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去那邊拿書,我已經跟別人共用一本書好多天了。”躺了會兒,她閉著眼說。


    說到這個事,燕西爵才將她轉過來,“大門密碼你不是知道麽?”


    微皺眉,她明明說過不知道。


    “沒生活費怎麽過的?”他語調緩了緩,沒錢確實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蘇安淺不想回答,隻是閉著眼。


    “你當真去酒店?還是在酒吧兼職?”燕西爵繼續問著。


    她抿了抿唇,其實真的特別困了,幹脆裝作沒聽見,好在燕西爵沒有追根究底。


    ……


    第二天她醒來時,臥室裏隻有自己,下樓才看到他們倆已經在餐桌邊了,看起來很和諧。


    “小姐姐,你起來了?”燕雅笑著跟她打招呼,沒有半點昨晚那件事的影子。


    蘇安淺抿了抿唇,別人都好了,總不能她還計較,隻好回了一個勉強的笑,道:“我得過去拿書,就不吃了。”


    燕西爵抬頭,“先吃完再說,沒那麽急。”


    她是排斥的,總覺得這頓早餐會吃不爽快。


    果然。


    她又一次體會著燕西爵照顧人的本事有多厲害,恨不得直接給她喂嘴裏,膩到不行。


    燕雅看了看蘇安淺埋頭一個人吃,提醒他,“你應該給小姐姐多吃點。”


    燕西爵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無認真的一句:“她再多吃就該變成豬了。”


    這一句瞬間讓蘇安淺停了手裏的動作。


    就算他們昨晚不太愉快、她不太配合,也沒必要這樣罵人吧?


    這麽想著,她也就沒了什麽食欲。


    正好燕雅不知道被他夾了什麽,說了句:“我不喜歡吃這個。”


    燕西爵幾乎想都沒想轉過筷子朝她麵前,“她不喜歡吃,你吃了吧。”


    她終於直接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起身之際,又閉了閉眼,補充了一句:“門口就有垃圾桶,不想吃的扔了就好。”


    膩膩歪歪喂了半天不說,當她是垃圾桶麽?


    燕西爵淡淡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一會兒送你們倆一起走,如果你現在要走,就自己打車。”


    她身上不是沒錢麽?


    蘇安淺腳步頓了頓,她還就是個受不起激的人,拿起書包直接走人。


    燕西爵皺了皺眉,居然沒攔著。


    燕雅有些著急了,“她不會出事麽?好像生氣了……為什麽不讓告訴她我是誰啊?”


    燕西爵不急不緩的用餐,“脾氣這麽倔,總要挫一挫,否則以後吃虧的都是她自己。”


    剛認識的時候,就因為她這倔脾氣,他們之間也還真沒少摩擦,想回去,雖然他每次都怒,但最後受罪的都是她。


    燕雅抿了抿唇,“哥,我聽迪醫生說,你跟小嫂子經曆了很多,這回能在一起都是奢侈,你不應該把她當寶貝捧著麽?”


    他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直到早餐結束了,他才忽然說:“我自然想把她當寶一樣捧著,但……錦衣玉食可以,凡事不管好的壞的都順著她才叫寵?”


    他若不是操心著,而是凡事都順著她,她那脾氣,指不定這會兒跟誰私奔了。


    隻聽燕雅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我看小嫂子也沒覺得她自己錯了呀,你對著她這麽冷也沒啥用。”


    被一語道破,燕西爵濃眉微皺。


    現在的蘇安淺,覺悟是不高,他想讓她以後安分一些,去酒吧之類的地方都不會得他好臉色。


    結果,似乎,確實不太奏效。


    差不多半小時過去。


    燕西爵剛開車送著燕雅出門,就接到了她係裏老師的電話。


    “她沒去上課?”燕西爵眉頭微蹙,車速稍微減慢,“跟您請假了?”


    昨晚明言告訴她不準請假,當真是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關電話,轉手,他給蘇安淺打過去,幸好她倒是接了,聽起來沒什麽情緒,隻問了句“幹什麽?”


    燕西爵略微沉了聲:“你去哪了?”


    蘇安淺答非所問:“我請假了。”


    “沒問你請沒請假,問你去了哪。”他重複了一遍,盡可能聽著背景裏有沒有酒吧的嘈雜。


    什麽也沒聽到,她已經把電話掛了。


    燕雅明顯看出開車的人臉都黑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哥……你要是有事,我自己去學校?”


    他放下手機擺擺手,“送你過去再說。”


    別說她什麽事都沒經曆過,就算是正常高中生入學,手續繁多,也得有家長送。


    ……


    蘇安淺好容易等到自己的號,按著腹部往裏走。


    醫生看了她,“哪裏不舒服?”


    她勉強笑了笑,“我本來隻是想買個止痛藥,藥房的人建議我掛個號看看婦科,我就來了。”


    然後才站在旁邊,“痛經很厲害,以前好像沒這麽嚴重。”


    醫生皺著眉,“B超看過了麽?”


    她搖頭,要是再照什麽B超,那也太麻煩了。


    所以醫生建議她的時候,她沒去做,折回去買了痛經藥。


    剛走出醫院,遇上了從車上下來往裏走的迪韻。


    迪韻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眉頭皺在一起。


    蘇安淺走過去,“迪醫生?”


    迪韻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抹了抹眼角,笑了笑。


    蘇安淺身體難受走得慢,又總不能這麽長時間四目相對,無話可說。


    想到她前兩天翻到的小八卦,她笑了笑,“我都聽說薛少打算訂婚了,這麽大的喜事,高興壞了吧?……”


    說著話,蘇安淺到了迪韻跟前,自己腹痛,本身眉眼就略微,這會兒幹脆緊了,有些驚愕的看著她,“迪醫生,你……怎麽了?”


    迪韻臉色差不說,剛聽完她剛剛那句話,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知道他要訂婚,也不過是上周末的事,但她連過去找他的勇氣都沒有,卻在酒吧碰上了。


    薛南昱看起來依舊是那副風流不羈的模樣,嬉笑怒罵遊手花叢,好像跟她分手,他沒有半點難過。


    “聽說,薛少要訂婚了?”她站在他側手邊,剛從衛生間出來,指尖的水滴還沒擦幹。


    薛南昱彎起一雙眼看著她,那眼裏有著諷刺,嘴角勾著,“我訂不訂婚,跟你有關係麽?”


    迪韻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


    隨即自嘲一笑,是啊,他們都沒關係了,她還問什麽?


    氣氛就此尷尬著,她想自己是應該走掉,但又不知道說句什麽,總不能說祝他幸福?


    而她正這麽想著,一個女人已經湊到薛南昱懷裏,“薛少?怎麽還在這裏?”


    薛南昱環了女人,笑著在女人額頭親了一下,“這麽會兒也等不及了?”


    調情的話迪韻聽過不少,但別人調情與她無關,唯獨,明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她還是難受。


    剛想直接轉身,聽他隨口問了句:“你來這兒做什麽?不是一想清高不喜歡這些地方麽?”


    迪韻腳步頓了頓,轉過身,臉上的笑仿佛不是自己的,“聽說酒吧什麽人都有,想著,也許能碰上個一見鍾情之類的緣分。”


    薛南昱看著她,下顎收緊,就那麽盯著她。


    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久了,也學會了這一副不正經?


    迪韻說完笑了笑,“你們繼續,我先走了,朋友都等我罰酒呢。”


    她以為,他總不可能追過來。


    他的確是沒追,但在她離開時,醉意熏熏的倚在她車頭上,“沒物色到男人帶回家消遣?”


    迪韻皺起眉,“我知道你說話就是這個樣子,不想跟你計較,麻煩讓開。”


    她去開了車門,又被身後的力道扯回去。


    她掙開,他又握過來,幾次三番,終於把她惹惱了,“薛南昱你夠了沒有?喝醉了過來那我消遣,清醒了又帶著別的女人刺激我,你玩得夠麽?”


    甩開他,她蠻橫的擰開車門。


    身後是男人壓抑的低啞:“為什麽,你從來不打算為這份感情主動一回?”


    第一次分手,是他厚著臉皮糾纏,哪怕在一起,他也從未見她主動過。


    迪韻握著車門的手收緊,轉過身。


    諷刺的看著他,“主動?我沒有嗎?我找過你多少次?我說過我可以給你父母解釋,你寧願抱著女人風流都不肯理我,還是我應該在你訂婚的時候去搗亂?”


    然後笑了笑,看了從不遠處走來的女人,想必是今晚要伺候他的,看了他,“我做什麽,還有意義麽?”


    吸了一口,看了他,“祝薛少玩得愉快。”轉過身開車門,“要見人,薛少好歹把嘴上的口紅擦了。”


    說完話,她終於上車,絕塵離去。


    ……刺客對著蘇安淺,迪韻隻是勉強笑著,略過她的問話,“你怎麽來醫院了?”


    說到這個,蘇安淺把手裏的藥拿起來讓她看了看,“不得已,隻能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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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韻看了她,“痛經總吃止痛藥對身體不好。”


    蘇安淺皺起眉:“我以前應該沒吃過吧?”


    怎麽能說總吃?


    迪韻看了看她,沒多說,“需要我送你去學校麽?今天好像不是周末。”


    蘇安淺搖頭,“不用,我請假了,不過……”她猶豫了一下,“我沒地方去,能不能去你辦公室待一會兒?”


    迪韻勉強笑著點了頭,“好……你等我會兒,忘了拿東西。”


    說著折回去從車上拿了個看似病例的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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