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回落地窗前,不出兩分鍾,就看到了女人踩著高跟鞋蹬在台階上的身影,腳步很急,能想象出高跟鞋的聲音一定是‘劈裏啪啦’。


    男人勾了勾嘴角,目光在自己的手機上盯了會兒。


    五分鍾後,薛南昱在國外接到了他的電話。


    掃了一眼,拿起來接通,“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很忙!”


    因為本來預定的兩年出差,到現在燕西爵都沒把他弄回去,薛少表示非常不開心,每次跟燕西爵說話都沒好脾氣。


    燕西爵隻當聽不見他爆粗,單手插在褲兜裏悠然著,然後才忽然問:“如果一個女人被吻了一下就腿軟,代表什麽?”


    薛南昱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然後擰起眉,“你TM是在跟我秀恩愛嗎?怎麽的,又勾搭上哪家嫩模了,小心得病!”


    再說了,以薛南昱對他的了解,如果真的想吻誰,怎麽可能隻吻一下,是都差點把人家弄窒息才對吧?


    “你就說,是不是女人對他還有心思?”燕西爵一點也不生氣,繼續問著。


    薛南昱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如果沒記錯,蘇安淺是回到北城了吧?前兩天聽迪韻提過的。


    想到這裏,薛南昱嗤鼻的一句:“四少,您能不能有點出息?兩年都過去了,再忍一忍會死?”


    沒想到燕西爵居然淡淡的一個字:“會。”


    額,薛南昱張了張嘴,然後罵了一句什麽,倒是沒舍得把電話掛斷。


    因為他現在被放在鳥不拉屎的地方,迪韻又不主動給他打電話,能抓到一個活的跟他打電話對薛南昱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深呼吸,薛南昱努力的笑著,“你就不能裝高冷一點,讓女人主動送上門來,繼續把你燕四少的尊嚴摞得高高的不好?誰讓她當初不鳥你?”


    燕西爵微微挑眉。


    他試過高冷,沒用,隻會便宜了葉淩。


    話題又轉了回去,“所以說,女人還是情不自禁動情了?”


    薛南昱啐了一口,“別問我,老子又沒轉性,我怎麽知道。”


    哦,燕西爵想了想,“我問問迪韻把。”


    “你敢!”薛南昱急了,又緩了緩語氣,“你跟一個女人問這樣的問題,你好意思麽?”


    其實不好意思的是他薛大少,兩年來隻吃了兩次肉,表示真的很辛苦。


    不過想一想,貌似,每次,迪韻都跟一灘水似的。


    薛南昱閉了閉眼,不能再想了,這破地方,他不想用右手糟蹋自己。


    “你倒是什麽時候把我弄回去?”薛南昱總算語氣還聽得過去。


    燕西爵摸了摸耳垂,漫不經心,半天沒回答,直到薛南昱忍不住想砸手機,他才說了一句:“快了。”


    畢竟,他一個人也聽沒意思,現在不像那兩年了,他可以不斷的應酬和工作。


    “對了。”燕西爵又說了一句:“迪韻不在北城,前幾天出去了,可能離你不遠,自己把握,月末叫你回來。”


    本來燕西爵把迪韻召回來了,然後又遣出去,這兩天身體不舒服,還想把她叫回來,想想算了。


    ……


    蘇安淺一路平息著情緒,到了酒店才覺得來來去去走得太急,腳腕難受得厲害。


    經理看到她時略微的驚訝,“你怎麽來了?”


    蘇安淺皺起眉,“不是你給我打電話嗎?”


    經理很認真的搖頭,“沒有啊,你今天不是請假麽?我找你幹嘛,副廚頂替你了,公告也發了,還是……你非要上班,那也是可以的。”經理笑著。


    蘇安淺這才想起來要看手機。


    一打眼未接好幾個,點進去卻發現晚歌和葉淩都給她打過好幾個。


    “我說。”經理在一旁看了她,“四少真的幫你解決大問題了,你們倆有沒有……”


    蘇安淺抬頭瞪了他一眼,“什麽也沒有,不準跟別人私下胡說八道。”


    王經理嗬嗬一笑,“……已經說了。”


    就那種情況,燕西爵瀟灑的扔一張卡弄走那小子,時候那小子也沒再來過,多迷人的橋段,誰能不多想?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跟燕西爵什麽也沒有……我得先走了。”


    不知道晚歌找她幹什麽。


    葉淩的話,也許是擔心她胡思亂想。


    出了酒店,她先給晚歌打電話過去,聽了一會兒才擰眉,“你在我那兒?那……”


    “那什麽那。”陸晚歌語氣不太好,“葉淩也在,沒把他趕走,不過你最好回來給我解釋解釋怎麽回事,出去了兩年,你好歹找到最好的狀態去談一場美麗的戀愛,吃飽撐的吃回頭草?”


    世界上那麽多男人,一想到葉淩當初劈腿,陸晚歌就哪哪都看不順眼。


    蘇安淺隻得抿了抿唇,“……那我回來再說吧。”


    葉淩今天本來是有工作,比較忙,但是他沒離開,給下邊的人打了幾個電話,在電腦前處理公務好一會兒。


    不知道她是什麽心情,所以想著一直等她回來,就當昨晚她沒失言,他也沒不高興。


    沒想到先來的倒是陸晚歌,一見他,先是顎愣,然後擰眉,“這是淺淺家,我沒走錯吧?”


    葉淩把她讓進屋裏,家裏的氣氛就一直沉寂著。


    蘇安淺到家的時候,陸晚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直直的盯著她。


    她抿了抿唇,又看了旁邊的葉淩。


    葉淩略略的一笑,依舊是溫和的,不過大概是因為昨晚的事,她總覺得他臉上帶著失落。


    葉淩已經起身走了過來,把她的包接過去,語調溫和:“怎麽沒戴圍巾?小心凍壞了。”


    蘇安淺這才笑了笑,“今天不太冷……你吃飯了麽?”


    現在也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


    葉淩很自然的把她的手牽了過去,“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食材都備好了,做起來很快。”


    說罷吻了吻她額頭,“你陪陸小姐聊聊,我去做飯?”


    蘇安淺點了點頭,“好。”


    她走進客廳的時候,陸晚歌正審視的盯著她,“交代吧。”


    蘇安淺無奈的笑了笑,“就你看到的這樣啊。”


    就這樣?


    陸晚歌皺起眉,“你是不是吃虧沒吃夠啊?男人劈腿這種事情就是通病,別以為他會變好,照樣還得犯,別跟我說是初戀所以忘不了,你找誰不好啊?燕西爵都比他強。”


    說到這裏,蘇安淺不得不看了她,“對啊,我也好奇,你對燕西爵沒這麽反感,為什麽葉淩就不行?”


    為什麽?


    陸晚歌還真說不上來,但是如果真的要選,那還是燕西爵吧。


    定定的盯著她,又問:“你們倆,到什麽程度了?”


    蘇安淺搖頭,“也沒什麽程度,就是在一起相處比較舒服而已。”


    陸晚歌倒是鬆了一口氣,“那就行,所以,趁你們還沒進展,趕緊利索的斷掉,既然不愛,就不要糾纏,也別給希望,免得以後還心裏過去委屈自己下嫁呢。”


    蘇安淺看了看廚房,歎了口氣,“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怎麽難了?”陸晚歌皺緊眉,“直接說不愛,當個朋友,要麽就不往來了,多簡單?”


    她略微低眉。


    不說葉淩這兩年一直守著她,雖然沒有他,她生孩子帶孩子也不至於吃力,但他確實付出了,這是事實,當初也為她擋了一道才能把球球生下來的。


    何況,爸爸認準了葉淩是球球的父親,要是知道球球是燕西爵的,不知道怎麽鬧,尤其,這事要是傳到燕西爵耳朵裏,球球還能在她身邊麽?


    越想越頭疼,她隻好歎了口氣,“再說吧。”


    陸晚歌抬手拍了她一下,“什麽叫再說?我告訴你,感情這種事最忌諱的就是拖,必須能盡早就盡早,你要是覺得哪裏欠了葉淩的,還回去就是了,還人情的方法那麽多,沒必要一定是肉償吧?”


    她白了晚歌一眼,“誰說要肉償了,葉淩也沒那麽膚淺。”


    “嘁!”陸晚歌扯了扯嘴角,“這種事情上男人都一樣,隻是時候沒到,敢不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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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蘇安淺才看了她,“你呢,怎麽忽然找我了?”


    陸晚歌才想起自己的事,撇撇嘴,“好吧,我說你是挺輕鬆的,但是我自己的事處理不太好,吵了一架,找你借宿的。”


    她的住處明承衍都知道,所以隻好找這裏了。


    蘇安淺挑眉,“又吵架了?明承衍也不像會跟你吵架的人。”


    嗯,準確的說,是陸晚歌自己憋了一肚子火。


    兩個人安靜了會兒,陸晚歌才道:“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喜歡明承衍,在一起的時候覺得這男人很煩人,又是親又是抱,沒完沒了,但是他如果找別人,我會很不舒服,你說這算怎麽回事?”


    額,蘇安淺抿了抿唇,這麽說,好像男人真的很相似,有那麽一段時間燕西爵也很煩人,沒完沒了。


    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不該想的,她才按了按眉頭,“不想讓他找別人,那就喜歡了,有什麽糾結的。”


    對呀,陸晚歌也這麽認為,可她就是糾結了。


    不管了,“我今晚就睡你這兒,葉淩你看著辦。”陸晚歌瞥了她一眼,“正好杜絕他對你不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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