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潔白的貓輕靈的躍上沈一揚的肩頭,腦袋親昵的在沈一揚的耳根上蹭來蹭去,眯著眼一副享受的模樣,伸出手逗逗這小可愛,沈一揚微微一笑,這小家夥算是世界上最貴的貓了吧,整整十兩銀子!


    嶽蘇城為期七天的乞緣盛會結束,河仙做媒,讓不少才子佳人尋了個良配,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欣喜,也算對的起以往朝思暮想的日子,可這卻苦了傘橋,出入成雙的情侶們無論繞多遠都要來這兒走上一遭,瞧瞧雪湖上的落葉繽紛,打算一生一世就從這兒開始。


    白貓在肩上睡的安穩,迎著瑟瑟秋風,一人撐一葉孤舟飄零。


    溫婉的丫鬟奉上一盞清茶,讓粗狂的葉音讚不絕口。


    “老弟你是不知道,我過的苦啊,你嫂子管的嚴,府上一個女眷都沒有,臭男人大手大腳的,連茶都泡不好!”


    想起這事,葉音實在委屈,拉著許傑哭哭啼啼,惹得一旁的小姑娘捂嘴偷笑。


    看著涕泗橫流的葉音,許傑黑了臉,哭歸哭,可葉音動手動腳的臭毛病讓許傑很難受。


    “好了,葉大哥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對,讓老弟見笑了,你說。”


    “關於陽國細作,白靈衛已經查清了,一隊在百善城北郊,另一隊由大將軍王霧雷率領,潛伏在廣宣會,我師父臨走前囑咐,讓我率隊清除,可霧雷武功高強,我們很難一擊即中,還望葉大哥施以援手。”


    “霧雷?這個人我聽過,逍遙境巔峰的高手,和我差不多,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京城?”


    許傑有些意外。


    “葉大哥當真不知道?”


    “要是知道還問你幹什麽,別賣關子,快說說。”


    “四明珠與魚龍亭的事兒葉大哥難道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你是說四鬼仙玉!”


    “要不然你覺得還有什麽事是能讓堂堂陽國大將軍王冒險來我華朝。”


    “這不是傳說?”


    “我倒希望是傳說,可白府滿門被滅,隻有白允活了下來,從六月初開始,無論是石安城地災,還是玉鮫城長虹堤的事,樁樁件件或多或少都與魚龍亭有牽扯,如今,不知城傳來魚龍亭的消息,讓人不相信都難啊。”


    “對了,我還想問你師父的事呢,他可是我華朝第一的高手,這種緊要關頭怎麽就不聲不響的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


    “這是陛下的安排,說來話長,你就別問了。”


    “這麽神秘?”


    “葉大哥,給句準話,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葉音嘿嘿一笑。


    “不去!”


    “為什麽?事關我華朝,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不成?”


    “除非你告訴我程倦也的事,否則免談!”


    “妄想!”


    “別這麽大火氣嘛,我算過了,你最近實力大漲,加上明識音南宮釋他們,雖不能取勝,但也能立於不敗之地,陽國的細作嘛,有的是時間清理,不急於這一時。”


    “葉音,你...”


    “告訴我,程倦也是不是武功全失!”


    突然,葉音嚴肅的盯著許傑。


    “怎麽會,我師父武功冠絕天下。”


    “那你實力大漲是怎麽回事?不僅是你,諸葛正也有不小的提升,錦雲衛百八十人也是!你可別告訴這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的後果。”


    “你想怎樣!”


    “我有些擔心他。”


    “什麽意思?”


    “昨日,我安民府一侍衛自爆身份,向我透露了陽國霧雷的消息,當時我覺得可能是程倦也安排的人,可他最後卻服毒自盡,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們的用心,直到今天聽你說起程倦也的安排,我才明白,我問你,錦雲衛的那個罪犯是程倦也授意放走的吧,他可是武英軍的後裔胡淤?”


    “你怎麽知道的?”


    “這幾年我一直在查武英軍,想著多少安頓一些人,卻發現他們勢力龐大,幾乎遍布整個華朝,甚至和陽國也有往來,這次回京我本打算稟明陛下清剿,不過聽你的意思,你師父是早有安排?”


    “不錯,胡淤是我師父安排故意放走的,一半是因為武英軍的原因,而另一半是因為師父料定胡淤一定不會放過一個陽國人。”


    “那你師父是怎麽回事?”


    “你猜的不錯。”


    “還有多少時間?”


    “三年!”


    也許是因為天涼,拾古亭下沒了程倦也慵懶的身影,獨喜歡鬆下清風,也不舞劍,更不撫琴,隻是呆呆的坐著。


    聽鳥兒與樹為伴,一動一靜,竊竊私語,風也能插上話。萋萋芳草,一春生一秋死,林深鹿鳴,聞遠虎嘯,看蒼狼對月而眠,飛禽走獸同生共死,萬物之氣凜然,不得方可不失!


    四時往來,青絲白發,uu看書 .ukasu.c順天而生應命而亡,強取不如一借!


    借風之禦,借水之形,取驕陽似火,厚土之德,金利萬物,木之青靈。


    人善取卻不善還,是有感而發,程倦也抬手拈葉!


    突然風止,落葉緩緩下墜,像石頭一樣直直落下,又突然風行,一切如常,揮揮手,老鬆樹左搖右擺,粗壯的枝幹異常柔軟,四周泥沙如水一樣流動,或東或西,南來北往,又一眨眼,程倦也掌心明滅,聚寒霜成水,取驕陽如光!


    突然一口血噴出,程倦也微微一笑,可算是登境了。


    身體終究差了些,倘若不失那一身氣血,白日飛升也不是夢。


    “你怎麽了?”繪春問。


    “登境了,若不失一身氣血,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真的假的?”織夏有些不敢相信。


    “不信你看!”


    說著程倦也微微一抬手,織夏便憑空生出一雙翅膀來,先是透明,緊接著落葉飛舞,如同被牽引著,紛紛聚在織夏的身後,上下翻飛,程織夏的身體慢慢上升,停在半空中。


    “先生好厲害!這是怎麽做到的?”明秋也見了,高興的說。


    “我登境了!天下第二個登境的!”


    “那你好了?”繪春問。


    “沒有,不過這也是令人欣喜的好消息不是嘛?”


    看著繪春嚴肅的樣子,程倦也打趣說。


    “你把我放下來吧!”


    “上麵好看嗎?”程倦也問。


    “太冷了些!”


    “先生我也要飛!”明秋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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