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幕殘陽似血,臥高樓聽漁歌唱晚,明分樓上,才子佳人對著水天一色舉杯,邀落霞共飲。


    觀景聖地,卻也是個消遣的地方,提一壺酒獨酌,落寞且雅致,若有幸引的佳人側目,也算是不虛此行!


    燈紅酒綠,推杯換盞,熙熙攘攘中,總希望自己是引人矚目的,和那些挖空心思擠一兩句詩出來的書生一樣,王寬白衣似雪,豐神俊朗,姑娘們一定喜歡這樣的公子,舞文弄墨不一定是男人的特權,一個詩畫雙絕的姑娘,更能讓人側目而視。


    “寒衣江上垂釣客,彎鉤魚龍繞月影。”


    姑娘在人群中得意洋洋,卻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落寞的王寬,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寬心神一動,忽然明白了什麽。


    “姑娘文采斐然,佳句天成,聽此句如身臨其境,夜半孤舟一尾,作火三尺垂涎,卻不知在下的體會可與姑娘當時的意境相同否?”


    功夫不負有心人,小姑娘語出驚人,總算得了心儀之人的青睞,看著侃侃而談的翩翩公子,若不是身邊人提醒,怕早已陷在夢裏。


    “公子見笑了,此句乃是我無意間在不知城誌裏看見的,也不知何人所做,隻是孤零零的一句印在尾頁,看著喜歡便借用一下,不過公子的這番解釋倒頗為有趣。”


    “不知城誌?姑娘當的是學富五車啊,如此冷門的書籍也看?”


    “隻是閑來翻翻,記得些句子罷了。”小姑娘微微一笑,看的出多少有些自豪。


    “你呀,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知令府千金博聞強記,滿腹經綸,這明分樓上,怕是沒人能與你比肩了。”一個書生說。


    “姑娘是不知城知令府的千金?”王寬有些意外。


    “家父澹台治。”


    “原來是澹台大人的千金,難怪有如此文采,在下失禮,不知姑娘芳名?”


    “澹台仙,如果公子不嫌棄,你可惜直接叫我仙兒。”


    “仙兒姑娘,我叫王寬,是天工府王之仁的兒子。”


    小姑娘捂嘴笑了起來,臉紅彤彤的。


    “看你的年齡也做不了父親吧!”


    王寬一愣,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來到窗邊,王寬獨自一人送走了晚霞,卻迎來了佳人與月。


    “喝酒嗎?”


    “什麽酒啊?”小姑娘好奇的問。


    “出自抱月鎮的抱月眠,嚐嚐?”


    “真的嗎?這酒很貴的,而且常常有市無價,你是怎麽弄到的!”


    像個孩子一樣,澹台仙一把奪過王寬手裏的酒,放在鼻尖兒下猛吸一口,配著臉蛋上的紅暈,陶醉的模樣不禁讓王寬心神恍惚。


    “怎麽感覺你變了,和那邊的時候不一樣?”王寬好奇的看著澹台仙。


    “怎麽?不喜歡我這個樣子?”


    “沒有,隻是讓人有點適應不過來。”


    “我也挺不適應你的,看你在這兒坐了一下午,也不和人說話,你在想些什麽?難道是睹物思人,想起自己的嬌妻美妾來了?”


    “沒有,隻是喝酒而已,人多了,容易喝醉。”


    “你也真是奇怪,喝酒不就是為了喝醉的嗎?”


    “淺嚐輒止,我酒品不好,喝醉容易罵人!”


    “那就別喝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倒了你就知道了!”


    迎風一陣小跑,深秋的夜裏,四下寂靜無聲,隻聽的澹台仙吐氣如蘭,王寬感受著手心裏的溫熱,長發飄飄的女孩都是這樣嗎?熱情讓人害羞。


    “怎麽樣,好看吧。”


    終於在映月湖邊停了下來,小姑娘指著湖中明亮的倒影問。


    月朗星稀,清涼如水的月色之下,映月湖如一麵晶瑩剔透的鏡子,燈火通明的明分樓從一片茂密中探出頭來,恰好映在湖心,王寬心神一震,他果然沒有猜錯,那兩句詩就是這個意思,好一個寒衣垂釣客,好一個魚龍繞月影,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不如你美!”欣喜若狂的王寬盯著嬌滴滴的澹台仙,厚顏無恥的說。


    可小姑娘就喜歡這個,紅著臉垂下頭,小鹿亂撞的模樣看的王寬心癢癢,真想親她一口!


    朝思暮想的魚龍亭終於有消息了,小影欣喜若狂,也顧不上請禮,風風火火的闖進的胡淤的房間。


    “怎麽慌慌張張的?”


    “大人,王寬傳來消息,魚龍亭有眉目了!”


    胡淤大喜,放下手中的茶盞問。


    “當真?”


    “從不知城誌裏查到的,應該不會有錯!”


    “應該?這麽重要的消息難道就不能準確點嗎?”


    “大人,具體的可能還要派人去探查,魚龍亭由來已久,畢竟隻是傳說。”


    “不行,我們不能派人去,陽國人虎視眈眈,消息不能走漏。”


    “那該如何是好?”


    “讓王寬想辦法確認,以後親自來歇雨樓商議,uu看書 wwuukanshu.co這消息是怎麽傳出來的?”


    “我手底下的三線,人不多。”


    “把他們調回來,就在歇雨樓住下,另外,讓盯著霧雷的那些人做準備,隻要王寬回來,陽國人一個不留!”


    “可是大人,霧雷是個麻煩,以我們的力量,很難處理。”


    “你說的對,是得想個辦法,以防萬一,把沈一揚和那個人也調回來。”


    “我這就去傳信!”


    “等一下,霧雷實力不可小覷,就算加上沈一揚和那個人,我們也沒有勝算,放眼整個華朝,如今能和他抗衡的就隻有葉音了,暴露安民府的內應,通知葉音讓他來牽製霧雷!”


    “可要是這樣的話,魚龍亭的事恐怕...”


    “也隻能這樣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陽國人得到那個東西。”


    “那歲寒府那邊呢?”


    “人不能撤,程倦也是我們控製許傑他們的籌碼,隻要他還在我們手裏,魚龍亭之行我們勝券在握。”


    “大人,既然魚龍亭是王寬發現的,那王之仁那邊要不要提個醒?”


    “不用,我想王之仁不會那麽蠢,那個東西的重要性他比我清楚,除非他想再看一次當年古昧靈城的慘劇,否則就絕不會讓陽國人得手。”


    “明白了,可是大人,糊塗府的那顆珠子我們還沒到手,到時候就算確定了魚龍亭的位置,我們還是進不去啊。”


    “這你放心,程倦也現在武功全失,和廢人沒什麽兩樣,我想,許傑肯定願意用北武珠來換程倦也的命!”


    “大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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