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程山河暗罵一句,勉強躲開化金訣。


    那玩意兒,要是被沾上的話,整個身體就像是被高溫蓋住似的,一下就化成了金水。


    “你是風門中人,修水行法訣,修為也算不錯了,”譚風水冷聲說,“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回你媽批,少給老子裝聖人!”程山河破嘴大罵,“我是想要斬妖除魔,你們呢?個個都不是好東西!一個統一金河黑道,一個躲在鎮上假裝避居世外,暗地裏打著修劍門的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侄女是修劍門那老不死的孫女嗎?”


    朱雀斜眼瞧過去,這事她是知道的,隻是修劍門中一般都不提。


    軒轅菲父母的事,對於整個修劍門來說都是一樁悲劇,當年要不是軒轅菲的父親猝死,修劍門今天的聲勢更加無二。


    就是她的母親,還有水門都將成為絕大的助力,也不用反目成仇了。


    這件事是老門主的傷心事,沒人敢提。


    “給我住嘴!”


    提到軒轅菲的父母,譚風水的妹妹,他一時狂怒。


    “驚濤噬天!”


    就看他手中的白劍一卷,天地一時變暗,風雲呼嘯,再衝向程山河,就是程山河的風遁術如何精妙,在這驚濤劍訣最強一招裏,也束手無策。


    隻見程山河像被一道道的巨浪給撞在身上似的,第一撞就讓他七孔流血,一連數十撞,他連口遺言都沒留下,被活生生的撞死在了地上。


    看著他的屍體,譚風水才覺得解氣了些。


    朱雀被押回良家,聽到蠻蠻送回來的消息,才知被雷龍擺弄了,胸中鬱結得很,譚風水在她身上下了禁製,白媚才將妖氣收回,這樣長時間的罩控,也讓她很吃不消,一停下就縮在沙發上不想說話。


    宋煜對水門的禁製很感興趣,這禁製術在修真界也是一個大法術係統。普通的禁製術,到了築基就能學了。最基本的就是控製動物行為的悔媚術,隻要將動物抱在懷裏,對著它的天靈,用靈氣念出法訣,就能讓它做什麽就做什麽。


    傳說禁製術最初是在神魔大戰時留下來的,主要是對妖族和魔族用的,魔族早就死幹淨了,妖族現在聽到禁製術都會汗毛倒豎。


    後來有大修士將禁製術發揚光大,就出現了傀儡術,算來也是禁製術的一種,而且是極高明的禁製術。


    譚風水用的禁製水是水門獨有的,叫水行靜止。


    利用的是無處不在的水氣,將被控製著的靈脈製住,一但活動就會觸發,每行法一次,能控製十二個時辰。


    看著是邪門獨到的,但各種禁製術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隻能對修為低於自己的修士妖族使用,最起碼也要在同一層次。


    所以就算宋煜會水行靜止,對朱雀也是無效的。


    學了總比沒學好,燭門的禁製術比較複雜,不如水門的禁製術舉手就來那樣方便,見宋煜想學,譚風水就笑著教給他。


    “你修了驚濤訣,水行已開,要學也不難,你聽著,我小聲說……”


    宋煜聽完後,神清氣爽的回到包廂,朱雀一臉死了親爹樣的縮在一旁,白媚那用力過猛也蜷著身體,像是大戰三百回合似的。


    蠻蠻和胡海鵬還在撬那箱子,悔恨沒能在程山河死前把密碼問出來。


    怕那手提箱有什麽自毀裝置,要是貿然打開,把裏頭的東西給壞了就不好辦了。


    看修劍門和A隊都那樣著緊,自然是緊要事物,宋煜就問朱雀:“裝的是什麽?風門的寶物也有修劍門能瞧得上眼的?”


    “各門各派淵源不同,自然也有出色的寶物,”朱雀橫他眼說,“宋門主助我除去程山河,也算是救了我一命,這樣能和我門修複的機會都放過?還要想奪這寶物?再次得罪我門?”


    宋煜曬然一笑:“得罪就得罪了,又不是什麽大事。當然,你修劍門要傾巢而出,我也隻能退避三舍。說得光棍些,大不了我逃出國外。再者,就算不得罪,你們也會再來找譚兄和菲菲吧?就我跟譚兄的交情,到時也無法置之不理,到時再動手翻臉,何必現在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嘿,這裏頭的寶物我也稀罕呢。”


    “你可知這裏頭裝的是什麽?”朱雀拿這流氓性子的家夥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件事物關係到整個修真界的未來……”


    “別什麽都上綱上線的,你以為你是當官的做報告呢?”宋煜不耐說,“你說不說吧?你不說我找人問,總要問出來。”


    “那宋門主有本事,盡管找人問好了。”朱雀冷笑道。


    宋煜還真能找到人問,他撥通了蘇淑的電話,她還在金河沒走。


    “你們跟雷龍的事我知道了,”蘇淑嘴裏嚼著薯片,腳搭在辦公桌上,“打就打了,A隊的人也不是什麽好鳥,有啥好怕的?啥?你問的不是這個?那口箱子,手提箱……手提箱!”


    騰地一下,蘇淑從椅子上跳起來:“你說程山河那口手提箱在你手中?”


    “嗯,我說你這一驚一乍地是啥情況呢?”宋煜皺眉道,“你要不過來瞧瞧?”


    “我這就過去,我來之前別把手提箱打開。”


    宋煜扭頭看在電話裏聽出些門道來,臉色有些變白的朱雀,嘿地笑聲,就從冰桶裏拿起瓶香檳,說:“殺了程山河也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來,大家都滿上。”


    譚風水在跟蠻蠻竊竊私語,這時轉頭笑說:“少見宋兄喝酒啊。”


    “這酒能亂性,但香檳就不算酒了,”宋煜把瓶塞弄開,給譚風水滿上,就笑,“譚兄在跟嫂子說神龜有壽的事?”


    蠻蠻那才抿了半口,一下噴到譚風水的身上,滿臉不悅:“你怎麽啥事都跟宋煜說?”


    “這要不說,宋兄怎麽會幫咱們弄那神龜有壽?”譚風水擦衣服說,“再說宋兄也不是外人,說這些有什麽打緊的?”


    蠻蠻那臉也泛紅了,畢竟是閨房裏的事,這樣敞開的告訴宋煜,她也很不自在。


    “嫂子要介意的話,那我就不提了,我也當做什麽都沒聽過,”宋煜擠眼道,“但那一大碗的神龜有壽我可是給譚兄的了……”


    “咳,宋兄,不說了啊。”譚風水咳嗽道。


    蠻蠻白了丈夫一眼,抿著香檳,心中卻想,回床上看我怎麽收拾你。


    蘇淑來得超快,像是坐直升機過來的,從門外都用跑地進來,一看到手提箱,那眼睛亮得跟黑夜裏的電燈泡似的,摸著手提箱就咧嘴傻笑。


    “我說你這是啥表情呢,是窮光蛋中了五百萬,還是老光棍上了白富美?”宋煜呲牙道,“這東西可是我們的,你先給我說說裝的是什麽吧。”


    “也沒什麽,就是個冊子,”蘇淑笑說,“所有在華夏官場裏正廳以上的修士的名錄……”


    咣當!


    碎了一地的酒杯,宋煜和譚風水相顧無言。


    從程山河做金河市委書記就能看出這在官場裏做官的修士不少,程山河能整理出名錄,這可就是讓人大跌眼鏡了。


    可想而知這東西要是落在修劍門的手中,會有怎樣的毀壞力,而A隊想要這份名錄又想做什麽,簡直再明白不過了。


    這比夏家兩代積累的資源,比某些紅色貴族數代的積累,比修劍門的千年積累都要命得多,誰能拿到這份名錄,可說就控製了整個華夏大半的修士能量。


    “你想要?”宋煜突然問道。


    朱雀的眼睛看了過來,蘇淑連連點頭:“我想要!”


    “那就給你。”宋煜聳肩說。


    譚風水皺眉道:“宋兄,這東西要是落在異事科手中……”


    “總比落在某此居心叵測的門派手裏要好。”宋煜擺手說,“就這樣吧,別再爭了。”


    雖說本事比宋煜強,譚風水在許多事上,都是淡然處之的態度,宋煜這樣說了,他也無所謂。


    那些事本來就跟他沒什麽關係,至少他跟蠻蠻都這樣認為。


    “宋門主,這東西要落在異事科手中,跟落在我修劍門手裏有什麽區別?”朱雀忿然道,“你是跟這位蘇小姐有什麽見不得光的關係這才會這樣便宜她嗎?”


    蘇淑一怔,愕然看向她。


    “你說錯了,我和女人關係一向見得光,倒是你,堂堂修劍門護法,竟然找到一個高三學生,拿她的電話打給我,”宋煜淡笑道,“光憑這點,我就很看不起你。”


    “你……”朱雀咬牙道,“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真心想要得罪整個修劍門?”


    “反複拿整門來要挾我,你真當我不敢殺了你?”宋煜輕蔑地說。


    朱雀看他目光瞬間轉寒,看過來時充滿了殺氣,頓時噤聲不語。


    “好啦,我也不知道密碼,手提箱你就拿走吧,”宋煜看向蘇淑說,“東西在你手中,總要讓我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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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雀被交給譚風水看管,宋煜一時不知哪她怎麽處理,禁住她本想問出那手提箱的事就算了,那時還沒想到蘇淑。既然名錄交給了蘇淑,朱雀就該放了,可這婆娘傲得很,張嘴閉嘴就我修劍門,你敢怎樣,宋煜心頭不爽。


    倒沒想到關起來沒兩天,左禁那頭電話來了,有了雲泥枝的消息。


    這事本來去年底,最多十二月中就該有信了,左禁起初也是那樣承諾,可後來轉頭又有了些岔子,拖延就到了春節前。


    這一聽東西找到了,宋煜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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