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兵式盛況空前,新裝備威力強橫!”


    “中國第一支機械化軍隊橫空出世!”


    “三萬精銳整齊亮相,先進裝備層出不窮!”


    “強悍武力劍指北方!”


    ……


    七月一日的盛大閱兵儀式,引發中外各界的強烈反響,如果說配備大口徑重機槍的兩百輛輪式裝甲戰車、四十八輛安裝大口徑迫擊炮的小型突擊戰車、寒光閃閃的新型衝鋒槍等先進武器裝備令觀者陣陣驚呼的話,那麽三萬精銳將士整齊的腳步、方方正正如刀削版整齊的隊列、驚天動地的口號和壓倒一切的意誌,更加令人驚恐震撼。


    “從閱兵過程中的陣陣驚呼和各方的熱烈反響來看,閱兵儀式圓滿地達到了預期目的。”


    這是蕭益民在閱兵式之後舉行的答謝午宴上麵對中外各界代表時的總結,沒有任何豪言壯語,也沒有半點兒過分的謙遜,更沒有各界期待的具體指向和威懾,但蕭益民不卑不亢、簡明扼要的表現,反而令聽者暗自讚歎。


    午宴即將結束之際,一個驚人的消息傳遍宴會現場:


    參加閱兵儀式的三萬精銳沒有返回自己的營地,而是登上渡輪,開往江北的浦口,其中一個師連同裝甲戰車等重型裝備,全部開上了等候在專用線上的三列火車,馬不停蹄向北開進!


    陣陣驚呼聲中,蕭益民和參加午宴的三十餘名將校已經悄然離去,數十名歐美記者這時已經反應過來,相繼放下手中的刀叉和美酒,激動萬分地衝向電報電話局和南京行營對外聯絡處。


    下午三點,更令人震驚的情況出現了:


    湖南、湖北、四川、西康、貴州、江西、廣東、浙江、江蘇等九省督軍像是約好一樣,通電全國,宣布擁護總統段祺瑞、軍政部長蕭益民和中央政府的領導,麾下將士整訓完畢嚴陣以待,隻要中央一聲召喚,即揮師北上,討伐叛逆!


    下午五點,雲南和福建兩省督軍先後通電全國,表示擁護段祺瑞總統和中央政府,反對任何分裂國家的行為。


    自此,在行營會議室裏苦苦等候的蕭益民和他的文武官員們徹底放下心來,特別是雲南督軍唐繼堯和福建督軍李厚基遲來的通電,令蕭益民等人迎來了意外之喜,也從中看到了雲南與福建的妥協和示好,顯示出整個南中國強大的團結力量,必將激勵全國民眾反對內戰、抵禦外辱的信念和熱情,對居心叵測的日本帝國主義和奉係軍閥勢力形成巨大的威懾。


    陣陣爽朗的笑聲中,蕭益民如釋重負地大聲感歎:“令人欣慰啊!”


    王陵基開懷不已:“確實如此……不過,閱兵儀式之後,王鍵立即率部北上,足以讓各省看清楚我軍的決心了,估計不用等王鍵的三個師開到山東兗州和德州一線,張作霖就得考慮是否還有勝算,恐怕日本人也不願意看到南方十幾個省的聯軍轟隆隆開向山海關一線。”


    “哈哈!正是如此。”


    楊度神采奕奕,悠然自得,像是喝下了三斤醇酒一樣:“這一次算是開眼界了,從做出決定,到順利舉行盛大閱兵式,再到一鼓作氣揮師北上,前前後後僅用了短短兩天時間,放在以前我根本不敢想象,就算是袁大帥時期的區區一個秋操,準備時間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現在我終於體會到,為何益帥和諸位將軍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了,確實有驕傲的本錢啊!”


    眾將相視一眼,每張笑臉上都掛滿了自豪。


    等大家安靜下來,蕭益民說出自己的下一部計劃:


    “根據北京總部和我們的情報渠道剛剛發回的係列密電看,張作霖的兩路大軍已經停止南下,並在山海關以南地區原地構築防線,所以我估計接下來就是互相扯皮和討價還價了,而且我敢說,不超過今天晚上,日本駐南京領事館就會急巴巴趕來向我們提出強烈抗議。”


    眾人均點頭同意,蕭益民繼續說道:


    “但是,王鍵的三個師不能停止行動,還要繼續通過火車迅速向山東開進,一定要給山東日軍和山海關一線的張作霖部繼續施加壓力,給在河北東部和北部地區迎敵的北洋各軍樹立信心,哪怕最後打不起來,也是一次很好的實戰演練,不需要有什麽顧慮,氣可鼓而不可泄!”


    “沒錯!就該按照既定計劃實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絕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楊度大力支持。


    眾將齊聲附和,眼裏均是濃濃的戰意。


    一年多沒有打一場大戰了,誰不想抓住這個立功受獎、留名青史的寶貴機會?無奈蕭益民偏心,把這個絕好的機會留給了王鍵和他統率的、曾經被譽為鐵軍的三個主力師。


    蕭益民笑著道:“我打算按計劃出去巡視一圈,先和方舟到南昌看看,然後從贛南前往廣州,陳炯明那邊已經多次來電來函詢問我的啟程時間,估計要在廣東停留一周左右時間,然後借視察湛江軍港的機會,悄悄到海南看看。”


    昨天剛從北方趕來的朱慶瀾連忙問道:“益帥,值此關鍵時期,不能輕離大本營啊!無論是山東還是山海關,隻要有個變動,就需要益帥臨機決斷!”


    蕭益民笑著道:“沒關係,大本營不是還有皙子先生和諸位將軍看家嗎?哪怕突然打起來也沒問題,各種計劃和應對方案早已完備,照著執行即可,哪怕需要我的意見,不是還有無線電台嗎?放心吧!”


    “這可不一樣啊!”朱慶瀾還是不放心。


    楊度笑著解釋:“子橋無需過慮,這個時候益帥南巡,反而不會引起太多注意,畢竟關注點均在一觸即發的北方,益帥也需要出去走上一圈,和各省封疆大吏見個麵,敘敘舊,除了感謝人家的捧場、檢閱各省軍隊的整編成果之外,還得商討一下各省明年開始的稅收上繳問題。再有就是海南的中美合資鋼鐵廠即將建成,臨高的海軍造船廠也已經投產,生產的快速巡邏艇都穿梭在長江之上了,大批有功將士需要慰問嘉獎啊,哈哈!”


    朱慶瀾回味過來,對蕭益民笑了笑不再堅持。眾將也都會意地笑了起來,心裏都知道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不方便向朱慶瀾透露,所以誰也沒有做出什麽補充說明。


    次日清晨六點,載著蕭益民、王陵基、行營各處主官和一個警衛營兵力的“南昌號”炮艦,在四艘快速炮艇的護衛下,駛離秦淮河口的軍用碼頭,在晨曦的薄霧中,逆流而上,徐徐遠去。


    ……


    七月二日上午,北京總統府。


    “給徐將軍回電:得益於南方各省之鼎力相助,冀東一線局勢已逐漸穩定,勿念,你部應按原定計劃,迅速肅清庫倫地區偽蒙武裝,羈押之白俄官兵需盡快解送歸綏玉泉大營。”


    段祺瑞口述完畢,在電文上簽上字,轉向已經放鬆下來的曹錕和王士珍等人:“諸位怎麽看張雨亭特使送來的談判信函?”


    曹錕看到王士珍等人也望向自己,下意識地摸摸上翹的胡子,沉思片刻:“那就談吧,不過要借此機會好好教訓一下兩麵三刀的馮煥章,絕不能讓這個巨大隱患繼續留在昌平,說句泄氣的話,我睡覺都擔心他在我背後插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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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看到曹錕懊悔的樣子,唏噓不已,段祺瑞心裏是又氣又恨,奇怪的是還有點兒幸災樂禍的味道。


    王士珍慎重地分析:“恐怕還沒等到我們去找他,他已經率部西去了。”


    曹錕的參謀長熊炳琦立刻會意過來:“是了,隻要一鳴老弟揮師北上的消息傳到馮煥章那裏,他必然知道昌平待不住了,而且還得時時防備幼錚的大軍從庫倫南下攻擊,因此他必定會匆匆逃往晉西北地區,閻百川可是他的老朋友,以閻百川八麵玲瓏的性格,肯定會接納馮煥章,說不定還會代他向我們求情。”


    曹錕輕輕拍了拍桌子,懊悔地說:“極有可能會如此……這下事情有點兒複雜了。”


    段祺瑞不屑地笑道:“沒什麽複雜的,馮煥章部已經被取消番號,他手下的一個師近半是新兵,在輿論的打擊下逃的逃散的散,如今他身邊能剩下三四千人馬就算不錯了,而且鄧錫侯的三個滿編師早已占領九原至榆林一線,及時堵住馮煥章的西逃之路,他就是想跑到河套去與井嶽秀那群被打得損兵折將的老兄弟匯合,也過不了鄧錫侯這一關。鄧錫侯這個川猴子可不像我們這般顧念多年的袍澤之情,見到馮煥章恐怕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會往死裏揍。所以我認為,馮煥章除了逃進山西避禍之外,哪裏也去不了。”


    眾人不約而同齊齊點頭。


    曹錕又是一歎:“想不到南方各省竟會如此團結,看來,蕭益民南方霸主的地位已經徹底穩固了,我們這些人隻能望而興歎啊!”


    熊炳琦無奈地直搖頭:“北方貧瘠,兼之二十年來天氣異常,不是幹旱就是蝗災,山東年年發洪水,三年來不但沒有分文稅收,反而要大力賑濟;河南土匪如林,內戰不休,唯獨豫南和豫東南這個糧倉能保障收成;陝西大戰方停,陳樹藩、鄧錫侯和劉鎮華三人坐鎮,至今沒有對中央的意見有何回應;山西倒是年年風調雨順,幾年來工商百業均有所發展,無奈閻百川這個鐵公雞已成氣候,根本不用指望他能給中央上繳一文錢;唯獨剩下平津、直隸、察哈爾、綏遠支撐我北洋一係,要是沒有南京兩年來的數千萬稅賦,恐怕我們喝粥都喝不飽了!唉,再這麽下去不行了,得想想辦法了。”


    眾人聽了沉重不已,可一時半會兒誰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看一步走一步,先把目前的危機解除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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