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心血管病區02】
越星文和劉照青一起出門的時候，旁邊的病房也有人鬼鬼祟祟地冒出了頭，忐忑不安的表情、還有20歲左右的年紀，一看就是被圖書館係統丟到心血管病區的無辜大學生。
醫生護士都在忙碌，穿著病號服的“大學病友們”兩兩結伴，在走廊裏四處溜達，大家頗有默契地從頭到尾轉了一遍心血管病區，先摸清病區的環境再說。
越星文從詞典的最後麵撕下來一張空白的紙，找了支筆在白紙上畫地圖。反正他的詞典有自我修複能力，撕掉幾張紙，重新召喚又會複原。
心血管病區麵積很大，是一個“回”字型走廊結構。
左邊和右邊都是病房。其中，左下角1號病房、右下角2號病房是vip病房，裏麵隻擺了一張床。剩下的病房左右各8間，布局統一，都有3張床位和自帶的衛生間。整個病區的床位分布左邊走廊24張，右邊24張，加上角落的2個vip，共50張床位。
“回”字型結構的正上方是醫生工作區，包括醫生辦公室、醫生值班房、會議室、開水間等。下方區域是心血管病區的大門，此時大門緊鎖著，門上掛了個“家屬探視時間為下午3點到5點”的告示牌。大門旁邊是護士站、藥房、治療室。護士站有一個亮著燈的牌子，牌子上有病區所有病人的簡略信息，如“17床-越星文-20歲男性”。
50張床位都住了病人。越星文目光掃過牌子，將關鍵信息飛快地記在紙上。他發現48床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柯少彬。
計算機係的柯少彬居然也在同一個課程班？越星文怔了怔，打算待會兒再去找這位校友。
心血管病區大部分病人都是老人。
但有一些病床，住的卻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包括左側走廊的3床4床、16床17床、25床26床，右側走廊的34床35床、48床49床，正好十個，顯然是跟越星文和劉照青一樣的大學生。
也就是說，他們十個同學，被兩兩一組打散到五間病房，病房之間隔得很遠，想要第一時間互通消息會很麻煩。
越星文再次核對了一遍地圖和同學信息，接著就和劉照青一起朝左上角的休息區走去。
休息區擺了兩排座椅，此時沒什麽人，越星文和劉照青在那裏坐下之後，一些穿著病號服的年輕人轉完整個病區，也朝這邊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漸漸的，休息區聚集了8個人，4男4女。
年紀輕輕的大學生，卻因為心髒病的緣故各個麵色蒼白。有個清瘦的男生還皺著眉用力按住胸口，顯然是心髒又開始犯病。
一開始大家都不說話，默默地坐著。
直到一個身高155cm左右、紮著馬尾辮的瘦小女生忽然出聲打破了沉默：“請問，大家都是濱江師範大學的校友嗎？我是學前教育專業大二的學生，劉瀟瀟，住4號床位。”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神色各異。
坐在她對麵，臉上長了幾顆青春痘的男生立刻說道：“我不是師大的，我京都大學天體物理專業，大四，25床鄒宇航。”男生名叫“宇航”，學天體物理，他父母取名還挺有遠見。
聽見他的話後，有個留著漂亮卷發的女生看向他道：“師兄好，我也是京都大學的，通信工程專業，瞿薇薇，今年大三，病區3號床。”
兩位校友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星洲大學，材料化學專業大四，24床。”按著胸口的清瘦男生心髒似乎好受多了，他收回手，目光忐忑地環顧四周，“有校友嗎？”
“我南陽交大，地理規劃專業，秦露。”旁邊的短發女生冷靜地道。
“青城大學，醫學院大三，我們在34、35床位。”和她坐在一起的長發女孩緊跟著道。
越星文和劉照青既然是來打聽消息，自然也隨波逐流地做了一下簡單的自我介紹，護士站那裏有病區全部病人的資料，他們沒必要隱瞞自己的名字和床位。
眾人自我介紹了一輪，麵麵相覷。
片刻後，那個天體物理係的鄒宇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我還以為就我們學校那麽倒黴，圖書館忽然變異了呢！原來還有別的學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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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星文之前看見《逃離實驗室》的課程排行是“華安大學成績榜”，上麵全是校友。當時，他也以為就他們學校的圖書館出了問題，如今看來，圖書館是從全國高校強行拉人？
這些學生來自天南海北，濱江師大、南陽交大、京都大學等等，都跟越星文所在的大學隔著好幾個省，怎麽可能全國高校一夜之間圖書館集體變異？誰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在場的學生們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師大的劉瀟瀟繼續小聲詢問：“大家是不是都在夜間去了圖書館，然後出不來了？”
眾人紛紛歎氣：“是啊，我就是路過圖書館，進去借了本書。”“我是期末考試去圖書館上自習，太困，不小心打了個噸，醒來就出不去了。”“我是去還書的……”
劉瀟瀟咬了咬蒼白的嘴唇，接著說：“我們學校沒有任何關於這件事的討論，但我通關第一門課後，看見了學校的成績榜，發現校友被拉進來很多人，大家也是一樣嗎？”
眾人再次點頭。
鄒宇航又開始吐槽：“我他媽天天去圖書館查資料，好不容易把畢業論文寫了一半，結果給我弄到這鬼地方，真是操蛋！”物理係的學長脾氣挺暴躁，臉上暴了好幾顆青春痘，或許就是最近作息不規律，熬夜寫論文導致的？
化學院的男生苦著臉說：“我正準備大四畢業清考，明天考《有機化學》，這門課我已經是掛科重修了，要是再掛科我會畢不了業的。”
地理係的秦露皺眉道：“我跟閨蜜吵架，想去圖書館靜一靜，結果被拉進這個奇怪的地方。”
越星文目光掃過大家，語氣輕鬆地道：“我在圖書館寫論文寫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寫完，沒來得及交給老師，還把剛買的新手機丟在了圖書館，回去找手機才被拉進這裏的。”
眾人：“……”
所以現在是比慘大會嗎？
劉照青搖著頭歎氣：“唉，都是倒黴蛋啊。”
越星文心態倒是挺好，轉移話題開始分析：“圖書館係統居然從全國高校拉人。這麽多學校、這麽多學生同時失蹤，應該是轟動全國的大新聞才對，為什麽會悄無聲息？我們學校也沒有這方麵的討論，難道進入圖書館的學生是被現實世界給遺忘了嗎？”
眾人都脊背發冷，總覺得自己像是被惡魔選中做實驗的小白鼠。在超出他們認知的維度之上，似乎有什麽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著這一切。
劉瀟瀟小聲道：“我是師範生，也不太懂這些，該不會是什麽高智能外星生物把我們給吸到它們的四維空間了吧？”
鄒宇航擰著眉毛，沉聲說道：“人類探索宇宙這麽多年，從沒發現過高智能外星生物，應該不是外星生物入侵。何況外星文明跟地球文明不可能完全對等。圖書館係統有我們所有專業的資料書，一定要找個解釋的話，我更傾向於——這他媽還是咱地球人幹的！”
眾人：“……”
暴躁物理係老哥的話很有道理，外星人知道各大專業的特色，還弄四麵牆的資料書讓大家兌換？外星人有那閑工夫，不直接把地球給炸了？
提出這論點的劉瀟瀟紅了臉：“我就是隨口瞎說的，科幻電影看多了。”
越星文冷靜地道：“不管什麽原因，大家既然來到了圖書館，還是盡量按規則通關。在圖書館修滿100學分就能出去——或許隻有出去了，我們才能明白這個圖書館存在的原因，和拉我們進來的目的。”
男生長得很帥，說話的聲音清朗好聽，目光坦然，讓人忍不住就想聽他多說幾句。
眾人紛紛點頭讚同：“說得對，來都來了，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吧。”“就是，糾結怎麽進來的也沒用，這種靈異事件太難解釋了。”“出去以後，肯定能知道這個破圖書館到底是怎麽回事！”
然而，一堆學前教育、天體物理、通信工程、地理規劃、材料化學、中文係的學生，能懂多少心血管疾病？還好有兩位醫學院的。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醫學院的兩人身上，似乎在說：靠你們了。
醫學院的妹子苦笑著擺擺手：“別看我。我學的不是臨床，是麻醉學，我隻能把指定目標給麻醉掉，《逃離實驗室》那門課我是給猴子打麻醉才過關的，心血管這門課我真的幫不上忙。”她求助地看向旁邊的劉照青：“還好有臨床專業的研究生師兄，師兄有什麽建議嗎？”
劉照青攤了攤手，神色無奈：“我是骨外科的，研究方向是骨腫瘤。醫學界‘隔科如隔山’，心血管疾病我也不專業。何況，這個圖書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它會折騰出什麽突發事件。上一關《逃離實驗室》引起動物變異的病毒，我學醫這麽多年，聽都沒聽過，明顯圖書館瞎編亂造的。”
眾人：“……”
周圍再次陷入沉默。
好不容易逮到個學臨床的，結果研究生師兄學的是骨科。這怎麽搞？
越星文低頭沉思片刻，說道：“這次考試要求我們生存5天，還讓大家集體得了心髒病，後麵可能會發生很多刺激我們情緒的意外事件，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要太激動。平時吃飯之類也小心謹慎一些，大家就自求多福吧。”
眾人紛紛歎息：“隻能這樣了。”
越星文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打聽起第一門課的考試情況：“大家都是怎麽過的醫學院第一門課？我是用中文係的詞典把人砸暈的。”
鄒宇航道：“我抽到物理係的磁鐵，磁鐵的兩級可以隨意貼在指定的位置，把猴子吸走，第一關過得還算容易。”
劉瀟瀟道：“我拿到課堂講義，一邊走路一邊給猴子們上課，讓它們聽課罰站了幾秒。”
眾人：“……”
師範專業的妹子牛逼，對著發瘋的猴子也能講得下去課？
通信工程的女生輕咳一聲，說道：“我放了個5g信號塔，猴子們都跑去爬塔，最後的boss我躲得有些狼狽，受了點傷，評分也不是很高。”
地理規劃的秦露冷靜地說：“我把實驗室劃分成了地球五大板塊，板塊運動讓它們移去遠處，它們就追不上我了。”
化學院男生道：“我直接用濃硫酸潑了它們一臉……”
周圍的同學們紛紛豎起大拇指：“都是狠人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情頗為複雜。
學校裏每次考試，考場都無比安靜，大學生考試作弊一旦被抓到，會取消授予學位的資格，大學四年相當於白念。學生們隻能自顧自地答題，根本不敢和人說話。
可是，自從進入圖書館，他們的考試方式變得極為驚險刺激。單人考場瘋狂逃命不說，多人考場還可以互相交流，聊天討論。以後到了課題組階段，各專業的同學可能還要一起組隊考試，齊心協力、共同戰勝困難。
雖然麵前的這些人來自天南海北的不同院校，但是，看到這麽多同學為了通關而絞盡腦汁，大家發揮各種專業的特色去戰勝難題……
越星文就覺得，自己也不算特別倒黴？
剛才這幾個同學讓越星文刮目相看，拿磁鐵吸猴子的、潑硫酸的、打麻醉的、放信號塔的、直接讓實驗室四分五裂的、甚至還有師範學院對著猴子們講課的？
真是一個比一個牛逼。
越星文相信，同學們離開圖書館的信念都無比堅定。
生存5天，他希望這次考場的所有同學，都能順利地活下去。
越星文和劉照青一起出門的時候，旁邊的病房也有人鬼鬼祟祟地冒出了頭，忐忑不安的表情、還有20歲左右的年紀，一看就是被圖書館係統丟到心血管病區的無辜大學生。
醫生護士都在忙碌，穿著病號服的“大學病友們”兩兩結伴，在走廊裏四處溜達，大家頗有默契地從頭到尾轉了一遍心血管病區，先摸清病區的環境再說。
越星文從詞典的最後麵撕下來一張空白的紙，找了支筆在白紙上畫地圖。反正他的詞典有自我修複能力，撕掉幾張紙，重新召喚又會複原。
心血管病區麵積很大，是一個“回”字型走廊結構。
左邊和右邊都是病房。其中，左下角1號病房、右下角2號病房是vip病房，裏麵隻擺了一張床。剩下的病房左右各8間，布局統一，都有3張床位和自帶的衛生間。整個病區的床位分布左邊走廊24張，右邊24張，加上角落的2個vip，共50張床位。
“回”字型結構的正上方是醫生工作區，包括醫生辦公室、醫生值班房、會議室、開水間等。下方區域是心血管病區的大門，此時大門緊鎖著，門上掛了個“家屬探視時間為下午3點到5點”的告示牌。大門旁邊是護士站、藥房、治療室。護士站有一個亮著燈的牌子，牌子上有病區所有病人的簡略信息，如“17床-越星文-20歲男性”。
50張床位都住了病人。越星文目光掃過牌子，將關鍵信息飛快地記在紙上。他發現48床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柯少彬。
計算機係的柯少彬居然也在同一個課程班？越星文怔了怔，打算待會兒再去找這位校友。
心血管病區大部分病人都是老人。
但有一些病床，住的卻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包括左側走廊的3床4床、16床17床、25床26床，右側走廊的34床35床、48床49床，正好十個，顯然是跟越星文和劉照青一樣的大學生。
也就是說，他們十個同學，被兩兩一組打散到五間病房，病房之間隔得很遠，想要第一時間互通消息會很麻煩。
越星文再次核對了一遍地圖和同學信息，接著就和劉照青一起朝左上角的休息區走去。
休息區擺了兩排座椅，此時沒什麽人，越星文和劉照青在那裏坐下之後，一些穿著病號服的年輕人轉完整個病區，也朝這邊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漸漸的，休息區聚集了8個人，4男4女。
年紀輕輕的大學生，卻因為心髒病的緣故各個麵色蒼白。有個清瘦的男生還皺著眉用力按住胸口，顯然是心髒又開始犯病。
一開始大家都不說話，默默地坐著。
直到一個身高155cm左右、紮著馬尾辮的瘦小女生忽然出聲打破了沉默：“請問，大家都是濱江師範大學的校友嗎？我是學前教育專業大二的學生，劉瀟瀟，住4號床位。”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神色各異。
坐在她對麵，臉上長了幾顆青春痘的男生立刻說道：“我不是師大的，我京都大學天體物理專業，大四，25床鄒宇航。”男生名叫“宇航”，學天體物理，他父母取名還挺有遠見。
聽見他的話後，有個留著漂亮卷發的女生看向他道：“師兄好，我也是京都大學的，通信工程專業，瞿薇薇，今年大三，病區3號床。”
兩位校友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星洲大學，材料化學專業大四，24床。”按著胸口的清瘦男生心髒似乎好受多了，他收回手，目光忐忑地環顧四周，“有校友嗎？”
“我南陽交大，地理規劃專業，秦露。”旁邊的短發女生冷靜地道。
“青城大學，醫學院大三，我們在34、35床位。”和她坐在一起的長發女孩緊跟著道。
越星文和劉照青既然是來打聽消息，自然也隨波逐流地做了一下簡單的自我介紹，護士站那裏有病區全部病人的資料，他們沒必要隱瞞自己的名字和床位。
眾人自我介紹了一輪，麵麵相覷。
片刻後，那個天體物理係的鄒宇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我還以為就我們學校那麽倒黴，圖書館忽然變異了呢！原來還有別的學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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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學生來自天南海北，濱江師大、南陽交大、京都大學等等，都跟越星文所在的大學隔著好幾個省，怎麽可能全國高校一夜之間圖書館集體變異？誰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在場的學生們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師大的劉瀟瀟繼續小聲詢問：“大家是不是都在夜間去了圖書館，然後出不來了？”
眾人紛紛歎氣：“是啊，我就是路過圖書館，進去借了本書。”“我是期末考試去圖書館上自習，太困，不小心打了個噸，醒來就出不去了。”“我是去還書的……”
劉瀟瀟咬了咬蒼白的嘴唇，接著說：“我們學校沒有任何關於這件事的討論，但我通關第一門課後，看見了學校的成績榜，發現校友被拉進來很多人，大家也是一樣嗎？”
眾人再次點頭。
鄒宇航又開始吐槽：“我他媽天天去圖書館查資料，好不容易把畢業論文寫了一半，結果給我弄到這鬼地方，真是操蛋！”物理係的學長脾氣挺暴躁，臉上暴了好幾顆青春痘，或許就是最近作息不規律，熬夜寫論文導致的？
化學院的男生苦著臉說：“我正準備大四畢業清考，明天考《有機化學》，這門課我已經是掛科重修了，要是再掛科我會畢不了業的。”
地理係的秦露皺眉道：“我跟閨蜜吵架，想去圖書館靜一靜，結果被拉進這個奇怪的地方。”
越星文目光掃過大家，語氣輕鬆地道：“我在圖書館寫論文寫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寫完，沒來得及交給老師，還把剛買的新手機丟在了圖書館，回去找手機才被拉進這裏的。”
眾人：“……”
所以現在是比慘大會嗎？
劉照青搖著頭歎氣：“唉，都是倒黴蛋啊。”
越星文心態倒是挺好，轉移話題開始分析：“圖書館係統居然從全國高校拉人。這麽多學校、這麽多學生同時失蹤，應該是轟動全國的大新聞才對，為什麽會悄無聲息？我們學校也沒有這方麵的討論，難道進入圖書館的學生是被現實世界給遺忘了嗎？”
眾人都脊背發冷，總覺得自己像是被惡魔選中做實驗的小白鼠。在超出他們認知的維度之上，似乎有什麽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著這一切。
劉瀟瀟小聲道：“我是師範生，也不太懂這些，該不會是什麽高智能外星生物把我們給吸到它們的四維空間了吧？”
鄒宇航擰著眉毛，沉聲說道：“人類探索宇宙這麽多年，從沒發現過高智能外星生物，應該不是外星生物入侵。何況外星文明跟地球文明不可能完全對等。圖書館係統有我們所有專業的資料書，一定要找個解釋的話，我更傾向於——這他媽還是咱地球人幹的！”
眾人：“……”
暴躁物理係老哥的話很有道理，外星人知道各大專業的特色，還弄四麵牆的資料書讓大家兌換？外星人有那閑工夫，不直接把地球給炸了？
提出這論點的劉瀟瀟紅了臉：“我就是隨口瞎說的，科幻電影看多了。”
越星文冷靜地道：“不管什麽原因，大家既然來到了圖書館，還是盡量按規則通關。在圖書館修滿100學分就能出去——或許隻有出去了，我們才能明白這個圖書館存在的原因，和拉我們進來的目的。”
男生長得很帥，說話的聲音清朗好聽，目光坦然，讓人忍不住就想聽他多說幾句。
眾人紛紛點頭讚同：“說得對，來都來了，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吧。”“就是，糾結怎麽進來的也沒用，這種靈異事件太難解釋了。”“出去以後，肯定能知道這個破圖書館到底是怎麽回事！”
然而，一堆學前教育、天體物理、通信工程、地理規劃、材料化學、中文係的學生，能懂多少心血管疾病？還好有兩位醫學院的。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醫學院的兩人身上，似乎在說：靠你們了。
醫學院的妹子苦笑著擺擺手：“別看我。我學的不是臨床，是麻醉學，我隻能把指定目標給麻醉掉，《逃離實驗室》那門課我是給猴子打麻醉才過關的，心血管這門課我真的幫不上忙。”她求助地看向旁邊的劉照青：“還好有臨床專業的研究生師兄，師兄有什麽建議嗎？”
劉照青攤了攤手，神色無奈：“我是骨外科的，研究方向是骨腫瘤。醫學界‘隔科如隔山’，心血管疾病我也不專業。何況，這個圖書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它會折騰出什麽突發事件。上一關《逃離實驗室》引起動物變異的病毒，我學醫這麽多年，聽都沒聽過，明顯圖書館瞎編亂造的。”
眾人：“……”
周圍再次陷入沉默。
好不容易逮到個學臨床的，結果研究生師兄學的是骨科。這怎麽搞？
越星文低頭沉思片刻，說道：“這次考試要求我們生存5天，還讓大家集體得了心髒病，後麵可能會發生很多刺激我們情緒的意外事件，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要太激動。平時吃飯之類也小心謹慎一些，大家就自求多福吧。”
眾人紛紛歎息：“隻能這樣了。”
越星文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打聽起第一門課的考試情況：“大家都是怎麽過的醫學院第一門課？我是用中文係的詞典把人砸暈的。”
鄒宇航道：“我抽到物理係的磁鐵，磁鐵的兩級可以隨意貼在指定的位置，把猴子吸走，第一關過得還算容易。”
劉瀟瀟道：“我拿到課堂講義，一邊走路一邊給猴子們上課，讓它們聽課罰站了幾秒。”
眾人：“……”
師範專業的妹子牛逼，對著發瘋的猴子也能講得下去課？
通信工程的女生輕咳一聲，說道：“我放了個5g信號塔，猴子們都跑去爬塔，最後的boss我躲得有些狼狽，受了點傷，評分也不是很高。”
地理規劃的秦露冷靜地說：“我把實驗室劃分成了地球五大板塊，板塊運動讓它們移去遠處，它們就追不上我了。”
化學院男生道：“我直接用濃硫酸潑了它們一臉……”
周圍的同學們紛紛豎起大拇指：“都是狠人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情頗為複雜。
學校裏每次考試，考場都無比安靜，大學生考試作弊一旦被抓到，會取消授予學位的資格，大學四年相當於白念。學生們隻能自顧自地答題，根本不敢和人說話。
可是，自從進入圖書館，他們的考試方式變得極為驚險刺激。單人考場瘋狂逃命不說，多人考場還可以互相交流，聊天討論。以後到了課題組階段，各專業的同學可能還要一起組隊考試，齊心協力、共同戰勝困難。
雖然麵前的這些人來自天南海北的不同院校，但是，看到這麽多同學為了通關而絞盡腦汁，大家發揮各種專業的特色去戰勝難題……
越星文就覺得，自己也不算特別倒黴？
剛才這幾個同學讓越星文刮目相看，拿磁鐵吸猴子的、潑硫酸的、打麻醉的、放信號塔的、直接讓實驗室四分五裂的、甚至還有師範學院對著猴子們講課的？
真是一個比一個牛逼。
越星文相信，同學們離開圖書館的信念都無比堅定。
生存5天，他希望這次考場的所有同學，都能順利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