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甲秘術,方覺早就背的滾瓜爛熟,那張皮紙,背熟之後就燒掉了,


    觀星子是第一個遇到的,可以勉強算是‘同一陣營’的得道高人,而且在整個大昊的層級都很高,等於是一肚子疑問的時候,遇到了名師,方覺當然不準備錯過這個機會,向他請教。


    “哦武君山啊,這人我倒是聽過。”


    聊天之中,觀星子時常打岔,第一個打岔,就是說到武君山。


    原來武君山當年在青雲劍派年青一代之中,算得上佼佼者,武藝不俗,遠超許多所謂江湖名家,和一群師兄弟下山之後,其他師兄弟在短時間內,都闖出了好大的名頭,


    唯獨他,下山沒多久,遇到一個被拐賣的孤女,受人虐待,正義感發作,掌中三尺劍大開殺戒,得罪了當地的世家,


    小世家背後是大世家,大世家和官府、豪強、武林前輩,都站在一條船上,哪裏會允許一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夥子,來挑釁他們的權威?


    武君山的武藝的確不俗,但終究沒有入道,再強,也就那麽回事。


    沒過多久時間,就被對方玩的欲仙欲死,要不是看在青雲劍派的麵子上,還有他授業恩師暗中為他疏通關係,他這條命都保不住。


    “後來便銷聲匿跡,沒想到,竟然去當了個小小的鏢師。喔,你的劍法,也是和他學的吧?這倒是你們的一番機緣了。”觀星子說。


    “我是和一個白胡子老爺爺學得。”方覺堅持這樣的說法。


    觀星子看了他一眼,嗬嗬一笑,不再追問,轉而道:“那青雲劍派嘛,的確有些東西,都說創派祖師是個劍仙,以劍入道,隻是這些年,卻沒有再出過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你若是有空,也可以去瞧一瞧。”


    “嗯……”點點頭,繼續朝下說。


    “白骨甲秘術呢?”觀星子問。


    “燒了。”方覺說。


    觀星子:“……”


    “不過我記下來了,可以完整的寫出來。”方覺說。


    “你這年輕人,講話說半截。”


    觀星子沒好氣的指了指桌上的筆墨:“快寫快寫,觀風使者行走天下,為的就是收集這些,當年南蠻一戰,那些蠻子倒是硬氣,寧死都不交出煉甲術,朝廷還以為失傳了,沒想到今日重現人間,你這才入觀風台,便立下大功勞,甚好。”


    “這煉甲術,依我看,倒未必是什麽好東西。”


    方覺研磨提筆,邊寫邊說:“煉一具白骨甲,且不說要耗費許多昂貴材料,價值不菲,僅僅是人命,就要消耗大幾十條……”


    他說煉甲術不好,不是因為善良仁慈,


    凡事都要講個性價比,


    大幾十條老百姓的命,在方覺看來,比一具白骨甲值錢。


    大幾十個老百姓,若是訓練武裝起來,成為熟練的戰士,結成陣式,戰力要遠超一個白骨木甲;


    而且,老百姓能種田、能生產、能勞作、能拍彩虹屁,能造小人,


    大幾十個老百姓,差不多就能組成一個小村落,可以世世代代、源源不斷的為朝廷提供賦稅、勞力、兵員,其長遠價值,遠遠超過一個戰爭機器。


    在實戰之中已經表明,白骨甲並不是無堅不摧,也不是堅不可摧。


    “你能這麽想,可見有大局觀,書倒是讀得明白。”


    觀星子點點頭:“朝廷自然不會大批製造這些怪物,隻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白骨甲的煉製方法,或許可以對修煉、煉丹、煉器等等,起到一定的啟發作用,再者,其中的醫術,也能救人。若是運用好了,說不定可以變邪為正,在戰場上,挽救大批將士性命。”


    方覺要求的那些藥,就是用人‘救人’的,


    月玲兒這次算是打了大黴,也走了大運,受了重傷後,被調回京城觀風台總部,從一個賤籍的青樓女子,正兒八經成為觀風台總部文職人員,有了身份和級別,從此後,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衣食不愁。


    其他外傷還好,都能康複,唯獨半邊臉,被烙鐵燙得毀容,這卻沒辦法。


    隻要是個女人,就沒有對自己容貌不在意的,方覺恰好想到煉甲術中,有一段關於剝皮去肉的‘技術’,


    如果換個思路,恰好可以嚐試著治一下她臉上的傷。


    術無正邪,隻看怎麽用,刀可殺人,也可救人。


    那張羊皮紙不算大,但上麵的字極小,如同米粒,一篇煉甲秘術怕是有上萬字,方覺足足寫了一個下午,才全部寫完。


    “好好好,這份我帶走,你要的藥材,且等三五日,便能到,你要的工具,我也派人做好。你且好好想一想,到底應該怎麽施術,到時候,我也會在一旁觀摩,若是這次能成功,你也算是為觀風台貢獻了一門新本事,將來活人無數,都要算在你的頭上,善莫大焉。”觀星子道。


    “有沒有什麽獎勵?”方覺舒展著因此寫字而有點麻痹的手,笑嗬嗬的問。


    觀星子看了方覺一眼,皮裏陽秋的說:“不如,uu看書 w.uukanshu 把我的位子讓給你?”


    “算了吧。”方覺擺擺手,明白觀星子的意思。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反過來看,責任、官位越大,能力就必須越大,否則鎮不住場麵,最後反而會被反噬。


    自己連道門都沒有入,即便給了什麽高位,也坐不住。


    至於錢什麽的嘛,且不說行囊裏還有幾千兩,按照觀風台的規矩,觀風使者如果能入道,在修道上有什麽資源的需求,可以申請。


    如果發現了相關資源,提交上去,觀風台派人來開發,成果也能共享。


    ……


    ……


    三日後。


    還是清風觀,


    這地方現在算是打明牌了,就是欽天監的一個分支機構,觀風台的一個辦事處。


    精舍之中,按照方覺的要求,不得多進人,隻有他、月玲兒和前來觀摩學習的觀星子三個人,


    “為何要用酒噴灑周邊?”


    饒是觀星子乃是得道高人,對手中那個方覺發明的小小噴壺也十分好奇,完全無法理解噴酒消毒的目的和原理是什麽。


    說句題外話,大昊已經有釀造烈酒的技術,消毒勉強夠用的。


    具體是什麽緣故,方覺懶得解釋,在沒有基礎科學常識的前提下,也解釋不清楚。


    “酒可以令人精神振奮,但喝多了,又會頭暈,而且未必人人都喝酒,這樣噴灑一下,可以讓施展手術的人,保持最好的精神狀態。”方覺說。


    “哦哦哦,有理有理!”觀星子連忙在小本子上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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