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起來,自己不是秦魚對手,可秦魚這樣退讓,蘇挽墨神色還是舒緩了,彈滅火焰。


    “你深夜來不是為了慰問我被人侵犯未遂的吧,說明來意,我不留人過夜。”


    蘇挽墨姿態冷清,秦魚也就明說了:“要不要去梅燼林那過夜?”


    一眼,蘇挽墨靜靜看了她一眼。


    死亡凝視啊。


    秦魚反應過來了,立馬把抱枕扔回去,“我靠,你想哪去了!”


    蘇挽墨指尖一劃,空氣扭曲,抱枕被控製挪了回去,落在秦魚懷裏。


    在被選中天選前就已經是異能者,她的大部分實力都不受限製,不像秦魚,目前能用的多是物理力量。


    非自然力量越強,受限越厲害,尤其是半神格在,秦魚壓製得越多。


    所以羨慕啊。


    “也許他等的就是你是去找她。”


    秦魚:“我知道啊,所以...”


    蘇挽墨:“所以我不願意。”


    嗯....秦魚既驚訝,又很快了然,因而歎氣:“蘇挽墨,你真是太霸道了。”


    霸道嗎?也許吧。


    蘇挽墨單手抵著額側,眉目幽深,“如果他無恙,我想抹除你對他的影響,最好的方式就是阻止你們接觸,如果他有問題,你接觸他,恐怕也隻有負麵影響,那我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嗎?”


    秦魚翹了腿,“聽起來很有邏輯道理。”


    蘇挽墨:“所以你默認了你對他的負麵影響?”


    秦魚眯起眼,不語。


    蘇挽墨似自言自語,“但你不是一個負麵的人,也不會故意傳導負麵給他,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知道你接觸他之後,他會自動往邪惡方向發展,如果這是未來的事....若非你預言,那就是曾經發生過,可你勢必沒有預言的能力,否則你很多時候的處理方式就不會那麽凶險。”


    頓了下,蘇挽墨盯著秦魚,“秦魚,你到底從哪來的?”


    夜深人靜,她輕描淡寫就把話題拉到了秦魚最詭秘的境地。


    這個話題,連溫兮都不曾涉及。


    秦魚倚靠著沙發,微笑:“來自黃金屋,你不知道嗎?”


    蘇挽墨:“在黃金屋之前呢?我不想跟你討論關於時間的話題,它太神秘玄奧,我也無力揣測,但也許你曾經曆。”


    四目相對。


    秦魚垂了眸,淺淺笑著:“莊周與蝴蝶,望帝與杜鵑,你猜,如果讓他們脫離那個格局,看破了自己的宿命,是否會想過殺死蝴蝶跟杜鵑?”


    蘇挽墨:“可能會更想著占有。”


    秦魚:“蝴蝶與杜鵑不可兼得。”


    蘇挽墨:“必須殺死一個?”


    秦魚:“也許兩個都得死。”


    蘇挽墨:“這是已經發生的結局,還是未來必做的選擇?”


    阿,這問題如斯銳利,直接跳出了秦魚給她的限製。


    秦魚:“你覺得...區別在哪?”


    蘇挽墨:“如果已經發生,無可挽回,死就死了,做人總要開心點,如果是未來的選擇,綜合利弊吧,反正損傷最小的方式..”


    秦魚:“阿,外人眼裏美好端莊的蘇女士這麽現實的嗎?”


    蘇挽墨:“外人是你?”


    好吧,秦魚輕笑了下,“其實有時候,命運是反複的。”


    “你似乎有意把話題越扯越深奧,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是合理性逃避,從現實角度來說,你是在扯開話題。”


    蘇挽墨根本不給秦魚糊弄她的機會。“秦魚,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從哪來。”


    遇到一個不好忽悠且直逼命脈的提問者是很讓人為難的事。


    溫兮她們做人溫柔,待秦魚寬容,不會這麽銳利,可蘇挽墨不一樣。


    她比別人狠得多,更喜歡理智處理問題。


    所以她需要做判斷。


    判斷秦魚,借此判斷梅燼林。


    而秦魚的回答是,“如果我告訴你,你這個問題涉及一些隱秘,哪怕你我同為天選者,也會導致我觸犯規則,進而付出慘痛的代價,你還會讓我回答嗎?”


    蘇挽墨沉默了。


    黃金壁則是迅速上線。


    ——瞎幾把扯淡吧你,什麽時候你能不黑黃金屋跟規則?


    秦魚沒理黃金壁,而蘇挽墨則是起身,給秦魚倒了一杯水。


    “喝完回去吧。”


    “不問啦?”


    “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問?”


    蘇挽墨無可奈何,秦魚卻笑得放肆,“蘇挽墨,我收回剛剛的話,你還是很善良的。”


    回頭瞥她一眼,蘇挽墨淡涼道:“我也會挑人。”


    “你挑的是仙女,眼光很好。”


    “....”


    蘇挽墨疏離了下濕潤的頭發,一本正經對秦魚說:“你回去吧。”


    “所以你要一個人去找他?”


    “反正不會跟你一起去。”


    她態度堅決,秦魚也沒堅持,轉身出了別墅,消失在夜幕之中。


    蘇挽墨站在窗前看了一會,指尖下的濕發很快幹爽,她紮起頭發,進屋換了衣服,沒一會也離開了房子。


    ————————


    梅家。


    房門打開,穿著睡衣的梅燼林看向門外站著的蘇挽墨。


    蘇挽墨也自然看見了他,但饒是路上她準備了好幾套言辭,還是被眼前一幕...


    驚住了。


    是什麽可怕的一幕麽?


    不...主要是睡衣。


    皮卡丘睡衣。


    特肥特可愛。


    蘇挽墨:“...”


    她沒走錯地方吧。


    “小舅你....”


    “阿,我剛剛忙完,準備睡覺呢,你快進來。”


    蘇挽墨進屋後,目光觀察過屋子,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地上有些積木玩具,還有小刀跟木頭。


    “小舅舅在忙什麽?”


    “雕東西。”


    蘇挽墨撿起一塊人模木頭,指尖摩挲過上麵的材質,隻是一個雛形,倒不知道是誰。


    但她知道是誰。


    “小舅是要送人嗎?”


    “阿,我沒有...”梅燼林試圖否認,但蘇挽墨笑了下,“這個禮物很好,有心意。”


    她放下木雕,“小舅舅考慮過換一個地方住嗎?”


    梅燼林疑惑,“換哪?”


    “一個清淨點的地方,家裏這邊人多,麻煩。”


    “奧,是有點麻煩。”


    梅燼林收拾了下有些亂的東西,“我也無所謂去哪啊,墨墨你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那我給你安排,明天來接你好嗎?”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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