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把她按在懷裏,雙臂緊實有力的箍著,“不要逼我,也別鬧了,過了這一段就好。”


    他身在高處,要權衡太多,無奈不比別人少,以往沒人能逼他的。


    “你答應過協議期內都會安分的,隻要你不鬧,過了這一段就好了。”他低低的嗓音,帶了幾分沉重。


    她是答應過,可那隻是協議,現在他們不止是協議關係,感情的事協議管不了。


    但是蘇安淺不想再跟他吵了,閉了閉眼,“你放開我吧。”


    她今天挺累的,也很困。


    燕西爵鬆開她,低眉看了會兒,“你睡了我再走。”


    蘇安淺換了拖鞋,自顧找到臥室,這個酒店房間看起來像是他喜歡的風格,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長期訂下的。


    不想洗澡,所以直接上床躺下。


    身後一直沒有燕西爵的聲音,不知道他在幹什麽,然後逐漸睡去。


    燕西爵安靜的待了許久,終於緩步出門,昏暗的光線下,背影顯得十分冷沉,又好似比以往要高大挺拔。


    出了房間,他在門口兩步遠處倚著,低頭點了一根煙,好一會兒又叼著煙頭把手機掏出來。


    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久才把電話撥出去。


    “搬回禦景園去。”電話一通,他就淡淡的一句。


    柯婉兒今天拍的夜戲,本來也沒睡著,聽到這句話才皺了一下眉,“幹什麽,讓我繼續幫你演戲?”


    “老爺子要過來。”他第二次跟她說這件事了,言下之意,她必須搬回去,“或者,你明天出國?”


    就這麽兩個選擇。


    燕嘯坤也希望他們倆在一起,從來都是默許的,而且很支持,最後無論燕西爵怎麽玩,肯定也會主張讓他把柯婉兒娶了。


    所以,老爺子要過來,如果兩個人不想被訓斥、嘮叨,那就住一起,省事。


    柯婉兒好半天才笑了笑,“都有求於我了,你說話還是這麽不討喜。”


    冷冷冰冰的,沒點起伏。


    說完才看了看時間,“我跟劇組住在一起,現在也可以過去,你在哪?”


    燕西爵淡淡的聲音:“我今晚不過去。”


    這回柯婉兒才挑眉,“去陪常歡還是怎麽著?”


    他沒說話,叼著的煙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然後慢慢往電梯的方向走,最後也隻說了句“你可以明天再過去。”


    然後掛了。


    而他今晚最有可能是住在公司。


    ……


    蘇安淺在陌生的地方也睡得並不差,但是睡得太晚,所以睡眠不足,看起來氣色並不好。


    洗漱完才看到昨晚被扔在地上的項鏈安安靜靜的躺在桌麵上。


    她看了好久,沒拿起來,收拾著出門。


    因為她想要查詢的路線斷了,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什麽,所以隻能厚著臉皮去找魏敏試試。


    她和魏敏不算認識,雖然曾經都是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但她跟北城的大家閨秀都不熟。


    去了魏家的公司,很禮貌的詢問了能不能魏敏。


    前台禮貌的笑著,“對不起小姐,我們經理出去了,剛走,要不您看看去對麵的咖啡館在不在?”


    因為她長得漂亮,說話又禮貌,也說了是因為有些公事要談,前台也就通情達理多了。


    出了魏家的公司,往對麵的咖啡館。


    天氣很冷,所以她走路也沒怎麽看,直到從咖啡館窗戶走過了,猛的覺得皺了一下眉,然後轉頭。


    魏敏的確在裏邊,而且不止她一個人。


    還有明承衍。


    訂婚的事都吹了,晚歌現在腿還受著傷,他怎麽還有空見前任?上次好像兩人就因為魏敏而在鬧別扭吧?


    就這麽巧,晚歌打電話過來。


    蘇安淺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接,總不會是查崗的吧?


    又往前走了兩步,一邊接通,一邊進了咖啡館,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在哪呢?”陸晚歌淡淡的蹙眉,“怎麽這麽安靜?”


    蘇安淺抿了抿唇,“那個……你腿好了麽?是不是無聊了想找我過去?”


    陸晚歌這才笑起來,“這都被你發現了。”說著歎了一口氣,“一個人好無聊,早知道打死也不摔跤。”


    雖然有那麽些刻意的成分,但沒想到會這麽重。


    蘇安淺才笑了笑,往明承衍的方向看去,“明少怎麽沒陪你呢?”


    提到明承衍,陸晚歌嗤了一句,“別提他,掃興……你到底有沒空啊,陪我逛街唄?”


    “你確定你腿能走?”她有些無奈,抿了抿唇,又問:“明承衍放著你一個人在家,沒說去哪,什麽時候回來嗎?”


    “說去談點事。”陸晚歌隨口一句,不想多提他的樣子,說完又皺了皺眉,“不對,淺淺,我怎麽感覺你今天關注點有問題?”


    蘇安淺轉了轉視線,“有麽?”


    “你不會是遇到明承衍了吧?”陸晚歌忽然就這麽猜了一句。


    她還是挺了解蘇安淺的,平時蘇安淺對圈內的貴公子都不感冒,還有那麽點不喜歡,今天三句兩句都在問明承衍。


    蘇安淺頓了頓,作為好友,她不可能攪和人家的感情,晚歌也說了明承衍是出來談事的。


    談事?


    她忽然皺起眉。


    “明少和魏家也有生意來往麽?”她忽然問了一句。


    陸晚歌聽完猛的頓住動作,“怎麽了?”


    當初她提醒淺淺去葉氏看看,沒趕上,現在怎麽忽然知道把明承衍和魏家有關係?


    蘇家出事之前和魏家合作過,淺淺肯定想查查,結果和魏家正在合作的葉氏出事了,又發現明承衍跟魏家有關係,已經很容易就能想出來了個中關係了。


    這其實應該是好事,陸晚歌卻皺著眉。


    好一會兒,她才抿了抿唇,道:“人家好歹曾經是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情侶,肯定有關係啊。”


    是麽?


    蘇安淺若有所思的看著明承衍和魏敏的方向,腦子裏有些亂。


    “你不會看到他跟魏敏在一起吧?”陸晚歌又問了一句,情緒都不對勁了。


    蘇安淺這才反應回來,張了張嘴,“人家可能真的隻是在談工作,你別激動……要不,我還是去看看你吧?”


    明承衍和魏敏一時半會是不會結束的。


    陸晚歌爽快的應下了,讓她趕緊去。


    但是就那麽不巧,蘇安淺都上車了,接到曋祁電話。


    “淺淺,你不在家?”曋祁的聲音溫溫和和的,帶了點狐疑,“去公司了嗎?”


    但是今天好像是在周末啊,曋祁略微蹙眉。


    蘇安淺也蹙著眉,“你……在我家門口嗎?”


    他去過家裏,肯定知道她家。


    曋祁是“是”,蘇安淺這才緊了緊雙眉,沒辦法,讓司機把車往回開,她是去不了晚歌那兒了。


    按照燕西爵的意思,她最近都不能回去住,免得被抓燕西爵緋聞的媒體碰到,有口說不清。


    但曋祁過來,她總不能不讓人家來。


    回到香雪苑的時候,風有點大,寒冬過去之後天氣總是這樣的。


    她的頭發被吹得有些亂,下了車,用手理了理,匆忙進了電梯。


    曋祁可能等了一會兒了,所以看起來有些無聊的靠在門邊,低頭翻著手機屏幕。


    “你怎麽過來了?”她快步上前。


    從屏幕轉移視線的曋祁卻微微蹙著眉,眼底有著一點心疼,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抬手替她又把頭發弄了弄。


    始終都是溫和的笑,“你是乘風而來?頭發這麽亂。”


    蘇安淺在他這兒總是能多一分輕鬆,就像麵對一個鄰家大哥哥一樣,也就笑了笑,走過去開了門請他進去。


    家裏的東西換過,曋祁一進去就發現了,但是沒說什麽。


    等她想給他倒水,發現沒燒水去忙活的時候才沉聲:“我自己來吧,你去坐著。”


    他說著把壺拿了過去。


    蘇安淺隻能尷尬的在一邊看著,沒什麽做的,又去客廳把電視打開。


    但是她忘了現在鋪天蓋地的到處都是燕西爵。


    曋祁走出來的時候,她試圖換台,還是有燕西爵。


    曋祁看了他,“我都知道了。”


    她隻得笑了笑,沒說什麽。


    但是曋祁皺了眉,“不是說在交往麽?”他臉上的心疼已經很明顯了,“西爵身上的緋聞一直都不少,但他承認的至今隻有倆。”


    言外之意,他很懷疑她是不是在騙他。


    蘇安淺笑得很蒼白,“是在交往來的,但新聞也是真的。”


    身體皺著的眉加深,“你不覺得委屈?”


    甚至他竟然沒看出她生氣。


    蘇安淺笑了笑,生氣過了,所以覺得不知道該怎麽樣了,既然他說了隻是暫時,那就看看以後是怎麽解釋了。


    因為這個話題,氣氛有些不自然了,後來曋祁才說了今天來的目的,“伯母說過兩天回來,我這兩天正好有空,所以到時候一起去接人。”


    而且這兩天,曋祁就打算借住在她家了,因為來回城南太耗時間。


    北城雖然是一個城市,但是穿梭城南、城北有時候都能花上半天。


    她也不可能不答應,就是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麽跟燕西爵說,最後幹脆沒打算說了,反正聽他的意思,最近是不會有時間理會她的。


    ……


    去機場接人那天,早上可以看到一些陽光,但是臨近中午,反而天陰下來,風也越來越大。


    大概是航班延誤了點,曋祁和蘇安淺多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這一等,她的頭發被吹的都飄飛起來。


    曋祁低眉看她,嘴角淡淡的笑,“幸虧長得可人呢!”否則,看起來被吹得像個瘋子。


    蘇安淺也忍不住笑,抬手把長發別在而後,“早知道該把頭發紮起來。”


    但是不知道會變天,還這麽大的風。


    曋祁雖然是這麽取笑她的,但已經抬手幫她把頭發弄順,動作很自然,跟昨天在她家一樣。


    她也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其實這樣的場景在機場的確沒什麽奇怪,來往情侶那麽多,什麽親密的身影都有。


    但看在燕西爵眼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邁巴赫在機場口停下,燕西爵穿得休閑,隨行的柯婉兒捂得也很嚴實,戴了墨鏡,長發披下來,不仔細看都認不出來。


    兩人之間有十幾厘米的距離,往前走來,看上去很養眼。


    但走了兩步,燕西爵微微蹙眉,目光淡淡的掃過蘇安淺,臉色涼涼的,最後的視線停在曋祁替她理頭發的手上。


    柯婉兒都能看到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下來,薄唇抿成一條線。


    偏偏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她笑了笑,“你們倆倒是挺公平,你玩常歡,蘇大小姐也沒閑著,還是說……我誤會你們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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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沒人可以跟他真正的做情侶。


    燕西爵沒說話,腳步站定了,看起來隻是安心等著要接的人。


    蘇安淺看到他了,所以皺起了眉。


    “怎麽了?”曋祁背對著那邊,見她皺眉才略微擔心。


    她搖了搖頭,“沒事。”


    目光還是會似有若無的去看燕西爵,看著他一會兒柯婉兒,一會兒常歡,當然談不上好受,但現在隻是好奇,什麽人還能讓他親自來接?


    沒大會兒,那頭出來兩個人。


    拄著拐杖的男人上了些年紀,走路卻很威風凜凜,戴了紳士帽,看不清臉,身邊跟了個人,看起來很是恭敬。


    蘇安淺看著柯婉兒笑著和那人擁抱,然後挽了手臂,燕西爵和另一個人就拿了行李。


    那種感覺很奇怪,好像他們是一家人。


    蘇安淺又皺了一下眉,看著四個人離開,燕西爵沒再看過她。


    接到母親付嫣的時候,燕西爵他們已經離開好一會兒了,雖然好久沒見,也沒有多肉麻的重逢,但接風洗塵是肯定的。


    曋祁堅持請客。


    偏偏就那麽巧,一前一後在機場離開的兩撥人,她是真沒想到還能遇見燕西爵。


    知道他們也在同一個餐廳是因為蘇安淺去了一趟衛生間,洗手時正好看到進去的柯婉兒,皺了一下眉。


    柯婉兒並沒看到她。


    她回去時,曋祁給她拉了椅子,問:“是不是凍著了?怎麽臉色不太好?”


    蘇安淺勉強笑了一下,“大概是,沒關係。”


    付嫣這麽久沒回來,回來看到曋祁還是這麽紳士,臉上欣慰的笑,也插話。


    曋祁皺了一下眉,“那不行,我讓廚房特別弄一碗薑湯。”


    她本來想說不用的,曋祁已經起身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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