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更加惱火:“閉上你的臭嘴,你誣陷人!”


    徐虹:“事實勝於雄辯。你無法否定這個事實,你跟範處長到鄭州走了一趟後,你的違紀處分的的確確就消失無蹤了。”


    說到這,她突然插一句:“你跟範麗範處長是什麽關係?”


    常雨澤一愣:“範處長是公安廳的領導,我跟她是上下級關係。”


    陳律師立即向法庭提出嚴正抗議,要求法庭必須馬上限製徐虹的發問,範麗與本案沒有任何關係,徐虹的問話沒有任何理由,存在侮辱他人的嫌疑。


    魯庭長沒有采納辯方律師的請求,示意徐虹可以繼續詢問,但是提醒她不得偏離本案,不得有抵毀其他任何與本案無關人員的言行。隨著庭審向徐虹與常雨澤的婚姻矛盾這個角度偏移,魯庭長覺得壓力越來越大了。


    徐虹追問:“你在鄭州上警校時,範麗跟你同校,你跟她認識,你叫她師姐,是不是?”


    常雨澤沒有回答,橫目冷對,擺出無視她的態度。


    徐虹:“你跟範麗經常去校內或校外的舞廳跳舞,你和她是固定的舞伴關係,是不是?”


    常雨澤忍不住駁斥她:“你不要把人都想像得象你那樣肮髒,我跟同學跳舞有什麽問題嗎?你在學校或者單位就沒有跟其他男人跳過舞嗎?”


    徐虹:“如果你認為我跟其他男人跳舞有問題,你也可以質疑我。我沒有指責你跟範麗跳舞不對,我隻是求證這樣一個事實:你跟範麗在警校上學時非常熟識,是舞伴關係,直到範麗跟她愛人結婚,你才跟她結束舞伴關係,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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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雨澤:“我不會回答你的荒唐問題。我隻是強調一點,我跟範處長就是單純的校友關係。”


    徐虹:“我剛才所說並沒有指責你跟範麗有其他不正當關係,我隻是提出我的合理假設:你跟範處長是校友關係,又非常熟識,所以你認為當你做出某些出格事情,沒有觸犯法律隻是違犯內部紀律的事情,範處長會對你網開一麵。


    因為你自認為有範處長在後麵撐腰,所以你才敢實施銀監局開槍假捉奸的鬧劇。


    就這樣,你成功實施了第一個陰謀詭計,你一手導演的真開槍假捉奸的天大鬧劇讓我的清白受到質疑,我的親朋好友甚至個別同事都開始懷疑我,他們都這樣猜測:如果徐虹與鄭衛華沒有什麽關係,她老公會發那麽大的脾氣嗎,連開槍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不僅我的親朋讓你蠱惑了,連我的爸爸都深受你迷惑,雖然我爸爸當時沒有完全相信你,但是他相信我已經卷入是非醜聞之中。為了息事寧人,我爸爸沒有追究你開槍的嚴重錯誤行為,也沒有深究這個事件的背後真像,一味的極力打壓我,讓我從銀監局辭職,避開是非之地,還不準我再跟你就此事發生爭執。


    你隻是跑到銀監局亂開兩槍,除之外沒有任何物證和人證,而我有人證證明我當時根本就沒有在銀監局,但是因為你開槍了,因為你主動把事情鬧大了,所以眾人都潛意識的偏向於你,認為我是過錯方,你是受害者。


    你策劃的陰謀詭計真的非常成功,不僅我的親朋好友都讓你迷惑了,連我都讓你迷惑了。雖然我非常清楚我是被你冤枉的,但是我還傻傻的認為你肯定是被某人的謠言蒙蔽了,雖然你的做法非常過分,但是,你也是謠言的受害者。


    瞧我多麽傻,你羞辱了我,傷害了我,我心裏還想著替你減輕責任。


    我認為清者自清,隻要我還象以前那樣跟你和睦相處,時間長了你自然會醒悟過來。


    但是,我的忍讓並沒有換來和平,因為你的肮髒目的並沒有達到,你還沒有完全搞臭我的名聲,所以你在成功實施第一個謊言的基礎上,又開始實施第二個謊言,一個更大更陰險更殘忍的謊言!”


    徐虹的話讓法庭陷入深思。當檢方呈出常雨澤槍打銀監局的證據時,法庭上大部分人認為常雨澤是一個帶有悲情se彩的男人,老婆跟人偷情,他帶槍過去抓奸,結果情緒失控,不僅沒有捉住奸,反倒給自已惹來麻煩。


    徐虹的分析和推理卻給人們帶來另外一種思考,如果徐虹是清白的,她與她的領導沒有不正當關係,而常雨澤卻是以捉奸為名故意搞臭她的名聲,他自行刪掉拍攝下的視頻證據,他對著房門連放兩個空槍,可以理解為他憤怒之下情緒失控的舉動,反過來,也可以認為正是他製造假醜聞的怪異舉動。


    如果說常雨澤銀監局開槍捉奸隻是一場鬧劇,對普通人來說這個鬧劇可能是匪夷所思,實施起來超級難,但是考慮到常雨澤的身份則又非是不可能,他作為一個資深警察,什麽匪夷所思的案子沒有聽說過呢?警察既然能偵破各種複雜案件,也可能有能力設計複雜縝密的陰謀。


    但是,即便常雨澤有這個能力,他這樣做的動機呢?他們的所有親朋好友都知道常雨澤與徐虹恩愛伉儷,他怎麽會做出這樣荒誕邪惡的事情來傷害徐虹呢?


    常雨澤聽著徐虹的荒謬論述惱恨異常,他承認他在銀監局捉奸之事上有些失誤,做事太急躁太莽撞,但是,換成其他男人也不會比他做得更好。


    他認為她純粹是胡攪蠻纏,故意擾亂法庭,她有可能用歪理邪說掩飾過去她在銀監局與老東西之事,但是她改變不了她與老東西通奸已久的關係。如果這個瘋女人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大不了他給法庭提交他以前收集到的那些證據,當著法庭的麵證明她與鄭衛華的那種**無恥的通奸事實。


    範麗不單是心中苦笑,開始有點擔心了,她真切體會到徐虹的詭辯能力,不僅口才好,還有抽絲剝繭的強大推演能力。徐虹打算釜底抽薪,從根本上推翻常雨澤的辯詞,她想證明常雨澤在銀監局開槍之時就已經不愛她了,不僅不愛她,而且還策劃陰謀陷害她的清白。


    徐虹還打算把她拉下水,常雨澤不是沒有動機製造假捉奸的鬧劇嗎,徐虹已經設計好了,她故意把常雨澤往她身上扯,就是要補全常雨澤發動陰謀的動機。常雨澤與他大學時的學姐舞伴舊情複燃,他為了跟學姐結合,不惜采取陰謀詭計中傷發妻徐虹的清白,最終達到與發妻離婚與舊情人複婚的卑鄙目的。


    範麗清楚明白徐虹的這種推論是多麽荒謬,但是她沒法左右其他人的想法,更不能左右法庭的意見。現實中並非沒有這樣的案例,甚至還有比這更惡劣的事情,有的花心男人為了與情人結合,不惜暗中謀害發妻。常雨澤隻是“中傷”妻子的清白,與謀害發妻的行為比起來“仁慈”多了。


    徐鐸也開始認真傾聽女兒的訴述,事情過了將近一年,他的心境已經淡然,再不是當初聽聞女兒與鄭衛華有染時情緒爆躁怒不可遏。此時此刻,他坐在旁聽席上,靜靜聽取和分析女兒的話語,漸漸也有一些新的想法。


    徐虹所說不錯,常雨澤銀監局開槍捉奸之事發生後,徐鐸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一手看大的女兒會背著他做出如此低賤的事情,他認為常雨澤開槍捉奸就是一種聽信謠言的極其莽撞行為,他為此非常生氣女婿。


    但是,他當時確實心有疑慮,常雨澤那麽愛徐虹,如果他沒有有力證據,或者說徐虹沒有與鄭衛華的某些醜聞剛好有聯係,他怎麽能做出槍打銀監局的驚天大事呢?


    而今天徐虹在法庭上另劈蹊徑的話語讓徐鐸不由得又狐疑起來,如果是常雨澤處心積慮設計的陰謀呢?他開槍鬧事卻提供不出任何證據就合情合理了。


    如果常雨澤平白無故提出與徐虹離婚,不管徐虹是否同意,徐鐸這一關鐵定過不了。徐鐸當初之所以選擇常雨澤這個小民警當他的女婿,就是看中他品行端正,相信他能夠給他女兒的婚姻帶來幸福。如果常雨澤自認羽翼稍有豐滿了,無緣無故就想拋棄徐虹,徐鐸自然要狠狠修理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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