簾子,高大的身軀率先踏下馬車,也不理還在馬車上的宿淩,頭也不回朝著巷子裏走去。


    …………


    沈糯和沈燕跟隨章少夫人進到酒樓的一間包廂裏。


    包廂臨著另外一邊的街道,瞧不見方才那條巷子,也不清楚馬車裏麵坐著的是何人。


    沈糯隻得收回心思,看向眼前的章少夫人。


    章少夫人麵皮白淨,模樣清秀,有一雙很清秀通透的杏仁眼,看模樣大概就十八九歲的年齡。


    章少夫人已經聽丫鬟婆子說了事情經過,很是感激的跟沈糯道謝。


    又讓身邊的丫鬟拿了一包銀子遞給沈糯,當做酬謝。


    沈糯搖頭拒絕,“跟著少夫人上來酒樓,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告知少夫人。”


    她剛才隻是說,這位少夫人隻是暫時沒事,並不代表以後也沒事。


    章少夫人忙道:“還請沈家小娘子說。”


    她現在還有些暈,握著茶盞喝了口端上來的紅糖水才鎮定了些。


    她已從丫鬟口中得知沈糯的姓氏。


    沈糯又仔細觀察了下章少夫人的麵相,天中低陷,印堂灰暗,眼神無氣代表元神不聚,生氣外散,早亡之相。


    她曾經在仙虛界看過很多關於這樣的相麵之術的書籍。


    相麵之術的確不難,難的是能夠真正的看懂。


    或許與她最近幾日引導這天地間生氣入體的原因有關,她便能夠看到章少夫人印堂的灰暗,眼神的無氣。


    這是常人怎麽看《太清神鑒》《易經》等書籍都無法學會的。


    而且她也想起這位章少夫人到底是誰了。


    “阿糯,你這是想做什麽?”


    沈糯身邊的曹氏忍不住開口問道。


    “伯母。”沈糯低頭輕聲告訴曹氏,“我能救長樂。”


    曹氏驚訝。


    要知道,小兒被異物噎住是非常難處理的,就算是她家男人,把長樂送過去,采用的也是腹部衝擊的辦法。


    這個辦法,杜家人應該是已經用過。


    一般人家都清楚怎麽處理異物嗆進孩子氣道。


    如果在家中處理過還沒法救過來,後續希望真的不大。


    所以現在就算她家男人在這裏,也不見得能把長樂救回來。


    阿糯卻說她能救。


    眼看著杜家人已經抬著小長樂準備去崔家,沈糯再次開口,“杜爺爺稍等,我能救長樂。”


    沈糯也就跟杜春喜的大孫女差不多年齡,平日裏見著都是喊聲杜爺爺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望向沈糯。


    村民們詫異不已。


    “阿糯能救?”


    “阿糯畢竟是沈郎中的侄女,而且好像也懂一些醫術,我經常看她給山中的鳥兒兔子治療傷勢。”


    沈父是秀才,開了間私塾,所以沈糯自幼便跟著沈父讀書寫字。


    她心底純善,再大一些的時候,看見路邊受傷的鳥兒都會捧回家救治。


    但她太年幼,什麽都不懂,就知曉大伯是郎中,帶著鳥兒去找大伯,沈大伯也就慢慢的教導侄女分辨草藥和一些簡單的醫術。


    而且,沈糯喜書,不管什麽書她都喜歡看,沈大伯家中的醫書她也都看了遍。


    再大一些,遇見受傷的山林小獸,沈糯自個也能夠在山林間采藥救治它們。


    這些都是水雲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所以現在聽她說能救小長樂,大家雖驚訝,但不意外。


    杜家人聽見後果然頓住,但明顯還是遲疑的。


    旁邊的崔洛書沉著臉說,“阿糯,別鬧,長樂耽誤不得,母親說她能救治便一定能把長樂救醒,你若是擔心長樂,隨我們先回家,其餘事情以後都是可以慢慢商量的。”


    姚莊清也溫言道:“阿糯別鬧,長樂是人,並不是路邊的貓貓狗狗,不是可以隨便讓你試藥的。”


    她這麽一說,周圍村民也有些讚同。


    “是啊,阿糯雖然跟著沈郎中學了點醫術,但平日也沒幫人治療過,就是幫助些小獸,長樂畢竟是人……”


    “說的也是……”


    沈糯根本不搭理這母子二人。


    但她還是稍顯瑟縮的看了兩人一眼。


    隨後,沈糯走到杜春喜身側,看向門板上躺著的小長樂,沈糯小聲說,“杜爺爺,我能治好長樂,而且長樂醒來會是健健康康的。”


    聽聞這話,姚莊清沉下臉。


    沈糯這是何意?是故意跟她作對嗎?


    行,那就不要怪她,她就不信沈糯真能把長樂救活。


    待會兒沈糯沒把人救活,丟了臉麵,裏正再來求她,這樣更是欠她的人情。


    沈糯也不給杜家人反應的機會,說話間就已經把長樂扶起來。


    長樂身體軟綿綿的,雙眼緊閉,嘴唇都有些烏紫色。


    這是被閉氣時間太久的緣故。


    若是擱在沒有去過仙虛界的那個沈糯,的確是沒有辦法救治長樂的。


    但她是醫修,雖沒了修為,一身醫術卻是無人能及。


    長樂的情況,是非常容易解決的。


    “阿糯,你可莫要胡來啊。”姚莊清假惺惺上前,“裏正,你還不快些阻止了阿糯,阿糯就算懂點醫術,也就是治療下外……”


    杜家人猶猶豫豫,杜長樂的母親周氏也遲疑上前,想要攔住沈糯。


    可不等姚莊清的話說完,不等周氏走過來。


    甚至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沈糯就已在長樂腹部前用手指按壓了兩下,又在長樂後背點了幾下。


    不管長樂是不是遇見貴人或者自己可以把胡豆顛簸出來,但對沈糯來說,她是醫修,自是希望病人盡快康複,而且長樂這種情況也是耽誤不得。


    沈糯在長樂腹部和後背幾個穴位上重重點壓下去。


    隻見原本還軟著身體的杜長樂忽地張口,從口中噴出一顆胡豆來,正是跑進氣道的那顆胡豆。


    堵在長樂氣道裏麵的胡豆排出,長樂猛地吸了口氣,開始大哭起來。


    周圍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呆了。


    誰都沒想到,沈糯就這麽在長樂腹前和背後點了幾下,長樂就把氣道裏麵的胡豆給吐了出來。


    沈糯軟聲說,“我之前在鎮上書肆的一本雜記裏麵看到過記載,若是碰見異物從食道進入氣道,可在中脘穴,還有背後的肺俞穴等幾個穴位點壓,便可把氣道中的異物排除,好在長樂沒事了。”


    杜家人來不及聽沈糯說什麽,全都撲到杜長樂身邊。


    周氏哭喊道:“長樂,你沒事吧?你還認得娘嗎?”


    杜家人都聽姚莊清說長樂就算治好可能也會癡傻,現在自然就是怕長樂癡癡傻傻的。


    “哇,娘,嗚嗚嗚。”


    杜長樂抱著周氏開始哇哇大哭,顯然嚇得不輕。


    周氏一喜,又見兒子哭得傷心,也抱著長樂大哭起來,“臭小子,你嚇死娘了。”


    杜家人亦是喜極而泣。


    周圍村民見長樂沒事,也沒癡傻,全都鬆了口氣。


    “好了,好了,小長樂沒事就好。”


    “阿糯好生厲害哇,幸好有阿糯,而且小長樂也沒癡傻……”


    “可不是,要是耽誤到去崔家,讓莊清去想法子,指不定小長樂就真的癡傻了。”


    姚莊清口中最後那個字還未說出口,她此刻愣住的表情顯得極為可笑。


    周圍村民們的議論聲更是讓她悲憤交加。


    這個沈糯,到底怎麽回事?


    為什麽還會懂這些了?


    她也的確知道,兒媳沈糯懂一些醫術的,但隻是些很簡單的外傷處理,不知她對人體經絡穴道都如此了解。


    見曹氏震驚的望著自己,沈糯又軟聲道:“平日見大伯行醫救人很是了得,所以除了看些醫書,平日裏我也會看看這些人體經脈穴道的書卷,今日正好幫上大忙。”


    “幸好阿糯你在這。”曹氏感慨道:“要不長樂就危險了。”


    裏正也帶著杜家人過來給沈糯道歉。


    沈糯道:“杜爺爺不必如此,大家都是水雲村的人,自然不會見死不救,杜爺爺放心,長樂以後肯定會健健康康的。”


    她說著目光又掃過長樂的額頭和門板上的血跡,接著說,“長樂額上的傷口也要處理下,但這裏沒草藥,杜爺爺可以帶長樂一起隨我過去大伯家中,幫著把長樂額上的傷口處理下,杜大伯和杜小叔也可以先去河邊把門板洗了抬回家去,小長樂已經沒大礙,額上的傷並不嚴重,不用擔心。”


    至少不能讓姚莊清取到小長樂的血。


    而姚莊清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去弄長樂的血。


    錯過這次機會,杜家以後會很關懷長樂,不會讓他一人到處跑。


    而且姚莊清用的那種邪術,需要的血可不少,小半盞的血,她不可能再無緣無故去跟杜家要長樂小半盞的血。


    上輩子,因為姚莊清用符治好長樂。


    村裏人都覺得姚莊清有點神婆的本事,對她挺是尊敬。


    有些人有些小病小災的還會去找姚氏。


    這輩子,沒有她救治長樂的事兒,想繼續在村裏為其他人用符治病是不太可能了。


    杜家兩兄弟跟沈糯道過謝後,抬著門板去河邊把上麵的血跡清洗幹淨。


    而杜春喜這會兒也終於注意到崔洛書。


    身為裏正,杜春喜自然跟崔洛書道賀。


    道賀完,才發現異常,崔洛書才回水雲村,這大清早的,他不在家待客,跑著這邊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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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況就連崔母和沈糯都在?


    杜春喜忍不住多嘴問了句,“洛書你們不在家中待在,都在這裏作何?”


    自有好事村民,七嘴八舌把崔洛書從京城帶回縣主,準備娶為平妻,崔文蘭為玉鐲對長嫂動手,縣主帶的婆子因阿糯拒絕要玉鐲就要打阿糯板子,阿糯心裏難受準備回沈家的事兒都告訴給裏正。


    杜春喜這才明白過來。


    他臉色一沉,對著姚莊清和崔洛書說,“娶平妻是大事兒,不僅需得正妻同意,此事還要跟沈家人共同商議,你們現在想把阿糯帶回去是作何?還有那縣主,就算她貴為縣主,想進崔家門,阿糯也是你的正妻,縣主也得敬著她。還有文蘭,身為小姑子竟欺辱長嫂,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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