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北宋而言,北方兩個鄰居都是狼,但狼也是分種類的。


    青狼是狼,哈士奇也是狼。


    西夏就是青狼,凶猛殘忍,一不開心了,就到大宋北邊打草穀。


    至於遼國,曾經也是狼,但不知怎麽的,慢慢變成了哈士奇,看著很凶猛,但其實沒有多少戰鬥力。


    既然白災已現,以西夏的德行,必定是要南下劫掠的。


    而朝廷已經擬定了西夏攻略,本打算在春後執行,這樣一來,計劃極有可能要提前了。


    如果陸森要參與西夏攻略,拿到監軍一職,就勢必得趕回汴京城。


    陸森向歐陽修告辭,帶著眾人坐上自己之前造的方木船,從京杭運河逆流而上,往汴京城趕。


    隻是連杭州的北邊河道,都結了薄冰,更何況更北邊的地區。


    方船開到蘇州北邊些的地界,就無法再前行了,在他們前方,是一道白茫茫的河麵……很多船停在河道兩邊,也有一些小船被凍在了運河的中央。


    好在冰層夠厚,小船被凍住了,上麵的人也能下來,踩著冰麵走上陸地。


    沒有生命危險。


    “看來隻能走陸路了。可冰天雪地的,陸路更危險。”楊金花將視線從外邊收回來,歎了口氣,然後看著陸森,笑問道:“官人可有法子?”


    在她眼裏,自家官人神通廣大,說不定還真有法子快速回汴京城的。


    “我想想!”


    陸森坐在船裏,裝作思索的模樣,閉上眼睛,其實是在打開係統配方欄,看看有什麽配方能解決當前的問題。


    看了好一會,他將注意放在一個配方上麵。


    機關傀儡獸(冰原犬):雪原拉貨用的特殊機關獸,無任何戰鬥力。


    陸森一直能製造傀儡獸,但低等級的傀儡獸配方更偏向生活功能性。


    除此之外,還有木牛與流馬兩種,也是用來拉貨的,隻是對應的環境不太相同罷了。


    而陸森是個宅男,不需要外出做什麽生意,所以拉貨功能對他來說,根本用不上。


    另外就是傀儡獸都得外接能源包,現在陸森唯一能做的,就是紅石能量包了,這玩意消耗寶石的數量極多,放映機配了個能源包,就耗掉了他一年多存下來的,大半左右的寶石。


    所以像這種沒有什麽戰鬥力的傀儡,要接個能源包給它?


    太奢侈了!


    然而,此時也隻能浪費一下了。


    正準備合成,陸森突然想起了什麽,看看自己的係統背包,然後無奈地歎氣。


    寶石放在家裏了,沒有帶出來。


    因為正常情況下,外出也不需要帶什麽寶石。


    看到陸森無奈的表情,楊金花安慰道:“官人不必失落,人總有力所不逮之時。”


    沒有人覺得此事奇怪,陸森還年輕,就已經有大神通,再讓他修行幾十年,還能得了?


    “辦法是有,就是缺些材料。”陸森扭頭問道:“蘇州此地,可有什麽奇物齋之類的地方?”


    楊金花搖頭說道:“官人,這是我第一次出京城,蘇州的事情,不太清楚。”


    “我也是一樣。”趙碧蓮裹著大氅,她有些畏冷。


    龐梅兒沒有說話,想來也是不知道的。


    但此時,負責龐梅兒的某位江湖人突然抱拳說道:“蘇州不但有奇物齋,而且還有三處之多。在下對此地頗為熟悉,陸真人若是不嫌棄,在下願為陸真人帶路。”


    “那麻煩你了。”陸森同時對著其它人說道:“既然停下來了,我們就在蘇州此地住一晚吧。”


    幾人紛紛同意。


    他們打算將船暫且棄在河道上,幾位汝南郡王府的船工怎麽都不願意離開。


    他們說要守著船,免得有人偷走。


    反正船上存糧足夠,又有被褥,不用擔心生存方麵的問題。


    也不怪他們如此,陸森造出的這艘河船,性能極好。


    船身輕盈,行駛時又很是穩當,船身還極為堅固,同時以河船的角度來說,還挺大的。


    算是‘頂級好船’了。


    這樣的船,幾個船工可不敢隨意放置,無人值守,萬一被人占了怎麽辦?


    陸森見他們堅持,勸了幾句便隨他們了。


    他帶著楊金花幾人踩著冰層來到河堤上,然後進到了蘇州城中。


    因為天寒地凍的關係,蘇州城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許多,顯得零零落落的。


    先找了間很奢華的旅店,安置好楊金花等人。


    然後陸森在那位江湖人的引路下,來到一處奇物齋內。


    奇物齋賣的自然是‘奇物’了,各種奇石妙金,玉器銅銘。


    陸森過去便問道:“掌櫃,這裏可有寶石?”


    “寶石挺多,請問少年郎需要多少?”留著八字須的掌櫃雙手抱拳,諂媚地笑道:“本店隻賣上好的寶石。”


    陸森膚色白皙,氣質出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這是來了大顧客啊,掌櫃不敢怠慢,立刻轉身,將櫃台後的某個盒子拿了出來,再一打開,裏麵頓時珠光寶氣。


    珍珠、天然水晶、琉璃片、貓眼石等等。


    陸森翻看了一會,從裏麵把貓眼石,紅寶石、紫水晶等比較大塊的寶石揀出來,弄成一小堆,然後問道:“掌櫃算算這些需要多少錢?”


    掌櫃一枚枚看過後,估計一下價格後,興奮地說道:“客官,給小人六十貫,你就可以把這些寶貝拿走了。”


    這時候,旁邊的江湖人湊過來,小聲說道:“陸真人,貴了至少十貫錢。”


    這聲音不算太低,對麵的掌櫃聽到了,他立刻拱手說道:“既然是行家,那就五十貫吧,算我吃虧。這位客官,你打算如何付帳,小人這不收交子。”


    北宋此時已經有交子出現了,但誕生時間不久,很多商人都沒有接受。


    陸森從係統背包中拿半塊金錠放在櫃台上,笑道:“找些銀子給我吧,我也不要交子。”


    掌櫃把金錠拿起來,又是稱重,又是用牙咬,如此好幾次後,確認了是上等金塊,便笑道:“這金塊折價六十貫,小人找十貫銀子給客官,可好?”


    半塊金錠,差不多是這價格,陸森點點頭。


    很快,掌櫃把挑出來的寶石裝在一個賣相相當不錯的盒子裏,幾塊碎銀也放在裏麵,再推到陸森麵前,笑道:“多謝客官照顧小人的生意,以後常來。”


    “客氣了。”陸森拿起木盒子,轉身就走。


    出了門,陸森從係統背包中拿出個桃子,遞向旁邊的江湖人:“兄弟,麻煩你帶路了,也多謝你剛才提醒我。”


    “陸真人不必客氣。這是小人應當做的。”江湖人接過桃子,沒有推辭,同時笑得很開心。


    現在誰不知道陸真人種出來的‘人間仙桃’是好東西啊,雖然說效果不如玉蜂漿,但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材地寶。


    隨後這江湖人落後陸森兩步,幾口就將桃子吞進了肚子裏。


    沒辦法,他怕這仙桃留著,會被人搶走,倒不如先吃掉再說。


    吃完後,他便感覺到體內有股微熱的氣感沿著經脈流動,再用內力轉化後,至少頂以往一年的苦修。


    白賺一年的內力。


    他頓時還想再吃一顆,隻是隨後又無奈地搖搖頭,知道自己想多了。


    陸真人憑什麽再給自己一顆?


    現在他很希望自己是陸真人手下,隻是他清楚,對方多半看不上自己。


    兩人回到旅店,在正樓那裏,看到楊金花、趙碧蓮、龐梅兒坐在一桌桌子前,而她們對麵則是一位中年男子,以及兩位穿著華服,披著華貴朱色大氅的少年郎。


    陸森剛踏進旅館中,楊金花就見到了,她站起來,開心笑道:“官人,你回來了。”


    陸森走過去:“嗯,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楊金花隨後向陸森介紹道:“這位是襄陽王,這兩位是他的麒麟兒。他們與我們一樣,也是乘船進京,結果也被卡在蘇州城這裏了。”


    楊金花三人曾在汴京城見過襄陽王,也是認識的。


    “見過襄陽王,以及兩位世子。”陸森拱拱手,算是行過禮了。


    襄陽王也站了起來,他雖然已經接近老年,但麵如冠玉,黑須茂密,依然顯得還是很年輕的。


    “這位就是陸真人吧。”襄陽王和氣地笑道:“本王即使身在鬆江,也聽過你的大名,久仰。”


    這時候,旁邊有位少年郎站起來,興奮地說道:“陸真人,聽說你會袖裏乾坤的法術,快表演給我們看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他,目光很古怪。


    陸真人什麽身份,你讓他表演就表演?


    當他是你家門客?


    襄陽王輕咳一聲,扭頭訓斥道:“寬兒,閉嘴,坐下。”


    這少年郎看看父親,很不服氣地坐了下來。


    襄陽王繼續說道:“犬兒不懂事,老夫給陸真人陪罪了。”


    說罷,襄陽王微微俯身,再拱拱手。以他的身份和年紀來說,能作出這種姿態,已經是很有誠意了。


    陸森抱拳笑道:“哪裏哪裏,襄陽王言重了。”


    隨後陸森向楊金花問道:“可訂好房了?”


    楊金花微微頷首。


    “襄陽王,這我邊還有些事情需要商談,不能與你把酒言歡,甚是可惜,請見諒。”陸森說話的時候,語氣很誠懇。


    加之陸森又是剛從外邊回來,身上還披著雪花呢,所以這理由信服力很強。


    “哪裏的話,是老夫礙了陸真人的要事。”襄陽王無所謂地擺擺手。


    隨後陸森便帶著楊金花等人上樓去了。


    襄陽王坐了下來,現在大雪天的,正廳中就他們一家三口坐著,很是冷清。


    隔了會,那個叫‘寬兒’的少年郎不忿地說道:“居然敢在我們麵前擺架子。爹爹,你這三年多沒有回京,都沒有人把你當一回事了呢。”


    襄陽王聽聞這話,笑得挺開心:“為父現在又不需要別人把我當成什麽大人物,你們兩人也暫且低調些,明白了嗎?”


    兩個少年不情不願地應了聲‘是’。


    陸森帶著楊金花等人上了樓,龐梅兒則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了,她總不能跟著楊金花一起進屋子吧。


    她又不是陸森妻妾,要真進房去了,那像什麽話!


    三人進到屋子裏,趙碧蓮立刻把房門關上。


    然後笑得賊兮兮地走過來,似乎有些興奮地說道:“官人忍不住了,要白日宣淫嗎?”


    聽到這話,楊金花立刻七竅冒煙,走過去扯著趙碧蓮的臉頰往旁邊用力拉扯,同時怒嗔道:“趙碧蓮,你著調些行不行啊?現在可是出門在外,極可能隔牆有耳,萬一被人聽到了,官人的名聲都得被你敗壞掉。”


    趙碧蓮臉痛得哇哇叫,但看楊金花滿臉怒容,又不敢掙紮,隻能任由楊金花拉扯自己的臉肉。


    扯了好幾下後,楊金花怒氣消了許多,轉身走到陸森旁邊,問道:“官人,你似乎在避著那位襄陽王,是怎麽回事?”


    畢竟是夫妻,楊金花對陸森性情也越來越了解。


    陸森坐下來,說道:“是泰山讓我小心此人的。他說若我這次在南邊,萬一撞到了與襄陽王有關的人或者事情,最好不要摻和進去。根據他得到的情報,襄陽王最近行事似乎有些不對勁。”


    “咦,父親和你說過這麽多事情嗎?”趙碧蓮一臉驚訝。


    陸森聽到這話笑笑,不得不說,汝南郡王確實是個好嶽父,對陸森很不錯。


    “所以我不希望和此人打交道。待會我去讓黑柱和林檎早些休息,明日早些起來,直接離開這裏,避開襄陽王。”陸森壓低聲音:“龐梅兒那邊,就由你或者趙碧蓮去通知。”


    楊金花還沒有說話呢,趙碧蓮在一旁便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陣陣浪濤中,她輕聲說道:“這事就交給我。”


    有了計劃,於是接下來幾人很快就吃過了晚飯,然後天色剛暗,便爬床睡覺。


    等到第二天色微亮,幾人輕手輕腳下到正廳,把房錢一交,便離開了。


    而等襄陽王帶著兩個兒子從三樓下到正廳裏,已經是一柱香之後的事情了。


    襄陽王在正廳吃過早餐,又等了半個時辰,也未見陸森下來,便喚店小二過來問道:“二樓的幾位貴客,還沒有起床嗎?”


    “他們早結清房錢,離開了啊。”


    襄陽王和他的兩個兒子都有些驚訝,隨後襄陽王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而此時,陸森等人已經在運河的冰層上‘飛馳’了。


    兩條巨大的淡金色木製巨狗在前方奔跑,拉著一個很大的雪撬。


    雪撬還做成了火柴盒房子的樣式,進行防風處理。


    木狗奔跑速度極快,手著雪挺,所過之處,轟隆隆作響,引得岸邊行人頻頻側目,然後驚慌地大喊大叫。


    “春時大雪,妖怪現世,巨犬拉棺。”有書生見狀,驚恐之下胡言亂語喊道:“此乃不詳之兆啊。”


    還真別說,火柴盒狀的雪撬遠遠看著,挺像棺材的。


    而坐在最前頭控製兩條木製巨犬的,是楊金花。


    她此時興奮地不行,抖著韁繩,一邊‘駕駕駕’地喊著。


    將門子女的熱血,被激發了出來。


    雪撬一路向北走,天氣越來越冷,冰層也越來越厚。


    然後看到被凍在河道兩側的河船,也越來越多。


    很多商人,旅者都被滯留在運河兩側的小村莊中,或者城市中。


    有的甚至還留在船上居住。


    這些人都看到了兩頭巨犬拉著‘金棺’呼嘯而過的畫麵,個個嚇得不敢動彈。


    之後運河出了妖怪的傳聞,開始向周圍輻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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