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一拳斷嶽,常敬之。”即便在如此壓力下,依然能爆發出無匹的戰力,隻見他大步一胯,潮水般的氣浪在雙腿之間震蕩,褲腳在這恐怖的氣浪之下,瞬間撕裂,露出盤結在腿上蘊含著爆炸性的肌肉,雙腳猶如在地麵生根了般,狠狠地紮進地底之下。


    而這個時候那金燦燦的金元寶已經在重意的加持下已經衍化成萬斤山嶽,鋪天蓋地的向著他頭頂夾著呼呼的破空聲迎麵而來,在這恐怖的威勢下,常敬之的須發皆張,一雙虎目凸出,如頭顱大小的拳頭上爬滿了如同肉蟲一般的青筋,常敬之的眼中一道威風凜凜的戰意閃過,猛然大喝:喝——


    聲音轟隆,仿佛炸雷響徹整個房間,房間都震顫了下,房間的四周很多直接形成了細微的裂縫。


    “嗖嗖嗖——”一旁的白瑩瑩和李澤英兩人皆施展輕功,忙離開了這個戰場,領悟道意的先天強者之間的戰鬥,所爆發的磅礴威勢已經不是他們兩個所能承受的了,繼續待下去非死即傷。


    而常敬之的拳頭也已經凝聚出拳意迎了上去,隻是這兩道拳意還沒阻擋片刻,那道恐怖重力又瞬間如同山嶽般壓了下來,常敬之腳下地麵早已形成一個巨大的深坑,但他卻沒移動半分,雙拳置於胸前,馬步猛的一紮,無邊的拳意轟然爆發,地麵大震,房間瞬間崩塌,”轟——”五道拳意凝聚成五道剛猛的白色拳影,幾乎同時迎了上去,七傷拳瞬間打出五拳,五處皆傷,常敬之嘴角隱隱有一抹猩紅流出,而沈萬三的金元寶也是在這一瞬間被轟飛。重意反噬之下,沈萬三,臉色一白退後五步,嘴裏一甜,卻被他咽了回去。


    常敬之心口起起伏伏,許久,才歎了口氣,大笑道“領悟重意的先天強者,當真恐怖,常某服了。”


    沈萬三對常敬之抱拳一禮,笑道“一拳斷嶽,名不虛傳。”


    沈萬三調息半刻,氣息平穩後,目光掃過三人朗聲說道:


    “樓主傳諭,命常敬之為天機樓鍛器閣閣主——”


    “樓主傳諭,命李澤英為天機樓清風閣閣主——”


    “樓主傳諭,命白瑩瑩為天機樓春風閣閣主——”


    “樓主傳諭,即日起我天機樓全力清洗鳳凰城中所有蒙元勢力,懸賞蒙元勢力人頭,後天武者100兩黃金,先天武者500兩黃金,我天機樓門下所有的後天武者存在天機錢莊裏的錢利息上調至0.5倍,先天武者上調至1倍,各閣主上調至2倍——”


    待沈萬三飄然離去,三人才從一道道震撼的命令中回過神來,三人相互對視幾眼,沉默許久,忽然卻都是大笑起來,笑聲在這片殘垣斷壁中回蕩不息。原本以為那神秘的樓主會如蒙元朝廷那般,雁過拔毛,卻沒想他們反而在這次站隊中增加了好幾倍的收入,三人的心中不由得對那神秘的樓主愈加的崇敬起來。


    而正在天機樓中沏茶的俊美男子的腦海中勢力欄剛增加的三名閣主的忠誠度也從原本的50提升到了80——


    半月後,暮色已濃。


    陳笑男自盲腸山金礦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就一直心緒不寧。


    都說胖子因為體質的緣故會有心慌現象,但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胖子,多年來胖子的形象出現在世人的麵前不過是迷惑眾人,隱藏自身實力的手段罷了,本來他是不大相信心血來潮這個事兒的,但自從見了那個人以後,他就開始相信那種虛無縹緲的事情,看了看外麵的天空竟是像有一朵血色殘雲在府邸上空飄蕩一般,更讓的他這個領悟了道意的先天強者心裏狂跳。


    “來人——”


    門外的侍衛,聞聲而至,恭聲道“家主,有什麽事您吩咐?”


    “府中,可有異常?”


    那侍衛感覺今天的家主頗為奇怪,嘴上卻說道


    “並未察覺到有何異常。“


    “那外麵的店麵和產業呢?”


    “也一切正常。”


    正常?一切正常?不!一定不正常,因為太正常了。他在房間中來回地踱著步子,就像熱鍋上的螞蚱,坐著也不是站這也不是,他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種感覺了,那就像有一隻恐怖的凶獸就在背後張著血腥的大口盯著你,你除了能感受到那股令人恐懼的心悸外,你無論如何也覺察不到它究竟在什麽地方看著你。想到這裏陳笑男腳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氣,明明是六月的天卻不由得打了一個囉嗦。連忙對那下人吩咐道。


    “趕緊去盲腸山,把我大哥,二哥請下山來。”


    他走出房間,來到走廊,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平靜一下心緒,隻是他越想著平靜就越能感覺到那種窒息的感覺,嚇得他眼皮子狂跳。


    “難道有人要拿我陳家開刀不成?誰有那個膽子?”


    他在走廊上看著那片令人壓抑的血色雲彩,邊踱著步子邊沉思著,以目前陳家隱藏的實力來看,要想對其舉起屠刀除非五大家族中有三大家族能聯合起來,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可知道春風樓曾經刺殺過沈家家主五百三十一次,因為這個針對沈家家主的刺殺就是他親自安排的,這兩家是絕不可能聯合在一起,他們有化解不了的仇恨,至於李家,他們內部都自顧不暇哪有精力聯合其他人來對付陳家。這樣除卻李家,其他三家聯合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想到這裏,陳笑男感到安心不少。


    回到自己的房間,陳笑男正準備倒上一壺茶,腦中卻忽然想起一種可能,越想越覺得可能,越想越讓他感到窒息。


    “——難道,我已投靠七王爺的事情敗露了,另外幾家想以雷霆之勢鏟除陳家,架空當地政府?”想了想這個可能性的確最大,要放在別的州縣是決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也不知怎麽回事,這鳳凰城倒真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財富能讓蒙元朝廷忌憚不已的沈家,能讓政府無可奈何的黑暗勢力春風樓,朝廷指定武器製造商的常家,青樓賭場全國開花的李家,如果再加上掌控著礦產核心技術的陳家,簡直都可以扯大旗造反了,要不是有他和盲腸山的勢力壓著,恐怕這鳳凰城乃至整個湖廣地區全都亂了。


    想到這裏,陳笑男坐不住了,忙喚來自己的家臣叮囑道“今天將另外四大家族裏的人都給我盯緊了,一隻鴿子都不允許放過,一有異常馬上稟告。”


    “是!”所有家臣應聲退下。


    揮退眾人後,陳笑男心頭的氣血愈加的沸騰,天空中血色的殘雲愈加的濃厚,陳笑男也愈加的坐立不安。


    陳笑男虎目寒光爆閃冷冷的喃道“要對我陳家舉起屠刀,可要一把好刀才行。”


    陳家府邸的上空,金烏已西行,一輪圓月已升起,隻是今天的這輪圓月在那片血色殘雲的映照下變得格外的妖異。


    盲腸山離鳳凰城並不太遠不過五十裏的距離以那侍衛的腳力申時便出酉時便歸,隻是現在酉時早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了,依然不見其蹤影,陳笑男不由得心裏發毛。


    難道出事了?老大,老二雖不是領悟道意的先天強者,好歹也是先天一流的高手,這偌大的鳳凰城有幾人能留住他們,難道是李伯生?但也不對,他一直在突破宗師境界未曾出關,這事他是能確定的。


    正欲去往大堂查看之時,忽然他的耳朵劇烈的顫抖起來,他耳朵中竟是喊殺聲,慘叫聲連成了一片,還沒讓他緩過神來。


    緊接著,一個渾身浴血的光頭猛漢手持戒刀從堂門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大聲的哭喊道“三弟啊,三弟,你二哥死了.....死了——”


    陳笑男連忙一把抓住陳老大的肩膀,虎目瞪著陳老大,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般,吼道“是誰,是誰殺了二哥,我要他為二哥陪葬——”


    “是我——”卻是一道約莫五十歲的青衫武者,眼裏爆閃著精光,布滿繭子的左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緩步踏入陳家的後花園中,每一步都很緩慢,但每一步都卻如那地震一般濺起無數的花枝殘葉,飛沙走石。


    待一切歸於平靜,塵埃也已落定之時,陳笑男看著那抹三十年前熟悉的身影緩緩的說道


    “鐵拳,胡軾——”


    “當年你陳笑男為一部拳法,滅我滿門之時可知有今天?”胡伯一雙鐵拳緊捏,周圍的空氣都被他捏爆了,無邊氣勢和仇恨傾瀉而出,這道嘶啞的聲音幾乎是從胡伯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哼——當年能敗你,今日必定能屠你,三十年前未完成的事就讓我們在今日做個了結吧——”


    陳笑男一聲冷哼,uu看書 .uukanhu 一身寬大的衣袍瞬間炸成碎片,身軀徒然拔高近五十公分,一個兩米的魁梧大漢,一身壘塊層層的肌肉在妖異的月色下散發著如油脂般的金光。一身橫練的功夫已然練到了大成境界,氣血如潮,刀劍不傷。


    “江湖上就傳聞你的金鍾罩已練到出神入化,就讓胡某的鐵拳試試有多少斤兩吧。”


    一聲爆喝,那道青色的身影卻是夾雜著恐怖的飛沙走石向著陳笑男狂轟而去,在這些塵沙飛石之中隱約有一道巨大的黑色拳影,那是一道用拳意凝聚而成的恐怖攻擊,拳影未至,卻是那無數的塵沙飛石拍打在陳笑男的身上,隻聽到無數“嗙嗙嗙——”的聲響,除了濺起無數道火花外,竟是無一絲受傷的跡象,隻是那道黑黝黝的鐵拳拳意也已經帶著呼呼的聲音破空而來。


    陳笑男濃眉倒豎,虎目凸出大笑道“世人皆知我陳笑男,怒目金剛,防禦無敵,卻不知我有一掌亦能斷金劈山,今日我就用這掌送你上西天。”


    “金剛般若掌——”一掌拍出猛然爆發出佛門金光,刺得在場所有的人都睜不開眼睛,金色的掌影自虛空凝形見風就漲其掌意虎虎生風,剛猛有力,將那些塵沙飛石拍飛的同時迎上那黑黝黝的拳意氣勢卻是絲毫不減,轟然炸響,伴隨著周圍建築的倒塌,那道拳意消失不見而那金燦燦的掌印卻還是向著胡伯迎麵而來,恐怖的壓力令得胡伯瞳孔猛的一縮,轟出數拳後,右腳猛踏地麵瞬間爆退,速度之快仿若閃電,虛空大震,氣浪四散而出,外麵在廝殺的人不管是陳家的還是其他家族的盡皆死傷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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